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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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拔出刀,她不甘心,但是她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 她真的好不甘心!好恨哪! 聞音眼睜睜看著段菲菲被自己的刀刺中,血液洶涌流出。 她上次見這么多血,是自己上輩子臨死的時候。 她顫抖著閉上了眼睛,衣服上沾染了段菲菲的血液。 鄭俊軒把車停在路邊,氣勢洶洶下車,來到車后座,想給段菲菲一點顏色瞧瞧。 但他沒想到,見到的是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段菲菲。 那一刻他忍不住身體一顫。 他再狠,再兇殘地計劃著要殺人,但是畢竟沒有真的殺過人。 他有一瞬間的心慌意亂,但是很快靈魂里升起一種,仿佛極端興奮又極端恐懼的情緒。 他殺人了。 他殺人了! 鄭俊軒的眼神變得兇狠。 既然已經(jīng)殺了人,橫豎逃不脫了,不如快刀斬亂麻地把陸家兄弟也解決掉,然后遠走高飛。 他把段菲菲扔下了車。 聞音聽到那個動靜,整個人瑟瑟發(fā)抖,終于害怕起來了。 她忍不住默默流出了眼淚,陸辰寒,你在哪里? 鄭俊軒將聞音帶到了一個廢舊倉庫,把她甩到了地上。 聞音坐起身回頭,就見鄭俊軒拿著她的手機,對著她拍照,然后手指在屏幕上滑啊滑。 聞音剎那間懂了他的意圖,在無邊的恐懼里,升起了一股勇氣,“你想怎么樣?你不要拿我威脅了陸辰寒!” 鄭俊軒沒有理會,而是用繩子將她的手腳綁住。 聞音想起鄭俊軒和陸辰寒的過節(jié)。他是為報復(fù)來的,他會狠狠地報復(fù)陸辰寒! 她無法想象陸辰寒會陷入怎樣的危險,更無法忍受陸辰寒陷入危險。 聞音將指甲深深刺進自己的掌心,強撐著談條件,“你想要什么?說出來,我可以答應(yīng)你?!?/br> 但是鄭俊軒一直不理她,他的狀態(tài)很不正常,似乎處在殺人后的應(yīng)激狀態(tài)。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陸辰寒收到地址,驅(qū)車飛馳,這一刻他已經(jīng)管不得什么交通法規(guī),滿心都是焦灼,痛苦卻又不能崩潰,只能把牙齒緊緊咬住。 手機微信提示音再度響起,他降下車速,點開,下一刻目眥欲裂。 照片上的聞音跌坐在地上,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跡,看著鏡頭,臉腫了一邊,眼神驚惶。 陸辰寒用盡最后的神智,猛地將車停下,然后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開始凝固,肌rou骨骼開始僵硬,眼神開始渙散。他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了,整個世界都是血紅血紅的顏色。 血紅血紅的世界里,四面八方都是他母親的聲音,“小寒,mama要走了……” 他愛的人,在一片血紅中慢慢咽氣。 他開始顫抖。 可是這次不會再有人牽著他的手,告訴他,“不要怕。” 她被人抓走了,也許會像他母親一樣。 他不要那種事再發(fā)生。 他咬破了口腔,在一片血紅的視線里,指揮著僵硬的身體,硬生生將車開到了地址上顯示的廢舊倉庫。 倉庫大門被人猛地一腳喘開,陸辰寒出現(xiàn)在聞音面前。 “陸辰寒!”聞音瞬時眼淚洶涌,他還是義無反顧地為了她來了,不在乎前路多危險。 但陸辰寒沒有看她,他的狀況似乎也不對勁,仍然能走,但是姿勢僵硬,雙眼通紅,氣勢駭人,仿佛根本看不到聞言,筆直地朝鄭俊軒走去。 鄭俊軒冷笑地揚起手中的匕首,“送死來了?” 陸辰寒沒有理會,依然僵直地朝前走。 他聽不到鄭俊軒說什么,只是在一片血紅的世界里,看到一個揮舞著兇器冷笑的人。他分辨不住來那人長什么樣子。但心里一個聲音告訴他:對,那就是要傷害他愛的人的罪徒,只要打倒那人,他愛的人就不會離開了。 陸辰寒僵硬地朝前走。 “陸辰寒!”聞音焦急地叫他。 鄭俊軒也終于意識到不對,臉色變了,“你干什么?站住!” 陸辰寒不聽,鄭俊軒想要拉起聞音做人質(zhì),但是斜后方一個賽車用的頭盔狠狠地朝他的腦袋砸來。 鄭俊軒倒在了地上,頭昏腦漲,還沒來得及爬起來,陸辰寒幾步上前,捏住了他的手臂。 陸辰寒左手使不了多少力,右手卻如鐵鉗,幾乎要捏碎鄭俊軒的骨頭,鄭俊軒疼的松開了匕首。 陸辰寒左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右手一拳一拳朝他的腦袋打去。 很快鮮血直流,鄭俊軒失去了反抗的力氣,陸辰寒沒有停手。 陸辰川爬窗進來,一擊得手,走近想幫忙,看到陸辰寒兇狠得理智全無的狀態(tài),倒抽了一口涼氣。 “陸辰寒!”聞音想到了上輩子陸辰寒為她殺人的場面,哭著喊他。 匕首落到她身邊,她費勁地撿起來,慌亂地反手去割手上的繩子,不在乎是否會割傷自己。 