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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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長清這次則要帶著小船去附近轉(zhuǎn)一轉(zhuǎn)。葉梨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凌長清竟然還會日語。她意味深長的看了凌長清一會,就默認(rèn)了這件事。就像是默認(rèn)了凌長清給她找來的四個養(yǎng)子養(yǎng)女一般。 ——這四個孩子,還真不好說,是不是全都是真正的孤兒??娠@然,養(yǎng)育這幾個孩子,讓這幾個孩子在民國混亂時期活下去,接受到良好的教育,這對葉梨來說,是有好處的。凌長清這樣做,很可能是為了報恩。既送來了,葉梨就接著,好生讓人照顧著,有閑暇時,也會看他們的功課,帶著他們打五禽戲等。偶爾還會帶著他們上船,看造船的情況。 四個孩子兩男兩女,最大的才7歲,最小的只有3歲。平常四個孩子都乖巧的很,只今日看到這么大的船,都很歡喜,滿船的跑來跑去,高興極了。 葉梨瞧著幾個小朋友,心說,行了,還是要多養(yǎng)著幾個孩子幾年,爭取晚點被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好。 四個孩子跑的累了,都跑來葉梨身邊眼睛亮晶晶的,嘰嘰喳喳的說著什么,一會一個“娘”,葉梨彎下身子,給他們挨個兒的仔細(xì)擦額頭上汗珠,溫柔的笑著,唇角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難得的溫情脈脈。 恰好吳月娘和吳承志掙扎了許久,到底還是鼓足勇氣,來找他們娘。然后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四個小孩子全都濡慕的看著他們的母親,額頭上都是汗,偏眼睛里滿滿的都是依賴和幸福。 吳承志和吳月娘站在原地,良久,都無法動彈。 回不去了。 真的回不去了。 娘說不要他們了,生,不許他們再叫一聲“娘”,死,不許他們披麻戴孝,來她的墳頭磕頭。 娘有了新的乖巧聽話的孩子,不要他們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不是嗎?無論換了誰,都會喜歡敬重尊重自己的兒女,而不是那種,仗著自己是親生的,仗著親娘心疼他們,永遠(yuǎn)不會拋棄他們,所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她的孩子,不是嗎? 吳承志和吳月娘呆呆的站到船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母子五人的時候,才回到他們的住處。 胭脂鋪 阿青抱著哭個不停的孩子,氣惱極了,瞧見吳承志回來了,當(dāng)下就把柜臺上的算盤往他身上一砸:“你怎么當(dāng)?shù)??難道不知道這么小的孩子,要時刻照顧著嗎?你這吃我的喝我的住在我這里,連照顧個孩子都不會,我還要你有甚用?沒用的東西!連個沒根兒的太監(jiān)都不如!沒見著那沒根兒的太監(jiān),還對抱來的孩子悉心打算,努力賺錢嗎?你呢?你呢?一個大洋也賺不回來!看什么看,還不給兒子洗尿戒子去!