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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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寵笑聲中毫無愉悅之意,“我也不知該如何自稱,因為,我不知算是你的伯伯,還是你的叔叔。” 李寵和廣寧王出生那天的情形,誰也不敢多問。至今也不知道是李寵先出生,還是廣寧王先出生。 “世子殿下,是您先出生?!毕悱嬊迩宄牡?。 “哦,為何?”李寵似乎依舊病弱,身體靠在花壇上,直視香瓔。 香瓔一驚。 久病臥床之人,和常人有很大的不同。李寵身上不僅有藥氣、陰氣,眸光更如寒潭之水,有無盡涼意。 李寵五官清秀,但整個人看上去都是毫無溫度的。 香瓔忽然敬佩起安王妃。 每天面對這樣的親生兒子,還能忍住對廣寧王的殺意、恨意,了不起。 這是何等寬廣的胸懷。 香瓔柔聲細語,詳細解釋,“世子殿下,我年紀幼小,不通世事,我是胡亂猜測的,您聽聽也便罷了,當不得真。我想那位逃走的夕連女子,她再心狠,畢竟是一位母親,當她腹中的孩子來到人世,她便是蛇蝎心腸,也會因為自己的兒子,變得仁慈吧?所以我推測,應該是世子殿下先出生,她的孩子還在腹中,她才能狠心下毒?!?/br> “母親,呵呵,母親?!崩顚櫵坪踉谧I笑。 香瓔神色誠懇,“世子殿下,我知道您深恨那位夕連女子。但請您不要為仇恨蒙蔽了雙眼,不要因此遷怒于廣寧王。廣寧王才出生,便遠離親生父母,在民間長大,他的名聲地位,全是他自己一刀一槍掙來的。多少回迎戰(zhàn)強敵,多少回險喪敵手,他有認回安王府的這一天,純屬僥幸?!?/br> “他能認回來,靠你;我能好起來,也靠你。”李寵不知是真是假,聲音低啞,“我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香瓔不知怎地,遍體生寒。 “您所中之毒已經(jīng)清除,今后慢慢將養(yǎng),終有康復之日。世子殿下,您身體康復如初,便是對我最好的感謝?!?/br> 作者有話要說:2分評送小紅包,截止到下一章更新的時候。 明天我試試雙更,第一更下午六點左右。 謝謝大家,明天見。 第43章 “真會說話?!崩顚櫟目洫劼犉饋聿幌窨洫劊裰S刺。 香瓔只覺涼氣森森,不由自主后退兩步,“世子過獎?!?/br> 雖然只是離開兩步,香瓔便覺得舒服放松了許多。 李寵緩緩逼近,“小侄女莫不是嫌棄我這久病之身吧?” 難以言說的壓迫之感,令得香瓔簡直呼吸不過來了。 她不擇方向的往后退,“沒有沒有,世子殿下,沒有的事……” 李寵眸中閃過絲玩味,大概覺得貓逗老鼠的游戲很好玩,“你慌亂起來,格外有趣。女孩子不要總是四平八穩(wěn)的,那太沒意思了。” 香瓔向后退著退著,強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瓔兒?!?/br> 香瓔哽咽道:“爹爹!”轉身埋入廣寧王懷中。 “瓔兒不怕?!睆V寧王輕撫她的頭發(fā)。 “何等感人的父女情!”李寵拍掌。 “男子漢大丈夫,嚇唬一個孩子?”廣寧王冷硬質問。 李寵笑聲磔磔,“男子漢大丈夫?你太瞧得起我了。我不過是一個臥床三十年的廢人罷了。三十年來,我了無生趣,逗逗小侄女能讓我提起精神……” “啪!”的一聲脆響,廣寧王揚起胳膊,狠狠甩了李寵一記耳光。 李寵頭一偏,鮮血自他嘴角流落。 “你敢打我?”李寵暴怒,“你欠了我多少,竟還敢打我?” 李寵這一聲怒吼,雖中氣不足,卻異常奇特刺耳。 “寵兒?!卑餐蹂裆艔垼隽说铋T。 英氏和香馥緊隨其后。 安王追著廣寧王過來,進到院子里發(fā)覺異狀,立即清退侍女、侍從,不許閑雜人等靠近。 “寵兒?!卑餐蹂娎顚櫮樕嫌邪驼朴?,嘴角有血,異常心痛,伸手想替他拭去血跡。 李寵似是站立不穩(wěn),跌坐在花壇上,“李憲,你和你的母親一樣陰險狠毒!無所不用其極!” 安王妃又是心痛,又是憤怒,“李憲,你為什么要打我的寵兒?” “莫說是他,便是天王老子敢欺負我閨女,我一樣痛揍!”廣寧王針鋒相對。 “瓔兒?!庇⑹虾拖沭ッ^來看視香瓔,“瓔兒沒事吧?” “沒事?!毕悱嬡浘d綿的偎依在母親胸前。 安王妃略一遲疑,很快勃然大怒,“寵兒雖是久病之身,可他教養(yǎng)極好,絕不會欺負小孩子。你休要冤枉他!” 安王打圓場,“王妃莫生氣,憲兒也莫著急,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一左一右,兩只手掌同時按在安王胸前,把他推開了。 安王老臉一紅。 妻子、兒子都嫌棄他,顏面何存? 