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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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青青道:“禹王鼎還在那個密室里。這下恐怕要被炸掉了。”即使沒能被炸裂,也要損害不小。她又道,“不過,不管怎么說,咱們?nèi)f松山莊和洗劍閣的誤會,終于解除了?!?/br> 馮中亭立刻道:“哪有解除?他們洗劍閣閣主誘拐萬松山莊大小姐……” 馮青青打斷他:“哥!我是自己心甘情愿嫁給葉尋的!” 薛少河顧唯念看著頗有些抓狂的馮中亭,覺得馮大少這是已經(jīng)被meimei的婚事氣昏頭了。完全沒有了萬松山莊未來接班人的穩(wěn)重。不過這好像也不能怪人家,要怪就怪葉尋。換誰不得氣瘋? 馮中亭果然也氣瘋了,聽馮青青還一心護著葉尋,惱得伸手一巴掌朝meimei臉上摑了下去:“你還要不要臉了!”能忍到現(xiàn)在才對meimei動手,馮中亭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容忍meimei了。 不過他這一巴掌沒能打下去,葉尋捏住了他的腕子:“馮大少,青青是我的妻子,你當著我的面打她,未免太不將我瞧在眼里。我方才看在你是青青大哥的份上,已經(jīng)讓了你幾十招。但你就算是他的老子,也不能當著我的面對她動手?!?/br> 他要是早拿出這種態(tài)度來,馮中亭也不至于氣成后來那樣。 薛少河嘆口氣:“這是又要開打嗎?你們可想好了,那個方孝賢可還在暗中瞧著呢?!?/br> 葉尋這才收了手,馮中亭雖然氣惱,倒是也沒再動手了。 馮青青不再理會丈夫和大哥,反而走到紫璃身旁,問她道:“你方才去哪里了呢?我和尋哥哥都很擔(dān)心你?!?/br> 紫璃搖搖頭,仍是不肯說。 馮青青道:“那到底是誰擄走了你?這總能說吧?” 紫璃搖搖頭:“沒有人擄走我?!?/br> 顧唯念聽著二人一問一答,只覺得這個紫璃身上的秘密似乎很多呀! 馮中亭發(fā)現(xiàn)meimei是真沒因為這個叫紫璃的吃醋,是真的如此包容、大度,一時也不知該氣還是該恨該嘆!馮大小姐什么時候成了這樣的人?容得了自己的男人當著自己的面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薛少河想了一想,卻道:“想必紫璃姑娘是自己玩了一手失蹤的把戲吧?” 顧唯念聽了這話,不由訝異道:“什么?” 薛少河道:“咱們這位葉大嫂輕功很好,所以,方才逃命時,葉兄只顧著紫璃姑娘。因為紫璃姑娘看起來……武功很差。” 是武功很差,不是不會武功。 若非手上有點功夫,也不至于能那么輕易傷了方孝賢。起初,薛少河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巧合。方孝賢對紫璃毫無防備,紫璃才能尋機得手。然而事實上,看了方孝賢落入機關(guān)密室時露出的那一手輕功,薛少河覺得自己之前還是有些低估了方孝賢的實力。這么樣一個人,全無武功根基的人,即使想要傷了全無防備的方孝賢,也不是那么輕松的事。 而他之所以看走眼,是因為紫璃并沒有什么高深內(nèi)力和外門功夫。她會的只有輕功。雖然她的輕功也并不是很高明,但卻足以讓她的行動比尋常人快上許多,練習(xí)輕功也會對內(nèi)力有所幫助。所以,她的力氣也應(yīng)該是大于常人的。只不過,她畢竟只練過輕功,又很會偽裝,看起來嬌弱得好似一點武功都不懂,所以才能讓薛少河一時看走了眼,認為她一點也不懂武功。 紫璃瑟縮了一下:“我本來就不會武功。” 薛少河道:“但你會輕功??!我記得方才看葉兄帶你從方家出來時,有一次距離一支被燒焦的枯枝太近,眼看就要不小心傷了你。你看起來很輕松,一腳踩在枯枝上,避開了。那個身形,一看就是至少練過輕功的。而葉兄如此擔(dān)憂你,卻在那時沒有及時避開那棵樹,想必也是知道,你能應(yīng)付得了橫生出來的枯枝。我說的沒錯吧,葉兄?” 葉尋沒有否認:“沒錯,紫璃是會些輕功?!?/br> 薛少河道:“我一直在想,誰能在洗劍閣的人如此嚴密的保護下,居然被無聲無息的擄走了?最大的嫌疑人居然還是方孝賢。就憑方孝賢的功夫,顯然還沒有這個能耐。那個人,只能是洗劍閣弟子全無防備的人。我想來想去,只有紫璃姑娘你自己了。你自己不聲不響,通過你所知道的方家機關(guān),悄悄逃開了洗劍閣弟子的保護范圍。憑你的輕功,想要做到這一步,還是可以的。至于你后來是怎么離開了方家,又去干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br> 紫璃望著薛少河道:“我確實會輕功,也不是刻意要瞞著你,你并沒有來問我到底會不會輕功?!?