第108節(jié)
被當面這么撕下臉皮,萬母聽得嘴唇泛白直哆嗦! “你閉嘴!” “我閉嘴?我心虛我才閉嘴?!迸税寥坏匾恍Γ氨徽糠蛉苏疑祥T兒來了?以后霉頭有你受的,我看你以后吃什么用什么,什么時候打包滾蛋?!?/br> 宋嬌嬌看母親被欺負,立刻沖上前來。 只是她這種一直都被嬌生慣養(yǎng)的女孩子,哪里能應付這種臉皮都不在乎的女人。 宋嬌嬌才氣急敗壞地說一聲:“你不要臉,你污蔑人……”,就聽到對方提高了聲音。 女人不屑笑道:“我污蔑人?行吧,看你那張餅臉芝麻眼,也知道你賣不出去。你媽白送上門也沒人要?!?/br> 宋嬌嬌氣得一下子噎住了。 萬母恨恨地把抹布一甩,自覺丟不起這人,拽著宋嬌嬌就回了屋,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對門的女人大概被觸到眉頭,叉著腰站在門口放了一串嘲諷。 “這是婊子罵不過婊子,狗血潑了一門的老鴇子。敢做不敢當,還怕人笑了,有種出來照面見見同行?!?/br> 萬母抵著門板,實在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對門女人聲音太高,她覺得樓上樓下肯定都聽見了。 被潑了這么一身的臟水,要是小區(qū)里上下傳遍了,她的臉以后可往哪兒擱啊! 還有她的嬌嬌,她還指著自己女兒嫁給周海樓呢! 為了洗脫冤屈,萬母當天就給自己的房子門口安了攝像頭。 第二天,她屋門口依次放了花圈、黃紙,甚至還有個被扯爛衣服血糊糊的紙人。 萬母一查攝像頭,發(fā)現原來是幾個蒙了臉的年輕人做的。 她拿著這段錄像去找物業(yè),想要調出來究竟是誰做的這個事,又想知道為什么物業(yè)大半夜的竟然放這種可疑人士進門? 結果物業(yè)查了一遍監(jiān)控,非常遺憾地告訴她,這件事不在他們物業(yè)的管理范圍之內。 因為那幾個深夜帶了花圈黃紙進小區(qū)的年輕人,也是小區(qū)的住戶。 他們物業(yè)管不著小區(qū)住戶究竟帶什么東西。 萬母聽了目瞪口呆! 她什么情況都想過,萬萬沒想到這個潑人一門狗血的人,居然就住在小區(qū)里! 她從物業(yè)拿到對面家里的地址,找上門哐哐敲門,結果對方大門死死緊閉,半天也敲不開。 最后鬧得隔壁鄰居都探頭出來看一眼,罵她是不是沒事找事。 她又再跑了物業(yè)一趟,拿到了對方業(yè)主的電話。 結果電話撥通,才說一句:“我是1402的住戶……”對方啪就把電話給撂了! 萬母再打過去,發(fā)現手機已經被人拉黑。她朝物業(yè)接了部電話重新打,結果對方已經提起警惕,陌生人的電話一概不接! 只是跑這點事,就耽誤了萬母一個上午。 下午的時候,萬母想通了:對方會有這樣的誤會,那肯定是因為前一任住戶啊。 她試著給那個儒雅而精神抖擻的老紳士打電話,結果對方留下的電話竟然是個空號,怎么撥也沒有用。 萬母的身體一下子就僵硬了。 從買下這個房子開始,她就隱隱覺得自己受了騙,卻一直都不敢承認。 但現在世事如山,鐵板釘釘地告訴萬母,她就是傻,就是白花了錢,就是白白浪費了一大筆錢,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下一個接盤的下家! 一想到這里,萬母只覺得心里剜了rou一樣地作痛,想想那筆買房子的錢,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 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她又給舒哲打了個電話。 有了房子的事,萬母覺得舒哲也不可信任,沒準也是個空號。 但出乎萬母的意料,舒哲竟然接電話了。 他態(tài)度還是一貫的客氣,只是告訴萬母,他現在有事去了國外,目前實在周轉不開。 但他非常同情萬母的遭遇,沒想到會讓萬母遇到這種事。 他也非常愧疚,沒想到自己看中了房子的位置格局和面積,卻看錯了周圍的鄰居。 所以他當場就給萬母打了五萬塊錢,讓萬母拿錢請鐘點工,請保全公司,總之務必注意安全。 銀行卡當場轉賬,萬母看著卡里轉到的錢,感覺自己真的錯怪了舒哲。 ——這可是確確實實的真金白銀,人家舒哲無親無故,犯得著平白給你? 有這筆錢進賬,萬母心里都感覺安慰了一點。 等晚上回家的時候,萬母特意守著門聽著動靜,又在門口貼上一張字條,表明自己是屋子的新屋主,原先屋子賣給誰了,和她無關。 她就這么豎著耳朵守了一夜,也沒等到半點動靜。 ——她那通電話打草驚蛇,對方今晚竟然不來了! 倒是她之前貼在門上的字條被對門看到了,大早晨的就又是一頓冷嘲熱諷。 對面的極品鄰居,樓下擾民的噪聲,樓上那一戶不定時發(fā)作的潑婦神經病,以及門外時不時就出現的意外情況,這一切都讓萬母身心俱疲。 