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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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她以為,師父和師兄們的護短行為,雖然過了些,可只要給了補償,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認(rèn)為,他們兩清了。師父和師兄們便不再欠那些人,她自己對他們也不必有任何的愧疚。 可是,等她數(shù)次被毀容,經(jīng)歷了被毀容的痛苦和絕望后,等她數(shù)次被人痛打,捏碎骨頭重新接上,才明白這其中的疼痛究竟多么叫人無法忍受……她真的錯了,師父和師兄們也錯了。 護短,也不該不講理。 然而云豆豆根本攔不住她的師父和師兄們,他們還是去找了那些人,去給云豆豆報仇。 這一次,他們學(xué)聰明了,打蛇不死隨棍上。他們這次將那些曾經(jīng)招惹過云豆豆,然后被他們教訓(xùn)的人,全都給殺死了。曾經(jīng)反過來報復(fù)過云豆豆的人,是被他們虐殺而死,還沒來得及欺負(fù)云豆豆的人,就是普通殺死。 好巧不巧,原身與女兒褚茯苓,一雙眼睛極其相似。 這個世界的女修,偶爾獨身在外,也會戴上面紗,防止招惹麻煩。 褚茯苓容貌傾城,原身身為其母,比之褚茯苓還要貌美幾分,只是性子也更冷清。平素一心修煉,不愿招惹麻煩,耽擱修煉,路過混亂之地時,便會戴上面紗。 云豆豆的師父和師兄們在給她處理麻煩時,就先將原身當(dāng)做褚茯苓給殺了,殺完揭開面紗,才知道殺錯了,也不覺有什么。 后來又遇到了褚茯苓,將褚茯苓也給殺了,并在褚茯苓斷氣前,當(dāng)做玩笑一般,說了此事。 褚茯苓自幼沒有生母,在家族中修煉,盡管不缺資源,族中長輩尚算公平,父親疼愛無比,但到底是沒有受過母親疼愛,還要被嫡母橫挑鼻子豎挑眼,嘴上不斷找麻煩和貶低。 聞得親生母親,竟是被云豆豆的師兄殺了,而對方來殺她,僅僅是因為怕她將來成長起來,會去尋云豆豆報仇這樣的拙劣理由,褚茯苓當(dāng)時便怒火勃發(fā),死后魂魄未歸地府,而是開始走了鬼修的路子,開始修煉。 恰好褚茯苓被殺的地方,乃是魔門開啟之地。這里有無數(shù)鬼氣,而這鬼氣,其實是三萬年前,先輩們?yōu)榱随?zhèn)壓魔門而犧牲時,留下來的鬼氣。 當(dāng)年犧牲的人多了,這鬼氣就逐漸發(fā)展壯大,鎮(zhèn)壓著魔門無法開啟,魔門后的魔便無法沖出來,霍亂人間。 偏偏褚茯苓一來不知此事,二來知曉自己被殺的緣故后化身鬼修,神志不清,一心修煉,這鎮(zhèn)壓魔門的鬼氣,就被褚茯苓一點點的吸收。 而魔門后的魔,零星有逃散出來的,神志不清的褚茯苓,或是將其煉化吸收,或是變成自己的奴隸。褚茯苓吸收的鬼氣,是鎮(zhèn)壓魔門幾萬年的鬼氣,那些魔門后的魔,還當(dāng)真懼怕那些吸收了這些鬼氣的褚茯苓,竟真的開始聽從褚茯苓的召喚。 等到魔門大開,褚茯苓將所有鬼氣吸收,又吸收了許多魔,修為大增,神智回歸時,發(fā)覺自己做了什么,卻因魔氣影響,只覺天負(fù)我,地負(fù)我,道理負(fù)我,那么,她便負(fù)天,負(fù)地,負(fù)這普天之下,所有的道理! 那云豆豆的師門長輩和師兄們不是護短嗎?不是以護短為榮嗎? 那她也護短!她就護著這些被她放出來的魔,任由這些魔去無緣無故的招惹任何人! 