/br> 這話倒是沒說錯。薛少河道:“可是你瞞著大家悄無聲息的走了啊。我看葉尋方才那么擔(dān)心你,絕對不是作假。洗劍閣的人為了找到你,也是頗費一番功夫。紫璃姑娘,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 紫璃道:“這不關(guān)你事。”她這是坦然承認,方才是她自己故意避開眾人目光走掉。 好吧,這確實不關(guān)薛少河的事。薛少河道:“可我朋友的事關(guān)我的事。你這么做,差點就攪黃了婚禮。我不知道你和葉尋到底什么關(guān)系,但是很明顯,你一出事,他差點就顧不得成親了。若不是我在,只怕他就要拋下新娘子找你去了。他對你這么好,你卻這般坑害他,紫璃姑娘,這又是為了什么?” 紫璃氣急道:“我哪有坑害他?” 顧唯念在一旁,道:“紫璃姑娘,我葉大哥確實生得玉樹臨風(fēng)一表人才,這天底下,只怕也難找出比他更好看的男人了。何況他對你又這么好,憐惜你是個被人欺辱的孤女,處處幫你。你該不是看上他了吧?” 紫璃忙斥責(zé)道:“你胡說!” 葉尋也道:“眉眉,你就算要逼她說實話,也不用開這種玩笑。你是覺得我和馮公子還沒打夠是不是?” 顧唯念只得閉嘴。給葉尋再招惹來一次麻煩,那就不好了。 薛少河不滿道:“葉尋,你沖眉眉發(fā)火干什么?” 葉尋:“……”我有發(fā)火么? 薛少河又道:“難道你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這紫璃對方家明明熟悉得很。她絕不是像你說的那樣,近日才被方孝賢擄回來的。否則,她怎么知道哪里有機關(guān)暗道?還是說,其實一開始,連你也騙了我們?” 不等葉尋回答,薛少河又道:“還有,我看馮姑娘對紫璃姑娘也很友善。那種大度,絕不是裝出來的??墒翘斓紫掠袔讉€姑娘,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婿對另一個女人這么好,明顯好過自己?官宦家的正房夫人都未必能做到,何況還是馮姑娘這種無拘無束的江湖兒女。我說,你們兩口子是不是連同紫璃一起耍我們呀?” 馮中亭聽了這許久,也咂摸出一些味兒來,轉(zhuǎn)頭朝meimei問道:“青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15章 方家大宅里不時有硝煙味傳出。 周遭的武林中人已經(jīng)散落得差不多了,唯有幾個膽大的,也只能悄悄躲得遠遠的,看著洗劍閣和萬松山莊的這一場恩怨。 畢竟這種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瞧見的。這葉閣主的婚事,本就有些蹊蹺啊。如今看來,葉閣主在感情方面,只怕也有許多秘密。 有這些人在,葉尋自然是什么都不能對薛少河說。他往四周掃了一眼:“此地似乎還留有許多宵小之輩。想聽我葉某人的私事,好歹也不能這般藏頭露尾呀?!?/br> 他這話一說,別人更不敢出現(xiàn)了,反而各個悄悄躲得更遠了。 葉尋這才對薛少河道:“薛兄,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們并沒有聯(lián)手騙你什么,你別忘了,是你自己找來的。我叫你走,你都不走?!?/br> 薛少河:“……”好像是這樣的。 葉尋又道:“你喜歡留在這里聞火藥味,就只管站在這里。我卻要帶青青離開了。她這么嬌嬌嫩嫩的,這種地方,不適合她?!?/br> 他當然不會只帶走一個人。馮青青和紫璃,都隨他一起離開了。 馮中亭怒道:“青青,你給我回來!” 葉尋卻回頭向他閑閑道:“大舅兄,不如你也一同來吧。咱們坐下來,認真說道說道今日的事??偸莿拥秳訕尩?,萬松山莊和洗劍閣難免又生誤會?!?/br> 馮中亭別無他法,meimei看來是胳膊肘往外拐定了,在葉尋面前,他的功夫也討不到便宜,要弄清楚事情所有原委,暫時也只能聽這個“妹夫”的話。 好在葉尋是要坐下跟他仔細說道說道今日的事。還是先弄清楚事情原委比較妥當。 眼看著人家一群親戚走掉了。顧唯念這才問薛少河:“薛大哥,咱們追不追?” 薛少河道:“當然要追上去瞧瞧。這種稀奇事,我還沒瞧過呢。何況這還是洗劍閣和萬松山莊的秘聞。” 顧唯念道:“那這里怎么辦?方孝賢還沒出來?!?/br> 薛少河道:“放心,馮中亭和葉尋是什么人,不會漏掉他的?!?/br> 顧唯念再朝馮葉等人瞧過去時,果然見隨同的洗劍閣和萬松山莊弟子都少了一部分。那個叫戴臨的年輕人,這次又不知道帶人去往哪里了。想必已經(jīng)在這周圍分散開來,監(jiān)視方孝賢。這廝總要從底下出來的。這埋在地下的火藥好生厲害,居然能將整個方家炸毀。