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北王這一路,先戰(zhàn)草原,接著揮師北上拿下京城,而后有如神助一般滅了有真龍之稱的蜀地皇叔,這猶如開掛一般的劇本,任誰都覺得北王這支氣勢如虹的軍隊,是真正的王者之師,小皇帝身邊臣子這般想也不足為奇。 小皇帝想出逃,在如今整個善陽城被楚家把控的情況,想要繞過楚家,十分艱難。 在面對楚家責(zé)問的時候,小皇帝身邊的臣子理直氣壯的說道:“君自沉淪,何故坑害天子?!?/br> 楚家主還想挽留一二,但楚蒙卻建議直接將人送走,理由也十分大氣,便是“千金之軀坐不垂堂”,小皇帝身邊的老臣就更加理直氣壯了,楚家明面上依舊是奉天子的忠誠,楚蒙都這般說了,楚家主也只得派人將小皇帝送出了善陽。 只是前腳小皇帝離開,后腳這位天子拋棄臣子獨自逃命的事情就傳得沸沸揚揚,楚家雖有挾天子之意,但一直以來,對小皇帝都是恭敬有加,而楚家危難之時,小皇帝不思和將士們共生死,反而棄城而逃,此舉實在不仁,鬧得原本想要支持小皇帝的勢力,此時都已經(jīng)有些猶豫了。 小皇帝雖然沒有失去其正統(tǒng)地位,但影響力卻大打折扣。 而楚家又閉城守了兩日,早些年流民幫忙修筑的城墻,此時如銅墻鐵壁一般,水火不侵。 楚家熬得住,駐扎在城外的北王軍隊卻熬不得,在第三天,軍中嘩變。 在三天前,大軍斷了鹽,在鹽商投獻之前,兵卒吃的鹽都只是一條自帶的臭鹽布條,而后鹽商投獻,帶來了大量的食用鹽,鹽對于人體的重要程度自不必說,正是有了鹽商的保證,北王大軍入蜀才能這般勢如破竹,由奢入儉難,享受過闊日子的兵卒們,此時軍隊斷鹽,也沒有臭鹽帶子給他們舔,可不是鬧翻了天嗎。 五天前,在約定送鹽的日子,鹽商們只送來了兩天分量的食鹽,剩下的全都承諾會在三天前送達,北王押了鹽商們的家眷,覺得這些鹽商不敢翻天,因而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直到三天前鹽商約定送鹽,最后卻杳無音信,北王手底下這才慌了,派人去找了又找,偏偏找不到這些人的蹤跡,就連鹽商的家眷們也全都消失不見。 北王底下謀士團,很快想明白,這群鹽商是楚家的臥底,還不等他們想明白如何安撫手底下的兵卒,軍中便流言四起,只道軍中的鹽是被上頭幾個大佬瓜分了,眼看勝利在望,軍中不舍得再給兵卒們吃鹽。 這番話漏洞頗多,但卻有不少人聽信,任憑將領(lǐng)們?nèi)绾谓忉?,發(fā)不出鹽來就是硬傷,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軍隊嘩變。 一直閉守孤城的楚家,此次直接重拳出擊,世人心中戰(zhàn)無不勝的北王,最終因為邵瑜定下的絕鹽計,致使軍心不穩(wěn),倒在了出征的最后一步上。 北王完全成了這場亂世之爭里最苦逼的打工仔,楚家除了一開始趁亂奪得懷興城,而后便一直慢慢的侵吞蠶食南王遺留的殘余勢力,不顯山不漏水,誰也沒想到楚家會是最大的勝利者。 北王敗逃,楚家順勢接管北王的勢力,做了一波最后的漁翁,先前逃亡的小皇帝也再次被抓了回去。 此番小皇帝依舊被楚家高高供著,只是小皇帝一方的心態(tài)卻大為改變,原本還有些理所當(dāng)然,此時卻變成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 楚家一路打進了京城,再次將小皇帝送上龍椅。 