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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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孟家這種人家,更是不堪一擊,他算準(zhǔn)了孟竹最后會替她父親來求他,到時候,他就要看著她跪在地上求,到最后乖乖脫了衣裳。 “表弟,不過一樁小事,別放在心上?!?/br> “若有狀紙呈上,我也不管嗎?” “什么,孟家竟然敢……”驚訝之下顧域說漏嘴,尷尬一笑,“表弟,怎么可能,撞壞玉佛賠錢便是,誰會傻到要狀告?zhèn)??再說,我這人寬宏大量,只要他們識相,這玉佛壞了就壞了,還能追根究底不成?!?/br> 剛才那孟公子表達的很清楚,顧域做得事與現(xiàn)在說的話不一樣。 林時遠(yuǎn)問:“你拿玉佛去家具鋪作甚?” “這……”顧域一愣,隨后冷了臉,“你莫非在審問我?” “我審問,總好過別的知縣審問你?!绷謺r遠(yuǎn)語氣很平靜,“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我?!?/br> 顧域怎么肯,極為惱怒:“我不是嫌犯,你要問也該問那個孟方慶,他自己知道他做了什么!” 從小一起長大,太熟悉彼此,顧域犯錯慣用生氣發(fā)火遮掩,明明是他不對,那氣勢卻好像是別人冤枉他,林時遠(yuǎn)馬上就確定真相了,就是不知那孟家有什么是顧域要得到的…… 想著,腦中忽地閃過一道倩影,那日顧域買了五香糕,戲謔著說,糕不錯,姑娘長得也不錯。 莫非她姓孟? 林時遠(yuǎn)冷不丁道:“孟家的姑娘可是會做糕?” 顧域一愣,臉上表情都沒能藏住。 林時遠(yuǎn)對他失望透了,嘆口氣道:“你是想自己回京都,還是我把此事調(diào)查清楚,使人送你回京都?” 這種態(tài)度讓顧域很不喜:“我的去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 “我是此地知縣,我不能決定?”林時遠(yuǎn)吩咐小吏,“即刻將顧公子的隨從扣押。”不信審不出來。 “你……”顧域大驚,疾步上去按住他肩膀,“表弟,你當(dāng)真要做得這么絕?” “我提醒過你,讓你不要在這里弄出事,那不是一句玩笑話?!?/br> “你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顧域?qū)嵲谑强床粦T林時遠(yuǎn),明明幼時與他玩在一處的,長大后突然就變了,想他顧家,林家何等顯赫,有必要這么拼嗎?林時遠(yuǎn)來鹽鎮(zhèn)也只是走個過場,沒多久肯定會調(diào)回京都,“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妨告訴你,那孟家姑娘只是表面上矜持,實則還不是想攀高枝,誰愿意一輩子賣糕啊,是不是?” 竟能說出這種話,林時遠(yuǎn)簡直覺得污了耳朵,厲聲道:“你回不回京都?” 表弟難得發(fā)火,顧域被唬了一跳:“好好好,回就回,不過鄉(xiāng)下的野丫頭,有什么好留戀的?” 林時遠(yuǎn)捏眉心:“出去。” 此時此刻,顧域當(dāng)真后悔,他就應(yīng)該像表弟一樣弄個官職,這樣,表弟還能命令他嗎?說來說去,表弟也是假正經(jīng),他自己看到那兩姐妹還不是臉紅了? 難說沒有心動。 不過孟家的人……真是讓他意外,那孟方慶居然敢來衙門找林時遠(yuǎn)。普通百姓聽說是知縣的親戚,哪個不是嚇破膽的? 顧域瞇起眼睛,吩咐隨從:“過陣子,你找人把那孟二姑娘……”得不到的東西,不如毀了。 隨從點頭:“是?!?