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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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一點頭,拱手道,“是!” “是他安排你們跟著我的?” “是!”玄一頷首又道,“您治好了博野侯府小世子,卻得罪了鎮(zhèn)國大大統(tǒng)領(lǐng),主子怕鎮(zhèn)國大大統(tǒng)領(lǐng)索您的命,便喚我們四個跟著保護您?!?/br> 陸念錦一臉無語,又有些氣,“既然如此,那之前在茶樓時,你們?yōu)楹尾怀鍪郑俊?/br> 玄一低下頭,語氣訕訕,“在茶樓里,屬下見您主動跟對方走,還以為您是故意深入虎xue?!?/br> 陸念錦:“……” 她徹底不想跟這四個比蔡浥還蠢的死士交流了,直接道,“有馬車嗎?”她得盡快回城去找浣溪,那個丫鬟雇了馬車回來,卻找不見她,還不知道哭成什么樣呢! 玄一聽她問起馬車,回話道,“只有馬,沒有馬車?!?/br> “馬也行?!标懩铄\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下一刻,玄一對著山上吹了聲哨子,沒多久,便有兩匹烏青的大黑馬從山上跑下來。 等馬停下后,陸念錦上前摸了摸馬脖子,一個翻身就上了馬,不管是原主,還是她馬術(shù)都還不錯,駕馭普通的馬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帶路!”跨上馬后,她皺眉沖著玄一和玄二吩咐。 玄一玄二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目光,然后帶著對彼此的嫌棄,共乘一騎,往山下而去。 陸念錦拍馬跟上,三人并轡,一路疾馳,終于趕在天黑之前進了城門。 陸念錦去了趟瑞蚨祥所在的街道,并沒有找到浣溪,又讓人去茶樓附近打聽了一番,才得知那丫頭被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給哄走了。 而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正是陳伏。 揣著一肚子心事,陸念錦又策馬往太子府所在的永興坊而去。 回到太子府后,她一進回心樓,秦嬤嬤立刻紅著眼迎上來,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她,見她渾身上下沒有任何不妥,才開口道,“姑娘您可算是回來了,您不知道陳伏帶浣溪回來,說您丟了時,老奴的心里有多害怕,多擔(dān)心您!” “這不是沒事嘛!”陸念錦安撫地拍了拍秦嬤嬤的手,目光在楚拂和蕓姜幾人的臉上掠過,見浣溪并不在,又問,“浣溪那丫頭呢,怎么不見她?” 秦嬤嬤提起浣溪,又紅著眼抹起淚,“浣溪被陳伏抱回來的時候就是暈著的,老奴已經(jīng)讓人請了大夫進府,這會子估計也快醒來了?!?/br> “我去看看她?!标懩铄\說著,轉(zhuǎn)身便朝外走去。 秦嬤嬤連忙跟了上去。 楚拂和蕓姜倒是沒動,兩人都知道,在陸念錦心中,不止秦嬤嬤她們比不過,就是浣溪那個小丫鬟,她們只怕也是不及。 東耳房中,陸念錦進去時,浣溪正好醒過來,可能是因為被孔雀簪傷過的緣故,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一看見陸念錦眼淚就涌了出來,悲喜交加地喊道,“姑娘你回來了……你剛才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奴婢租好馬車,在巷子口卻找不見你時,奴婢有多害怕……” “好浣溪,是我不好,是我不該亂走,不該嚇你,不該讓你傷心?!标懩铄\在床邊坐下來,一面幫她拭淚,一面跟她回話,將走丟的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只字不提被人挾持的事。 浣溪又哭了一陣子才停下。 陸念錦看著她好一點了,便問起陳伏的事,“浣溪,你可知陳伏他是因何緣故,又是被誰打成那樣?” 浣溪搖了搖頭,“那時候奴婢光顧著擔(dān)心姑娘,根本分不出神問他,再加上后來一急又暈了過去,就更顧不上問了。” 陸念錦見從她身上問不出什么,又看她面色發(fā)白,一副虛弱模樣,也不再打擾她,拍了拍她的手,叮囑她務(wù)必好好休養(yǎng),就帶著秦嬤嬤一起離開了。 陳伏此刻正帶人和大管家在外找陸念錦。 等他們回來時,已經(jīng)入夜。 得知陸念錦平安無事,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陸念錦賞了大管家和外出尋人的侍衛(wèi)一些銀子,便讓他們回去好好歇著,只留下陳伏問話,“你臉上的傷到底怎么回事?” 