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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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念錦聽她說著,無聲的嘆了口氣,沒有再提別的。 馬車幾乎是撒瘋的往前跑著,車內(nèi)鋪了軟墊,起初陸念錦扶著馬車側(cè)壁,還能撐得住,但是越往后,她胃里越不舒服,臉色也以rou眼看得見的速度變得極差。 梅氏瞧到她泛白的臉,心里一緊,忙問,“太子妃怎么了,可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 陸念錦皺著眉道,“我一向坐不慣馬車,跑得稍微快點就暈得厲害。” 梅氏聽她這般說,眼里有猶豫掙扎一閃而過,嘴唇翕動了片刻,到底還是朝著外面吩咐道,“老張,馬車趕慢點兒?!?/br> 陸念錦沒有阻止她。 馬車的速度終于慢了下來,陸念錦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又過了一陣子,臉色白恢復(fù)過來。 大半個時辰后,馬車在博野侯府門口停了下來。 陸念錦在蕓姜的攙扶下,踩著車梯下了車。 梅氏緊隨其后,領(lǐng)著她們快步朝臺階走去。 等到了梅氏的院子,又用了半刻鐘的功夫。 霍驍自從上次病情穩(wěn)定下來,就被移到了梅香院,他一個人帶著一屋子忠仆住在梅香院的東跨院。 入得內(nèi)室后,陸念錦一眼就看見守在霍驍床邊的老侯夫人,許是霍驍再次犯病的刺激太大,此刻的老侯夫人跟上次相比,像是老了七八歲一般。 她聽到腳步聲后,動作遲疑的轉(zhuǎn)過頭,一看到陸念錦,眼淚就落了下來,顫顫巍巍的起身,拄著拐杖哭道,“太子妃,老身跪求您再救驍哥兒一次!”說著,她便要下跪。 陸念錦忙攔住她道,“老侯夫人這是要折殺我,我既然來了,自然會拼了力的救驍哥兒,聽大夫人說,您老也跟著熬了一天一夜了,可莫要再折騰自己了。” 話落,她朝梅氏使了個眼色。梅氏會意,立刻和守在老侯夫人身邊的竇氏一起將老侯夫人扶到榻邊坐下。 “驍哥兒是自己出來的嗎?”將老侯夫人安頓好后,陸念錦轉(zhuǎn)向老侯夫人身邊的貼身嬤嬤問道。 老嬤嬤抹著淚回話,“回太子妃的話,小少爺她是餓暈了之后,被二夫人給抱出來的?!?/br> 站在老夫人的身后的竇氏聞言,也輕聲補充道,“自打上次的事情發(fā)生后,驍哥兒的腸胃就一直不大好,每一餐吃的都不太多,久而久之,他的胃口便愈來愈小了,這才導(dǎo)致如今不過一日一夜不曾進(jìn)食,就暈了過去?!?/br> 竇氏將驍哥兒如今的情況解釋的明明白白,這也是陸念錦之前就預(yù)料到的,她點了點頭,然后便朝著床邊走去,在錦杌上落座后,捏住了霍驍?shù)氖滞蟆?/br> 但是奇怪的是,這次他的脈象卻和上次發(fā)病時候的脈象不太一樣,她足足的用了兩刻鐘的時間,除了因為饑餓而暈厥,愣是沒把出別的。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驍哥兒在裝病。 陸念錦皺起眉來,眼下霍驍還沒醒過來,他就算是裝病,她也不能就這么跟老侯夫人和梅氏說了,不然兩人還得一陣子著急上火。 另一邊,老侯夫人和梅氏看著陸念錦凝重又為難的樣子,忍不住緊緊皺起眉來,她們兩個人對了下眼神,然后由梅氏開口,憂心忡忡的看著陸念錦道,“太子妃,驍哥兒的情況如何,他……”她想問的是還有沒有治。 但是顧及到老侯夫人的心理,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而陸念錦也是被梅氏這么一問,才回過神來,她先將霍驍?shù)氖滞笕M(jìn)了被子里,然后才站起身來,沖著她道,“沒什么大礙,等會兒他醒過來,我哄哄他就好了?!?/br> “這么容易嗎?”梅氏有些不敢相信。 陸念錦能說什么,她只能一臉凝重的沖梅氏點了點頭,表示她說的話都是認(rèn)真的,并不是無的放矢。 梅氏這才安靜不語。 霍驍一直到一個時辰后才醒過來,是因為胃痛活生生的痛醒來的。 