陸辰川終于反應(yīng)過來,幾步奔來,小心而又麻利地幫聞音割繩索,沖過去抱住陸辰寒的腰,把他往后拖,“哥,你冷靜一點!” 聞音忙亂地解開自己腳上的繩子,踉踉蹌蹌地鋪到陸辰寒身邊,抱住了他沾滿了血液的手臂,哭喊,“陸辰寒,你停手好不好,我求求你,陸辰寒!” 陸辰寒感覺到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整個世界更紅了,然后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他耳邊喊他,一聲聲,“陸辰寒,陸辰寒……” 那個聲音有點耳熟,是誰呢? 聲音里仿佛帶著哭腔,為什么要哭呢? 他努力思考,那聲音越來越大,“陸辰寒,你停手好不好,我求求你,陸辰寒!” 陸辰寒猛地一顫,停了下來。 警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鄭俊軒被送往醫(yī)院,聞音三人被警。察帶到了警。局。 聞音渾身是血,但除了挨了段菲菲一巴掌,并沒有受傷。 陸辰寒同樣一身血,薄唇緊抿,面色冷漠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 無論警察怎么問他,他都不開口,也不動。 聞音非常擔心他,但是無論她怎么安慰勸哄,陸辰寒依然不開口。 陸辰川給陸晨曦打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和陸辰寒的異常。 陸晨曦沉默了一瞬,“我這就趕過去,辰寒的話,你們……讓警。察帶他去做精神和心理鑒定,他有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我以為已經(jīng)治好了……” 陸辰川面色深沉地向警。察和聞音說了這個情況,陸辰寒終于冷漠開口,“我沒有問題,不需要做?!?/br> 聞音眼里浮現(xiàn)霧氣,在他身側(cè)蹲下,雙手握住他的右手,仰臉看著他,低聲說,“辰寒,我們?nèi)プ鲆粋€好不好?我會陪著你?!?/br> 她心疼成一片。 難怪周子逸要說陸辰寒吃了很多苦。 原來陸辰寒的傷口比她以為的要重的多。 這樣一個傷筋動骨的少年,當初到底懷著怎樣堅韌的心情,來一遍一遍地追求她,一遍一遍地失望,又一遍一遍地重來? 他已經(jīng)那么苦了,她為什么還要讓他吃那么久求而不得的苦? 而上輩子的陸辰寒,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愛著她,又永遠求而不得的呢? 她幾乎痛得不敢呼吸。 第62章 決心 陸辰寒掙脫了她的手,站起來,“我說了沒問題,就是沒問題。” 他想走,警。察攔住他,“你明顯防衛(wèi)過當,涉及故意傷害甚至是故意殺人,不能走?!?/br> 陸辰寒目光極為森冷,看向那人。 聞音摟住了陸辰寒的腰,“我們?nèi)プ鲆粋€,你不要怕,我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好不好?那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流著淚從脖子里拉出項鏈,將鉆戒送到陸辰寒面前,“你答應(yīng)過我,會一輩子寵我,愛我的……” 陸辰寒的冷漠終于土崩瓦解,眼睛里的殺氣退去,換成另外一種紅,“你會后悔的?!?/br> 聞音哭著搖頭,“我不會。” 警。察打斷了他們,“這個必須要做,我們不會冤枉一個行為不能自控的人,也不會放過一個故意侵害他人生命財產(chǎn)的人?!?/br> 在警察的帶領(lǐng)下,聞音陪著陸辰寒去做了檢查。檢查有些復(fù)雜,好幾個精神和心理領(lǐng)域的專家,結(jié)合以前陸辰寒的病例,問了問題,又使用了儀器檢查。 最后的結(jié)果出來,陸辰寒確實仍然患著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聞音被綁架的這次,是他發(fā)作的最厲害的一次,打人的時候處于極端激惹狀態(tài),情緒與精神失常,行為不能自控。 陸辰寒沒有看結(jié)果,只是聽警。察說,“這樣你不會面臨被起訴的情況,但是必須要持續(xù)治療,而且需要被監(jiān)護?!?/br> 聞音問,“我可以做他的監(jiān)護人嗎?”她的嗓音依然寧靜,但是態(tài)度格外堅決。 陸辰寒冷冷看著她,“你聽不懂嗎?精神失常,你難道要和一個神經(jīng)病在一起?” “不可以嗎?”聞音倔強地看著他,眼角再度泛紅,“每次都說愛我一輩子,一有事就要分手,你是騙子嗎?” 陸辰寒抿緊唇,看著女孩兒,心在滴血。 “先說說我們這邊的問題,監(jiān)護人最好是患者家屬,以及有法律關(guān)系的,比如說妻子?!蹦贻p的警察嘆了口氣,溫柔地打斷了他們。 聞音看向警察,“我是他的妻子?!?/br> “法律上的,就是說,有結(jié)婚證的?!本齑蛄苛怂麄円谎郏X得他們十分年輕,多半沒有登記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