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謝桃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她手里的手機就被站在她身旁的衛(wèi)韞抽走。 于是站在謝桃之前租住的那個老舊小區(qū)的樓道里的謝瀾在此刻,就聽到了一抹清冷疏淡的嗓音傳來: “滾?!?/br> 說完他就按下了掛斷鍵。 此刻還站在燈光一閃一閃的樓道里的謝瀾拿著手機,整個人都懵逼了。 什么玩意??剛剛他是不是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了??? 還讓他滾?? 作者有話要說: 謝瀾:桃桃妹奔現(xiàn)了?????!【驚恐拍桌jpg.】 桃桃: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目瞪狗呆jpg.】 第74章 無法解脫 當天夜里,衛(wèi)韞便在謝桃隔壁的房間里打開了時空之門,回到了另一個時空的書房之中。 他之前直接將勾英光交給了大理寺,是因為他算準了大理寺卿何明瑞是一個剛直之人。 最后也果然如衛(wèi)韞所料,即便何明瑞順著勾英光查到了太子的頭上,但他也還是將此事如實報到了御前。 如今的啟和帝哪里還有心思管什么百姓疾苦?但經(jīng)過吳孚清的事情之后,啟和帝對于太子趙正倓的愛重之心,終究還是減淡了幾分。 而如今何明瑞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呈上來的那份奏折,也令啟和帝沒有辦法將此事敷衍過去。 更何況,太子借著濃月樓買賣消息,拉幫結(jié)派,這本就是犯了啟和帝的大忌。 于是盛怒之下,啟和帝便直接下旨,將太子趙正倓關進宗人府。 所有參與此事的官員一律罷免,或流放,或直接斬首。 一時間,朝堂上風云突變。 太傅許地安就此稱病,已經(jīng)多日不上朝了。 關于濃月樓的事情,本就是太子一意孤行,許地安本就對此事一無所知,而今除了這樣的變故,這位太傅一時也有些難以接受。 衛(wèi)韞追查此事已久,如今順利告破,還使得太子趙正倓受此重創(chuàng),這其中當然也少不了信王趙正榮的推波助瀾。 就連和毓公主趙舒微,也參與其中。 此事過后,許是因為過量服食金丹,啟和帝終于病倒,且陷入昏迷。 于是在皇后尤氏與其朝中黨羽的助推之下,信王趙正榮便開始執(zhí)掌監(jiān)國大權。 任是誰也沒有料到,一向不受啟和帝喜愛的信王,在重回郢都的這一年,竟斗敗了太子,獨掌了監(jiān)國重任。 于是朝中原本傾向于太子的許多大臣,如今又像是墻頭草似的,趕著投去信王門下。 而那位看似一直與太傅許地安交好,心向太子的丞相宋繼年,卻在這般波云詭譎的動蕩棋局里,獨善其身。 就如同趙舒微派人送給衛(wèi)韞的書信上寫的那樣, 宋繼年,原是信王的人。 表面與許地安交好,看似屬于太子一脈,但實則,他卻是皇后尤氏替信王趙正榮埋在太子身邊最隱蔽的一把利刃。 關于這一點,衛(wèi)韞自花燈節(jié)刺殺一事,便已開始懷疑。 信王若不是在太子身邊有一顆極隱蔽極重要的棋子,那么信王又怎么會知道,太子要在那一夜刺殺他? 而信王那夜出現(xiàn)在河畔的花船上,親眼看見太子派來的人刺殺衛(wèi)韞,卻始終無動于衷。 趙正榮這么做,也不過是在告訴衛(wèi)韞,他并非只是任由啟和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棋子,他也同樣,有與太子一較高下的能力。 他盼著衛(wèi)韞能夠選擇入他門下。 但至今,卻未能成功。 如今的朝廷,已不是啟和帝所能控制的了,信王與其母尤皇后在朝中排除異己,漸樹根基,恨不能將所有太子殘黨一掃而盡。 即便衛(wèi)韞如今仍是持中立態(tài)度,既沒有偏向太子,卻也沒有要在此時投靠信王的意思,但因他身為國師,在朝中勢力頗深,權重如山,故而無論是尤皇后亦或是信王趙正榮,都對他十分忌憚。 但他們也始終惦念著衛(wèi)韞手里的驍騎令,所以如今朝中不論如何動蕩,這火卻始終并未燒到衛(wèi)韞的身上來。 而衛(wèi)韞面對如今的境況,也始終顯得尤其平靜。 畢竟今時今日的這般情勢,他早已預料。 只是最近免不了要日日去禁宮之中,探查啟和帝的病情。 畢竟如今的尤皇后,好不容易為她的兒子爭得了現(xiàn)在的一切,想來,她一定不想啟和帝在此時清醒過來。 或許,這一覺便睡過去,再不復醒才是最好。 但于衛(wèi)韞而言,保住啟和帝的命,便是如今的重中之重。 