陸念錦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一睜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陸念錦。 “娘子……”他吶吶的叫了一聲,強撐著想坐起來。 陸念錦忙起身扶他,一面將迎枕靠在他的身后,一面道,“你的嗓子受了傷,先不要說話。” 霍驍卻不聽,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拉著她的袖子,一臉委屈道,“娘子,你很久都沒有來看我了,我好想你。” 陸念錦聽著他委屈至極而又真心實意的話,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看了眼旁邊的梅氏和老侯夫人,語重心長的沖著他道,“驍哥兒,就算你想見我,那也不能裝病欺騙大夫人和老侯夫人,你知不知道,她們這兩天有多擔(dān)心你,又流了多少眼淚!” 霍驍聽她這么說,用力的抿了抿單薄的唇兒,眼里有歉疚浮現(xiàn),他抬起頭朝梅氏和老侯夫人看去,啞著嗓子道,“大伯母,祖母,驍兒知錯了!” “知錯了就好,知錯了就好!”面對這般體弱又可憐的孫兒,老侯夫人紅著眼眶,滿口原諒。 霍驍聽到老侯夫人不計較的話,心里更加愧疚,唇抿的更緊了,攥著陸念錦袖子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陸念錦感覺著他的依戀,眼底不由軟了軟,抬手在他頭上摸了摸,“餓了吧,你祖母讓人燉了稀爛的胭脂粥,要不要吃點?” 霍驍想了片刻,啞聲道,“我想吃加了花瓣的?!?/br> 陸念錦一聽,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這孩子分明是念極了她,所以哪怕她現(xiàn)在就在他的身邊,他還是會下意識的去做一些懷念她的事。 這般想著,她的心里更加柔軟起來,忍不住跟他承諾道,“那我以后每一個月就來看你一次?” 霍驍皺了皺眉,明顯是不滿意。 他沉吟了片刻,看向她道,“我能去看娘子你嗎?” 陸念錦又凝視著他看了一會兒,知道他這是不相信自己了。 為了安他的心,她只好笑著道,“自然可以!” “那我去哪里找你?” “國師府?!标懩铄\頓了頓,又道,“這個地方很好找的,你告訴車夫,他們就會帶你去?!?/br> “知道了!”霍驍點了點頭。 陸念錦終于哄好了這個磨人精,另一邊,梅氏也端了加花瓣的胭脂米粥過來,陸念錦坐在床邊,一口一口的喂霍驍。 霍驍吃的一臉滿足,用完一碗后,又吃了一碗。 這邊,陸念錦又陪著霍驍呆了一會兒,看著他睡熟后,才悄悄的離開。 “驍兒這孩子,這次真是讓太子妃看笑話了!”從東跨院出來后,老侯夫人老臉一紅,十分不好意思的沖著陸念錦說道。 陸念錦笑笑,“孩子心性罷了,沒什么的?!?/br> 老侯夫人又跟陸念錦說了一些感激的話,又封了厚禮,才讓梅氏送陸念錦離開。 原本依著陸念錦的身份,就是老侯夫人親自相送,也是使得的,不過老夫人的身子不好,走兩步路就得用拐杖,便沒有人提這一茬。 梅氏安頓了竇氏扶老夫人回去歇著,邊陪著陸念錦朝外走去。 到了外院,梅氏因為霍驍裝病的事,她又跟陸念錦道了一回歉。 陸念錦張口,正欲寬慰她幾句,這時,突然從外面闖進(jìn)來一行人來,為首的藍(lán)衣男子到了她面前后,徑直亮出手中的鳳凰玉牌,厲聲道,“太子妃,標(biāo)下是承恩侯府江家的人,我們大公子出了些事,宮里太醫(yī)都束手無策,五姑娘知道您醫(yī)術(shù)了得,特派標(biāo)下請您前去救命!” 陸念錦在看到鳳凰玉牌的時候,就知道江家出了大事,現(xiàn)在再聽江家侍衛(wèi)一說,她幾乎立刻就點頭答應(yīng)下來,“我跟你們走?!?/br> “太子妃請!”侍衛(wèi)伸手,旋即,凜聲又道,“大公子的情況很不好,駕車過去只怕來不及,還請?zhí)渝娬?,我們必須騎馬過去。” 陸念錦一聽騎馬,臉色一變,想都不想就拒絕道,“不行!” 侍衛(wèi)朝陸念錦看去,停了一瞬,眸光突然變得霸道起來,“大公子的性命要緊,如今只怕由不得太子妃使小性子!”說著,他便要動手鉗制陸念錦,強行將她帶走。 陸念錦一看對方竟然敢動她,立刻快步朝梅氏身邊退去。 梅氏因為陸念錦的靠近皺起眉來,面前兩人,一個是他們博野侯府的救命恩人,一個代表的是皇后的娘家侄子,還是唯一的侄子……她站在哪邊都會得罪另一邊。 