他在下面熬不了多久的。除非他落入的那條密道所通往之處更遠,可那也意味著,必須有從地面連接到地底的氣孔,不然憋也憋死他。 薛少河道:“咱們走。”攔腰抱起顧唯念,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一陣急掠,追前頭的人去了。顧唯念為了不掉下來,只能緊緊勾著他的脖子。 她道:“薛大哥,咱們不應(yīng)該將馬丟下的?!?/br> 薛少河嘻嘻笑道:“我倒是很慶幸將那匹老馬留在了客棧,沒有騎來。” 顧唯念:“……”他這是抱她抱上癮了? 果然,又聽薛少河道:“軟玉溫香在懷……?。 毖ι俸右宦曂唇?,滿嘴的胡話也說不下去了。 顧唯念趁他不備。在他后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薛少河道:“我教你練習(xí)吐納功夫,不是為了讓你掐我的。” 顧唯念卻是一臉得意。換了以前,她還掐不疼他呢。 她道:“不高興就把我扔下來呀!” 薛少河道:“才不!你這丫頭,時好時壞,忽冷忽熱,到底想怎樣?”那會兒明明還很老實,現(xiàn)在又開始作。真是折磨人啊。不過,他就喜歡被她折磨!換了別人,他還不樂意了! 顧唯念想一想,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果然老實下來了:“不跟你胡鬧了,快些追上葉尋他們才是。” “遵命!” 甚好,顧唯念拍拍他肩頭:“世上再沒有比薛大哥更靠譜更忠心的保鏢了?!?/br> 葉尋和馮中亭遠離此地后,便放慢了步子,慢慢步行。薛少河追上他們后,便也只好放下了顧唯念。其實他還有力氣繼續(xù)抱她,但是看某人臉都羞紅了,他也只得放手。 馮中亭發(fā)現(xiàn)葉尋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朋友又追了上來,不由直皺眉。 倒是薛少河,仿若渾然不覺他的不滿,只管對葉尋道:“我說葉尋,這就走了,不厚道吧?好歹我也摻和進來了,總得叫我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才好?!?/br> 葉尋道:“我若是拒絕呢。” “你最好不要拒絕。反正你拒絕了也沒有用?!毖ι俸舆@話說的厚顏無恥極了。 葉尋無奈搖頭,又去看顧唯念。 顧唯念甜甜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老實說,這件事我也很好奇?!?/br> 葉尋道:“那我若是一定要將你們趕走呢?” 顧唯念道:“那你就太不夠朋友了?!?/br> 葉尋道:“既然我不能趕走你們,你們又偏要跟著,那我也就是毫無辦法咯?!?/br> “正是。”顧唯念又去瞧馮中亭,“想必馮大公子也沒什么意見吧?畢竟葉閣主和令妹都是光明磊落的人,想來這件事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何況我們這番好歹也是葉閣主的客人?!?/br> 馮中亭看了她兩眼,居然沒再吭聲了。 薛少河怎么看都覺得不對勁,便上前拉過顧唯念的手,與她攜手走在葉尋和馮青青身側(cè)。 馮中亭落后幾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薛顧牽在一起的手,便將目光轉(zhuǎn)向別處去了。 顧唯念察覺到薛少河的用意,不免好笑。她和馮中亭又能有什么情愫了不成,他也要打翻醋壇子。不怪在方家時,葉尋那么譏笑他。 葉尋也淡淡瞥了一眼跟上來的薛少河,譏誚道:“薛兄,你可否離遠一些?” 薛少河詫異道:“為何?” “酸味太大!” 此話一出,馮青青和紫璃都忍不住笑起來了。 “開玩笑吧你?這里有誰值得我吃醋么?眉眉,你告訴他,咱們這群人里,除了我,你還能看上哪個?!?/br> “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顧唯念甩開他的手,走到馮青青和紫璃身旁去了。 又開始了。一會兒好,一會兒壞,不知道她要怎么樣!薛少河心中十分怨念! …… 眾人約莫走了一刻鐘后,薛少河忍不住問道:“葉閣主,你這是要帶我們?nèi)ツ睦铮俊?/br> 葉尋道:“這里附近有一家客棧,其實是洗劍閣旗下的生意。咱們?nèi)ツ抢?,也好休整一番。我們的馬匹也都在方家被燒死,炸死了,總要再準備一些馬匹。待休息時,該解釋的事情,我都會向你們解釋清楚?!?/br> 這個理由還算說得過去,薛少河覺得自己還可以接受。他想了想,道:“你說的那家客棧,該不會就是前面那個鎮(zhèn)上的清風(fēng)客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