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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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爺,您總要為自己多想想。您生得這么俊美,真是,真是……一表人才啊……何必非要跟龍神過不去?” 幾個官差也都嚇得面色如土,紛紛勸說。 薛少河這就從“公子”升成“大老爺”了。看著大家這么害怕,他覺得還是不要嚇唬大伙兒了。他冷著臉道:“剛才是誰夸我生得俊美,一表人才?” 眾村民只得去看一個穿戴相對比較文雅的中年村夫。那村夫見大家都瞧他,心知此事抵賴不得。這位公子年紀輕輕,卻能指揮縣衙的捕快,他并不敢招惹,因此小心翼翼道:“小的……沒記錯成語吧?小的這是……夸贊??!沒錯,是夸啊!” 薛少河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懶洋洋道:“你這人說話中聽,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去拉動那鐵鏈了?!?/br>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話說回來,這位爺性子真怪…… 中年村夫很識趣,干笑著擦去頭上的冷汗:“小的日后一定多夸夸爺?!?/br> 薛少河這才道:“大家別跪著了,我可消受不起。” 眾人這才起來了。 薛少河又問先前那幾個年輕農(nóng)夫道:“你們說那日在石頭鎮(zhèn)外看到了過路的商旅。那幾個商旅長什么樣子可還記得?” 一個農(nóng)夫忙道:“我記得。我是我們?nèi)逵浶宰詈玫模瑤兹涨安乓娺^的人,我絕不會忘記長什么樣子。只是……那日的過路商旅,少說也有七八個,不知大爺……” “叫我薛公子就是?!?/br> “是、是,不知薛公子問的是哪幾個?” 薛少河回憶了一下昨日見到的那個商隊的領(lǐng)隊,便道:“大約身高五尺,面皮白凈,濃眉大眼,左眼下有一顆痦子。留著一把好胡子。” 那年輕農(nóng)夫立刻道:“記著記著,啊,不對……我見的那人沒胡子?!?/br> 邢捕頭問道:“會作畫嗎?” 農(nóng)夫立刻搖頭。 薛少河只好道:“我來畫。”這點本事,薛少河還是有的。雖然畫技欠佳,但好歹還是能把自己見過的人的樣子畫個差不離。 幸好村子里還是能搜羅出兩支毛筆,一刀劣質(zhì)宣紙的。不消兩刻鐘,薛少河便畫出來一張栩栩如生的畫像。 幾個農(nóng)夫見了薛少河的畫,也都想起來了。那自稱記性很好的農(nóng)夫道:“這就是我們先前見過的人。只不過老了一些,多了一把胡子?!?/br> 薛少河不由雙眸微瞇。這也就是說,那個領(lǐng)隊見識過了鎖龍井后,便在附近經(jīng)過的商隊中一直慢慢向后散步謠言,讓過往商隊盡量中午才到這一帶。 這里地廣人稀,又沒有了隨時有可能過來的商隊,那么,想悄悄做些不為人知的事,也就容易得多了。 那個領(lǐng)隊很有可能時隔幾天后,帶了人過來作惡,只因怕被當(dāng)?shù)厝税l(fā)現(xiàn)他不過幾日便又重走商道,所以才裝了假胡子。只是他的易容術(shù)遠不如紅蕖峽那位羅師娘,所以很容易就被人認出來了。 薛少河又想起顧唯念的話來。那個商隊的貨物似乎有問題! 薛少河忽然問邢捕頭道:“石頭鎮(zhèn)上有多少人?其中多少小孩兒,多少年滿十五歲的人?” 邢捕頭道:“那里有四百多人,年滿十五歲者有三百多人?!?/br> 那個商隊的貨物里似乎藏不下這么多人…… 薛少河又問道:“年滿十三歲,不足五十歲的女人有多少?” “大約……一百七八……” 那個商隊還是能藏匿下這么多女人的。女人普遍比男人嬌小。何況民間百姓多因生活不寬裕,吃rou少,勞作多,普遍瘦一些。雖然說,也有胖子的存在,畢竟不多。 