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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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梨曾經(jīng)在古代世界里待過,有時閑了,就也學(xué)著做過油紙傘,不但是油紙傘,連古琴她都會做。 現(xiàn)在做傘架,也不在話下。 只是這雙手,除了指骨,是真心沒法兒看了就是了。 聽到攝像師的暗示,葉梨想了想,才起身,拍了拍手,然后對著秦凌平道:“跟我來?!?/br> 秦凌平:“……” 紈绔二少非常想要拒絕??缮砗蟮臄z像師催促了幾句,并暗示他,他要在這里待夠一個月的,將來的吃飯問題,他們節(jié)目組可不管,是由這位葉mama管的。 秦凌平:“……” 他只好別別扭扭的跟著葉梨進(jìn)了一間倒座房。 葉家村的大部分人都姓葉,大家結(jié)婚,也就是從遠(yuǎn)親里面找,或是沒有丁點(diǎn)親戚關(guān)系的那種。 原身跟她丈夫,就是往上數(shù)四五代,一點(diǎn)親戚關(guān)系都沒有的。但要真往上數(shù)個十七八代,得了,那說不定還真是一個老祖宗的。 葉家村的人口少,地方大,就是山路艱險,大家出門都很不容易。 原身家這宅子,是原身的公婆蓋的,地方倒是大。 正房三大間,東西廂房,倒座房,倒是建造的很是正兒八經(jīng),應(yīng)有盡有。 這樣格局的宅子,最好的屋子當(dāng)然是正房三間。然后才是東西廂房。 原身覺得自己是個好mama,就將正房的兩間臥室,一間給了兩個兒子一起住,一間給了兩個閨女一起住。自己則是住了東廂房的一個房間。 西廂房說是廂房,其實(shí)也早就被折騰成了廚房、暖屋和倉庫,暖屋是等到天冷時候,家里在這屋子里種菜的地方。倉庫則是存放原身做的那些東西和工具的地方。 倒座房里則有兩間柴房,專門放柴火,兩間就是隨意放些東西,但是朝向不好,家里沒人住。 葉梨帶著秦凌平,就是往倒座房的一間空房間去的,只是那間空房間里,現(xiàn)在放了兩大籮筐的小紅果子。 這小紅果子也沒什么名字,就是漫山遍野的種著,也沒人去采摘,饞嘴的小孩子都不肯去摘的——因為真的太酸太酸了。 偏偏這小紅果子不但酸,生命力還特別頑強(qiáng),曾經(jīng)有從外面讀書回來的年輕人,覺得這果子在山上種著也沒用,干脆都拔了種些有用的東西。 結(jié)果他們重新種的東西沒能成活,這小紅果子不知何時,又漫山遍野的長了起來,長得比原先還多。 村民們:“……” 那還能怎么辦?只能任由這些小紅果隨便長著了。反正天生天養(yǎng),也不是他們出錢出力養(yǎng)著的。 山上人不知這是什么果子,吃了又嫌棄酸,便都不吃。原身一家除了葉蟬衣小時候饞得很了,會偷著吃,吃完又覺得口里酸上一整天,很難受外,倒沒人吃。 葉梨卻是知道這個世界的劇情的。 秦凌平的確是感激葉家村,后來就拉著他大哥還有一個考察隊伍,來考察葉家村有什么好東西值得開發(fā)沒,要是有的話,秦氏就有可能出手投資,幫葉家村修路。 ——要知道,修路是個大工程,葉家村的山路尤其艱險,一般人是不太肯幫忙免費(fèi)修路的。像秦氏這樣的大企業(yè),面對二少秦凌平的請求,也都是說,考察考察值不值得投資再議。 后來秦氏的考察隊伍,考察到了葉家村的山泉水很好,葉家村的這種小紅果吃起來不怎么樣,但若是做成果醬,還是有一定的時常價值的。 他們推演了幾回,最后算出來,如果投資葉家村的山路,再算是初期的研究經(jīng)費(fèi)和推廣費(fèi)用,他們要好幾年才能回本。這件事就暫時擱置。 直到后來秦凌平在娛樂圈賺了大錢,才又和秦氏一起出資幫葉家村修路。葉家村的東西才真正推廣了出去。 此話暫且不提。 葉梨現(xiàn)在,就是讓秦凌平來負(fù)責(zé)清洗這些小紅果。 院子里就有一口井水,也有大盆,秦凌平就蹲在井口邊洗就行了。 秦凌平:“……” 秦凌平:“……” 葉梨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二少氣得直磨牙,大聲喊:“那要是我不洗呢?” 葉梨:“我大女兒小時候不愿意干活,我都是罰她不吃飯的?!?