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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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件事情,的確是要解決的。 葉梨又招了丫鬟過來,將明日要親自送去郡主府的禮再看上一遍,把她新增的東西也放進(jìn)去,才放下。 然后就去小憩了片刻,等她醒來,她安排出去外頭替她尋人的那些親信,就該來給她回話了。 卻說姜飛鸞瞧見了自己的嫁妝單子,頓時驚住。 前世她兩次嫁人,一次比一次的嫁妝更豐盛,比meimei更是只多不少。 可現(xiàn)在……母親怎的會只給她公中份例該給的東西?母親不是很疼她,應(yīng)該要補(bǔ)貼她許多嗎? 姜飛鸞張了張嘴,剛要問出口,不禁就想到,母親現(xiàn)下,只怕已經(jīng)厭惡極了她。現(xiàn)在還肯給她置辦嫁妝,看她嫁人,已然是顧念最后那點(diǎn)子母女之情了。 姜飛鸞不禁淚珠滾滾而下:“母親到底是……厭了我?!蓖瑫r拿眼看向翠嬤嬤。 翠嬤嬤:“……”那也是你不孝在先啊。 她原先還想仗著年老,說些話指點(diǎn)下姜飛鸞,現(xiàn)下瞧見姜飛鸞只顧著嫁妝,怨懟主子的模樣,只淡淡道:“若是大小姐沒有想要主子死,或許主子還會像從前一樣疼您?!?/br> 姜飛鸞頓時一噎。她很想說,她根本沒想要母親死,可仔細(xì)回想,她當(dāng)日和哥哥的所作所為……還真的像是在下意識的逼娘親生病,逼著弟弟meimei早夭,逼著,母親死啊。 姜飛鸞繼續(xù)哭,翠嬤嬤卻不肯待著了,轉(zhuǎn)身便走。 恰好姜永寧回來,瞧見meimei這副模樣,自然上前詢問。待瞧見了meimei的嫁妝單子,不禁失口道:“我明明看過母親給meimei精心備下的那份嫁妝單子,根本不止這些東西,怎的現(xiàn)在就只剩下這些東西了?我這就去親自求母親,請母親給你多添些嫁妝?!?/br> 爾后轉(zhuǎn)身就走。 姜飛鸞喊了一聲,心中不知想些什么,到底是按捺住了,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的臉,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永寧很快就奔到了主院。 只是,主院如今守衛(wèi)極嚴(yán),姜永寧根本闖不進(jìn)去,遑論為妹子撐腰了。 他欲大喊大叫,卻有一個長臉?gòu)邒咦吡诉^來,恭敬行禮,冷冷道:“世子這般,是要再次氣病夫人嗎?吵到二小姐和二爺養(yǎng)???” 姜永寧一頓,頗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長臉?gòu)邒哂值溃骸澳沉?,老奴知曉您是為何而來的,老奴不放告訴世子爺一聲。 原先大小姐的嫁妝豐厚,一來是夫人疼愛大小姐,覺得大小姐孝順懂事,才舍得給出自己的梯己,二來么,那位新翰林家里,給侯府下聘時,是給了整整三萬兩的銀票的。 從前那銀票在,夫人自然是要給大小姐添妝,現(xiàn)在,這門好婚事沒了,大小姐非要嫁給一個克妻鰥夫,夫人又有甚辦法?從哪里給大小姐變出錢來做嫁妝?且……” 姜永寧被說的沒了臉面,不耐煩道:“且什么?還不快說?” 長臉?gòu)邒呗朴频溃骸扒?,夫人還要世子爺給郡主府退婚??ぶ髂耸腔始已},郡主唯一的女兒,也是有皇家血脈的。 侯府要退親,還沒甚正當(dāng)理由,難道世子爺以為,夫人只上門說一聲,對方就肯退親嗎?便是肯退親,就不會在后面記恨侯府?別的郡主府或許做不得,但阻撓陛下,叫世子爺永遠(yuǎn)是世子爺,老奴想,郡主和郡馬,還是有這個臉面的?!?/br> 姜永寧頓時面色青青白白,半晌,氣得甩袖便走。 長臉?gòu)邒哌€在他身后幽幽道:“世子爺,您當(dāng)真就為了一個有刑克之危的女子,不顧念您和夫人的母子之情嗎?您是否真的不知曉,夫人去郡主府為您退親,要平白受許多刁難嗎?您真的就不肯回頭,去向疼了您十幾年的母親道歉,請求她的原諒嗎?