攢了一大盆了都!” 吳承志站在門口,張了張嘴,良久,腳步還是沒能往外邁開,反而真的乖乖去給那個不知道親爹是誰的小娃娃洗尿戒子去了。 胭脂鋪的其他姑娘就笑:“阿青,你這可是御夫有術(shù)啊。一定要好好教教咱們,讓咱們以后也能過上阿青這樣威風(fēng)的好日子?!?/br> 阿青有些得意:“這算什么御夫有術(shù)?最多說,我養(yǎng)的這條狗聽話,對,乖乖寶貝?” 莫家 吳月娘一消失就是一下午,家里的活計全都沒有人做,莫家太太沒有人辱罵出氣,莫家大少爺?shù)牡艿躮eimei沒有出氣筒讓他們打兩下踢兩下,回憶下他們曾經(jīng)做少爺小姐的厲害,家里險些鬧翻了天。 待得人回來了,莫家大少爺驀地上前,一把就將吳月娘推倒再了莫太太面前:“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不在家里老老實實的伺候婆母,小叔子小姑子,究竟去哪里了?” 吳月娘咬著唇,不說話。 莫太太氣的不行:“你丈夫問你問題,你怎的不答?當(dāng)初不還吹噓什么絕對是把女四書都倒背如流,嚴(yán)守傳統(tǒng)女性美德的嗎?怎么現(xiàn)在嫁進(jìn)來了,就要翻天了?哦,不對,我錯了,還是你親娘眼神好,當(dāng)初罵你罵的讓人心生爽利。真是個堅守舊思想的好女人,你怎的會在婚前和男人上床?還為了嫁進(jìn)我莫家,連假孕這種自己騙自己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真真是賤婦一個?!?/br> 吳月娘忽然抬頭,看向一旁的莫家大少爺。 莫家大少爺正在發(fā)呆。 莫家糧行已經(jīng)徹底不行了。他們原本是想要借著娶了吳月娘回來翻身,畢竟那葉老板,對這一雙兒女是真的好,娶了吳月娘,就相當(dāng)于得到了一個大助力。那些安在莫家頭上的污名都能被去除,莫家糧行,能重現(xiàn)榮光。 可是,他們這都折騰吳月娘多長時間了?單單是吳月娘日日頂著巴掌臉出門買菜,都差不多兩個多月了,那吳承志也經(jīng)常被砸東西打罵,那等暗娼,插著腰,在街上罵出來的話只會更難聽……就是這樣,那葉老板也權(quán)當(dāng)看不到,聽不到,不知道,然而對著收養(yǎng)來的四個孩子視若珍寶。 可見是真的放棄吳承志和吳月娘了。 后來那葉府傳出來些消息,說是這姐弟兩個,從前經(jīng)常自詡熱愛舊思想,是舊思想的堅實擁躉,因此經(jīng)常在家里遇到了葉老板,當(dāng)即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然后面帶悲痛的請葉老板千萬不要在走錯路,在外面拋頭露面,打理生意,把他們夫妻的尊嚴(yán)踩在腳底下,并非正經(jīng)女人云云。 原本還有些覺得葉老板簡直太過狠心的人,在聽到這些傳言后,跑來試探著問吳月娘和吳承志,見姐弟二人低頭不語,就知道這是真的了,當(dāng)即為葉老板在心里打抱不平,心說,這也就是葉老板這個當(dāng)親娘的心寬了,換個人試試,早就把兩個不省心的孩子給踹出家門,誰愛管誰管去了! 既然是覺得舊思想是對的,那么,舊思想里,極其要緊的一條就是孝道。對父親要孝,對母親,當(dāng)然也要孝順。他們這樣指責(zé)葉老板的時候,自詡要堅持舊傳統(tǒng),那么,他們的孝道,又去哪里了? 簡直就是荒謬。 那一日葉老板在葉府門前說的,吳月娘和吳承志是為了討好家里面并不怎么喜歡他們的吳老太和吳箬聲才如此,最初聽來覺得荒謬,可后來細(xì)細(xì)思量,又覺得就是這么回事啊。 