小皇帝逐漸大了,身邊的老臣和內(nèi)侍,卻在回京后漸漸因各種事被調(diào)離,忠臣舊部也全都被架空,最后他身邊竟無一人可用。 三年后,小皇帝禪位楚氏。 又三年,楚蒙的勢力越發(fā)壯大,就在所有人都認(rèn)為楚氏父子會因為權(quán)力反目之時,楚家主直接將皇位禪位給楚蒙這個長子。 而邵瑜,早在楚氏進京之后,就推拒了楚氏許諾的國師之位,返回大青山繼續(xù)守他山里的玄妙觀,小徒弟花影依舊跟在他身后學(xué)醫(yī)看相,一輩子都沒有嫁人,反而在出師之后,花影便下山四處行醫(yī)。 邵瑜這一世,前半生協(xié)助君王平定天下,后半生在大青山懸壺濟世,甚至得了一個“青山活神仙”的稱號。 原本楚氏對于放邵瑜離開,尚且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楚蒙一力促成了邵瑜回山隱居之事。 邵瑜與楚蒙,后半生沒有再見面,楚蒙明白邵瑜的想法,也十分尊重邵瑜的信仰,確實如邵瑜所想的一般,這是一位十分坦蕩的王者,只是他登基之后,也曾經(jīng)幾番下詔,派人到大青山求學(xué),邵瑜也不拒絕,來了便盡心盡力的教,等教完了再放這些人回京中效力。 [叮!任務(wù)完成,任務(wù)獎勵積分 100,自由度 300??偡e分:2070。爽度:47,隨機抽取獎勵,對不起,您沒有獲得任何隨機獎勵。] 邵瑜:??? 亂世道士下山救世,邵瑜自認(rèn)為完成得很好,因此也拿了很高的自由度,但整個過程里,邵瑜不要名利,最終回到山中過了清苦的日子,在系統(tǒng)的判定里顯然是不夠爽的,只是邵瑜沒想到,爽度過低竟然連獎勵都沒有了,這系統(tǒng)也太賴皮了吧。 [叮!是否進入下一個世界?] “進吧,進吧?!鄙坭ふf道。 他再度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一雙大眼睛。 大眼睛的主人原本正呆呆的看著他,見他醒來之后,立時一個激靈,立馬說道:“相公醒了,要不要喝水?” 邵瑜看著這明顯民國打扮的女子,接著左右望了望,自己身處地方的家具,卻是十分顯眼的歐式風(fēng)格。 第95章 民國傳奇(一) 邵瑜看著眼前這個一副完全小媳婦模樣的女人,怔了怔。 女人見他神思不屬的模樣,機械一般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后道:“不燙了?!?/br> 邵瑜點了點頭,最終說道:“我再睡一會吧。” 女人見他這般,立馬放下一杯水,走了出去。 邵瑜嘴巴里確實覺得有些干渴了,便直接仰頭喝下,接著躺了回去開始接收劇情。 原身是家族培養(yǎng)的繼承人,在這樣一個新舊思潮動蕩的年代,被家族送到歐洲來吸收洋墨水。 雖然將繼承人送到國外來鍍金,但原身的家族依舊是老派家族,原身出國之前,便已經(jīng)與現(xiàn)在的妻子完婚。 盲婚啞嫁。 剛剛的女子,便是原身的原配妻子:鄭錦繡。 在國內(nèi)完婚不久,原身便搭乘輪船來到歐洲,留在國內(nèi)的鄭錦繡很快便查出懷有身孕,十月懷胎,生下一女,這個女兒是原身的長女邵之荷,兩年后原身歸國探親,待了半月再度返回歐洲,鄭錦繡很快又懷有身孕,只是這一次,在邵家二老的殷殷期盼中,鄭錦繡再度產(chǎn)下一女。 邵家這樣的老派家族里,接連產(chǎn)女,自然是很讓老人家失望的一件事,只是他們?nèi)匀幌M坭さ拈L子是由鄭錦繡生出來,但原身學(xué)業(yè)尚未完成,夫妻倆依舊聚少離多,邵家便想了個法子,將才出月子沒多久的鄭錦繡送到了歐洲陪讀。 