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娜缺席了一堂課后，在體育課時晚了十分鐘回了隊列。因為都是排球小組的關(guān)系，所以蔣朝夕也看到了。朱琳娜似乎哭過，走過來時眼角還掛著紅。體育老師見了也沒多說什么，二十分鐘的小練之后，照常的自由活動。

    女生們立刻圍在朱琳娜身邊，安慰和詢問聲都有。蔣朝夕停在一邊，顯得有些突兀。她想了下，轉(zhuǎn)身朝排球場的拐角去了。

    原本以為這樣就能清凈一些，也不用和朱琳娜彼此尷尬，沒想到只過了幾分鐘，就有女生結(jié)伴朝她這邊走。

    最前面的高個女生眼神落在她身上，嘴角崩的很直，是很明顯的找茬姿勢。蔣朝夕記得這個女生的名字叫朱瑾，和朱琳娜似乎是堂姐妹，平時也經(jīng)常玩在一起。

    意識到這一層關(guān)系后，蔣朝夕站直身子，她偏頭看了眼她們身后，果然見不遠處的朱琳娜在朝她們這邊看。察覺到她的視線，朱琳娜并沒有躲開，而是直直地看向蔣朝夕。兩人對視幾秒后，朱琳娜偏頭和旁邊的女生說了什么，接著就結(jié)伴走了。

    蔣朝夕收回視線，幾個女生已經(jīng)走到了她面前。

    “蔣朝夕，我們談?wù)劊俊睘槭椎闹扈_了口。話聽起來像是詢問，但是不等蔣朝夕回答，已經(jīng)默契地分散成了半圓，把蔣朝夕圍在了中間。

    蔣朝夕默默看了眼四周，除了身后的矮墻，前面所有的方位都被堵住。很明顯，想要直接離開是不可能了。蔣朝夕嘆了口氣，她一點也不想把對付盧一那套在學(xué)校里拿出來，只是似乎低調(diào)沒用了。

    見蔣朝夕沒說話，朱瑾又問道：“蔣朝夕，你最近做的事是不是太過分了？”

    “嗯？“蔣朝夕輕輕靠回矮墻，看著對面的女生，等著下文。

    蔣朝夕不為所動的樣子刺激到朱瑾，她少了剛剛的迂回，高聲道：“周蔚已經(jīng)被你害的轉(zhuǎn)學(xué)了，你還不甘心？我堂妹朱琳娜哪里得罪你了？就因為幫周蔚說過幾句話，你就要到老師那里告狀說她算計你？”

    旁邊的女生接話，“都是同學(xué)，你怎么能這樣？”

    “還有呢？”蔣朝夕問。

    “……”女生們被噎住，互相對視了一眼。見蔣朝夕依舊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后，似乎被激怒，立刻有人開口：“不要覺得和邱秋關(guān)系好，就能搭上隋彧隨便欺負人！”

    “哦?！笔Y朝夕點點頭，“謝謝你提醒我，原來搭上隋彧還可以這樣?！?/br>
    “……”朱瑾繃著嘴角，瞇眼看著蔣朝夕幾秒，哼笑了一聲，“蔣朝夕，天天跟在隋彧身后，你不是想追他吧？”她的話里透著nongnong的嘲笑和惡意，“你覺得你這樣的和隋彧配嗎？”

    “你們經(jīng)常用‘配’或者‘不配’來衡量自己和別人嗎？”蔣朝夕露出不解的表情，隨即笑了一下，“抱歉，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會用衡量貨物的詞匯衡量自己?！?/br>
    “咬文嚼字沒意思。”朱瑾咬著牙，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跋衲銈冞@種女生我見得多了。家里沒什么錢，好不容易進了所名校，就想著和富二代搞好關(guān)系，天天做夢把自己當(dāng)小說女主角?？上ВB給人提鞋都不配?！?/br>
    “哎，有些人也許天天做夢被校霸按在墻角親呢！哈哈！”

    話剛說完，女生們一起笑出聲，夾雜的挖苦惡意毫不掩飾。

    蔣朝夕站直身子，朝前走了幾步，貼近一旁的女生，直到后退了幾步。她笑了下，低聲問：“聯(lián)想的這么順暢，平時沒少腦補吧？”

    沒等女生反應(yīng)，蔣朝夕又嘆了一聲，很可惜的樣子說：“可是怎么辦呢？成為邱秋朋友的人不是你們。能搭上隋彧邊的人也不是你們。難怪要把那些爛俗的瑪麗蘇片段扣在我頭上，是想讓我替你們實現(xiàn)青春期的少女心愿嗎？嗯……倒也不是不可以?！?/br>
    “你！”朱瑾被蔣朝夕的話氣的直哆嗦，手不受控制地揚起來。

