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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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重明在,葉梨想要完成夜后的前兩個愿望,保證白浮生做上帝位,保證白浮生的后宮無人給他帶綠帽,這兩個任務(wù),就不算艱難了。 ——至多,普通法子不好使了,她還不能指揮著重明把元帝給宰了,神之骨安在白浮生身上,輔佐白浮生登基做帝王,然后……把白浮生給囚禁起來,保證三千年內(nèi),白浮生都沒人給他戴綠帽嗎? 反正前者,夜后原本也做過了。后者,夜后心里大約也這么想過,只是到底是舍不得這個蠢兒子吃苦受罪,最后才讓這蠢兒子險些給蠢死了。但葉梨舍得呀。 當(dāng)然,這是最后的手段了。 能用非暴力的手段解決問題,葉大佬想,她也很愿意溫和一些噠~ 至于潛藏在她身體里的夜后? 這個倒是沒關(guān)系,葉梨現(xiàn)在不想動她,等想動她時,自然會有法子。 誰叫規(guī)則在這里,這三千年的時間里,能合乎此間天道占用這具身體的人是她,她身邊又有重明幫忙,夜后自然翻不起什么浪花。 葉梨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給熊孩子白浮生以“嚴(yán)格教育”,然后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時刻了解元帝的動向,好教自己在想要?dú)⒘嗽?,扒了他的神之骨的時候,能夠找到人…… 當(dāng)然,順便的,葉梨心想,她還可以發(fā)展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 嗯,畢竟,她在神界能待得時間太短,在能發(fā)展事業(yè),賺取美食和修煉資源的時候,還是要抓緊時間的啊。 葉梨腦海中瞬間閃過諸多想法,其中一條因果鏈忽而閃過——夜后強(qiáng)行逆轉(zhuǎn)時間,當(dāng)真就沒有別的后果嗎?單單是付出神魂重傷的代價,就能逆轉(zhuǎn)時間,回到過去。這個代價,是不是太輕了一些?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大殿之外,就有琉璃匆忙上前來,跟她打手勢。 葉梨心里奇怪這手勢是何意,面上不動聲色,隨即,夜后傾心愛慕的男子,五帝一后之首的元帝白鳳君,便一襲白衣,頭戴玉冠,腰束玄色軟劍,衣袂飄飄,臉上帶著溫暖和煦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陽一般,如同夏日里的一陣涼風(fēng)一般,大步走了進(jìn)來。 這是一個讓人感到溫暖的男子,沒有攻擊性,也不顯弱勢。 他就像是言情里的深情男二,溫暖情深,一雙桃花眼,更是瞧上你一眼,就覺他的整個的眼睛里和心里,全部都是你。 只是,言情里的深情男二,大多是忠貞的。 可這一位元帝白鳳君,卻是真正多情之人。 即便他早就不愛夜后了,可是,他知曉夜后深深地愛著他,不忍夜后難過,便在夜后面前假裝深情,假裝他對夜后還有一絲留戀和憐憫。 這就叫人很惡心了。 葉梨端坐在正殿的正坐之上,看著來人,面上神色淡淡,似有憂愁。 沒辦法,誰叫這仙神界的人殺傷力太大,在還沒徹底摸清路數(shù)的時候,適當(dāng)?shù)膫窝b,是有必要的。 白鳳君瞧見葉梨如此,便心中有數(shù)。一雙深情的桃花眼里,又閃現(xiàn)出對夜后的愧疚和一絲愛意。 只是此時的夜后,比之前時候,他每次過來,夜后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前來的表現(xiàn)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因此自詡謙謙君子的白鳳君,便也沒有太靠近此時的“夜后”,而是站在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從懷中取出了一只胭脂盒出來,含笑支使著那胭脂盒,飛去了葉梨手上。 