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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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我當(dāng)遺孀那些年 作者:槡茴 文案 皚皚雪山—— 剛死掉丈夫的阮顏拐了個彎就看到快要凍死的攻略對象。 1、看著他凍死,然后自己也跟著死 2、救他攻他寵他,任由他渣你 阮顏:甘霖娘 雪山驚魂—— a! 單元劇—— 雪山/圣殿/戲班/…… 總有你喜歡的那一款天真臭dd! 內(nèi)容標(biāo)簽:江湖恩怨 穿書 主角:阮顏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外面雪仍然在下,很大。 阮顏有些艱辛的打開抵擋風(fēng)雪的門時,外頭的冷意喧囂像是找到了這雪山中唯一一片溫暖寧靜之地,成群結(jié)隊的寒風(fēng)鉆了進(jìn)來,原本溫暖的木屋溫度陡然降低,她從裹在脖子上的狐皮領(lǐng)子里伸出下半張臉,一雙瞇起的桃花眼稍稍睜開,長睫顫顫。 嘆出的氣化成一片白霧,最后消失在茫茫雪山中。 一件陰霾藍(lán)襖子將玲瓏身軀遮掩的嚴(yán)實,盡管如此,該有的曲線卻還是有些泄露,著了幾層里褲穿了,阮顏才哆哆嗦嗦的套上煙色下裙,踏上棉靴系好頸脖,嚴(yán)嚴(yán)實實的出了門。 她現(xiàn)在是一個寡婦,王屠戶曾用一塊上好的虎皮在雪山腳下的小村子換她,扛回來的那天屠戶只來得及抓著她的手聞了聞,隨即說要去雪山某一處的陷阱看看。 他粗啞著嗓子,絡(luò)腮胡子幾乎占滿了整個臉:“有兩日了,我去給你抓兩只狐貍做頸脖取暖。” 說罷就走了,順手拿著屋里的那把長刀。 她連自己的喜酒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在屠戶的小木屋里等了三天,習(xí)以為常的在耳邊聽到新晉丈夫死亡的消息。 阮顏,這是她聽到丈夫死亡消息的第三個世界了。 她是華夏人,一個坐擁晉江07號系統(tǒng)的任務(wù)者。 可能是某種惡趣味,她每個任務(wù)的身份都是寡婦,而且是年輕的寡婦。 性格不一,樣貌不同,但是相同的是她需要將目標(biāo)人物的好感度提升到80以上,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哪怕是身死在這些世界里,也能再度活過來繼續(xù)完成任務(wù)。 完不成任務(wù),她就要永遠(yuǎn)的待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任何退路。 她必須完成所有的任務(wù),阮顏握著刀走出了木屋,一雙桃花眼微瞇著往周邊眺望而去。 王屠戶死在了餓瘋的雪狼腹中,連半寸骨頭都沒剩下,簡單的用他的衣服做了個冢立在木屋后面,找了一塊木板子用燒黑的木棍寫上亡夫之墓四個字,擱在了衣冠冢的正前方。 她來的時候,山腳下正鬧饑荒,系統(tǒng)給她重新造了身體,改了周圍人的記憶,將她硬塞在了一個婦人家中。 即便是臉上抹了爐灰,也能瞧得出那模樣是頂頂好的,弱如扶柳,身姿婀娜,在饑荒這場人性劣根暴露的時期,她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 王屠戶是唯一的雪山獵戶,幾代傳下,即使在雪山這等惡劣環(huán)境下,王家或許在冥冥之中受了庇佑才活到了現(xiàn)在。 墻面上掛著一道符箓,有些年頭了,符紙發(fā)黃像是一碰就碎,阮顏看出了門道,上一世她的任務(wù)在修仙世界,耗費了不少時間完成任務(wù),她也抽出了空余的時間將符箓這門學(xué)問稍稍學(xué)了點皮毛。 大概是一道鎮(zhèn)屋保家的符,還能保全家餓不死的小小作用。 不過好似因為符箓的年頭,這道符最后一點效用也消失了,王家世代單傳的崽給死在了外頭。 真是不幸。 她低著下巴將巴掌臉藏在了頸脖里,只露出一雙清風(fēng)拂柳般的眼。 系統(tǒng)很簡略的給她一個攻略者的身份還有模樣就悄悄撤了,連帶著哪天會來都沒有同她講,在這食物越發(fā)貧瘠的時期,她頂著寒風(fēng)在四周晃著,一雙細(xì)腿在風(fēng)中打著哆嗦。 還不來,她怕是要凍死在外頭了。 望了眼山頂?shù)娘L(fēng)景,那里有一道攢動的身影,四條腿和垂下的尾巴。 是狼。 阮顏覺得今天出門實在不應(yīng)該,是屋里的柴火不能給她溫暖了,還是覺得自己閑得慌才跑出來找人。 她抿了抿越發(fā)紅潤的唇,嘆口氣準(zhǔn)備往回走。 她可不想成了狼的一道及時早餐。 一步一個腳印,咯吱咯吱的,鞋底上也沾了不少壓硬實的雪塊,走起來滑溜溜的,若是一個不小心得滾下山去。 那可是得要命的玩意兒。 死了倒好,偏偏她還能復(fù)活,等個一刻鐘活了她還得往山上爬,王屠戶扛著她爬了八個多小時才爬上去,如果是她自己爬還不如死了。 蘇青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遭受追殺往雪山上跑,所以阮顏并沒有下山尋人。 她一邊走著,一面想著這個名叫蘇青的年輕俠客何時會來。 阮顏不喜歡冬天,而且是沒有多少能夠讓她在足夠溫暖的地方安穩(wěn)睡覺的冬天。 