安王妃對李寵的人品有信心,“寵兒絕不可能以大欺?。 ?/br> 英氏和安王妃斗嘴斗慣了,冷笑道:“你的寵兒就在眼前坐著,你敢不敢問問他,他到底有沒有欺負小孩子!” 安王妃不甘示弱,“寵兒你說?!?/br> 李寵以手掩口,干咳數(shù)聲,“我不過是逗小侄女玩玩罷了。” “呸!我小孫女嬌生慣養(yǎng),是讓你逗著玩的?”英氏怒發(fā)沖冠。 安王哪邊也不好得罪,“寵兒久病在床,極少和人打交道,他只是想逗小丫頭玩,沒惡意的。小丫頭還是個孩子,膽小,被寵兒嚇到了,憲兒心疼閨女,難免發(fā)脾氣。好了好了,話說開了便沒事了……” “你住口!”安王妃、廣寧王同時大怒。 安王妃劈頭蓋臉數(shù)落,“廣寧王心疼他閨女,就能打我兒子了?” 廣寧王臉罩寒霜,“世子閑來無事,便能隨意嚇唬孩子了?” 安王兩邊不是人,“本王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休想!”兩邊異口同聲。 英氏挽袖子,“王妃,你說吧,文斗還是武斗?武斗,我女婿出手。文斗,我和我小孫女聯(lián)手!” 安王妃笑聲悲涼,“不管文斗還是武斗,都是只有我一個。我的丈夫,從不站在我這一邊。我的兒子,今天只能勉強站起來。我無依無靠,只能自己親身上陣。” 一時間,庭院之中寂靜無比。 英氏訕訕的把袖子放下來,“那個,我嘴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香瓔悄悄伸出小手推安王,“傻站著干嘛?快過去呀?!?/br> 安王不由自主到了安王妃身邊,“王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br> 安王妃狠踹一腳,正中安王小腿,安王臉色痛苦,倒吸冷氣。 廣寧王看不下去了,“他小腿有傷,你難道不知道?” 安王妃冷笑,“本王妃有意沖他傷腿踹的,怎么,你不服氣?” 廣寧王蹲下身,替安王按摩,“他這條腿上的傷,是漠林之戰(zhàn)留下來的。他保家衛(wèi)國,你踹他傷腿,過意得去?” 安王妃沉默許久,無言以對,安王激動得不知說什么好,“憲兒,你還是向著為父的,哈哈哈?!?/br> 廣寧王頭回對安王這么好,安王雖然老邁,高興得快要飄起來了。 “娘?!崩顚櫶撊踅械?。 安王妃全部心思都移到李寵身上了,“寵兒,你沒事吧?” 李寵疲憊蒼白,“我沒事。娘,我想……”他伸手艱難的指指香瓔,“小侄女聰明伶俐,我看到她,精神便好了許多。若她常常來看我,我會好得更快?!?/br> “這個……”安王妃面有難色。 “花房的花,是要常常搬出來曬曬太陽的?!崩顚櫶撊踔畼O,“小侄女,便是我的太陽。我病得太久,得多曬曬才行。” 安王妃為難的、乞求的看向香瓔。 李寵嘴角泛起譏誚笑意。 香瓔大懼,拼命搖頭,“不要,我不要!” “好好好,不要?!毕沭ズ陀⑹辖吡Π参俊?/br> 李寵緩緩道:“李憲,你欠我的。你母親把我害成今天這幅模樣,你必須補償我?!?/br> 安王妃幾經(jīng)掙扎,開口央求,“小丫頭,你常來看看我的寵兒,好么?我會陪著你,自始至終陪著你?!?/br> 安王妃性情驕傲,若不是為了獨生愛子,她不會這樣低聲下氣。 廣寧王淡淡道:“那個夕連女子害的你,你找她去。和我閨女有什么相干?!?/br> “須知母債子償!”李寵面容陰冷。 廣寧王自花壇中抓起那把香瓔丟下的小剪刀,按到安王妃手中。 他雙手拉開衣襟,咄咄逼人,“往這里刺。你一剪刀下去,我鮮血流干,從此以后再不欠你。你要殺我容易,要動我妻我女一根毫毛,也是妄想!” 安王妃呆怔片刻,怒將剪刀擲入泥土之中,“滾,給我馬上滾!以后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廣寧王目光如火,“今日你不殺我,我也只當還過債了。往后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你,李寵,對我無債可討。若狹路相逢,我定寸步不讓。” 李寵被廣寧王激怒,劇烈咳嗽,安王和安王妃慌了手腳,一起替他拍背。 “夕連之子……”李寵罵得斷斷續(xù)續(xù),一口氣好像上不來似的。 廣寧王傲然一笑,“我倒覺得,你才像夕連女子的兒子。你久病纏身,遷怒無辜幼女,無能又無賴,殘忍而不自知?!?/br> “夕連被白元帥滅國。那夕連女子國破家亡,對白元帥無論如何復仇都不為過。若我是她,拼盡最后一口氣,流盡最后一滴血,也在所不惜。可我不會用才出世的嬰兒充當復仇工具,如此泯滅人性,絕非勇士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