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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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啊,遇到徐百憂。 江茹玉以為他在猶豫,迫不及待地又追問一遍。 賀關(guān)停了半秒,應(yīng)對自如道:“茹玉姐,你給我的好像從來不是一道選擇題?!?/br> 江茹玉顯然很滿意他的回答,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她露齒一笑,“你明白就好?!?/br> 等她一走,賀關(guān)渾身散架似的,癱倒進小床。 動腦子是件勞師動眾的事兒,他覺得身心交瘁,巨累。 抓起手機,看到徐百憂回復(fù)了一個“星星眼”的表情圖,賀關(guān)瞬間滿血復(fù)活。 脫掉西裝外套,解袖扣解領(lǐng)扣,松快打回原形。 他躺平了高高蹺起二郎腿,喜滋滋撥通她電話,“媳婦兒,我剛和江茹玉斗智斗勇來著,要不要我向你匯報匯報?” “不用?!贝髦{牙耳機的徐百憂正在開車,頻繁超車,速度有些快。 只聽那頭道:“不匯報,你怎么夸我?” 猛地踩下急剎車,身體慣性前撲,徐百憂穩(wěn)了穩(wěn)自己,輕笑,“你說吧?!?/br> “我把周嘉璇交給江茹玉處理了?!眱蓚€女人他都不待見,下嘴也毒,“江茹玉心狠手辣,專治各種神經(jīng)病?!?/br> 想聽徐百憂夸她聰明,手機里卻沒了聲響,賀關(guān)很快猜到她在顧慮什么,“不用擔(dān)心,江茹玉不敢把周嘉璇怎么樣?!?/br> 徐百憂卻岔開一句,“賀關(guān),晚上的慈善拍賣會你不要去了?!?/br> 當(dāng)她聲音再度響起時,隱約多了一絲緊迫,賀關(guān)聽得不太真切,迅速翻身坐起,“為什么?” “你說的對,周嘉璇已經(jīng)對你構(gòu)不成威脅,你沒有必要去參加拍賣會?!毙彀賾n的聲線回歸平緩,稍作停頓語氣又變得更加軟,“而且賀關(guān),我也不想你陪她出席,我會吃醋。” “吃醋?”如此喜聞樂見的理由,賀關(guān)都怕自己聽錯,聽那邊說對,便痛痛快快笑著應(yīng)下,“好。你說不去就不去。好男人不能讓自己媳婦兒吃醋?!?/br> 徐百憂難得展現(xiàn)出小女人的小肚量,他打算再多膩味幾句,只聽那邊道一句在開車,就立刻收了線。 賀關(guān)沒多想,也想不到,不知不覺間他又被徐百憂碾壓了一回智商。 * 約莫二十分鐘前,金懷良打給徒弟徐百憂,只蹊蹺地對她說了五個字——不用來接我。 聽字面意思平常普通,蹊蹺的點在于,他們并沒有提前約定好。 像是一句暗語,徐百憂敏銳察覺出異常,當(dāng)機立斷驅(qū)車前往師傅家。 和賀關(guān)通電話時出現(xiàn)的短暫無聲,不是徐百憂在顧慮什么,而是她看見師傅被兩個男人請上一輛黑色商務(wù)車。車牌號她印象深刻,毫無疑問正是之前出現(xiàn)在情人酒店樓下,跟蹤她的那輛□□。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沒做任何思考,徐百憂下意識間,就對賀關(guān)撒了謊。 怕他聽出破綻,短短兩句話,手心都洇出了汗。 離慈善拍賣會入場不足兩個小時,不容許她做太多思考。 掛斷電話奔上六樓,站在師傅家門前,她深呼吸幾次,隱去所有的緊張和憂慮,才抬手敲門。 金師母打開門,有些意外,“我正想給你打電話。老金讓我告訴你,今晚上的拍賣會,不用參加了?!?/br> 見師母神色如常,徐百憂故意問:“師傅呢?” “被老朋友請去家里做客了?!苯饚熌缸岄_路,招呼她進屋。 “不用了,師母?!毙彀賾n站著沒動,繼續(xù)追問,“師母知道是哪位老朋友嗎?” “喲,我不知道。派了兩個人過來,看著挺嚴肅,也挺著急,說話倒客客氣氣的??赡芴蜌饬税桑辖疬€請他們進書房聊了會兒天?!?/br> 徐百憂沒有再多問什么,微笑告別毫不知情的師母,轉(zhuǎn)身下樓。 重新坐回車里,兩扇車窗半落,寒風(fēng)刺骨對流,令頭腦越加清醒冷靜。 時間緊迫,徐百憂屏氣凝神,開始全速思考。 師傅打電話暗示,又故意把人留住拖延時間,目的顯而易見,想讓她看見剛才他上車的一幕。 如果師傅的老朋友就是路守紀的話,那么派人跟蹤她的幕后主使者應(yīng)該也是路守紀。 她和路守紀從來沒有正面接觸,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她又是否該聽師傅的話,不去參加今晚的慈善拍賣會呢? 從扶手箱里摸出煙和火機,徐百憂垂眸沉思著,點燃一根…… * 而此刻在瑞安路,胡云旗火急火燎找上門,把賀關(guān)從宿舍叫到馬路邊。 互通有無一合計,胡云旗知道了徐百憂被跟蹤監(jiān)視,家里被秘密搜查。而賀關(guān)也知道了徐百憂調(diào)查過今晚慈善拍賣會的主辦者路守紀。 