/br> 到時候他已經(jīng)離開鹽鎮(zhèn),林時遠(yuǎn)別想把事情再扣在他身上! 顧域收拾行李去京都。 三日期限已到,孟方慶戰(zhàn)戰(zhàn)兢兢得待在家里,發(fā)現(xiàn)風(fēng)平浪靜,那小侯爺?shù)娜藳]有來找他,頓時松了口氣。 危機度過,王氏喜極而泣,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做糕的事,勒令孟竹去請教孟溪,務(wù)必把糕點學(xué)會,因為孟溪很快就要去仙游樓了。 那梁達出手可大方,當(dāng)他的弟子每月都有二兩銀子收入,這還是基本的,如果做得菜得客人喜歡,正式登上仙游樓菜譜,賣出去一道,就有一份收入。聽說厲害的徒弟,每個月能掙幾十兩銀子,所以侄女兒怎么可能還去賣糕? 孟竹一路嘆著氣去找堂妹,發(fā)現(xiàn)她竟然在孟深房里。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孟深略微彎腰,緊靠著堂妹,一只手撐在書案上,好像環(huán)抱著她一般。 “阿溪!”孟竹下意識大叫。 孟溪轉(zhuǎn)過頭:“怎么了,堂姐?” 詢問的神色,并沒有絲毫異樣,而孟深也直起了身。 原來堂妹在寫字,孟竹呼出一口氣,心道她在亂想什么?不過這陣子他二人很是親密,哪里像以前,堂妹根本不會接近孟深,別說還養(yǎng)他,給他做飯吃了。 不知為何她會突然犯傻。 “我是想讓你教我做糕。”孟竹走過來,朝宣紙看一眼,然后嘴角就不受控制的歪了下。 家里人都知道孟深的字漂亮,如今一對照,才發(fā)現(xiàn)堂妹根本不算會寫字,當(dāng)然,她也不會。 孟溪見她愿意學(xué),心里高興:“我等會就教你?!?/br> 一口就答應(yīng)了,孟竹笑道:“真是我的好meimei,那我現(xiàn)在去準(zhǔn)備一下?!?/br> “嗯?!?/br> 孟竹便走了。 孟溪又寫了一行,側(cè)頭問:“是不是比之前好些了?” 她還是很聰明的,要說之前像四五歲孩子寫得,現(xiàn)在能像六七歲。 “是?!泵仙畹馈?/br> 只要有進步就行,孟溪看著自己的字倒是很喜歡:“照此下去,練上半年應(yīng)該就能像個樣子了?!毕駛€樣子的意思,至少不會讓別人看了發(fā)笑。 半年…… 孟深道:“我未必能教你半年?!彼退銥槌詡€白蘇雞暫時留下,也絕不會留上半年的,那可是一百多日。 孟溪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哥哥是怕去夫子那里念書后,沒空教我了吧?” “不是。” 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孟溪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她臉上一點脂粉也無,好似清水芙蓉,顯得一雙眸子尤其動人,孟深的喉頭滾了滾,不知怎得,有種莫名的憋悶——可能是他不能說要走了吧。 孟深岔開話:“還繼續(xù)寫嗎?” “如果是要念書,我可以晚上來請教哥哥,或者哥哥替我選一些合適的字帖?!彼€在想著剛才的事。 別抱希望了,也別對著他笑。 孟深面色冷淡:“到時再說,”突然將宣紙收起,“你走吧,去教阿竹。” 說得好好的又翻臉,孟溪心想義兄這古怪的脾氣不知何時能好,她站起來:“那我去廚房了?!?/br> 孟竹已經(jīng)把面粉,餡料等東西都準(zhǔn)備好。 以防萬一,王氏也守在這里,女兒如果學(xué)不好,那她就來學(xué),絕不能失去這個掙錢的路子。 孟溪仔細(xì)的教。 她原先是憑自己感覺,但現(xiàn)在卻秤得明明白白,這樣堂姐做糕點的時候,因為格外精確,按著面粉,糯米粉的數(shù)量,或者餡兒,配以相應(yīng)重量的調(diào)料,就能做出差不多的糕點。 