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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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約完成,去官府備案后,蔡浥又用最快的速度將各種調(diào)料送到各個酒樓。 那些酒樓為了搶占先機,紛紛安排自家主廚連夜練習,第二日一早,就隆重的推出了一系列的新菜,打的招牌還是——比紫藤府酒樓好吃十倍的酒樓! 一開始,信的人自然少,不過總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跟著再一傳十,十傳百,漸漸的,那些酒樓的名聲就起來了,而紫藤府酒樓則是以rou眼看得見的速度衰落下來。 這日,紫藤府酒樓掌柜的看著自家門可羅雀的大廳,再也忍不住,吩咐人備車去了四皇子府。 四皇子府里,孟清庭剛好也在,聽底下人說紫藤府掌柜的求見,她和蕭澤對視了一眼,兩人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難道,陸念錦和無羨公子又來找茬了? “將張掌柜請進來!”蕭澤先冷靜下來,沖著來稟告的小廝冷聲交代。 小廝領命出去,沒多久張掌柜就進來了。 “小的見過四皇子,見過孟大小姐?!彼呱锨皝?,恭恭敬敬的行禮。 蕭澤蹙著眉看著他一眼,開口問道,“張掌柜今日過來,不知所謂何事?” 張掌柜聽主子主動問起,當即將紫藤府的現(xiàn)狀說了一遍,說的過程中,他擦了好幾下汗。 可即便他將責任推得干干凈凈,蕭澤還是怒了,他直接拍案而起,怒視著張掌柜道,“庸才!飯桶!要你有什么用!……現(xiàn)在可有查清楚,那些小酒樓的菜譜和秘制調(diào)料到底是哪里來的!” “回四皇子的話,他們都是從一家名叫如意的調(diào)料鋪子買來的,那些菜譜也是如意調(diào)料鋪子主動送給他們的!”張掌柜又抹了把汗,顫聲回稟道。 “既然是因為那家調(diào)料鋪子,那就想辦法將鋪子搶過來!” 蕭澤可是聽孟清庭的,將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投給了紫藤府,要是紫藤府賠了,那他絕對會嘔死的!所以即便不擇手段,他也一定要紫藤府起死回生。 “四皇子,這家調(diào)料鋪子的背后主人不簡單,我們搶不過來??!”張掌柜聽了主子的話,忙汗流浹背道,頓頓,在自家主子吃人一般的眼神下,他又訥訥的補了句,“這家鋪子背靠著的是國師府!” 國師——那可是比幾個皇子綁在一起都要得皇上的愛重,誰敢在他頭上動土。 蕭澤聽張掌柜說出如意調(diào)料鋪子的幕后東家,也是愣了,他瞳孔緊縮,白了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質(zhì)問道,“你說那家調(diào)料鋪子的幕后東家是誰?” “是國師!”張掌柜又重復了一遍。 蕭澤直接面如土色。 張掌柜說得對,國師他是真的惹不起。 他也不知道父皇為什么會那么寵愛國師,他也不敢問。 他只知道,要是被父皇知道他膽敢搶國師的東西,一定會揭了他一層皮的。 “算了,你先退下吧,這件事讓本皇子再想想,待本皇子想出主意了,再讓人傳你?!?/br> 被國師一個名頭嚇破了膽的蕭澤斂了怒氣,沖張掌柜擺了擺手。 張掌柜聽了,二話不說,躬著身子就朝外退去。 等張掌柜離開后,書房里就只剩下蕭澤和孟清庭。 蕭澤深吸了一口氣,他轉過身去對著孟清庭,眼神陰沉,微帶指責道,“清庭,你不是說這是一樁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嗎,可現(xiàn)在的結果呢?我為了你可是將全副身家都搭上去了!” 孟清庭被蕭澤這般問這,臉上也有些不好看,她寬袖下緊緊握著的手已經(jīng)刺破了掌心。 “四郎,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的,”她側過臉,微微低了頭道歉,一副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模樣。 “清庭,你剛叫我什么?”蕭澤目光追隨著她,聽到她嬌滴滴的喊自己“四郎”,腦子瞬間就空了,用力攬住她的肩頭,激動道,“你再叫我一遍好嗎?” “四郎……”孟清庭轉向他,語調(diào)柔婉嬌媚的又叫了一聲。 那一回眸的溫柔,蕭澤的心都酥了,此刻哪里還記得自己搭出去的全副身家,他緊緊的抱住面前的女子,就吻了上去。 