/br> 言下之意,二少你要是敢不洗,她也敢罰二少不吃飯。 秦凌平:“……” 這簡直是要?dú)馑浪耍?/br> 可活計都安排上了,秦凌平又知道這家人的生活的確不太好,沒瞧見那小丫頭這么小的年紀(jì),都要在家里干活嗎? 更何況,秦凌平就是想要鬧騰,也得葉家有人配合著他鬧騰啊。 原本的“交換人生”節(jié)目組里,那窮人家的家人,總有一兩個要一直跟著富家少爺,說是陪玩,也是陪演,好教這節(jié)目能有看點(diǎn)。 現(xiàn)在好了,這一家子自己就忙活看來,自己就是個看點(diǎn),才不搭理他這個一看就不好打發(fā)的紈绔少爺來著。 秦凌平一面氣得咬牙切齒,一面只好穿著一身名牌衣裳,開始搬起籮筐,去井口邊,學(xué)著打水,打水上來就洗那些看起來就洗不完的小紅果子。 秦凌平:“……” 葉金衣倒是好心,還在一旁幫忙指導(dǎo)秦凌平——他自己是沒洗過幾回東西,可經(jīng)常看著mama和jiejie洗,當(dāng)然也就直到這個大致過程了。 于是就當(dāng)起了小老師。 秦凌平壓根不知道洗這東西還這么費(fèi)勁,只能悶著頭,在大太陽底下的認(rèn)真清洗。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一家子都在認(rèn)真干活。 秦凌平有好幾次想要撂挑子不干了,抬起頭來,看到每個人都在認(rèn)真的做自己的工作,為了生計而努力,他自己就先不好意思說不干了。 誰叫他比剩下的三個孩子年紀(jì)都大,還最手殘呢? 葉梨是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一面指導(dǎo)葉金衣三個做手鞠球,一面制作了三把油紙傘的傘架。 這并不是一個輕松的活計,幸虧原身干習(xí)慣了,葉梨偷著給自己補(bǔ)充了下體力,難得一個下午,有了這樣的成果。 傘架做好了,還要進(jìn)行晾曬。 竹子的東西嘛。 等明天最好能去縣城一趟,一來把原身做的那些東西都賣掉了,二來么,晚上就把這些果子都做成果醬,送去縣城里賣。這樣才能有錢。 葉蟬衣還在那富貴人家待著呢。 原劇情里,葉蟬衣的改變,幾乎是順理成章的。 一個在原生家庭里備受支使、承擔(dān)了家里許多家務(wù)和母親壓力的大姐,在知道了日子還能有另外一種過法后,怎么會不心動? 而對方的那種好日子,自己就算是努力讀書上學(xué),勤懇工作也過不上的時候,又有人的故意引導(dǎo),回到家后,明明家里都有錢了,親媽竟然還要她退學(xué)賺錢,給家里的弟弟meimei最好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好教他們成才。 那么她呢? 就一輩子只能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嗎? 葉蟬衣只是個小姑娘,還是正處于青春期這樣的敏感年紀(jì)。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性格大變,逃離家里,這著實(shí)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且,原身的記憶空缺,葉梨發(fā)現(xiàn),原身忘記的一些記憶,好像是有關(guān)“憤怒”的那一部分。 葉家村是個很小的山村,原身虛歲18就嫁人了,隔年就生了大女兒葉蟬衣。 之后好幾年時間,都沒有再孕。原身在這樣的閉塞封建的村子里,日子肯定艱難。更何況她那時候上有公婆,下有丈夫小姑,壓力怎么能不大? 等到生下了葉金衣,公公拉著山里的山貨出山去賣的時候,掉下了那條相對較窄的懸崖,婆婆生了心病。 因為是她剛剛得了大孫子,心里高興,催著公公大冬天的,早上3點(diǎn)半就起床出門。那個時候天很黑,路上有些路段還有冰,出事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婆婆因此心里難過,可她不愿意怪自己大孫子,也不愿意怪自己,就怪上了原身這個兒媳婦,對原身動輒打罵,月子也沒叫她做好。 直到原身又生下了葉銀衣,小姑子嫁出去了,婆婆的身體有些不好,不太能下床了,原身的日子才好過了些。 