護短而已,她也會! …… 葉梨消化完這個世界的劇情后,亦是神色復(fù)雜。 護短啊。 其實,說起來,她也是護短的。可再護短,也是要講道理的。 兩個孩子打架,即便要護短,想要回家教訓(xùn)孩子,也該先將賠償談好,并承認(rèn)錯誤,自己代替孩子,在對方家長和孩子面前,接受懲罰。 而不是護著孩子,說著并非是家里孩子的錯,然后將所有責(zé)任推給對方。 葉大佬心說,她可是個講道理的好大佬。才不是胡亂護短的惡心人士。 只是,可惜了原身和褚茯苓。 褚茯苓自不必說,從一開始,就是被無辜牽連的炮灰。 這個炮灰還十分乖覺,盡管知道自己無辜,是對方的過錯。但在對方強勢,師門的要求下,在被云豆豆的七師兄毀容后,還是上前去與云豆豆和她的七師兄道歉,請求原諒?;氐綆熼T后,也是閉關(guān)潛心修煉和制作卡牌。 因著褚茯苓的乖覺和天賦,師門和家族并沒有放棄她,而是繼續(xù)供給褚茯苓修煉資源。在云豆豆的師門找上褚茯苓的時候,身為中等卡牌師的褚茯苓,剛好越級制作了一張高級醫(yī)療卡牌,恰好能將她臉上的一道道的傷疤給治療好。 這對褚茯苓來說,如何不驚喜?就是她的師門和家族,見之亦是驚喜不已,只覺對褚茯苓之前的付出都值得,對褚茯苓的待遇加倍,希望褚茯苓將來能走的更遠(yuǎn)。 然而,這一切都在云豆豆的師門上門“尋仇”的時候,戛然而止。 褚茯苓何其可悲? 而對原身來說,褚茯苓是個并不美好的意外,她對這個女兒并無多少感情,但是,她也不愿看到這個女兒因為一點子事情,就無辜被牽連,先是淪為炮灰,死后更是做了大反派,最后更是身死道消,魂飛魄散,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就連原身自己,也英年早逝。 褚茯苓就此魂魄消散,無人知曉她的想法。 但原身魂歸地府,因身上有前世積攢的功德,知曉了這一世的結(jié)局,頓時怒發(fā)沖冠,不肯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 只是原身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她并不是一個多么疼愛孩子的母親,也并無多大本事,只是習(xí)慣了一個人在外自在生活,若是尋常人的自保能力,她自然是有的,可如果面對像是天元宗那樣的大宗門,她也無能為力。 因此才會犧牲前世和這輩子的功德,希望能有任務(wù)者接下任務(wù),希望頂替自己的任務(wù)者,能代替自己過得悠閑恣意,希望褚茯苓這個女兒,不至于魂飛魄散,沒有來世。 葉梨知道原身的任務(wù)要求后,就知道原身對褚茯苓這個女兒的感情,嗯,的確不太多。 不過這也不奇怪。 原身會生下褚茯苓這個女兒,完全是她不甘愿之下才生出的。對這個女兒沒甚感情,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就算再不喜歡,看著褚茯苓最后被弄得魂飛魄散,到底也是不樂意的。 葉梨坐在客棧的房間里又思索了一會,將原身身上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原身是個中級卡牌師,制作卡牌的水平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若是肯入那小門派或是中下等門派做客座長老,對方都是愿意的。 只是原身習(xí)慣了一人,平素還十分高冷,不喜與人交流,更不喜與人親近,對人情世故,也不十分精通,故而有著不錯的制作卡牌的水平,但其實并沒有攢下多少積蓄。 