孟清庭柔弱無骨的倒在他的懷中,任由他索取,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蕭澤坐在太師椅上,緊緊的攬著孟清庭,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情話—— 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為了你,別說付出全副身家了,就是我的爵位,我的性命都可以不要。 清庭,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決定非你不娶,現(xiàn)在我真的好感謝老天對我的眷顧,沒有讓我孤獨終老…… 孟清庭聽他這么說著,卻輕輕的哼了一聲,一面在他胸前輕輕的畫著圈兒,一面故意醋道,“可你之前不是還很喜歡太子妃嗎?還在牡丹會上當眾放言,得一陸念錦,余生便再也不納妾,弱水三千只取她一瓢飲?” “清庭,你這可是冤枉我了!”蕭澤聽到心上人跟自己翻舊賬,心里又是酸澀又是得意。 他忙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一五一十將自己之前的打算說給她聽。 “清庭,我真是見你第一面就喜歡你??赡菚r候,你對我根本不假辭色,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我無法接近你,只能通過陸念錦來讓你看到我對愛情忠貞不二的心。什么當眾放言,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這都是我想對你說的話。陸念錦她算什么,她不過就是一個奴才的女兒,一個庶女,如何配得上我天家四皇子的身份,她這一輩子,也就只能配我那個死了十八年的大皇兄了?!?/br> 孟清庭聽到最后一句,前面蕭澤說了什么,她全不在意了。她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直直地看著蕭澤道,“四郎,說起懷德太子,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br> “清庭,你說!” “那我要是說錯了什么話……”孟清庭有幾分猶豫,有幾分小心。 蕭澤當即保證道,“就是你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的?!?/br>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你說吧?!?/br> “是這樣的,我?guī)讉€月前,也就是年初的時候,曾經(jīng)被我繼母所出的那個meimei孟清靈從假山上推下來,昏迷過一段時間,你可知道?” 蕭澤作為孟清庭最忠誠的愛慕者,這件事他當然是知道的,臉上帶著一抹心疼,他忍不住將她擁得更緊,道,“這件事我知道,我也知道孟清靈剛到攏翠田莊就消失了,你放心,這個賤人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br> “謝謝四郎,”孟清庭輕柔的說了一句,隨后她蹙起娥眉,沉聲又道,“不過,我現(xiàn)在要說的事情與孟清靈無關,我是想說,打從那次昏迷后,再醒過來,我就能夢到一些未來的事。” “未來的事?” 孟清庭用力的點頭,怕蕭澤不信,她又繼續(xù)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沒這么想的,后來夢到的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巧,我才漸漸明白過來,這可能就是老天爺對我年幼喪母,孤苦伶仃的補償。” 蕭澤聽她說完,果然信了。 “那你有沒有夢到過我們兩個人的未來?” 孟清庭點了點頭,跟著,眼圈以rou眼看得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你怎么哭了?”蕭澤一見孟清庭要哭,忙一面給她拭淚,一面疾聲擔憂道,“可是我們兩個的未來不好?我會負了你?” 孟清庭用力的點頭,又搖頭。 蕭澤看她這般模樣,腦門都急出汗來了,急聲催促道,“清庭你快說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清庭又啜泣了一會兒,才看著他的眼睛,聲線顫抖道,“四郎,在我的夢里,懷德太子他并沒有死,而是被人帶出了宮……” “大、大皇兄他沒有死?”