    就在這時，一側(cè)傳來一聲輕笑，女生們側(cè)過頭，就見隋彧抵靠在旁邊的排球網(wǎng)柱上，偏頭朝她們看。一時間沒有人出聲，蔣朝夕也只顧得愣愣地看著隋彧。她不知道是該先問隋彧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還是該先確定他聽到了多少。

    朱瑾的手在看見隋彧后就頓在了半空。隋彧偏頭一看，視線在朱瑾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瞇起眼盯著她，“你叫什么？”

    朱瑾渾身像被潑了冰水似的抖了下，立刻放下手，抿著唇，沒回答隋彧的話，但也不再敢看他。

    隋彧嗤笑一聲，并不執(zhí)著于朱瑾的回答。他不再理會幾個女生，徑自走到蔣朝夕身邊，對她說：“走吧。”

    蔣朝夕也回過神，點點頭。

    兩個人一左一右穿過幾個女生，直到他們走遠了些，朱瑾等人才回過神，呼吸放松了些許。兩個人走的并不遠，所以對話也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在聽清隋彧的語調(diào)后，幾個女生都面露驚訝，因為，那是她們從沒聽到過的，來自隋彧的溫柔。

    而此時，蔣朝夕已經(jīng)隨著隋彧走了一段路。

    心情恢復(fù)了很多的蔣朝夕側(cè)頭看向隋彧，問他：“隋彧，你怎么沒在打籃球？”

    “嗤?！彼鍙菩Ψ切Φ仄擦艘谎凼Y朝夕，瞇眼反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只會打籃球？”

    蔣朝夕摸摸鼻尖，擺出真誠的模樣接著問：“……那你還會？”

    “我還會……”隋彧突然停下來，彎腰湊近蔣朝夕，視線與她持平，語帶深意地說：“滿足青春期的少女心愿。”

    作者有話要說：

    隋彧【靠在墻角】【閉眼】：我準備好了，來吧，把我按在墻角親。

    蔣朝夕：？你有事嗎？

    第31章

    蔣朝夕直覺不對地后退兩步，不再接話。隋彧似笑非笑地湊近蔣朝夕，停在她面前不足一拳的距離，別有深意地掃過她的唇角，低聲問：“真的不想試試？”

    蔣朝夕立刻緊緊地抿著唇，耳尖泛出紅色，用力崩住臉，回隋彧：“你別鬧了。”

    隋彧盯著她眼角的漸起的緋紅，唇角勾起，猛地湊近蔣朝夕的耳朵?！八鍙?？！”蔣朝夕像是觸電了一般，猛地退開一步，慌亂地看著隋彧，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是不想咱們說的話被人聽見?！彼鍙^，朝朱瑾等人的方向掃了一眼，示意蔣朝夕。

    蔣朝夕順著隋彧的視線看過去，朱瑾幾個人立刻轉(zhuǎn)過頭，像是剛剛一直在偷窺。蔣朝夕皺眉，不知道兩人的對話是不是被聽見。沒有來由的，她有些害羞，不希望被人知道她和隋彧間的互動。

    “喂，她們聽不到。”隋彧掃過蔣朝夕微皺的眉，出聲安撫。解釋道：“剛才只是想逗逗你。”

    “……”蔣朝夕的心情像過山車一樣起伏著，羞惱和困擾纏著此時的她，讓蔣朝夕沒法繼續(xù)冷靜面對隋彧。她錯開眼不去看隋彧，緊抿著唇，半晌才回隋彧：“并不好笑！”

    話說完，蔣朝夕就不再看隋彧，錯開身疾步朝前走了。

    隋彧停在原地，看著蔣朝夕慌亂離開的背影，勾起唇，無聲地笑了。

    午休時間，邱秋先去了食堂占位置，蔣朝夕剛出教室，就碰到了張潛。

    “蔣朝夕，我有事想和你商量?！?/br>
    張潛的話讓蔣朝夕有些意外，自從上次把手鏈交還給張潛后，兩個人一直沒再有什么牽扯。療養(yǎng)院那邊因為考試的關(guān)系，蔣朝夕沒有去，于是私下里和張潛的聯(lián)系也變得幾乎沒有。她不知道張潛有什么事要說，只是點點頭，應(yīng)了張潛的話。

    因為上次一起在療養(yǎng)院受傷臉上掛彩的緣故，年級里傳過一陣兩人間的緋聞，于是這次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為了避嫌走到了樓梯的拐角說話。

