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鳳灼華一見春山,她當即一驚道:“你這傻丫頭怎么就出來了?還不快給我躺著去?” 春山卻是白著臉搖了搖頭,眼中卻是帶著動容的神色。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鳳灼華身旁的晏昭廷,才看著鳳灼華悄聲道:“殿下宮里頭遞了消息出來了?!?/br> 春山說完這話,她又小心翼翼的瞧著一眼晏昭廷。 晏昭廷自然是看出了春山的意思,但是他仿若是沒看到一般依舊黏在鳳灼華身旁,動都不見得要動一下,根本就沒有任何要回避的意思。 至于是什么消息鳳灼華心里頭早就有數(shù)了,于是她拍了拍春山的手:“你說吧,我這駙馬的消息指不準比本宮還要靈通不少,說不定還能讓駙馬爺參考參考?!?/br> 對于鳳灼華的調(diào)侃晏昭廷絲毫都不在意,嘴角含著笑等著春山她究竟要匯報什么消息。 得了鳳灼華的首肯,春山才紅著眼道:“殿下,宮中傳來的消息說和安長公主的手從那假山山摔下來折了,日后恐怕是握不了筆墨了?!?/br> 春山說完,眼中神色感動,欲言又止的瞧著鳳灼華。 鳳灼華卻是伸手親昵的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笑罵道:“你個小蠢兒,你也莫要感動了,和安那事兒可不是本宮做的。雖然本宮是想著等本宮回去后要廢了和安一只手的,但是還來不及付諸行動呢,便不知被哪個人替本宮給做了。” 鳳灼華她說著話的時候,眼眸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晏昭廷,那里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然而晏昭廷好似沒瞧見一般,笑而不語。 春山聽得鳳灼華的話,她當即心頭一松,這是松了一大口氣。 畢竟在她看來無論是誰做的,只要不是她家公主殿下做的便行。畢竟這事兒若是得罪了太后,以 太后睚眥必報的性子,日后使起手段來又要為難她家殿下。 二人在說話間,花嬤嬤匆匆從遠處走了過來,她先是小心翼翼的瞧了瞧鳳灼華的臉色,而后才小心翼翼道:“殿下,虞家姑娘剛剛遞了帖子過來,殿下可要見?!?/br> 虞家姑娘? 虞家?guī)坠媚?,虞家的姑娘可多了,不過前世她與虞家jiejiemeimei間的關(guān)系并不見得有多好,所以花嬤嬤問這話的時候自然是問得小心翼翼。 鳳灼華瞧著花嬤嬤的神態(tài),她也不問是虞家?guī)坠媚锪?,恐怕是怕是不見這遞進來的帖子也沒有說是幾姑娘。 這一刻,鳳灼華心里頭想著楣姐兒的事兒,又想到了她最小的姨母。 心頭深深一嘆,看來前世的那些官司恐怕是沒有她想的那般簡單。姨母早世就算了,竟然還與寧國公府二少爺扯上了關(guān)系。 心里略微一思考,這虞家恐怕無論來的是幾姑娘,她見也是得見不見也是得見。 因為昨日楣姐兒才落的水,今日這虞家姑娘既然就上門來了,她能不見嗎! 這自然是不能的。 鳳灼華當即讓花嬤嬤去回了消息,又讓花嬤嬤趕緊把春山給帶下去休息,畢竟春山受了那般嚴重的傷,可不是一兩日就能養(yǎng)好的,今日就瞧著她那煞白煞白的小臉便知道這丫頭定是在咬牙強撐著。 等花嬤嬤帶著春山下去后,鳳灼華瞧著晏昭廷微微一笑:“駙馬可要陪本宮會客?” 晏昭廷抬手握上身旁人嬌暖的小手,他嘴角噙著一絲笑:“臣自然是求之不得。” 似乎從昨夜開始,二人的關(guān)系已然在不自覺的改變。 正文 第45章第 45 章 園子里頭。 今天的春風格外和善, 終于寒意漸消帶起一絲暖融融的春意。 晏昭廷牽著鳳灼華的手, 男人身形修長高挑, 步伐微微錯前半步。身旁的姑娘一身艷色春裝,這一刻眼角帶起的嬌俏卻是比春天更加的嫵媚多姿。 兩人繞著水榭慢悠悠的順著之前的路往慎獨居的方向走回, 空氣中帶起一股令人臉紅心跳的甜意。 鳳灼華裝作認真打量園子四周景致的樣子,眸光卻不時偷偷打量身前男人高挑卻不失力量的身形。 從她的方向望去,精致到完美無瑕的側(cè)顏, 微微翹起的嘴角, 還有握著她小手的那雙大手。干燥、有力、不容拒絕,還有因常年握刀提劍磨出的繭子。 曾今這雙手殺得了人, 更護得了她, 那一手字更是難得的好看。曾今深夜里, 這雙手更是如染上了魔力般, 掌握她所有的喜樂。 這般想著,鳳灼華雙頰俏紅,更是不禁想到了那個三日后的賭約。明日一過,她這輩子恐怕是使盡手段也逃不出晏昭廷的手掌心, 畢竟這個男人在鳳灼華看來便代表了無所不能! 春光撒落,細細碎碎照著二人的背影,枝丫間的斑駁光影里頭,仿佛把星光碾碎化作春日里最美好的祝福。 等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那樹影間才悄悄走出一個人來。 這女人看著三十歲上下保養(yǎng)的極好, 一身藕荷色春衣更是把她那身形勾勒得玲瓏有致。發(fā)髻梳得一絲不茍, 上頭的首飾不見得有多名貴, 但卻是勝在精致巧妙。 女人瞧著鳳灼華與晏昭廷離去的方向,她看著身旁的一位婆子問:“這便是我們大晉頂頂有名的那個,最得帝王寵愛的平陽公主?” 那婆子先是一愣,但是下一刻趕緊恭恭敬敬道:“回江姨娘,前頭與世子爺一同的那個姑娘就是平陽公主,前些日子成親時老奴遠遠的偷偷瞧了一眼。” “是么?不是說平陽公主囂張跋扈最不服管教,還不如外頭小娘養(yǎng)的姑娘有禮數(shù),可是我這般瞧著倒是個端莊又聰慧的。嘖嘖嘖……那張面皮子喲,可真真是天資絕色,難怪才剛成親便把世子爺迷成了那般護食的模樣!” 這話聽著是著實有些大不敬了,那婆子咽了一小口唾沫卻是不敢接自家主子這話頭。 當然了,這位江姨娘本就沒有打算聽著婆子的任何回答,她而是眸光冰涼的瞧著不遠處雪地里那一道道凌亂的腳步。 春已經(jīng)開始漸暖,院子里的雪水也融化了大半露出了下頭冒著青芽的嫩葉,那處正巧就是昨日二房楣姐兒掉入湖水里的地方。 這園子里那所謂的證據(jù)自然是找不出的,但總歸小心駛得萬年船。 江姨娘嫌棄看了一眼繡鞋上沾染上的泥水,她隨手掐了一株枝丫上的青芽,食指拇指輕輕一揉,那青芽便被悄無聲息碾得粉碎。 江姨娘瞧著那婆子,下一刻開口聲音柔和又端莊嫵媚道:“反正曾mama既然做了初一,不妨十五也一塊兒做了。小姑娘命大死不了,但總歸是瞧了不該瞧見的東西,萬一牽扯上我們……” 說到這里江姨娘聲音一頓,又繼續(xù)慢悠悠道:“不如就mama再辛苦辛苦,把昨日那個把事兒給做砸了的小丫鬟給清理干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