鄭錦繡孤身一人來到歐洲,彼時原身正在追求同樣在本校留學(xué)的女學(xué)生柳若嬋,自然對于鄭錦繡毫不在意,不僅如此,他甚至從來不在外人面前提起鄭錦繡,偶有同學(xué)上門拜訪,問及這個原配妻子,原身只道“這是家里派來照顧我的人”。 因著原身這樣輕慢的態(tài)度,鄭錦繡一日一日的沉寂下去,她在歐洲瘋狂的思念家中的兩個女兒,對于原身,成婚前她滿心期待,成婚后對于這個儀表堂堂、才華橫溢的夫君也滿心愛慕,只是再多的愛慕,也經(jīng)不起這么多冰冷殘酷的折磨。 原身這次意外風(fēng)寒,正是在鄭錦繡來歐洲的一個月后,算算日子,此時鄭錦繡腹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生命。 說來也很是可笑,在原身看來這樁婚事是“父母之命不可違逆”,他自覺是一心追求進步的新青年,認(rèn)為自己這個原配妻子是封建殘余的爪牙,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反抗父母之命,打著生下兒子讓父母高興的幌子,與鄭錦繡生下了一個又一個孩子。 而此時鄭錦繡腹中的孩子,便是原身未來的長子,這個孩子的出身十分曲折,一個月后鄭錦繡意外暈倒查出懷有身孕,但那時原身與女同學(xué)打得火熱,已經(jīng)生了離婚再娶的心思,面對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原身此時也不顧這可能是父母期盼的孫子,反而態(tài)度十分堅決,命令鄭錦繡打掉這個胎兒。 鄭錦繡因原身這樣殘忍的態(tài)度而心寒,她這樣一個老式的女子,也不再堅持這樁婚姻,同意了原身的離婚訴求,只是堅決不愿意打掉孩子。 而原身雖然披上了新青年的外殼,但內(nèi)里依舊充斥著封建腐朽的糟粕,他不在意兩個女兒,卻十分看重自己的長子,他希望自己的長子是由“真愛”生下來,而不是他眼中的“封建糟粕”鄭錦繡。 鄭錦繡不愿意打掉孩子,原身幾番逼迫,最后鄭錦繡懷著身孕逃離了原身的房子,一個柔弱女子出逃之后,原身不僅沒有半點擔(dān)憂,反而心中升起一抹放松。 鄭錦繡出逃之后,意外被碼頭一個華工救下,在那個華工的幫助下,鄭錦繡向國內(nèi)娘家求救,很快她的三哥遠赴歐洲,鄭家三哥在歐洲耽誤了將近一年,等鄭錦繡生下孩子穩(wěn)定好之后,這才將人帶回國內(nèi),在歐洲一年半的時間里,鄭錦繡哪怕懷著身孕,也依舊憋著一口氣,憑著頑強的意志,自學(xué)了英語和法語。 只是回國之后又是一場混戰(zhàn)。 因著鄭錦繡的出逃,原身并沒有簽署離婚協(xié)議,因而原則上兩人還是夫妻,對于原身那個還未過門就已經(jīng)懷孕的真愛,邵家這種老式家族完全無法接受,而鄭錦繡攜子歸來,邵家二老雖然對于鄭錦繡失聯(lián)一年多的事情同樣頗有微詞,但見到白白嫩嫩的孫子,就覺得什么都值得了。 為了長孫,邵家死硬著不肯承認(rèn)原身的那個真愛,但架不住原身為愛昏了頭,直接不承認(rèn)鄭錦繡生出的長子,也不知他從哪里打聽出鄭錦繡被華工搭救之事,愣是將自己親生的兒子栽到那個華工身上。 任誰也沒想到,原身竟然這么狠,往日最好面子的人,居然自己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這么一招出來,自損八百傷敵一千,鄭錦繡一時百口莫辯,連離婚協(xié)議也不用簽了,直接得了邵家一紙休書,原本還打算興師問罪的鄭家在邵家面前頓時氣短。 