她又忍不住給舒哲打電話。 這個年輕人也不知怎么著,氣質就是妥帖,就是讓人安心,說起話來舌綻蓮花,也實在讓人舒服。 像是哪怕遇到這么一樁倒霉事,舒哲隔著電話就把她安撫下來,并且還答應她幫忙托國內的人脈幫她看看。 舒哲的保證非常好用。 第二天,那戶人家居然就主動上門來跟萬母低頭道歉,說他們以為屋里住的還是原來那個小三,沒想到居然換了新房主,那他們任罰任賠。 他們當場就賠給萬母兩萬塊錢。 萬母收下了錢,感覺心里總算有了點安慰。同時,她心中也留下了這么一個印象——舒哲這個小伙子,是真的靠譜啊。 靠譜的舒哲轉頭就把勞務費發(fā)給了那一家“打小三”的屋主。他放長線釣大魚,目標是榨干萬母的所有存款和首飾,根本不在乎前期花出去的這點錢。 而且,他現在花的這筆錢還全都是和房東聯手從萬母那里榨取的房款,如今也算是“取之于萬,用之于萬?!薄?/br> 舒哲謹慎地掐著時間,第三天就給萬母打了一通驚恐的電話。 “你們知道嗎,海樓他要出國留學,這次甚至不在省內了!” 萬母和宋嬌嬌都大驚失色:對這么大的事,他們竟然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真的,不信你們打海樓的電話,他已經在出國的飛機上了,電話打不通的。等到了外國,他就要換手機卡了?!?/br> 萬母將信將疑,連續(xù)給周海樓打了近百個電話,最后打得手機發(fā)燙,竟然還是打不通。 周海樓的手機始終關機。 ——當然關機,萬母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行為矯正學校呆著呢。把關機的手機給助理的時候,他還特意警告助理不許碰他手機。 但萬母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在雙方不對等的信息之下,心神大亂、覺得自己已經失去靠山的萬母,就被舒哲穩(wěn)穩(wěn)地拿捏住了命脈。 此時此刻,舒哲看萬母是一盤菜,萬母看舒哲則是一條嶄新的金大腿。 要不然……這兩年就先讓嬌嬌哄著他,等周海樓回來,再讓嬌嬌和海樓再續(xù)前緣? 慌亂之中,萬母模模糊糊地打著自己的算盤。 她念頭打得精,舒哲也不傻。 可就是這個不傻的舒哲,卻偏偏擺出一副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的心思。 他告訴萬母,你們孤兒寡母的,也沒個賺錢的營生,這怎么行呢?要不然,我給你們介紹一個很有前途的公司,萬阿姨進去干一干吧。 萬母六神無主,當真聽了他的建議。 新公司當真激昂澎湃,講課的老師口若懸河,同事和藹可親,而且產品也精美異常,利潤豐厚可見。 當天回來的時候,萬母懷里抱著一堆產品。 ——她要發(fā)展下線。只要能一傳二,二再傳四……下線連著下線,傳到第四代,她光是收的抽成就數不勝數了! 至于產品嘛,可以賣給舊朋友,也可以放到網店上賣。 她的錢雖然短暫地減少了,可很快就會重新回來~ ———————————— 這幾天萬母天天高高興興地去上課,去團建,去實現人生的價值。 在充實的忙碌之下,她沒注意到宋嬌嬌近幾天的表現不對勁。 她不知道,這幾天,她的女兒在學校里過得亂七八糟。 宋嬌嬌曾經仗著有人撐腰,培養(yǎng)出來了一股肆無忌憚的惡。 她的行為,她的鼓勵,她帶著人做的一切事,都讓人感覺到,只要拉幫結伙,只要有人撐腰,在校園里橫行無忌就不需要代價。 但宋嬌嬌當時看著云飛鏡身上傷痕每日俱增的時候,心里只覺得快意。 她說什么都想不到,會有一天,她親自縱容出來的毒蛇,死死地纏繞在了她的身上。 當初陸縱拽著她的頭發(fā),把她扯過一條走廊,學校里對于宋嬌嬌就有了些竊竊的流言。 等周海樓一走,她和萬母跪在地上狼狽撬排水溝的樣子傳遍學校qq群,宋嬌嬌就幾乎上課時都能感覺到自己背后的那些指指點點。 而后,時時出現在課桌里的字條,一句句“保姆的女兒”、“假的大小姐”、“虛張聲勢”、“狐假虎威”……更是讓宋嬌嬌慌亂到極點。 后來聽舒哲說周海樓已經出去留學了,宋嬌嬌就更是惶恐。 她知道自己現在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如果周海樓再不要她…… 她晚上拼命地給周海樓打電話,打得比萬母那個下午打得還要多。整整一夜,足足打到手機沒電。 沒用,沒用,關機,打不通。 宋嬌嬌的心沉了下去。 她是被周海樓擺脫掉了。 周海樓認識了云飛鏡那個真meimei,就再也不想管她這個假meime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