那間木屋雖然結(jié)實,但是并不足夠暖和,至少對于她這具單薄的身體來說,是隨時能凍醒的存在。 也許,她需要攻略的sao年下一秒就會出現(xiàn)在身后,拍拍她的肩膀請求憐愛呢。 剛想著,腳下卻踩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阮顏手中握著的刀換了另一只手,挪開了腳,她瞇著眼低頭去看。 是一只修長的手,骨節(jié)分明,此時已經(jīng)凍得發(fā)紅了。 阮顏伸出手去碰了碰,很涼,幾乎要涼到骨子里。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許是她手指的溫度傳達(dá)給了對方,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雪里的那只手用著很快的速度反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力氣大的,像是要扭斷她的腕子。 阮顏疼的皺了眉。 一團(tuán)雪落在了阮顏的肩頭,藍(lán)色的襖子很快就暗了一塊。 蘇青眼神迷離的抬起了頭,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棟小木屋,他抓著阮顏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想要借此撐起身體,一張臉凍得發(fā)青,嘴里的話斷斷續(xù)續(xù),吐出的氣幾乎都不冒白氣了,“帶我……帶我上去。” 雖是很普通的一句話,眼中卻滿含警告威脅,他背上背著把劍,就著手努力撐起自身,下擺右膝的位置一道難以忽略的暗色血跡,應(yīng)該是受了不小的傷,走了一步都要摔倒。 剛挪了一步,果然就摔了下去。 阮顏被他一扯,一起滾在了雪地里,她完完全全的當(dāng)了墊背,幸好此處雪地厚實,腦袋砸下去的時候沒有很疼。 她喊出了聲,手腕仍然被扣得死緊,沒有半點要松的跡象。 年輕的男子無疑是俊朗的,本應(yīng)該是未脫稚氣的臉因為冰冷的神色而忽略了他的年紀(jì)。 他半天沒撐起身體,阮顏被壓得沒了脾氣。 蘇青不過十七歲的年紀(jì),風(fēng)華正茂,朝氣蓬勃的,松開桎梏著阮顏的手,他努力撐起自己,雙手撐在她的臉邊,兩人相距不過十厘米,這是阮顏同蘇青的第一次成功會晤。 并不是很愉快的見面,阮顏伸手想將他從身上推開,雖然力氣不大,但是礙不過受了重傷的蘇青在這雪山里耗費了不少時間,阮顏就看著蘇青從她身上滾下去,剛想爬起來又被抓住了鞋子。 阮顏:…… 到底有多大的求生欲才會這么拼命? 阮顏這副身體不過十六歲,比蘇青要小上一歲。 不同于山下面黃肌瘦的村民,阮顏雖然纖瘦,卻是恰到好處的柔美,身段纖軟,眼里透著健康的色彩。 蘇青抓住這枚救命稻草不肯松手,若是剛?cè)虢菚贿^是在家中久待的清貴公子,哪敢像如今這般厚臉皮抓著姑娘家的腳不放。 嘴唇皸裂,他甚至嘗到了口中的血味。盡管已經(jīng)凍得有些時日了,抬起的眸子爆發(fā)出最后的堅持,和方才說的話完全不同,他的態(tài)度軟的不像話,“求姑娘搭救……” 他蘇家公子的傲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衣劍客在最絕望的時候低下了他的頭顱,在注意到面前的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后,警惕也降低不少,他心中猜想眼前的這個人是可以相信的,不過是因為她有一雙清潤的眼。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那些年曾當(dāng)做命的傲氣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并不是能維持他活下去的東西。 既然沒用,拋棄一次又有何妨。 秉著這種心理,他仍是惴惴不安的望著阮顏,“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br> 不管是銀錢,還是誰的性命,等他傷好了,這些都不是問題。 只要他能活下去。 阮顏將腳從他手里扯了出來,那張被掩在狐皮領(lǐng)子的臉沒有透露出來半分,她連看都沒看,掙脫出來了轉(zhuǎn)身就跑。 就是蘇青看到的那間木屋,姑娘像是怕極了在雪中奔跑著,一頭青絲在皚皚白雪中格外烏黑,那道身影離得遠(yuǎn)了也覺得是一道山水畫的味道,在雪山中成了致命點綴。 蘇青趴在地上,他垂下眸子大口的喘著氣,也許是覺得渴了,他抓了一把臉邊的雪塞在了嘴里。 很涼,他有聽別人說過,若是渴了是不能直接吃雪的,那會加快他死亡的速度。 但是,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右腿被打斷,身上還中了毒,如果現(xiàn)在z沒人拉他一把,蘇青必死無疑。 連著剛剛遇到的姑娘也被嚇跑了,他疲累的閉上了眼。 耳邊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腳步聲,蘇青用那雙像孤狼的眼朝聲源處望去,他以為是那群人追上來了。 身體一僵,他卻看到了剛才嚇跑的那個姑娘,手里拿著一捆繩索試探地走了過來。 為什么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