或者說,原身制作卡牌,賺了很多靈石,但因為要購買更高級的材料,研究高級卡牌的制作,原身賺的靈石,就都又賠了進去。 但到底還是有幾件好東西的。 比如說原身曾被逼得沒辦法,不愿意身上帶上許多的中等儲物卡牌忒的累贅,最后硬生生的在剛剛踏入中等卡牌師水平后不久,就制作出了一張高級儲物卡牌,這張儲物卡牌,能容原身儲存一百種不同的物品。 后來原身就不怎么能制作的出高級儲物卡牌,只有在她的東西著實放不下的時候,才能逼自己制作出一張來。現(xiàn)在原身身上就有三張高級儲物卡牌,三張中級儲物卡牌,每張都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比如原身在外游歷時,也難得遇上了些好東西,幾株五百年以上的靈植靈草,三滴千年靈石乳,十幾張不知是真是假的尋寶圖等。 比如原身在外遇到劫財劫色之人時,各種黑吃黑得來的零碎東西,原身大部分都賣了,剩下的小部分沒人買的,原身就都留了下來。原身不識得,葉梨倒是認(rèn)得出其中大部分,而這大部分里面,還真有一二件不錯的東西。 這個世界除了各種攻擊性武器來,一般用來防御和儲存的法器就只有卡牌一種。就是攻擊性武器,大部分人也都是使用卡牌,只有家底特別豐厚,或是大宗門的人,才會有刀槍劍戟等法器。 原身也就是偶然得到了一個偽混天鐘,用作防御性法器,攻擊性法器是當(dāng)真沒有的。 只是,這些卡牌,也著實有意思就是了。 葉梨厲鬼出身,無法畫符。即便是附身到了人的身上,為對方完成心愿,她也畫不了符。但這種卡牌,葉梨拿出一套原身的工具,試著制作了一張最簡單的儲水卡牌,竟成功了。 自然是比不上原身,但葉梨能學(xué)這個,倒也是意外之喜了。 葉梨揚了揚眉,就把原身的東西又都收了起來,只是身上只帶了一張儲物卡牌,其余東西,就都轉(zhuǎn)移到了她從子空間里取出來的一只碧玉的儲物鐲里。 卡牌世界的卡牌的確神奇,但有些東西,還是其他修仙世界的法器更加方便神奇。 葉梨是來做任務(wù)的,但若是能方便自己,倒也不會自尋麻煩。因此就毫不猶豫的用了一只儲物鐲。 爾后給這具身體察看了經(jīng)脈丹田,發(fā)覺這具身體的修煉尚且算是勤勉,只可惜幼時選的功法并非上乘,所得的修煉資源也不足,又一心制作卡牌,故而修為上面,現(xiàn)下只能算是筑基后期修為,并不算特別出色。 全然忘了在這方世界里,三十余歲就修煉到筑基后期,真真是個修真天才了。 葉梨想了想,雖然現(xiàn)下就能進行修煉,但褚茯苓剛剛被毀容,劃傷了臉,應(yīng)是心情最脆弱時,其師門長輩和家族還要逼她去跟毀她容的人道歉…… 原身彼時知道這個消息時,并未放在心上,只盤算了下自己身上有的東西,覺得并不夠給褚茯苓治臉的,就當(dāng)天離開。七年后,才去見了褚茯苓,將收集來的那些天材地寶,交給褚茯苓,叫褚茯苓請師門里靠譜的長輩去煉制丹藥,治療臉上的傷。 但褚茯苓運氣不好,那些天材地寶的確是送到了一位講究信用的師門長輩那里,但對方有一個極其不成器的孫兒,聽說了這個消息,就告訴了師門和褚茯苓的家族,換了靈石花用。 褚茯苓的家族和師門自然是看重褚茯苓的,只是在知道了那些藥全都是上等好藥,想著如果悄悄替換了其中一樣藥材,換個年份稍低一些的,只怕也不耽擱褚茯苓治臉。 結(jié)果,褚茯苓的家族,拿走了其中一樣?xùn)|西,替換了年份不夠的,師門也悄悄出手,替換了一樣,那煉制藥材的師門長輩的孫兒,見狀也悄悄出手,替換了一樣。 最后三樣副藥的年份都不夠,褚茯苓服下丹藥后,臉上的疤痕只是稍稍緩解而已,根本沒有治療好。 