啟和帝自然該死, 但他的死期,決不能是現(xiàn)在。 于是這夜,衛(wèi)韞走出書房,匆匆去換了一身絳紗袍,便命衛(wèi)敬備馬車,連夜進宮了。 謝桃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望著上方雪白的天花板,反應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之前租住的那個地方。 床很軟,房間很大,謝桃一偏頭,就被半開的深色窗簾外照射進來的光線給刺了眼睛。 她幾乎從沒有住過這樣寬敞漂亮的房間。 就像是一場夢似的,總讓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剎那間令還有些恍惚的謝桃終于回過神來。 那是她昨晚設置的鬧鐘。 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謝桃連忙掀開被子下了床,跑進了洗手間里。 洗手間的盥洗臺上擺放著好幾套還沒有拆封的護膚品,那些都是孟黎春拿著衛(wèi)韞的錢,提前給她買好的。 謝桃也沒什么時間去看,匆匆洗漱完,扎了個馬尾辮,然后就踩著拖鞋跑出來。 當她再一次推開那扇黃花梨木的門時,她還是忍不住被里頭各式各樣的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給看花了眼睛。 “……” 謝桃默默地把自己的藍白色的校服從架子上拿下來,匆匆換上。 昨天穿的衣服已經(jīng)被她扔進了洗衣機里。 她背著書包跑下樓,整棟別墅里空空蕩蕩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這一天,是謝桃忽然暴富,住上了大別墅的一天,也是她轉(zhuǎn)學以來,第一次遲到了半節(jié)課的一天。 因為她從別墅區(qū)里走出來,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公交站臺。 折騰了那么久謝桃好不容易到了學校,都已經(jīng)上了半節(jié)課了。 昨天數(shù)學小測驗,今天就開始文綜小測驗了。 耽誤了半節(jié)課,謝桃從坐下來的那個時候就一直在奮筆疾書,絲毫不敢分神。 等下午放學之后,謝桃剛走出校門口,就被謝瀾的死亡目光盯住了。 那一瞬間,謝桃不由地想起了昨天夜里衛(wèi)韞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機,并十分冷淡,平靜無波地對著電話那端說了一個“滾”字。 然后謝桃的手機就被衛(wèi)韞關機了。 謝桃也沒敢打開。 今天早上鬧鐘響了之后,謝桃就看見果然有不少來自謝瀾的電話轟炸,甚至連短信微信都沒有放過。 “……你怎么在這兒?。俊敝x桃抓著書包的肩帶,干笑了一聲。 “你說呢?”謝瀾皮笑rou不笑。 謝桃抿了抿嘴唇,“那個,昨天的事……” “你那個男朋友,過來了?” 謝瀾打斷了她的話。 謝桃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 謝瀾一見她點頭,就揉了一把自己額前的碎發(fā),他有點不敢置信,“靠,這都能過來??” 要不是昨天晚上真真切切地聽見了那個男人的聲音,謝瀾是絕對不敢相信這種詭異的事情的。 一路上,謝瀾都在問謝桃,“那你告訴我,他憑啥讓我滾?” “他誰啊他?就敢讓你瀾哥我滾?” “你讓他過來,老子有個架一定要跟他打!” 直到周遭所有的紛繁光景都開始埋沒在了一片模糊的影子里,青石板路踩在他們的腳下,而眼前的,便是那間檐下永遠亮著兩盞燈籠的小酒館。 謝瀾一踏進小酒館里,就大聲喊:“老奚!老奚快出來!” 像是聽到了謝瀾的聲音,老奚果然掀了簾子,從后頭出來了。 他穿著一身灰白樸素的袍子,那張沾染了歲月痕跡的面容上始終帶著從容慈和的笑意。 抬眼一見謝桃,他便笑著說,“桃桃來了?” “奚叔?!敝x桃點了點頭,叫了他一聲。 當謝桃做好了飯,三個人一如往常那樣坐在一張桌子前吃飯的時候,謝瀾還是忍不住在謝桃耳朵邊念叨著讓謝桃把她的男朋友找來的話。 就連老奚也對謝桃說,“桃桃,什么時候,帶他來見見我吧?!?/br> 謝瀾想見衛(wèi)韞,是因為他滿腦子都記著那個“滾”字。 而老奚想見衛(wèi)韞,則是因為他有些話,一定要問。 謝桃手里拿著筷子,看了一眼坐在她旁邊的謝瀾,然后對老奚說,“那您一定要讓謝瀾不要亂用術法……” “你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