可惜好景不長,挑事的小姑子嫁出去了,山路難走,很少回來,婆婆的身體不好,雖說要伺候著,還要挨罵,可到底是沒法子打她了,也不敢打她了,生怕她被打的撂挑子不干了??蛇@一家子的頂梁柱,在外打工賺錢的丈夫在外面出事沒了。 是車禍沒了的,肇事司機(jī)也沒跑。 可對方家里也窮啊,那人都四十幾歲了,上面爺奶還活著,只躺在床上不能動,還要日常吃藥,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伺候。 爸媽也還活著,身子骨也是隔三差五的出毛病,最多能幫著做個飯,稍微做個家務(wù),別的賺錢什么的是別想了,還不夠個生病的藥錢。 這肇事司機(jī)家里長輩一心要兒子,老婆生的投胎是閨女,第二胎第三胎也都是閨女,這兩個都送人了,中間還打了兩胎據(jù)說是女胎的,到了最后一回,這下好了,真給他生了兒子,一下子生了四個! 可老婆的身子骨也就差了下去,大閨女才十歲出頭,就給四個弟弟當(dāng)姐又當(dāng)媽的,還要伺候家里的其他老人,壓根小學(xué)沒讀完就在家里干活。 原本這司機(jī)家里想著,壓著這大閨女,等到四胞胎上完大學(xué),找好工作再叫她結(jié)婚——反正到時候有弟弟給她撐腰,年紀(jì)大點(diǎn),找個離婚的也成。 誰知道他那大閨女一到20歲,說是辦張身份證去,好在縣城里打工賺錢,這時候四個弟弟也都上學(xué)了,花費(fèi)也高,確實(shí)需要錢,家里就同意了。哪知道這大閨女也不傻,等拿了身份證,偷了戶口本,當(dāng)天就和隔著兩條街的一個混混結(jié)婚了。 不要彩禮沒有嫁妝,婚禮戒指也不要,就想過上個普通姑娘該過的日子。 那混混是個沒爹沒媽的,就守著一個院子過日子。因為他平常比較混,也沒人愿意跟他說婚事。這次有這么個漂亮姑娘過來,說要跟他過日子,還是他從前就瞧著好看的姑娘,立刻也就答應(yīng)了,揣著戶口本二人就去了民政局。 說起來也是,那混混結(jié)了婚之后,就改了性子,兩口子踏踏實(shí)實(shí)的過日子。一起開了個夫妻服裝店,先開的網(wǎng)店,后來網(wǎng)店開的好了,就買了店鋪,實(shí)體店和網(wǎng)店一起開。第三年上生了對龍鳳胎,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只是,這大閨女每年大年初二就給娘家送兩千塊錢,多了一分錢沒有。 娘家不開門,要抻一抻她,人家轉(zhuǎn)身就走。有人跑來說她不孝順,家里爹媽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輪流來罵她,想把她罵回家去繼續(xù)干活,她轉(zhuǎn)身就去了四個弟弟的學(xué)校,叉著腰就大罵。 他們敢去給她搗亂,她就能去他們最寶貝的弟弟們的學(xué)校,讓弟弟們丟臉。 來回幾次,他們就不敢鬧了。 這司機(jī)不敢去招惹大閨女,去尋二閨女和三閨女,想要她們回家來??扇思矣质巧档膯幔繅焊徽J(rèn)他們。 司機(jī)只能咬著牙,供著四胞胎兒子上學(xué),養(yǎng)著身子不好的老婆,還要上面的四位長輩,壓根就賠償不起葉家。 有時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的日子怎么會過成這個樣子。為了生兒子,他后半輩子除了知道自己有兒子的時候快樂過,就沒再高興過。 原身的丈夫死得憋屈,又著實(shí)壓榨不出多少錢來,也沒辦法。原身只能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原身這婆婆就瘋了一般的大鬧,吵吵嚷嚷,直到原身的肚子大了起來,婆婆知道她又懷孕了,才消停了點(diǎn)。 可等原身生下了一個女兒葉蘿衣后,就知道麻煩了。 可是,這個麻煩的婆婆,在一個月后,就沒了。 這個年紀(jì)的老人,常年在床上躺著,先是喪夫,又是喪子,沒了就沒了,誰也沒覺得不對勁。 …… 葉梨倒是察覺了些不對勁,但她又不傻,肯定不會說——這是原身造下的孽,但如果真心論起來,叫她去蹲局子怎么辦? 葉大佬:“……”才不想有這種新奇體驗。 除此之外,就是原身幾乎沒有很憤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