薛少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還記得,他曾經(jīng)憑那個商隊中人的吐息判斷,他們當(dāng)中至少有二十名武功高手。假如那不是商隊,而是一伙拐子呢?這也并不是沒有可能的事,甚至是很有可能的事。 大康朝雖歷經(jīng)戰(zhàn)亂,無數(shù)男兒血染疆場,可這并沒有讓女人的數(shù)量比男人更多。而有些權(quán)貴、富豪,動輒三妻四妾、仆婢成群,一個人就占有很多個女人。以至于大康朝如今有不少青年還在打光棍。各地販賣婦女的現(xiàn)象也著實不少。 薛少河又問幾個村夫:“你們可知道,鎮(zhèn)長家的小孫子為何忽然要動鎖龍井的鐵鏈?” 一個村夫道:“鎮(zhèn)長的兒子當(dāng)時就問過。那小孩對他爹說,有人給了他兩顆糖,讓他來撥弄鐵鏈。大家問他,到底是誰給了他糖,小孩子卻又說不出,只說以前在石頭鎮(zhèn)上沒見過那人?!?/br> 也就是說,哄著小孩子拉鐵鏈的人,很可能不是石頭鎮(zhèn)上的人。況且,那鐵鏈很沉重,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氣去動?所以,那個人的目的不是讓小孩拉動鐵鏈,只是為了讓大家都看到有小孩子拉了鐵鏈,然后趁機四處散播蠱惑人心的鬼話。就連鎖龍井的井蓋都有可能是被人提前偷走了,專等著那個小孩子過去拉鐵鏈。 薛少河想到這里,拿起畫像對邢捕頭道:“我想,石頭鎮(zhèn)上的女人應(yīng)該是被這個人帶著手下一伙強盜,強行擄走了。至于南瓜鎮(zhèn)上的人去了哪里,尚未可知?!边@個人是怎么做到無聲無息就將一個村子的女人擄走的,他一時半會還沒有想明白。畢竟石頭鎮(zhèn)上連一點掙扎反抗的痕跡都沒有。 “?。俊毙喜额^很驚訝。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還什么都沒弄明白呢,薛少河就查清楚了? 邢捕頭又問道:“那,石頭鎮(zhèn)上的男人們呢?” 薛少河道:“不知道。應(yīng)該就在附近,這里有什么隱蔽且能藏人的地方?搜查一番就知道了?!毕肓讼?,又問道,“你們誰知道,石頭鎮(zhèn)上有一位懂功夫的?功夫還很好?!彼€記得石頭鎮(zhèn)上的打斗痕跡呢。 眾人紛紛搖頭。 “真的沒有么?就在村北第一條巷子里東起第三戶,那是誰家?” 有人道:“那里是個孤寡老頭兒家,那老大爺路都走不穩(wěn)了,更不懂什么功夫!” 又是一樁令人費解的事。若非是戶主留下的痕跡,究竟什么人在那里交過手? 薛少河正想著此事,邢捕頭已經(jīng)耐不住性子了,接過薛少河手里的畫像,道:“薛公子,這個人該去哪里找?” 薛少河道:“這個人手下的能人很多,各個武藝高強,若你帶著手下的捕快去抓人,就算找到了他,也是枉送性命?!?/br> 邢捕頭的臉立刻白了:“這該怎么辦?” 薛少河道:“我看他們走的方向,應(yīng)該是往山里的胡楊縣而去?!彼緛硪詾槭峭鞅边吔?,現(xiàn)在看來不是。帶著這么多擄來的女人,長途跋涉去那里,風(fēng)險太大了。他們很可能會在胡楊縣將這批女人脫手,“胡楊縣太過窮困、閉塞,女人都往外面跑,男人幾乎各個打光棍。你即刻返回縣城,讓申縣令發(fā)公文向?qū)幇部ぬ厍笾?。那里有駐兵,派兵進山抓人!” 春平縣和胡楊縣都歸寧安郡管轄。既然春平縣出了這樣的要案,女人又是被擄往胡楊縣,由寧安郡太守派人進山抓人最好不過了。 邢捕頭顧不得疲累,連忙拿了畫像,帶了兩個捕快,打馬飛奔進縣城向申縣令匯報案情。 薛少河又對眾村民道:“鄉(xiāng)親們,相信我,這根本不是龍神發(fā)怒降罪。就算有龍神,也早被鎖住了,再多的威力也使不出來。這是有人設(shè)下陷阱,將你們的同鄉(xiāng)都抓起來,關(guān)起來了。甚至有可能……將他們殺了。我身后就這么幾位官差,又奔波了一夜一上午,到現(xiàn)在粒米未進。