時間靜止,空氣凝固約莫十秒鐘。 兩個大男人微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爆出同一句粗口,臥槽。 “徐百憂不準你去,肯定是嫌你麻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胡云旗厭棄道。 “不可能。她是怕連累我,想當(dāng)孤膽英雄,什么事都自己扛?!辟R關(guān)抬腿踢飛腳邊一粒石子,惡狠狠咬牙,“臭丫頭,居然又騙老子!” “還是你蠢,好騙?!焙破煅蹘П梢牡厣仙舷孪麓蛄抠R關(guān),只得出一個結(jié)論,“虛有其表。我妹子會喜歡你,真是豬油蒙心走了眼。”又說,“我問你,周嘉璇是你初戀嗎?” “媽的,神經(jīng)??!是個屁!”賀關(guān)光火,咆哮沖向胡云旗,“我初戀是徐百憂!” “吼什么吼,知道你純情。”胡云旗掏掏耳朵,又問,“你坐牢真是被冤枉的?” 賀關(guān)低低沉沉“嗯”了一聲。 “我明白徐百憂為什么會喜歡你了?!焙破礻种干w棺定論,“智,商,扶,貧。” 賀關(guān)沒工夫和他打嘴仗,摸出手機想質(zhì)問徐百憂。 片刻又打消念頭,她為了隱瞞實情,騙過他一次二次,保不齊還會有三四次。 媽的,臭丫頭八成會下迷魂咒,說什么他就信什么,賀關(guān)在心里憤憤不平地想。 胡云旗越琢磨也越膈應(yīng),“你說,咱倆是不是太沒用了?” 賀關(guān)不屑嗤他,“沒用的是你,連拍賣會的門也進不去?!?/br> “我要不來找你,你不也不打算去?!焙破炜纯赐蟊?,“咱倆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不能放徐百憂一個人深入虎xue,你想想辦法帶我進現(xiàn)場。” 賀關(guān)搖頭,“我沒辦法。” “真沒辦法,假沒辦法?”胡云旗眼神探究,質(zhì)疑道,“你是不爽我太關(guān)心徐百憂吧。” “我是不爽,但現(xiàn)在不是不爽的時候?!?/br> 賀關(guān)沒那么不分輕重緩急,“只要能幫到她,帶一卡車人進去都沒問題。問題是我都要周嘉璇帶著進去?!?/br> 胡云旗急得冒火,“那我去找周嘉璇。” “不能去?!?/br> 賀關(guān)攔住他,眉宇間擰著一股克己的沉著,反倒鎮(zhèn)定許多,“周嘉璇肯不肯另說,現(xiàn)在我們都不了解情況,也不知道會發(fā)什么,你最好留在外面里應(yīng)外合。” 胡云旗思索片刻,認同地點了點頭,“待會兒我跟著你們的車,有狀況隨時打電話。” “好。” 賀關(guān)背過身去從褲兜里掏出煙,眼看著自己的手指發(fā)抖,卻控制不了。 后背也早已嚇出薄汗一層,風(fēng)一吹,膽戰(zhàn)心驚的冷。 他是真的怕,怕差一點就上了徐百憂的當(dāng)。 怕她出事,更怕自己不在她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全文賀關(guān)唯一一次穿西裝,光用想的已經(jīng)顱內(nèi)高潮了。 第72章 第七十二朵花 慈善拍賣會的場地,設(shè)在東南城郊,一座路守紀名下的酒莊。 民國時代的老洋房,折中主義的灰壁圓柱,周圍長青古樹繁茂掩映。 洋房墻面上攀附著爬山虎。 天冷了,葉子褪了,縱橫交錯的蔓藤枯瘦,灰撲撲的黃,有如一張密匝匝的網(wǎng)。 富麗堂皇的二樓宴會廳,拍賣會前的自助式晚宴正在熱鬧上演。 衣香鬢影,美酒飄香,伴著來自角落舞臺小型管弦樂隊奏出的輕音樂。 盛裝華服下包裹著冠以各種名頭的rou身,撐著雅致得體的笑臉,擎著明亮剔透的酒杯,彼此巧妙周旋,在觥籌交錯里人人各懷鬼胎。 男士們暢談著國內(nèi)外局勢,力求見解深刻,偶爾漫不經(jīng)心瞥幾眼女人們的胸部。 女士們?nèi)宄扇海勑﹂g暗自較勁,展示風(fēng)情,展示身段,展示誰能得到更多異性的注目。 逢場作戲的酒會筵席,徐百憂第一次參加,已心生厭倦。 她不禁想,要是有一張笑臉面具,能直接戴上該多好。 拒絕了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個上前搭訕的男士,又有服務(wù)生托著酒盤朝徐百憂彎腰。 好像在說,這樣隆重奢華的場面,男人的殷勤可以辜負,但香檳昂貴的醇美一定不能辜負。 她仍是微笑拒絕,不在陌生場合喝酒,尤其今晚,更不能破戒。 看多了衣冠楚楚,審美疲勞有些犯困,必須重新打起精神。 還好帶著煙,徐百憂沿聲光色影的外沿,走去露臺。 天氣太冷,開闊僻靜的露臺連個鬼影也沒有,倒很適合急需獨處的徐百憂。 背靠空靜天幕,她蘸著月光,慢悠悠地抽著一支煙。 到目前為止,拍賣會的主人路守紀還沒有現(xiàn)身。 以主辦方身份出現(xiàn)的是,酒莊的主理人和一名來自佳士得的首席拍賣官。 師傅金懷良同樣行蹤成謎,徐百憂不能確定他是否身在酒莊的某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