如此一來,上手也快了。 王氏看進展順利,十分歡喜,笑著問侄女兒:“梁師傅菜譜里面的菜可好做?” 孟溪搖搖頭:“難怪還要我自個琢磨,他這菜譜只寫了如何準(zhǔn)備食材,但對調(diào)料只字不提,放什么,放多少得你自己去掂量?!边@樣,每個人做出來的味道都不一樣。 王氏嘖嘖兩聲:“那即便有菜譜,也未必?zé)煤贸园??”難怪第一日就將菜譜送給侄女兒。 孟溪點點頭,確實如此。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孟方慶的聲音:“阿溪,你十二師兄過來看你了。” 孟溪手一頓。 旁邊孟竹噗的笑起來:“堂妹,你那師兄當(dāng)真是不安分,在梁府獻殷勤就罷了,怎的還尋到家里來……”拿起搟面棍子晃一晃,“要不要我替你把他趕走?” “別。”好歹是師兄,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孟溪拍拍身上沾到的面粉,“我去看看,可能是有要緊事?!?/br> 院子里,葉飛青站著打量孟家,暗道這兒比他想象的還要破舊,真不知道怎么會養(yǎng)出孟溪這樣的小姑娘。 遠(yuǎn)處傳來輕柔的聲音:“十二師兄?!?/br> 他抬起眼,就見孟溪款款而來。 秋風(fēng)里,她一身藤黃色的衣裙好似落葉的顏色,但卻沒有蕭瑟之感,反而因她五官的清美而顯得別致。 葉飛青手里拿著一扎紙:“師父的菜譜沒那么容易摸透,這是我的一些心得,你拿去看看?!?/br> 孟溪愣住。 雖然已成同門,可同門之間不代表沒有競爭,他居然會把這樣珍貴的東西相送。 “師兄,”孟溪急忙婉拒,“我不能收,這是你的心血。” “什么心血,多數(shù)都是廢話,你能在其中找到丁點能用的,我就很安慰了?!彼f給她,“拿著吧,我專門送來,你不會真的要拒絕吧?那我多沒臉!” 孟溪莞爾,隨即又正色道:“師兄……”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止送給你,別的師兄也都看過了。我其實就是本著互幫互助的想法,我領(lǐng)悟的可以告訴你,有一日你領(lǐng)悟了什么,也可以告訴我,這樣我們才能一起進步,你覺得呢,師妹?當(dāng)然,你不告訴我,我也不介意,畢竟我不是靠學(xué)廚吃飯的。”葉飛青含笑看著她,“真的不要嗎?” 這段話可以看出來,十二師兄不藏私,孟溪想一想收下了,她覺得如果不收,葉飛青可能會說到天黑。 “多謝師兄。” “孺子可教也。”葉飛青說著,目光朝后一瞥,只見到一抹青色轉(zhuǎn)入了樹后。 可能是她的家人?葉飛青道:“明日你來仙游樓,最好早些,我可以帶你到處看看,省得你不熟悉,不然等到巳時就忙不過來了?!?/br> “是?!泵舷饝?yīng)。 葉飛青看著她的眉眼,嘴角微微一翹。 “明兒見。” 直到葉飛青走出孟家,孟深才從樹后現(xiàn)身。 剛才那個男子的五官與印象里那個少年漸漸重疊,他不敢相信,他童年時叫著的葉大哥,竟然會在鹽鎮(zhèn)。 前世,他曾問起姑姑,姑姑說自從良州一役后,葉飛青受了重傷,一直在休養(yǎng),可他父親葉曾祥葉少保卻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這兒子在何處休養(yǎng)。 他怎么會在鹽鎮(zhèn),還成為了孟溪的師兄? 不,孟深搖搖頭,他肯定是認(rèn)錯人了——從小夢想當(dāng)白袍將軍的葉大哥,怎么會變成一個纏著自己師妹的廚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葉飛青:你可能是不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