褚茯苓的家族和師門頓時訕訕,最后卻只處置了那個煉制藥材的師門長輩的孫兒做替罪羊,又給褚茯苓送了不少好東西,只都不如原身給褚茯苓尋的恰到好處的藥材,無法給褚茯苓治臉罷了。 褚茯苓是否知曉此事,暫且不知。 原身后來聽說此事,只嘲諷一笑,卻也沒有再為褚茯苓第二次尋找藥材。 此話暫且不提,原身身上的東西不夠,但葉梨是有靈泉水和藥丸給褚茯苓治臉的。 只是,她也不知道現(xiàn)在要幫褚茯苓到什么程度。 ——原身對褚茯苓的母愛有限,提出的要求也僅僅是褚茯苓只要不魂飛魄散,下輩子都沒了就成。葉梨其實現(xiàn)在就可以不管褚茯苓,只在褚茯苓要死的時候,保下褚茯苓,或者是,親手送她去地府即可。 反而是要求任務(wù)者要代替她把日子過得自在痛快。 葉大佬:“……”唔,其實她還挺滿意這個委托者的。 只是褚茯苓著實無辜,也被教導(dǎo)的太過依賴師門和家族,葉梨想了想,到底還是打算今晚去一趟褚茯苓所在的宗門,帶褚茯苓離開。 褚家和師門對褚茯苓不是不盡心,要求褚茯苓向大宗門道歉,也不是不在乎褚茯苓,只是世道如此,踩高捧低,仗勢欺人。他們這等門派,比不過云豆豆所在的宗門,姿態(tài)放低一些,叫對方感到滿意,不再另外追究,對于宗門來說,是利益最大化。 之后宗門自然會另行補償褚茯苓,叫褚茯苓能夠一心制作卡牌,盡早制作出能夠恢復(fù)容顏的高級醫(yī)療卡牌。事實上,褚茯苓的宗門的確是這樣做的,并未因褚茯苓被毀容,而怠慢褚茯苓。 而褚家,褚茯苓的父親對其向來疼愛,嫡母對其向來態(tài)度復(fù)雜,但也不敢克扣過褚茯苓什么,只是不親近褚茯苓而已。褚家家族,則對于褚茯苓這個天資過人的家族子弟十分看重,褚茯苓的待遇,在家族之中,只略少于褚家的下一任家主的三個候選人而已。 當(dāng)然,褚茯苓也不欠家族和師門什么就是了。 如今的褚茯苓堪不破,是因為不知真相,葉梨今晚去告訴褚茯苓真相,褚茯苓是否能堪破,就看褚茯苓自己了。 想罷,葉大佬又起卦卜算了一番,天機晦澀,他們又是外來者,她算不出重明現(xiàn)在在何地。 葉大佬默默地想了半晌,放下龜殼,心道,重明最好快些尋來,若是不能,最好也是能遇到好心人。 若是遇到了壞心人…… 算了算了,倒霉的一定是壞心人,不是武力值奇高的重明。 如此想罷,葉大佬就真的放了心,將這個房間重新布置了一遍陣法,便利用別個世界得到的洗髓丹和低階靈泉,進行洗精伐髓。 待到一切結(jié)束時,恰好是半夜子時。 —— 青竹門,小湖山 涼亭中,褚茯苓端坐著,背脊挺直,只微微垂著頭,一聲不吭。 她的對面,是青竹門的掌門和門派中最厲害的醫(yī)修長老,掌門身后,是她同父異母的meimei。 褚茯苓不語,但醫(yī)修長老正在說話,將她的臉無法治愈,只能保證傷口愈合,不傷到眼睛,此外他別無他法。 掌門沉吟片刻,道:“我欲明日帶茯苓去給天元宗的幾位貴客致歉,長老看,她可會有礙?” 那長老噎住,半晌,看了褚茯苓一眼,才道:“掌門也瞧見了,茯苓師侄的傷,是必然會有礙容顏,以我的本事,是不可能治好的。我能做的,就是叫這傷口快些愈合而已?!?/br> 言外之意,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 這臉都?xì)Я?,那天元宗還欲如何?毀了褚茯苓的丹田嗎?那是真真要跟青竹門撕破臉面了。 天元宗毀了青竹門的出色弟子的丹田,就算青竹門掌門瑟縮,可為了門派臉面,也必須要跟天元宗鬧一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