蕭澤整個人都懵了,震驚的反問。 孟清庭輕輕的點頭,“大皇子非但沒有死,他后來還恢復了太子的身份,繼承了云朝江山!” “這、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大皇兄沒有死,那不是還有陸貴妃和三皇兄,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大皇兄繼承帝位?” 孟清庭聽到陸貴妃和三皇子,微微變了臉色,她輕顫著嬌軀,慌亂搖頭道,“這、這我卻是不知,我的夢里并沒有他們,我只知道,最后登基的是大皇子?!?/br> …… “那你在夢中可有看清我那大皇兄的容貌,他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蕭澤沉吟了一會兒,繼續(xù)追問。 孟清庭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今最得皇上寵愛的,年紀上又與大皇子接近的,四郎你說呢?” 蕭澤聞言,心臟狠狠的一沉,無羨公子的臉徑直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現(xiàn)如今最得父皇寵愛的就是他,且他的年紀也和他那個早逝的皇兄接近。 可唯獨一點不符,他看向孟清庭,“我記得母妃曾經(jīng)說過,大皇兄的眉心是有一顆朱砂痣的,可國師……他并沒有?!?/br> 孟清庭搖了搖頭,“不過一顆小小的紅痣,稍微遮掩幾分不就過去了?!?/br> “你是說,國師的眉心做了手腳……” 孟清庭點了點頭,“應該是,在夢里,他登基時額心是有一點紅的?!?/br> 蕭澤臉色愈發(fā)陰沉。 他狠狠的攥緊了手。 此刻,以前不解的一些疑惑,終于真相大白, 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他父皇更寵愛國師,他們兄弟幾個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國師受寵! 為什么明明是他先定下的陸念錦,父皇卻不顧他的生死,哪怕冷眼他跪死在乾元殿外,都要將人搶去賜給他大皇兄…… 原來,他們竟是一個人。 而他的父皇,從頭到尾,心里都只有那一個兒子! 他的心,都偏到胳肢窩去了! 第57章 火燒大慈恩寺 怒氣從蕭澤心里升騰起來,他第一次,恨起皇上來,恨他的欺騙,恨他的偏心。 也是第一次,他生長出了滔天的野心——憑什么,那個位置一定要留給大皇兄!他也是皇子,他也是父皇的兒子,登上那個位置的為什么不能是他! 從今天開始,他也要爭。 為了母妃,為了他自己,更為了清庭!他想給她更好的,他不想在未來被人拿捏著負了她。 “清庭?!彼馓N著炙熱的火光,朝孟清庭看去,一字一句道,“你信不信,未來我絕不負你,我一定會給你這世間最大的尊榮!” “四郎……”孟清庭美眸輕眨,驚訝地看著蕭澤,“你的意思是……” “我不想負你!我想讓你做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我想讓云朝所有的女人都匍匐在你的腳下,仰望你,艷羨你……我想爭乾元殿那個最高的位子!” 孟清庭聽到最后一句,忙去捂蕭澤的嘴,眼波盈盈的看著他,帶著幾分慌亂和擔憂道,“四郎,皇上如今正值春秋鼎盛,你怎能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人聽到,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她這副焦急的模樣討好了蕭澤,蕭澤輕輕一笑,在她腰間捏了一把,低聲道,“這書房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嗎,你會背叛我,跟人告密嗎?” “我自然不會背叛四郎!”孟清庭依偎在蕭澤的懷中,看在他的眼睛,飽滿的紅唇開合誘人的說道。 蕭澤被她這般引誘著,眸光不由一暗,吞了口口水,低下頭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書房中氣溫急劇升高,發(fā)出一些曖昧的吞咽聲。 這日,一直到了夜里,孟清庭才披著斗篷出了四皇子府。 蕭澤初嘗心上人滋味,難舍難分的,親自把人送到了后門,又看著她登車離開,才轉身回了四皇子府。 當晚,他在書房宿了一夜,被孟清庭殘留下來的體香包裹著,一整夜他的嘴角都上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