只靠他們找人,只怕人手不夠,你們愿意幫忙一起找回你們的同鄉(xiāng)嗎?” 第75章 對峙 村民們對于一起尋找和救助鄉(xiāng)親自是沒意見。薛少河又問眾官差:“這里附近有什么地方很荒僻,又足夠藏人?” 邢捕頭已走,其余官差中另有一個能做主的道:“春平縣地廣人稀,其實整個寧安郡人口都算不得多,這樣的地方,還真不少?!?/br> 薛少河道:“那就分頭去找……” “薛大俠!” 薛少河話未完,忽被一陣高亢嘹亮的喊聲打斷,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傳來,馬上的人遠遠喊道:“薛大俠,令妹有危險。申大人特讓我來告知。” …… 一路打馬疾馳中,薛少河終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大致情形。顧唯念動了春平驛館的鎖龍井鐵鏈,龍神發(fā)怒,傷了小半條街的人。憤怒的縣民將顧唯念抓起來了。 來尋薛少河的官差道:“他們要等到合適的時辰,拿薛姑娘祭拜龍神?!?/br> 薛少河道:“你們官差呢?救人呀!” 官差道:“出了這種事,老百姓怎肯將人交出來?春平縣民風(fēng)剽悍不好管。何況官差又被派出去好些。再者,申大人也不敢鬧出大動靜,萬一激起民變更麻煩?,F(xiàn)下雙方正對峙?!?/br> 好端端的,眉眉為何會惹上這樣的麻煩? 春平驛館的鎖龍井到底怎么回事? 薛少河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終于只是道:“申德也是個廢物!”連自己治下百姓都管不了。 那官差聽了這話,面部不由抽了抽,沒敢吭聲。這姓薛的年輕人武藝高強,膽子又大,連縣令大人都捧著,他就更不敢如何了。 薛少河又道:“這位差大哥,我先走一步了!”話畢,揚鞭打馬而去,速度快得如風(fēng)如電。 官差不敢將馬騎得這樣快,只能望著那風(fēng)馳電掣般的速度興嘆。 薛少河不久便追上邢捕頭并超了過去,邢捕頭連連叫他,薛少河卻顧不得回答,一路往前去了。 待薛少河進入城門時,已將邢捕頭甩在身后老遠。 春平縣里氣氛不大尋常,全然不見之前的平和安詳。薛少河來到縣衙,那里只剩一個門子和兩個官差,其余人皆不在。一個官差見是他來了,忙道:“薛大俠,令妹被關(guān)在春平驛館。我們大人已帶人去救她了?!?/br> “春平驛館在哪里?” “小的這就帶薛大俠過去?!?/br> …… 春平驛館所在的一條街,兩頭都擺了路柵,攔住人不許進,路柵旁都有官差看守。路柵外有不少百姓拼命伸著腦袋往里面瞧,官差大聲趕人卻無濟于事,只得任由百姓圍觀。 看到薛少河過來,官差們自然是不敢攔的,連忙搬動路柵。只是不待他們搬開,薛少河的身子忽然平地斜斜飛起,足尖輕得貓一般點在墻上,人便輕飄飄飛出兩丈遠,身子這才落了地。接著,無事一般繼續(xù)往前去了,全然不理身后落了一地的驚嘆。 這條街的小半條街已經(jīng)被炸得面目全非。薛少河趕到驛館前時,申德正帶著一干官差站在驛館外面。一眾官差各個亮著佩刀,申德正伸長了脖子,朝著門內(nèi)大聲勸說:“你們不要做糊涂事。那位薛姑娘是本縣的客人,就是龍神也要給本縣幾分薄面,你們真將她推下井去,倘若龍神見你們加害本縣的貴客,一時生了氣,如何是好?” 驛館大門緊閉,里面?zhèn)鞒鲆粋€好聽的年輕女子聲音:“申大人,你不必說了,人我們是不會放的。時辰一到,她必須祭龍神。你無非是看她生得有幾分姿色,要么就是她身份不一般,你不敢讓她出事,所以才有這些話。如若不然,為何別人在驛館內(nèi)出事也不見你這般緊張?” 申德氣得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刁民,蠢物,不識好歹!本縣是在救你們!那位薛姑娘的哥哥,輕輕松松就能把縣衙大門拍出個窟窿。人家要拍碎你們的腦袋,只怕比拍碎一塊豆腐還容易。