他們可不就是認(rèn)準(zhǔn)了無論怎么對待葉老板,葉老板都不會惱了他們嗎?為了能討好其實并不怎么喜歡他們的人,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一些,這種大逆不道、傷害至親的話,也就只有他們這樣沒有心肝的人才說得出來了。 于是,那些看不慣莫家打罵吳月娘,以及胭脂鋪的阿青叉腰辱罵吳承志的人,原本還要勸上幾句,現(xiàn)在也不勸了,在街上遇到了,還要指指點點,教導(dǎo)家里的小孩子:“千萬別學(xué)他們沒良心!連生他們養(yǎng)他們對他們再好不過的親娘都要罵,簡直是畜生!沒心肝!” 小孩子懵懵懂懂,都點頭說好,然后認(rèn)準(zhǔn)了吳月娘和吳承志不是好東西,點頭如搗蒜:“孝順爹娘,不學(xué)他們!” 吳月娘和吳承志每次聽到這些,佝僂著的身體,就會越發(fā)彎曲。 胭脂鋪的暗娼眼光短淺,莫家的人卻商量起了將來的事情。 顯然,莫家糧鋪是收不回來了,莫家因被打上了賣國賊的名頭,經(jīng)常出門都是要被丟爛菜葉的。莫家盡管做生意時,免不了有些小手段,可賣國賊還真的沒敢做過。 莫家大少爺莫郁文便道:“不如我去參軍。”看一眼十七歲的弟弟,還有十三歲的meimei,想了想,又道,“小弟跟我一起走,小妹的話,爹娘再看顧她幾年,最好能教她去學(xué)醫(yī),或是學(xué)做護(hù)士。爹娘也別在滬市,強撐著門面了,不如回家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個地主,只是地也不好買太多,都這換成金銀保存著?;厝ズ?,爹娘就給村子里的村民和幼童開蒙教學(xué),將來,這戰(zhàn)爭總有結(jié)束的一日。我看了些日子,與同學(xué)老師通信許久,覺得我們花國人會重新站起來。而到那個時候,我們現(xiàn)在的賣國賊的身份,如果不洗清,那接下來的日子,只怕難熬。除非……” 出國。 莫老爺一拍桌子:“不能出國!”他們可都不會那什么外語,出國做什么,當(dāng)啞巴嗎? 莫郁文無奈:“不出國的話,那就按照我說的來。我和小弟去參軍,小妹陪爹娘幾年,最好是能去學(xué)醫(yī)。小妹聰明,只是性子定不下來。不過這也不要緊,將小妹送去學(xué)校,日子久了,她也就安靜下來了……” 莫郁文的看法,顯然是有幾分道理的。 可他自己盤算的好,奈何莫老爺和莫太太舍不得小兒女吃苦受罪。當(dāng)年送大兒子出國留學(xué),老夫妻在滬市打拼家業(yè),就像兒子想的不行。這次要把兩個兒子送走,小女兒還要送去學(xué)校學(xué)醫(yī)吃苦,這可怎么能醒? 莫老爺還顧著幾分顏面,只抽煙不語。 莫太太直接哭道:“不許!不許!我一輩子就你們?nèi)齻€兒女,你們?nèi)舳甲吡?,我可怎么活啊!?/br> 莫郁文頓時頭疼不已,只能繼續(xù)勸說。 他知道自己選的路是最好的,只要按照他說的去做,過幾年,他和弟弟在軍中打拼出來,就能想方設(shè)法給家里平凡。若是他投靠的那一方能成功,那未來的日子,只有更好。因此不遺余力的勸說家人。 吳月娘一面跪在地上擦地,一面聽著這家人的爭辯,臉上木然,沒有任何表情。 —— 原身給葉梨的第一個任務(wù),就是打壓莫家五十年?,F(xiàn)在莫家大少莫郁文想要翻盤,7382系統(tǒng)當(dāng)然立即通知了葉梨。 葉梨聽了,微微揚眉。 