    張潛低頭看了眼手上戴著的手鏈，記起上次蔣朝夕交給他時特地在外面包了一層棉布，這樣鄭重又珍視的對待他父母留下的遺物是他從沒有想到過的。張潛視線抬高，落在對面女生臉上，眼里多了些溫度，低聲道：“蔣朝夕，還要再謝你愿意幫我找回手鏈?！?/br>
    張潛再次提起這件事，語氣又十足的認真，讓蔣朝夕微微愣神，隨即燦然笑開：“這沒什么。只是以后你要小心保管，畢竟是這么重要的手鏈?！?/br>
    “嗯?！睆垵擖c頭，隨即再次開口，話里也帶著些許的承諾意味，“蔣朝夕，如果你有事需要我?guī)兔Φ脑?，我可以幫你?！痹捳f完，他的臉色開始些許泛紅。

    蔣朝夕沒聽出張潛的用意，只是笑了下。張潛見此低下頭，眼里有些失落。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盡管只是短暫的空白，也讓蔣朝夕非常尷尬。她想了想，試探著出聲問張潛：“班長，你找我……有什么事？”

    聽見蔣朝夕問，張潛才回過神，抿著唇想了下，似乎面色有些掙扎。張潛的表現(xiàn)讓蔣朝夕有些茫然，但看張潛猶豫糾結(jié)的樣子，她還是沒有出聲，靜靜地等著張潛開口。

    過了會兒，張潛終于出聲說道：“蔣朝夕，你最近、最近是不是有些困難？”

    “嗯？”蔣朝夕被張潛的話問的一愣。接著就見張潛深吸口氣，看著她說：“那天晚自習(xí)，校外的花壇邊，你們幾個人在那里……我聽見隋彧和簡修說的話了?！?/br>
    原來那天的人是張潛。心里想著這件事，蔣朝夕分心地點了點頭。接著就聽張潛接著說：“蔣朝夕，我可以幫你?！?/br>
    “幫我？”蔣朝夕回過神，發(fā)現(xiàn)張潛的神色很認真，還帶著些緊張，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她。

    蔣朝夕尷尬地錯開眼，避過張潛的視線，想了想，斟酌著開口：“班長，如果你是想還我人情的話，其實不用的。我上次也只是舉手而勞，并沒有多困難的?！倍易屑毸闫饋?，幫張潛拿回手鏈的人，其實是隋彧。她也只是借花獻佛而已。

    想到這些，蔣朝夕突然有點搶人功勞的心虛。

    張潛不知道蔣朝夕的想法，只是看到她低垂眉眼，面色緋紅的樣子，喉結(jié)滾動了下，也開始別扭地不知道往哪里看。

    不遠處，陳舟寒摸著下巴，低聲嘟囔著：“哎，我怎么覺得那邊在拐角說話的兩個人有點眼熟呢?！?/br>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他，陳舟寒扭頭剛要接著問，就見簡修搖搖頭，輕輕對他說了句“閉嘴”。

    陳舟寒順著簡修的眼神看過去，就見隋彧一臉陰沉地盯著拐角那，于是他立刻放棄發(fā)聲，緊緊閉上了嘴巴。

    張潛和蔣朝夕兩個人莫名尷尬地沉默著。旁邊走廊里漸漸傳來腳步聲，兩個人回過神，意識到似乎已經(jīng)有些學(xué)生吃完飯回附近活動。雖然兩個人并沒有什么秘密，但是被發(fā)現(xiàn)在這獨處的話，一定又要傳出什么閑言碎語。

    想到此，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你……”

    “蔣朝夕，我?guī)湍阒皇?、只是出于同學(xué)情誼，你不要多想，也別覺得有負擔(dān)?！睆垵撎蛱虼?，接著補充，“我知道你要練習(xí)古箏，我之前在一家藝術(shù)培訓(xùn)機構(gòu)打過工，和那里的老師比較熟。我可以和老師說一下，以后，你可以在晚自習(xí)后免費用那的古箏練習(xí)?！?/br>
    校慶演出里，最讓蔣朝夕頭疼的就是去哪借用古箏，以及去那里練習(xí)。也許是因為同樣的家庭背景，張潛在無意間聽到這件事后，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這個問題。所以張潛此時說的話，對于蔣朝夕來說是很需要的。只是……蔣朝夕想了下，斟酌著開口：“班長，謝謝你愿意我。我——”

    話說到一半，話說到一半，身側(cè)突然出現(xiàn)一道人影，蔣朝夕偏頭去看，就見隋彧冷著臉站在她身邊，沒有看她，視線停在對面。

    蔣朝夕有些驚訝，又有些心虛，像是被突然揪住錯處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她心情煩悶地抿緊唇。

    在蔣朝夕沉浸自己別扭的表現(xiàn)時，兩個男生間的氛圍也并不愉快。張潛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隋彧，發(fā)現(xiàn)他陰沉的臉色后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又立刻咬緊牙直面著對方。他覺得，這一刻，他不能退縮。至于理由，張潛沒空去想。