你們哪里來的膽子敢動他的meimei?待他來了,只怕你們便要吃不了兜著走。若非你們都是我治下百姓,我何須如此苦心保全你們?嗯?” 申大人話音才落,身旁已有官差低聲提醒道:“大人,薛少河好像來了!” 申德大喜:“他人呢?” 薛少河上前道:“申大人,我在這里?!?/br> 申德見果然是他來了,立刻道:“薛大俠,你也看到了,為了保住你meimei的性命,本官正在和這些刁民對峙呢?!?/br> 薛少河聽了話,不由直皺眉。果然,就聽門內(nèi)有人高聲道:“大家都聽見了吧?申德不敢惹這姑娘的哥哥,所以才騙咱們,說是為了咱們好。我呸!狗官!” 申德高聲呵斥道:“一群刁民,你們知道什么?你們懂什么?石頭鎮(zhèn)和南瓜鎮(zhèn)出事了,你們知不知道?這位薛大俠方才還去救人了。你們當(dāng)中有不少人都跟石頭鎮(zhèn)和南瓜鎮(zhèn)上的人沾親帶故,你們就不擔(dān)心?你們竟還要將人家的妹子送去給那條禍害你們親朋的怪龍!”他雙手叉著腰,抖著胡子,又是長長一段話。 薛少河簡直要懷疑這申縣令其實是個很會吵架的市井婦人了,只不過他并不露粗口罷了。不過他此刻并無心情開申大人的玩笑,只是問道:“我meimei就被他們關(guān)在這里面?” 申縣令回道:“無妨,唔,老夫是說此刻還無妨。他們要到午時三刻才會將令妹……嗯……” 居然還要選這么個見鬼的時辰!薛少河蹙眉不語。 申德又道:“薛大俠,你放心,我會勸住他們的。” 薛少河道:“申縣令的能力還真是讓人沒辦法放心!”他打量了一眼春平驛館。這驛館看上去很大很雅致很古樸,雖然干凈卻難掩陳舊,估摸著也有百多年了。奇怪的是,附近的房屋都被炸壞了,可這驛館卻好好的,連個墻角都沒磕破。 申德老臉一紅,又道:“薛大俠,你暫且息怒,容我再勸勸他們。我知道你本事大,可薛姑娘還在他們手上,你若貿(mào)貿(mào)然再將這春平驛館的大門拍壞了,萬一他們對薛姑娘不利呢?薛姑娘這會兒可就被綁在鎖龍井的井邊上,隨時可能被推下去?!?/br> 薛少河道:“你知道里面的情形?” 申德道:“老夫那會兒派官差繞道后面,悄悄翻墻而入……咳咳……其實也沒能進去,就被這群刁民給打下來了。這群刁民干脆在幾面墻頭倒了煤油和烈酒,還在墻根底下放了些火藥,說本官若再派人強攻,大家就玉石俱焚。他們家人死得死,殘得殘,他們也豁出這條命不要了。” 薛少河本想繞到后面翻墻進去看情況,他倒不至于翻個墻也被人發(fā)現(xiàn)。聽了這話只得作罷,驛館里面的人定會嚴密監(jiān)視周遭圍墻。 薛少河大聲朝門內(nèi)道:“眉眉,你還好嗎?是大哥來了,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薛少河自然是聽不到顧唯念的回答的。他只聽見耳畔的申德在聒噪:“薛大俠,沒用的,你聽不見令妹的聲音。令妹起先還能說話,可是后來被人堵住嘴了。我們已有小半個時辰?jīng)]聽見她開口了?!?/br> 薛少河聽不見顧唯念的聲音,不知道她的情形,更不敢貿(mào)然往里面闖了。反而門里的人倒是迸發(fā)出幾聲帶著恨意的腔調(diào):“你就是那臭丫頭的哥哥?你是怎么管教meimei的?鎖龍井的鐵鏈也敢拉!今兒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休想救她。她必須下去陪龍神!我們聽人說了,若有個嬌滴滴的美麗少女,又需得是處子之身,在午時三刻被推下井祭龍神,龍神享用過處子rou,便會心情大好,再不會降罪。若這少女命好,龍神便會將這少女視為龍妻,從此夫妻恩愛,也就忘了降罪人世了。你meimei既然闖下彌天大禍,就該豁出命來彌補?!?/br> 薛少河道:“你們別亂來。我meimei她不是處子之身!你們將她推下井去祭拜龍神,豈不是欺騙龍神?龍神若是為此生氣,再降罪懲罰你們?nèi)绾问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