您,真的以為,自己沒有不孝嗎?” 還是說,左右已經(jīng)不孝順了,那就破罐子破摔? 長臉?gòu)邒咴秸f,姜永寧越走越遠(yuǎn)。 嬤嬤說的話他都明白,可是,蓮妹也很重要啊。 蓮妹那樣一個有能為的與眾不同的姑娘,是值得他的傾心相待的。 且蓮妹也說了,她嫁進(jìn)來,會和他一樣孝順母親。 姜永寧一面心中有愧,一面又在心中想,母親那般的疼愛他,他又是母親的嫡長子,是侯府真正的主人,是母親的依靠,是未長大的弟弟meimei的倚仗……只要他肯回頭,母親就一定會原諒他,弟弟meimei也會像從前那般的崇拜他。 再等等,只要他娶了心上人,他就跟母親低頭認(rèn)錯。 姜永寧心中想得極好,卻不知道,他母親肯給姜飛鸞主持一場婚禮,是因著女子在這世上,著實(shí)不易,同時還要給他們些時間反悔——或許,姜永寧和姜飛鸞兩個叉燒,忽然就醒悟了,不叉燒了呢? 即便葉梨認(rèn)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原身在看著,葉梨還是要給他們這個機(jī)會和時間的。 但等到姜飛鸞出嫁后……誰還在這悶氣的侯府待著? 姜飛鸞聽到了姜永寧的愧疚,還有承諾等他娶了妻子掌家,定叫妻子補(bǔ)貼meimei嫁妝的話,不禁微微苦笑。 ——她亦是女子,怎會不知女子嫁人后,就和原先不同了呢? 祁蓮縱然原本就與眾不同,但是,是她出手阻斷了祁蓮和大將軍原本的緣分,伸手推了一把,叫大哥心滿意足,得到祁蓮。就算姜永寧真的肯給,姜飛鸞也自覺搶了祁蓮許多東西,不會要的。 —— 大將軍府又拖了三天,才上門提親。 請的是官媒,送的是最規(guī)矩的聘禮。 可以說是很不看重姜飛鸞這個兒媳婦了。 葉梨譴人去問了三次,姜飛鸞依舊說要嫁,葉梨才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言道二人年紀(jì)都已經(jīng)不小,等孝期過后,可盡快成婚。 大將軍府動作也快,老侯爺?shù)男⑵诒揪徒谘矍?。孝期后半個月,就是成親之日。 姜飛鸞穿著一身紅嫁衣,去拜別母親。 葉梨終于肯見了姜飛鸞。 她知曉姜飛鸞的抱負(fù)和野心,這其實(shí)沒有什么值得苛責(zé)的,畢竟,是人都是想要往上爬的,姜飛鸞有野心,有機(jī)緣,想要去犧牲所有去做這件事,并不奇怪。 只是,被姜飛鸞犧牲的原身和弟弟meimei,太冤屈了些。 她只盯著姜飛鸞,緩緩問道:“值得嗎?” 為了一個帶著孩子的鰥夫,舍棄了自己的名聲,忤逆了母親,舍棄了原本年輕英俊的好夫婿,還有大把的嫁妝,當(dāng)真,值得嗎? 姜飛鸞不禁又哭了出來,卻還是道:“娘,你信女兒,值得的?!?/br> 頓了頓,又道,“娘,女兒這次的確不孝,您等著女兒,女兒將來,也可以給娘掙出一個封號來。叫天下人都知道,女兒今日的選擇沒有錯,女兒對娘親,亦是孝順的?!?/br> 葉梨想到了前世原身受車裂之刑而死,事后姜飛鸞也沒有半點(diǎn)要為母親報仇的想法,甚至還借此邀寵…… 她搖了搖頭,揮手道:“走罷,望再見面時,你還能這般的與我說,你今日的選擇沒有錯?!?/br> 姜飛鸞以為娘親說的是回門之日,臉上微紅,就退了下去。 嫁人了。 然而,三日后回門。 姜飛鸞看著剛剛醒來的臉色鐵青的兄長,面上也隱隱發(fā)白。 “哥,你、你剛剛說什么?娘親她,走了?還是帶著二弟二meimei,府上愿意走的下人,全都走了?” 姜永寧青著臉道:“是。昨個兒母親將我叫了過去,又問了我一遍,是否真的要為了娶蓮妹忤逆她,我不肯說不娶蓮妹的話,也不肯叫蓮妹為妾,母親就、就叫我喝了一杯酒,然后……” 然后他就睡了過去! 等清醒時,整個侯府都空了! 剩下的那些下人里,許多也都得到了自己的身契,打算離開,愿意留下的,也都老的老,小的小。 倒是侯府世代傳下來的庫房,姜永寧親自去察看過了,發(fā)現(xiàn)里面有母親留給他的一封信,說帶走了侯府按規(guī)矩給姜來煙的嫁妝,還有應(yīng)該分給嫡次子姜永安的三成東西,剩下的就都留給他了,任由他處置。 自此之后,她與姜永寧、姜飛鸞,母子、母女之情,盡斷。 姜永寧捂著心口,頭一次,開始后悔。 姜飛鸞隨后趕來,看到這封信來,不禁也連連后退。 