原劇情里,一心想要娶一個獨立新女性的莫郁文,其實一直都沒看上過吳月娘。當(dāng)初在原身活著時,莫郁文不敢太過苛責(zé)吳月娘,可等到原身意思,莫郁文就立刻聯(lián)系了自己曾經(jīng)的同學(xué),投奔了過去。 與此同時,莫家污蔑吳月娘與他人有染,把口口聲聲自己懷著莫郁文的“根兒”的吳月娘和四個女兒全都趕了出去。其實未必沒有將這母子幾個逼入死路的意思。而莫家之所以會這么做,葉梨猜測,很可能莫郁文那時候看上了有靠山并貌美如花的某位大小姐,為了能攀上這根高枝,才會毫不猶豫的舍棄吳月娘。而根據(jù)劇情的暗示,莫郁文這時投靠的,應(yīng)該是蔣的一方,所以寄回家的給小弟穿的軍服,才格外帥氣英俊。 可到了后來,莫郁文是共d的身份回來的,有些身份,但也只是有些。他回來后,就迫不及待的跪著請求吳月娘回去,成為一家人。 劇情里寫的極其含糊,可單單通過莫郁文的前后不一,葉梨便能大致猜得到,莫郁文最初投靠的不是最后勝利的人,很可能以當(dāng)時莫家的風(fēng)光,莫郁文真的迎娶或入贅了那位大小姐家里,莫家才沒有多提。只是后來眼看共d即將勝利,莫郁文則做了共d內(nèi)應(yīng),成功加入這一派。 后來戰(zhàn)爭結(jié)束,莫郁文肯跪下請求吳月娘回家,葉梨心說,這大約說莫郁文生怕自己曾經(jīng)娶過那一邊的某位大小姐的事情被翻出來,影響家里和他自己的事業(yè)。將吳月娘這個二傻接回家,既可以讓她照顧家里,又可以對外有了說法,坐實了他共d內(nèi)應(yīng)的身份,這日子,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下去。 先不說莫郁文這樣的墻頭草和渣渣的行為如何,可莫郁文顯然是有些眼光和小聰明的。 原身恨極了莫家,要莫家五十年不能翻身,葉梨雖然對莫家無感,可是,任務(wù)嘛,她也是愿意認(rèn)真去做的。 葉梨倒也沒有讓人去勸說,或是打壓莫家,不許莫家人離開,而是找了小混混,趁著莫家小少爺因不樂意去參軍,而跑出去歌舞廳玩的時候,打斷了莫家小少爺?shù)囊粭l腿。 且不說劇情里面,莫家人包括這位莫家小少爺是如何欺負(fù)原身的女兒和外孫女的,單單是如今,葉梨還在這里,即便是當(dāng)眾說了不認(rèn)這個女兒,可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該知道不能折磨的太過。可莫家人,有時候腦子聰明的知道要為未來找退路,擺脫賣國賊的名聲,有時候又愚不可及,都這樣對待葉老板的親閨女了,小叔子和小姑子能對嫂子隨意打罵,旁邊丈夫冷眼旁觀,婆母在那拍手叫好,若說擔(dān)心,也是怕兒女手疼腳疼,這種情況下,葉梨也是看不明白,這莫家是怎么認(rèn)為,她還會讓莫家重新崛起? 也就是葉大佬這些年修身養(yǎng)性,不太動粗,若說她剛進(jìn)行快穿任務(wù)那會,莫家人可不止損失小少爺這一條腿了。 莫家小少爺斷了腿,嚇壞了自己,也嚇壞了家人。 原本莫老爺和莫太太都快被莫郁文說服了,覺得長子的話有道理。家里的產(chǎn)業(yè)所剩無幾,還背上了賣國賊的名頭,與其繼續(xù)死守著這僅有的幾處房產(chǎn),被周圍人罵賣國賊,誰都讓上來踩一腳,還不如拼一把,送兩個兒子去參軍,等熬出頭來,家里這些事兒也就不是事兒了。而且,家里還有個女兒陪著,答應(yīng)就答應(yīng)了。 