嗯,其實(shí),他是支使著那胭脂盒,飛去葉梨的“心口”處的,然而葉大佬在某方面還是相當(dāng)?shù)摹爸薄钡?,如何會讓隨便一物,攻擊她的弱點(diǎn)? 當(dāng)即劈手?jǐn)r下了那只胭脂盒。 她的手剛剛碰觸到那只胭脂盒,胭脂盒突然就自動打開了,里面登時飛出點(diǎn)點(diǎn)的螢火蟲。 與此同時,白鳳君一拍手,大殿之上頓時一片黑暗,那點(diǎn)點(diǎn)螢火,越發(fā)顯得浪漫多情。 葉梨:“……” 雖然不太懂,但她大約知道夜后為什么總是和這位白鳳君當(dāng)斷不斷了。 這么會撩,還是對著一個深深地愛著他的女人撩,難怪強(qiáng)悍如夜后,也只能甘之如飴的品嘗愛情的苦澀。 直至后來想通,親自宰了白鳳君。 葉梨:= = 好吧,還是不能瞎撩的,否則就會引發(fā)一場真·實(shí)·血·案。 葉梨晃了一下神,在白鳳君看來,就是葉梨心軟了。 白鳳君不禁道:“夫人見了這些小東西,心情可好了些?可是不生惱了?原諒為夫了?” 葉梨:“……” 她驀地打了一個響指,伴隨著這個響指,大殿之上,頓時又明亮了起來,那些螢火蟲瞬間飛回了胭脂盒里。 然后,那胭脂盒就飛到了關(guān)押著白浮生的那個牢籠里面。 正面對著滿室黑暗的白浮生:“???” 還、還挺好看? 爾后又發(fā)現(xiàn),他能看到大殿之中的情形了!還能聽到父皇和母后的說話聲! 頓時欣喜非常。 卻說大殿上的白鳳君就是一怔。 要知道,從前時候,他只要肯出現(xiàn),夜后就會立刻心軟。 這一次,他把拿來哄某位仙子的小玩意兒都貢獻(xiàn)出來了,夜后竟然還沒有心軟?還把他送來的小玩意兒給拋去給白浮生了?這著實(shí)有些奇怪。 他看向葉梨的目光,不禁帶上了些打量的意味。 畢竟,夜后是白鳳君看著破殼而出的,這十萬年里,夜后幾乎一直纏著白鳳君,夜后的一舉一動,白鳳君都了解如同了解自己。 葉梨是愿意盡可能的做戲的,奈何,她若是給白鳳君的好臉多了,只怕白鳳君就真會如同往常一般,蹬鼻子上臉,摸摸小手什么的。可葉梨是不能忍受這些的。 葉梨臉上神色依舊淡淡,聲音里似乎含著憂傷:“我昨日忽而有夢,夢到萬年前,我不曾有孕,你,” 她頓了頓,似是壓下心頭的不甘和痛苦,“你牽著那名凡人女子來到我的面前,與我說,她有了你的孩子,你要對孩子和她負(fù)責(zé),要納她為妃子,飛升神界?!?/br> 白鳳君一怔。 說實(shí)話,萬年前,若不是夜后及時有孕,他那個時候,正值幾十萬年的沒有孩子,恰好一凡間女子懷孕,他的確是想要將她帶到夜后面前,與她說清楚,要納那名女子為妃子的。 只是,夜后不是有孕了嗎?然后不是和她結(jié)為道侶了嗎?這還有甚可糾結(jié)的? 葉梨繼續(xù)道:“我今日心頭難掩痛苦,便為你起了一卦?!彼聪虬坐P君,聲音發(fā)冷,“你如今有女一十八人,敢問元帝,是否要將她們接到天元界?” 白鳳君不禁后退了一步。 當(dāng)年他知曉了夜后有孕,知曉以夜后的驕傲,可以容忍他有別的女人,但是,絕對不會容許別的女人有名分和孩子。若他堅持,夜后當(dāng)時估計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干脆打掉腹中那個孩子,或是帶著那個孩子,讓那個孩子永遠(yuǎn)不認(rèn)自己這個父親。 因此,他帶著當(dāng)時自我封印的夜后飛升之時,是一掌拍向了那個懷著他的孩子的凡人女子,并給了那凡人女子一道護(hù)身符和兩顆珍貴的夜明珠。 護(hù)身符可以保護(hù)那凡人女子,兩顆珍貴的夜明珠,是叫那女子在凡間可以享富貴,可不算是那女子白跟了自己一場。 