后悔嗎?她不敢后悔。 不后悔嗎? 她和哥哥,都沒娘了。 第233章 養(yǎng)對兒女是叉燒05 安陽侯侯夫人送長女出嫁后,就毫不留戀的帶著小女兒小兒子出京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偌大的京城,迅速傳揚(yáng)開來。 都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安陽侯府嫁女,京城關(guān)注的人尚且不多,可安陽侯侯夫人前頭說長子長女不孝,后頭把不孝的女兒給嫁出去了,便離開京城,聽說還給兒女分了家產(chǎn),長女出嫁,嫁妝就是分給她的東西,嫡長子襲爵,也要繼承家族七成的產(chǎn)業(yè),那位侯夫人也給留下來,只給次子帶了侯府三成的產(chǎn)業(yè)、給小女兒的嫁妝,還有她自己的嫁妝走了。 聽說還留下了與長子長女?dāng)嘟^關(guān)系的書信。 京城百姓不禁道:“安陽侯夫人果真烈性!那安陽侯世子和大小姐……也忒的不懂事了。” 有知道的消息更多的便道:“可不是么?聽說安陽侯夫人給世子原先安排的媳婦,可是郡主女兒,其母湖陽郡主深受太后皇后喜歡,其父更是朝中的實(shí)權(quán)官員。給長女安排的夫婿,也真真是家底豐厚的青年才俊,英俊瀟灑,少年進(jìn)士,前途無量。 偏他們二個不同意,一個執(zhí)意要娶混跡市井的女仵作,一個則要嫁給克死三個妻子的鰥夫。嘖嘖,莫說是那金尊玉貴受不得氣的侯夫人了,便是我這等升斗小民,若是遇到這等不識好歹、不孝不悌的兒女,大約也是要打出家門的。養(yǎng)兒防老,這等兒女,養(yǎng)來何用?” 一時間,即便是堅(jiān)決不喜他們婚事的母親已經(jīng)走了,姜飛鸞和姜永寧的日子也不算好過。 姜飛鸞已然嫁人,因成婚五年不能生子的約定,她現(xiàn)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娘家??赡赣H突如其來的這一舉動,直接將他們兄妹放在了火堆上烤,兄妹二人的名聲越發(fā)壞了。 姜飛鸞在大將軍府,面對著滿心想著打壓她、唯恐她會苛待自己孫兒孫女的婆婆,桀驁不馴的三個嫡出子女,表面懦弱實(shí)則看不起她這個不孝之人的庶子女,大將軍的四個正經(jīng)的妾室、兩個揚(yáng)州瘦馬的通房,還有一堆妄圖攀附大將軍府但看不起她的極品親戚…… 姜飛鸞:“……” 她簡直每一日,都在煎熬和痛苦之中度過。 她想要后悔,偏偏不能后悔。 原先還希望哥哥出孝后,入官場為官,能夠做她的倚仗,為她做主。 然而哥哥盡管是安陽侯世子,身有爵位,但朝廷以孝治天下,哥哥不孝的名聲已然落實(shí)下來,如今母親走了,竟不帶著人千里尋親,找回母親,請求母親的原諒,反而是在母親走的當(dāng)天,就去了那個女扮男裝的仵作的家里,將人給接到了府中。簡直不孝! 如果僅僅如此,倒也罷了,偏偏姜永寧還開了庫房,拿著重禮去請人認(rèn)下了那個女仵作做義女,自己也尋了個長輩做干親,如此就算是二人都有了長輩,可以論親,并真的在進(jìn)行中,想來再過幾日,就要正經(jīng)成婚。 完全沒有去尋找母親,或是請求母親原諒,愿意聽從母親的吩咐,或是跪求母親同意這樁婚事后再成婚的想法,而是,直接就不去過問母親的想法,母親說了不要他這個兒子,他也就權(quán)當(dāng)自己死了娘,就真的自己給自己辦起了婚事。 這簡直叫所有的御史都對其彈劾了起來。 姜永寧無官職,卻有爵位,御史對其也能彈劾。 只是如今在位的帝王脾氣古怪。 他原先看不上安陽侯府,覺得安陽侯府最初沒有站在他這邊,支持他奪嫡,便是看不起他,因此不肯重用安陽侯府。連姜永寧的爵位,他都是想要壓個一二十年的。 但現(xiàn)下姜永寧被御史們聯(lián)合彈劾,并請求皇帝奪其爵位,給安陽侯府的次子的時候,這位皇帝又覺得,老安陽侯沒有眼光,那么,繼承安陽侯府的讓你,最好就是個沒本事的笨蛋,這樣才能叫老安陽侯死后都不安寧。 因此完全拒絕了這件事,還要叫姜永寧做安陽侯! 朝臣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