只莫老爺和莫太太另外還有個要求,小兒子年紀(jì)還小,不定性,且也沒娶過一個全滬市都知道的腦袋有坑的女人,所以,將來還能攀高枝兒,找到更好的女人結(jié)婚,提升身份。而大兒子年紀(jì)在這里擺著,和大兒子同齡的人都好幾個孩子了,莫老爺和莫太太就要求,大兒子必須找兩個丫頭生孩子。兩個丫頭都懷孕了,大兒子才能帶著小兒子離開。 莫郁文正蹙眉沉思。他這次去投奔的同學(xué)里頭,其中一位的父親是蔣d麾下,地位還算高,這位女同學(xué)還曾經(jīng)心儀莫郁文,只是在國外留學(xué)時,莫郁文心氣頗高,認(rèn)為自己以一人之力,就能闖出一片天地,并在意??涩F(xiàn)在回國了幾年,莫郁文已然知道助力的重要性。莫郁文此去,就是想要投靠對方,若是這位女同學(xué)對他仍舊心儀,那之后諸多事情,水到渠成,再正常不過。 可爹娘的顧慮也沒錯,他的年紀(jì)大了,那個女同學(xué)是個極其愛美愛惜身材的人,也和他一樣的接受了新思想,未必肯為了給他生兒子,而多拼幾胎。且,n市距離滬市并不遠(yuǎn),他在這邊和滬市第一女商人葉老板的女兒的這點子事情鬧得太大,只怕那邊也聽說過。那女同學(xué)或許還肯嫁給他,可那女同學(xué)的家里人,卻未必愿意。 這樣的話,先生養(yǎng)兩個孩子出來,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莫郁文正和莫老爺、莫太太商量此事,就聞得傭人來報:“小少爺出事了!被人打斷了腿,正在大街上嚎呢!” 三人大驚,登時站起身來。 莫郁文惱道:“怎的沒將小少爺送去醫(yī)館?” 來人立刻苦了一張臉:“哎,我說大少爺啊,莫家在滬市的名聲您還不知道嗎?就這賣國賊的名頭,哪家的正經(jīng)醫(yī)館肯接收?咱家現(xiàn)在的傭人也就只剩下三兩個,我們身上帶的大洋還不夠去醫(yī)館砸錢的,這才來家里跟您們報信的。” 莫家三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兒子/弟弟的腿要緊,抓緊去拿了錢,就趕去給莫家小少爺治腿。 可到底還是遲了。 莫家小少爺?shù)耐葌静皇翘貏e嚴(yán)重,骨折而已,尋常醫(yī)館都能治療。誰讓莫家名聲忒差,莫家小少爺當(dāng)街嚎了起來,引來不少路人圍觀,有嘴巴欠的,就罵莫家小少爺活該,給那些日本人賣命,活該被人打。莫家小少爺哪里被人這么罵過?當(dāng)即反罵了回去,這一來一去的,莫家小少爺一個人就和一堆人吵了起來。 這下還了得?有脾氣暴的早就想打賣國賊出氣的,可不就上前去趁機打擊報復(fù)。其他人心里也恨賣國賊,恨那些日本鬼子,有假意攔著的,有偷偷下腳的,如此一來,等莫郁文等人趕過來的時候,莫家小少爺?shù)耐葌霞觽?,送去滬市最好的醫(yī)館,拿了大價錢去砸,讓大夫給看診,最好也只“嘖嘖”搖頭:“好好養(yǎng)著,也就是有點瘸,不耽誤別的?!?/br> 莫家眾人登時臉色慘白,莫家小少爺更是氣得立刻就要跳下來去報復(fù)那些打他的人。最開始的兇手他沒看到,可后來那些路人他可都看到了。 莫家人自然攔著他。賣國賊的名字都被莫家給坐實了,人家就是打了他們,大家也只會說好。而他們找上門去,非但討不回功德,還會受辱,何必呢? 只是這樣一來,莫家小少爺就真的無法去參軍,報效祖國。家里也無心cao持給莫郁文準(zhǔn)備丫頭懷孕。莫郁文嘆了口氣,也不提這件事,稍稍安頓好家里,就打算離開滬市,去n市,投靠同學(xué)。 臨行前,莫郁文到底沒忍住,為了自己的父母親人,忍辱負(fù)重,去葉府求見。