陳伏聽陸念錦這么一問,臉上當(dāng)即浮起幾分猶豫,幾分尷尬來。 陸念錦見狀,直接道,“有話不妨直說。” 陳伏便直說了,“姑娘今日在硯平路給奴才的幾張銀票都是假的?!倍?,也正是因為挑了幾方油墨后,用假銀票付賬,被人拆穿后給捶了。 陸念錦聞言,擰起眉朝秦嬤嬤看去。 只見秦嬤嬤也變了臉色,語氣驟然凝重起來,看向她道,“老奴給姑娘的銀票,是國公府給您陪嫁的壓箱底?!?/br> 這也就是說,老夫人和蕭氏給她準備的壓箱底有問題了?陸念錦冷笑,這兩個人,一個貪她的聘禮,一個貪她的嫁妝,還真是不知饜足,吃相難看。 “姑娘,連壓箱底的銀票都是假的,只怕陪嫁的那些金器、玉器也都有問題?!鼻貗邒哳D了會兒,看著她又沉聲質(zhì)疑了一句。 陸念錦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她用食指輕輕地撓了撓太陽xue,掀唇,冰冷地嘲諷,“以蕭氏的品行,沒有問題才不正常。不過今天大家都累了,就先回去歇息罷,這事明日再說?!?/br> 秦嬤嬤和陳伏對視一眼,兩人暗暗點了點頭。 之后,陳伏躬身退下,秦嬤嬤則吩咐人去準備香湯,她和蕓姜親自伺候陸念錦歇下。 一夜很快過去。 次日一早,陸念錦用過早膳,帶著秦嬤嬤、楚拂,還有大管家便規(guī)整起自己的私庫來。 皇上當(dāng)日賜下的聘禮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入庫時如何,現(xiàn)在還是如何,但承國公府給她的一百多抬嫁妝就有些慘不忍睹了。 秦嬤嬤、楚拂和大管家,哪個都是眼毒的,他們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哪些東西是真,哪些東西是假,哪些金器是金包銅,哪些首飾是銀包鐵,哪些字畫是贗品…… 到了最后,原本七七八八該有兩萬兩的嫁妝,折合起來竟然只有兩三千兩。 陸念錦臉色倒是平淡,但大管家和楚拂卻怎么也淡定不下來,兩人對視一眼,都暗暗道,這承國公府辦的也太不是人事了!除了太子妃生母給的玉器是真的,其他不是假的,就是濫竽充數(shù)的。 “這件事,不知道太子妃想怎么處理?”最后,由大管家上前,小心翼翼地看著陸念錦問道。 陸念錦沖著他微微一笑,“自然是查了,就先從我這回心樓查起……” 大管家眸光一深,心道,從回心樓查起,那自然是查不出什么的,但是只要放出這個消息去,那么屆時,就算他們太子府不找上承國公府,承國公只怕也要派人過來說道說道的。 這么一來二去,別說要回當(dāng)初嫁妝單子上的嫁妝了,只怕翻上幾番也是有可能的。 這般想著,大管家心里也有了章法,他躬身向陸念錦行了一禮,道,“奴才明白了,太子妃您就擎好罷,您被人挪用以及以次充好的嫁妝,奴才定然全須全尾地給您找回來?!?/br> 陸念錦看著大管家一笑,“我對您自然是放心的?!?/br> …… 當(dāng)日,回心樓所有守庫房的奴才就被抓了起來,嚴刑拷打。 與此同時,太子妃嫁妝被挪用偷盜的事情也傳了出去。尤其是太子妃用嫁妝銀票,派陪房去采購油墨,結(jié)果那陪房卻因拿出的是假銀票,被打的鼻青臉腫這樁事,更是成了京都不少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承國公府時,第一個進的就是承國公的耳。 承國公當(dāng)了多年的家主,自有幾分本事,稍微一思量,就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當(dāng)即起身,黑著臉,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去了南秋院。 南秋院中,老夫人聽人稟報承國公來了,正要帶上笑臉迎上去,結(jié)果承國公一進暖閣,二話不說,就先重重地賞了她一個耳光子。 老夫人直接被打蒙了。 她被打得偏過頭去,耳朵里嗡嗡直響,竟是半天都反應(yīng)不過來。 等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時,眼淚不可抑制地就流了出來,她捂著臉,轉(zhuǎn)過頭朝承國公看去,屈辱而又難堪道,“國公爺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闖進屋來,問也不問就打了妾身,您今日若不給妾身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妾身定然不與你善罷甘休!” 她說到最后,渾濁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寬袖下的手深深地掐進了掌心之中。 