靠著這樣的狠招,原身成功將真愛迎娶進門,而鄭錦繡卻被迫離開滬上,遠走港區(qū),鄭家人嫌她丟臉,也不愿意再接濟她,為了生存,鄭錦繡白日里四處打零工,晚上偶爾接點翻譯的活計,靠著這樣艱難撫養(yǎng)鄭容。 隨著鄭容一日又一日的長大,成長得越發(fā)出色,而內(nèi)地戰(zhàn)爭白熱化,邵家舉家搬往港區(qū),邵家二老意外見到與兒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鄭容,立馬就明白了當(dāng)初的事情。 原身那位懷著身孕進入邵家的真愛柳若嬋,第一胎就生下了雙胞胎女兒,而后便壞了身子很難再有身孕,只是柳若嬋不是鄭錦繡,對于邵家二老的訴求她全都置之不理,不能再生孩子了她也絲毫不在意,反而整日里沉迷于社交,甚至被人引誘染上了鴉片。 邵家老太太日日嘆息沒有孫子,婆媳矛盾日益激化,原身長久在母親和妻子之間調(diào)停,日益厭倦,逐漸褪去了對真愛原本炙熱的感情。 在來港之后不久,原身憑著大才子的身份,結(jié)實了一位港區(qū)豪門千金,而柳若嬋為了能夠肆意的抽鴉片,也委身于一位港區(qū)大佬,夫妻情分單薄至此,便干脆離了婚。 在原身熱烈追求豪門千金之時,邵家二老卻一意要求奪回鄭容,甚至拿鄭錦繡早年留在邵家的兩個女兒說事,逼迫鄭錦繡就范。 鄭錦繡思念女兒,但也不想交出兒子來,倉皇間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原身得罪了那位豪門千金的另一個追求者,邵家剛到港區(qū),自然沒有任何勢力,但那位追求者家中卻有些說不得,很快,已經(jīng)得了美人心的原身,死在了一場意外當(dāng)中。 失去了兒子,邵家二老便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鄭容身上,沒了原身這個阻礙,為了兩個女兒,鄭錦繡與邵家化解恩怨,鄭容又改姓為邵容,最后侍奉邵家二老后半生的,也是這個被邵家休棄的兒媳婦。 鄭錦繡前半生被原身耽誤,后半生一直在港區(qū)進行翻譯工作,熟能生巧,鄭錦繡翻譯了大量的西方著作,以女子之身,成為近代最杰出的翻譯家之一,而她精心養(yǎng)育的孩子,長女繼承母業(yè),同樣成為一名杰出的翻譯家,次女卻展現(xiàn)出杰出的金融天分,成為近代有名的銀行家,在建國之后,受邀參與國家銀行籌建工作。 獨子鄭容,十五歲赴美留學(xué),學(xué)習(xí)建筑學(xué),最終成為杰出的建筑學(xué)家,建國后參與了多項國家級建筑的設(shè)計工作。 鄭錦繡無疑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女性,只是她依舊受困于時代局限,哪怕在本行業(yè)取得了成功,但懼怕他人眼光,被邵家休棄,她也不敢再度與他人成婚,活得好似一個替原主守節(jié)的寡婦,但這樣的一個人,在亂世之中,走投無路之下,沒有自暴自棄,反而靠著自己的堅韌,給兒子撐起了一片天。 邵瑜覺得,這樣的人,配原身這種戀愛腦卻又蠢又壞的渣男,真的可惜了。 [叮!任務(wù):向時代詮釋真正的新青年。] 