葉梨自然不見,莫郁文被冷了大半天,末了只能離開。半路上遇到幾個曾經(jīng)的朋友,之前因為莫家被污蔑,這些人都遠(yuǎn)離了莫郁文。現(xiàn)在見莫郁文要走了,竟開口尋他喝酒。 莫郁文其實心中有氣,可想想他若走了,家里剩下老父老母,斷腿的弟弟,年幼的meimei,的確需要人照拂,只能忍著氣去了。 大醉一場,第二天,便去了n市。 然而即便莫郁文走了,吳月娘在莫家的生活依舊不好過。甚至因為莫家小少爺?shù)耐葦嗔?,性子開始變得偏激暴躁,莫家其他人脾氣也不好了起來。而莫家僅有的幾個傭人,之所以會冒著被罵的風(fēng)險留在莫家,都是為了莫家的錢而已。如果莫家人把脾氣發(fā)在這些人身上,這些人,說不定真的會轉(zhuǎn)身就辭職不干了! 所以,莫家?guī)卓谌?,干脆就不約而同的把脾氣發(fā)在了吳月娘身上。 吳月娘從前出家門,也就是被打腫的臉掩飾不住,如今倒好,幾乎能看得到的地方,全身上下都沒塊好地方,看她走路,也覺得骨頭似乎都受傷了。 曲紅豆偶有一次瞧見,忍了忍,又忍了忍,到底沒忍住,拉著吳月娘走至偏處,詢問吳月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莫家都這么對你了,你怎么還不離開莫家?老板是說了不認(rèn)你做女兒了,可如果你肯道歉,老板無論如何,都會給你一個棲身之地的。就算你心里愧疚,不敢去找老板,那你可以來找我??!我是你的老師,跟老板還結(jié)拜做了姐妹,也算你的小姨。你離開莫家,我找地方安置你,好不好?” 她真是不明白,這吳月娘也算是被嬌養(yǎng)著長大的,怎么就能蠢成這樣?都被打成這樣了,竟然還不肯離開莫家?那莫家,就這么好? 吳月娘幽幽嘆了口氣,搖頭:“老師,您誤會啦。我已經(jīng)嫁給了大少爺,那么,這輩子,我生是大少爺?shù)娜?,死是大少爺?shù)墓?,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莫家。無論莫家怎么對我,我、我已經(jīng)嫁過來了,能怎么辦呢?女人天生卑弱,好不好的,只能看命,我能如何呢?不過,老師也莫要擔(dān)心,說不定,大少爺這次在外面見識過了,回來了,便肯與我好好過日子了。到時候,找兩個丫鬟,讓他們給少爺生幾個兒子,養(yǎng)在我名下,我這輩子,也就知足啦。” 說著還露出了一個一臉幸福的笑容。 驚得曲紅豆抓著她的手都放開了。 她臉上的表情太過不可思議,吳月娘沒再多說,只道要去買菜做飯,就先告辭了。 曲紅豆覺得很不可思議,去找到葉梨,婉轉(zhuǎn)把這件事情告訴葉梨,想著不管怎么著,即便葉老板現(xiàn)在真不認(rèn)這個閨女了,也不該任由這閨女被人欺負(fù)成這個樣子。 葉梨聽了,放下手中的文件,若有所思。 曲紅豆小心翼翼道:“老板,姐,您是真沒看到,望月這會子走路都不太對勁了,一看就是被打的傷了骨頭了。要是再讓望月這么被打下去,是真要出事的?!?/br> 曲紅豆是真看不上吳月娘這個名字,所以一直都是叫葉梨的原身給她娶的吳望月這個名字。 葉梨認(rèn)真沉思了一會,才對曲紅豆道:“我在想,如果她真的認(rèn)定了莫郁文,那,莫郁文就該待在她身邊一輩子,你說,對不對?畢竟,她也叫了我許多聲娘,我若不滿足她這個愿望,總歸是對不起她的?!?/br> 曲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