后來,白鳳君又與凡間女子或是仙子交好,但大多是分開了就分開了,也沒見有誰分開了還抱著孩子來找他的。他就以為,他一直都只有白浮生一個孩子。 結(jié)果,夜后竟親自為他卜算,他竟還有十八個女兒流落在外! 那就真怪不得夜后突然翻臉。 或許,最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夜后還想著聽他的解釋或是哄騙,但等他連蟠桃宴這樣的盛會都不來參加,連帶著其他四帝也不肯過來的時候,夜后心里的怒火翻騰,這才是真的惱了自己的。 白鳳君張了張嘴,最后也沒能說出什么,自己為自己掐算,天機(jī)晦暗,他只能隱約算出自己的確是有子嗣流落在外,具體究竟是誰,是哪幾個,就真心算不出來了。 白鳳君微微凝眉,心道,難道這子嗣也是他的劫數(shù)?否則如何會如此晦暗不明? 他不禁求助的看向葉梨:“夫人,無論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且都是女兒,并不影響浮生的太子之位,不知夫人可否幫為夫掐算,那十八個孩子,究竟流落在何地……” 葉梨此刻終于可以面無表情了,她冷冷道:“天機(jī)晦暗,我如何掐算的出來?再說,我若真的掐算的出來,你,當(dāng)真放心?” 白鳳君頓時一噎。 畢竟是女子,女子的嫉妒心之可怕,白鳳君親眼見證過,當(dāng)然是不放心的。 好在他交好其他四帝,想要找人幫忙,輕而易舉,依舊承諾道:“待……我真的將人都找回來了,也必然不會安置在天水界和天元界,夫人,安心?!?/br> 爾后又看了葉梨一眼,深情款款,仿若真愛。 葉梨:“……”這莫不是個戲精?還是仙神界太無聊了,人人都要多折騰折騰才舒坦? 她依舊面無表情。 白鳳君這才有些訕訕,離開了。 等離開大殿,一拍額頭,方記起其他四帝與他傳信,請他幫忙說項(xiàng),給四帝殿中繼續(xù)送蟠桃的事情。 連帶著他自己,這次前來,其實(shí)也是為了蟠桃。 莫說是九千年的蟠桃,就是六千年和三千年的蟠桃,那也是好東西。且味道十分鮮美,若是榨成汁水,更是方便且不影響仙人風(fēng)范。 就是用這蟠桃送美人,也十分有面子。 元帝白鳳君自然也是不肯放棄這蟠桃,前來與夜后討要。 只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說這件事,夜后就與他說了一個驚天秘聞。 一十八女…… 那可是十八個女兒啊! 白鳳君不禁心情激蕩。 仙神素來難有子嗣,尤其是神與神的結(jié)合,更是很難誕下子嗣,但一旦誕下,必然是天生仙骨甚至神骨。 白鳳君當(dāng)初對那個凡人女子的孩子那般心狠,就是渴望夜后能生下一個天生神之骨的孩子。結(jié)果,孩子生下來了,白浮生的資質(zhì)的確不錯,但也就只有仙骨,沒有神之骨。他心中不免失望。 且白浮生的本體,是隨了夜后,而不是像他這樣,天生鳳凰。 白鳳君之前沒有別的孩子的時候,覺得有了白浮生,就是他一生之幸。 但現(xiàn)在既知曉了還有其他十八個女兒的存在,不免就想,若是這些女兒里頭,有人繼承了鳳凰血脈,那該多好? 心中這樣期盼著,白鳳君便不好意思去跟葉梨討要蟠桃了。想著等先尋到了女兒們,再給她們尋好東西。 于是就先飛去了東帝那里。 —— 夜宮的大殿之上,白浮生目瞪口呆的看了一場大戲,臉上頓時顯露出憤怒之色。 他從前只知曉父皇有些多情,可想想那些漂亮的仙娥們,都那般的柔弱無依,溫柔癡情,莫說父皇要憐惜她們,連他也是憐惜她們的。 且每次父皇憐惜那些仙娥,母后都情緒低落,并不阻止;可等他也去憐惜那些仙娥時,母后都會大發(fā)雷霆,直到他百年前大鬧了一場,父皇也來說,這是子隨父,沒法子的事情,母后才不再管他。 白浮生便不覺這是什么對不起母后的事情。 可、是,這顯然不包括父皇在外面生了那許多孩子的事情! 談情可以,如何能留下種? 這一十八個女兒接回來了,叫母后如何自處?叫自己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