    隋彧見此哼笑了一聲，瞇眼盯著張潛，勾唇笑。

    “原來那天偷聽的人是班長?！彼鍙蝗惶?，越過蔣朝夕的腰背，撐在右側(cè)的墻壁上。這個動作立刻讓蔣朝夕和張潛同時錯愕，剛剛回過神的她再次陷入復(fù)雜矛盾的心理中沒精力注意其他。

    張潛視線停在對面那只像是把蔣朝夕攬進懷里的手臂上，下意識地繃直唇角，話里含著很多的深意回隋彧：“蔣朝夕和我都是資優(yōu)生入學(xué)，我們背景類似，彼此之間也有更多共通的話題和想法。所以我知道她需要什么。既然能幫，當(dāng)然會盡力幫?！?/br>
    “雖然她并不需要，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隋彧的重心放在了右面，也因此離蔣朝夕靠的又近了一些，像是在宣示主權(quán)一樣。

    隋彧視線落在蔣朝夕的發(fā)頂片刻，臉上露出了一些柔軟的笑意，接著他回頭看著張潛，不在意對方臉上震驚的神色，慢條斯理地說：“校慶練習(xí)需要的古箏和場所我已經(jīng)找到了，所以班長可以不用費心?！?/br>
    “隋彧，我知道你有能力做到這些，只是——”張潛錯開眼，對直視隋彧還有些負擔(dān)。他停了一下才繼續(xù)，“只是你要知道，不是誰都可以毫無負擔(dān)地接受那樣的幫助?！?/br>
    “那樣的幫助？”隨意收回撐在墻面的手，第一次站直身子正視對面的人。他挑眉重復(fù)著張潛的話，噙著笑問：“那是什么樣的幫助？”

    “我們都知道你家世好，買一架古箏毫不費力，找個好的地方租下來也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們不同?！睆垵撟杂X把蔣朝夕劃歸到自己一側(cè)，繼續(xù)著，“即使我們的家境不如你，可也不代表我們能夠毫無心理負擔(dān)地接受你這些幫忙。隋彧，有些時候，你這樣的好心，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壓力。并不會讓我們覺得輕松?！?/br>
    “哦？”隋彧順著張潛的話，低聲試探，“所以不出錢的幫助更舒服一點，對嗎？”

    “當(dāng)然。這樣少了很多壓力?！?/br>
    “所以，和老師商量后，得到允許在學(xué)校音教室借用古箏和場所并不會讓你有太多負擔(dān)了，對嗎？”隋彧轉(zhuǎn)頭看向蔣朝夕，伸手彈了下她翹起的劉海。

    蔣朝夕回過神，閃開了些許，意外地看著隋彧，確認道：“你說的是真的？”

    “嗯?！彼鍙^，輕“嘖”一聲看她，“本來中午想在食堂和你說，結(jié)果一直沒找到人?！?/br>
    中午時邱秋確實跟她說過隋彧幾人在食堂等她，蔣朝夕也約好了。結(jié)果和張潛談話就耽誤了。想到這，蔣朝夕歉疚地笑了一下。

    兩個人之間的互動親昵又自然，自然到蔣朝夕偶爾流露出和平時不同的嬌羞樣子時，都沒有人會覺得罕見。只除了對面的張潛。

    第32章

    張潛愣愣地看著蔣朝夕，視線在她微垂著的眼和淺笑的嘴角上徘徊。這樣的蔣朝夕他并不熟悉。他以為，蔣朝夕是她一直表現(xiàn)出的那樣內(nèi)斂，帶著超越了一般女生的沉穩(wěn)。他以為蔣朝夕并不會有這樣嬌羞的樣子。

    張潛錯愕又茫然，像是無聲的背景板停在一邊。直到隋彧掀開眼皮看向他，微點了下頭和他示意：“總之，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朱琳娜在這件事的推波助瀾，我希望班長不要和別人提起。”

    張潛皺眉思考了會兒，沉默地點點頭。

    見此，隋彧滿意地勾唇，接著視線轉(zhuǎn)回到一旁的蔣朝夕身上，雙手搭在她肩膀，微微使力把她調(diào)轉(zhuǎn)方向。他隨便找了個借口，說道：“走吧。邱秋急著找你。”

    “啊，好?！笔Y朝夕點點頭，試著掙脫，但這次隋彧并沒有如她所愿，那雙手指始終輕扣在她肩膀，并不會造成疼痛壓力，但又讓她不能躲開。蔣朝夕最終放棄掙扎，只是在被對方推著走的途中轉(zhuǎn)頭和張潛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