邵瑜聽到這個任務(wù),微微一怔,上一個世界的任務(wù)是做真正的道門中人,而這次的任務(wù)主題是新青年,甚至來了個前提“向時代詮釋”,不同于先前的任務(wù)都是面相被原身渣了的那幾個人,現(xiàn)在的任務(wù)更加抽象了,無疑變得更加艱巨。 如今的任務(wù),到底還是來自原身的訴求,還是系統(tǒng)在其中添油加醋,邵瑜也來不及多想,他如今要應(yīng)對的,卻是面前這個老婆。 “你要起來嗎?”鄭錦繡問道,大大的眼睛里沒有半分神采。 邵瑜立馬起身,他自己倒是可以穿衣服,只是猶豫了一番還是看著鄭錦繡說道:“麻煩了?!?/br> 鄭錦繡愣了愣,似是沒想到邵瑜還有這樣好聲好氣跟她說話的時候,因而手上就慢了兩拍,她還來不及幫邵瑜穿好衣服,小小的公寓里便響起了敲門聲。 鄭錦繡有些猶豫,思緒在開門和幫助邵瑜穿衣之間徘徊。 “你先去開門,我自己試著慢慢來?!鄙坭ふf道。 鄭錦繡打開門,只見外面有五個年輕人,三男兩女。 其中一個男生笑著問道:“請問,邵瑜邵同學(xué)是住在這里嗎?” 鄭錦繡點了點頭,微微讓開身子,好方便這些人進來,她猜測著這些人是邵瑜的同學(xué),她有些羨慕的看向其中的那兩個女孩子,都是女子,她們卻能來洋留學(xué),而她卻是懷著生育任務(wù)出國,當(dāng)真是天差地別。 兩個女孩子一個鮮活美麗,一個從容優(yōu)雅。 鮮活美麗的女孩子正是柳若嬋,此時她打量了鄭錦繡一眼,見對方穿著一身顏色暗沉的中式衣裙,姿態(tài)怯懦顯得十分小家子氣,柳若嬋的嘴角微微翹起,揚聲說道:“我們?nèi)杖斩际亲粤Ω?,阿瑜倒好,他家里居然還給他派了一個女傭?!?/br> 另一個女同學(xué)名叫何芳菲,也跟著看了一眼鄭錦繡,她和柳若嬋是閨蜜,了解一些邵瑜的事情,很輕易便猜到了鄭錦繡的身份,又看了一眼一旁身著小洋裝笑容燦爛的柳若嬋,對著鄭錦繡露出一抹輕蔑的笑來。 男生自來心粗,三個男同學(xué)聽柳若嬋這么說,也懶得細想,直接便將鄭錦繡代入了奴仆之流的身份,那最初說話之人,立馬改了態(tài)度,像是支使一般,開口說道:“快去將你家少爺喊出來,就說他的同學(xué)上門探望。” 鄭錦繡臉漲得通紅,站在那里開口想要解釋,但卻懼怕邵瑜會因此遷怒,因而一時手足無措。 “你這小女傭,難道是個啞巴不成?”一個男同學(xué)見鄭錦繡一直不動,便不耐煩的問道。 “她可不是什么小女傭,而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鄙坭倓偞┖靡路?,一出來就趕上這一幕。 第96章 民國傳奇(二) 五個同學(xué)愣住了,就連鄭錦繡也滿臉詫異的看著邵瑜。 她回想起自己剛來那日,一下輪船,見到的就是當(dāng)時滿臉都寫著不耐煩的丈夫,甚至在行走時都恨不得離她八丈遠,完全是一副要跟她劃清界限的模樣。 原身這個渣男甚至還跟鄭錦繡十分直白的說過,在外面不要隨便承認(rèn)她的身份。 因而,邵瑜此時這樣的坦蕩的樣子,讓鄭錦繡有些迷惑了。 鄭錦繡長著一張典型的福相臉,十分飽滿方正,這樣的臉型長輩們喜歡,覺得有福氣肯定能旺家,但原身那樣愛美色的人,會喜歡鄭錦繡才怪,對比這張福相臉,他自然更喜歡柳若嬋那樣白皙美麗的瓜子臉。 原身本就嫌棄鄭錦繡的長相,又嫌棄她與自己沒有共同話題,覺得這老式家庭出來的閨秀毫無內(nèi)涵,他又最好面子,自然不愿意在外面承認(rèn)兩人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