承國公聽她這般質(zhì)問自己,臉上非但沒有任何愧疚和后悔,反而又陰沉了幾分,接著,像是實在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氣,反手又狠狠地給了她另一耳光。 老夫人一次兩次被打,再也忍不住了,她顧不得什么儀態(tài),狠狠地沉了臉,陰鷙地看著承國公,大怒道,“陸繼你是瘋了嗎?一下兩下的甩我耳光,你當(dāng)我是泥人捏的沒有氣性嗎?”說著,她扯下手上佛珠就朝地上狠狠摜去,發(fā)出重重的一聲響。 承國公見她還是不知對錯,心里更怒了,他幾乎用盡全身的忍耐,才沒有又一耳光子甩過去,而是攥緊了發(fā)熱的拳頭,失望地看著她道,“你知不知道,你對太子妃嫁妝做手腳的事已經(jīng)被捅出去了!” “兩萬多兩的嫁妝,竟然有一萬七八千兩的水分,現(xiàn)在這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以后你讓我有什么臉面出門去,你讓長子以后還怎么在朝堂上站,讓嘉怡和底下的幾個孫女怎么出門交際……承國公府百年的名聲,全被你毀了!” “什么!”老夫人聽承國公這么說,卻是一臉懵逼。 陸念錦的嫁妝是她定下的單子不錯,可并不是她手底下的人經(jīng)辦的啊,她因為蕭氏孝順而得了皇上的私庫聘禮,便想著也給蕭氏一點甜頭,就將給陸念錦置辦嫁妝的事情全部交給了她去辦。 可誰成想,蕭氏的吃相竟然如此難看。 兩萬兩的規(guī)制,竟然貪到了只給陸念錦剩下兩三千兩。 明明這事是蕭氏做的,現(xiàn)在卻全安在了她的頭上,老夫人自然不樂意,不過語氣總算緩和下來,看著承國公哭道,“國公爺明鑒,這國公府的后宅雖然是妾身在掌管,可錦兒到底有她的嫡母,她的嫁妝,妾身是完完全全放手給她母親去做的。如今出了問題,國公爺自然也該去找蕭氏。怎么問都不問,就將所有的錯事全推到了妾身的身上,對妾身又打又罵!” 承國公聽老夫人這般說著,臉上也露出幾分震驚,“你的意思是,這些事都是蕭氏做的?” 老夫人流著淚,委屈地點頭,“回國公爺?shù)脑?,這些事真的都是蕭氏做的,妾身底下的人連一根手指都沒沾過。如果妾身有一句謊話,就讓妾身死無全尸?!?/br> 承國公聽老夫人連毒誓都發(fā)了,這才算是信了她。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為自己剛才動手打人的事道歉,而是冷冷地一揚眉道,“這事就算是蕭氏做的,你這個后宅之主也不能完全脫了干系!” 老夫人嫁進承國公府這么說年,知道自己夫君是什么性子,那是死都不會認錯的。 忙點頭道,“是是是,國公爺說得對,妾身也有失察之過?!?/br> “那你現(xiàn)在打算如何彌補?”承國公見老夫人認錯,又問起事情的解決方法,說白了就是讓老夫人出血,將欠陸念錦的嫁妝全部補齊了。 老夫人自然知道承國公的意思。 她心里雖然恨得要死,但是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順從地道,“妾身明白了,蕭氏貪墨錦兒的嫁妝,妾身會用自己的嫁妝雙倍給她補回去?!?/br> “這還差不多!”承國公點頭,頓頓又補充,“除了補全嫁妝,你再帶著蕭氏去太子府一趟,不論如何,你們都得求得太子妃的原諒,不然一個都別再回來!” 老夫人聽到承國公最后一句話,恨得牙都快要碎了,卻也只能打掉牙齒活血吞,點頭應(yīng)下。 第42章 狗咬狗,一嘴毛 承國公走后,老夫人將臉上的眼淚抹干了,又過了一會兒,才朝著暖閣外道,“若云,你進來罷?!?/br> 若云是康嬤嬤的閨名,但隨著年紀漸長,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是以,在老夫人叫出后,她怔了片刻,才掀起簾子入內(nèi)。 老夫人聽到康嬤嬤的腳步聲,背著她冷冷問道,“除了你,沒人聽到剛才的事吧?” 康嬤嬤“嗯”了一聲,老夫人愛面子,她在她被打后,便悄悄出去清場了。 “你做得很好。”老夫人松了口氣。挨承國公兩耳光子,沒人知道,那就只是夫妻齟齬,只是失了里子,可若是被所有人都知道,那她就是全上京的笑話,面子里子都沒了。 “老夫人,老奴幫您上藥吧?!笨祴邒呷ゲ┕偶芘阅昧怂?,走到老夫人身邊說道。 老夫人側(cè)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空洞而又幽深。 康嬤嬤莫名一駭,顫顫地叫了聲,“老夫人……您沒事兒吧?” 老夫人收回目光,冷冷笑了下,聲音低沉卻有力道,“四十多年了,我從一個貧病孤女,都走到這一步了,不過兩巴掌,怎么可能打倒我!我沒事,我好得很,好得很!” 康嬤嬤看著這樣的老夫人卻有些恐懼,她攥緊了手中的藥瓶,“沒事就好,老奴現(xiàn)在給您上藥吧?!?/br> 老夫人“嗯”了一聲,被她扶著朝坐榻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