不過,想到驍哥兒是他們侯府唯一的希望,片刻后,她還是站在了陸念錦的這邊,朝左右使了個眼色,輕輕的擊了下手。 下一刻,偽裝成普通下人的家將就從暗中露了出來,圍成一圈,死死的將陸念錦和梅氏護(hù)在中間。 江家的侍衛(wèi)一看陸念錦這般態(tài)度,想到臨行前家主交代的話,他眼里露出一抹兇光來,“太子妃如此矯情,就不怕皇后知道了怪罪?” 陸念錦氣的冷笑,“我矯情不矯情,豈是你一個奴才能置喙的!今天過后,皇后會不會怪罪我我不知道,但是對太子妃不敬的罪名,你卻是跑不了的!” “你……”江家的侍衛(wèi)聞言臉色驟變,當(dāng)下再不多說,只見他用力的向陸念錦揮了下右手,下一刻,他身后的一行的侍衛(wèi)便朝護(hù)著陸念錦和梅氏的家將攻去。 陸念錦瞧著兩方生死搏殺的模樣,不過沉思片刻,就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鍵。 承恩侯,也就是皇后的父親,到底還是沒將她放在眼里。 她用力的攥緊了手,眼底一片幽深——若江家沒有皇后,沒有江溶月,光憑承恩侯這樣的請人方式,她絕不會出手…… 可現(xiàn)在,她能不給承恩侯的面子,卻不能不顧及皇后和江溶月。 趁著兩邊的人纏斗在一起,分不出功夫注意她,陸念錦跟梅氏道別后,便帶著蕓姜和浣溪朝外走去。 臨走前,她跟梅氏借了輛馬車。 然后出了博野侯府后,就將蔡浥喚了出來,讓他駕車。 蔡浥一直在暗中注意著方才的那場變故,他也能猜出幾分陸念錦的心思。 上了馬車,便朝承恩侯府趕去…… 半個時辰后,馬車在江家外面停下。 陸念錦臉色煞白的下了車,蕓姜一手扶著她,一手提著藥箱朝里走去。 到了里面,是管家迎的她,他接過蕓姜手里的藥箱,就快步朝大少爺所在的朝暉院走去。 到了朝暉院,陸念錦剛被引進(jìn)了寢房,就看到一地的血,床榻上,江大公子幾乎渾身是血,尤其是下半身,簡直慘不忍睹…… “太子妃,你怎么才來,快過來幫方兒看看!”最先看到她的人是承恩侯,他犀利而又惱火的瞪了她一眼,大聲怒斥道。 陸念錦聞言,皺了皺眉,正要上前,這時,江方被承恩侯府老夫人握著的手突然垂了下去,老夫人大叫著嫡長孫的名字,“方兒!方兒!” 可江方卻再也沒能抬起手來。 陸念錦快步上前,看了眼他身上豺狼虎豹造成的傷口,又試了下他的頸動脈,已經(jīng)徹底沒有呼吸了。 “表嫂,你是神醫(yī),外面都說你華佗在世,能起死回生,你一定能救大哥的,我求求你救他!”江溶月在她腳下跪了下來,抱著她的腿,梨花帶雨的哀求。 緊跟著,大少奶奶元氏也跪倒在地,“太子妃,臣婦求您救救臣婦的相公,只要您肯救他,您讓臣婦做什么臣婦都愿意,刀山火海,肝腦涂地,臣婦再所不辭……” 陸念錦被兩人吵的耳蝸疼,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彎下腰先將江溶月扶起來,又將元氏扶了起來,在扶到元氏的時候,她表情微微的凝滯了一下。 “太子妃……方兒他是不是,是不是沒救了?”承恩侯老夫人到底是經(jīng)過風(fēng)浪的,她看著陸念錦的側(cè)臉,忽然悲聲問了一句。 陸念錦聞言,轉(zhuǎn)過身來,朝著她深深一拜,“外祖母,節(jié)哀!” …… “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為什么!”沒有任何預(yù)兆,一聽一聲怒吼,下一刻,承恩侯抬腳就朝陸念錦踹了過去。 陸念錦也沒想到失去嫡長孫的承恩侯會瘋魔至此,她只覺后腰處一陣痛感襲來,下一刻,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朝著一旁的地柜撞去…… 變故發(fā)生不過就在一瞬之間,陸念錦嚇壞了,她眼中露出一抹驚恐,她走的太靠前了,蕓姜還在門口,就算她身手很好,一時之間也來不及救她。 狠狠的撞上地柜前,她只來得及閉上眼,用盡全身力氣,轉(zhuǎn)過半個身子,讓后背撞上地柜。 嘭的一聲,她靠著地柜,表情痛苦的往下滑去…… 與此同時,一道清瘦高大的身影突然闖進(jìn)屋中,他身影一掠,就到了陸念錦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