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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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孟深在柳鎮(zhèn)又挨了陳大夫一頓扎回來,仍是一無所獲。 “哥哥,帕子可還帶著?”孟溪問。 孟深拿出來在她面前抖了抖:“天天看著呢,就是想不起來?!?/br> 完了。 孟溪心想,陳大夫這樣的神醫(yī)竟然都沒辦法,義兄難道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直不曾有人來尋,許是我父母已不在人世,能否記起并不重要。”孟深看她黯然神傷,反過來安慰她,他實在不希望孟溪再執(zhí)著此事,繼續(xù)下去,他還得遭罪,“再去一回就算了,meimei,你已仁至義盡,我亦不想強求,淡忘了,也許哪日反而會突然想起?!?/br> 如果第三次還是不行,她也確實束手無策。 而這樣一次一次的逼著義兄去想,到頭來沒結(jié)果,受傷最深的也是義兄。 她點點頭:“那好吧?!?/br> 孟深松了口氣。 “義兄現(xiàn)在會試要緊,等以后走上仕途,也許會遇到別的機緣,能治好義兄?!?/br> 仕途?孟深心想,他只想做貢士,不想做官,因為怕被調(diào)到別處。而能確保留在京都的,唯有入三鼎甲,被皇上點為狀元榜眼探花。 孟深問:“阿溪,你真的希望我能做官?” “如果不為做官,義兄何必如此努力?光是做貢士的話,這就好像我在仙游樓學(xué)習(xí)一樣,只能看著師兄們做菜,永遠不能自己掌勺,難道哥哥想這樣嗎?哥哥不想當(dāng)個好官嗎?”孟溪不明白孟深為何會有此一問。 早前他是這么想的,因感覺自己并不屬于鹽鎮(zhèn),便想考個功名,成為人上人,擺脫做農(nóng)人的命運。 誰想到他后來知道自己是誰了。 不過孟溪說得也有道理。 以后他恢復(fù)宣寧侯的身份,始終是失去了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才能,就算將來憑祖蔭得到官位,也會引來閑話。如果他通過會試,在殿試又能得皇上肯定,前途倒是敞亮的,就是怕…… 孟深側(cè)頭看著孟溪:“孟家二房,我算與你相依為命,如果我被調(diào)去別處,比如湘西等地,你可會與我同去?” 聽到這話,孟溪差點笑了。 義兄就這么喜歡她燒得菜嗎?去何處都要帶著她。 “真有這日,哥哥你可是官員了,還整日惦記吃喝不成?這日在湘西,以后又調(diào)去涼州,那該如何?我難道一輩子跟著哥哥?” 不成嗎?她一輩子跟著他才好。 “長兄如父,我不在你身邊不放心,”孟深道,“你不跟我去,這官我也不想當(dāng)?!?/br> 簡直是孩子氣的話。 孟溪抿嘴一笑:“如果你真能當(dāng)官,我隨你去也沒什么,祖母有大伯跟大伯母他們照顧,我就當(dāng)外出游玩?!绷x兄此時是又貪吃又關(guān)心她,但如果真的有這一日,他就不會如此了。 到時他事務(wù)繁忙,又或者喜歡上哪個姑娘,娶妻成家,又豈會還要她跟著?巴不得她不煩他才好呢。 孟深眼睛一亮:“你說真的?” “嗯?!泵舷c點頭。 得了這承諾,孟深便有了很大的動力,這樣他就不用再擔(dān)心調(diào)去別處,既然孟溪愿意隨他去五湖四海,他也愿意付諸一切考取功名。 如果不巧真的在京都謀到官位,往后他就帶著孟溪在京都生活。 而如果在天高地遠之處,他們相濡以沫,更是不差。 “那就說定了,君子一言,不,meimei一言,駟馬難追?!?/br> 孟溪紅唇微張:“啊……” “說定了,”他眸色深深,“不許反悔!” 孟溪心頭咯噔一聲,感覺似乎說錯了話。 義兄竟然如此認(rèn)真! 不過如果他真能當(dāng)官,以后便能自立了,她再也不虧欠他,如此,就算再陪他走一段路也沒什么了不得的。 馬車在街口停下,二人往家中走去。 剛剛到門口,就聽到王氏破口大罵的聲音:“我記得清清楚楚,里面有三兩銀子,我本來想再攢一點,去家具鋪定張大床,怎么一下少了幾百文,哪個不要臉的偷走了!” “娘,你是不是沒數(shù)清楚?”孟竹道,“誰還能偷家里的錢呢?” 孟溪跟孟深尋聲來到廚房,只見眾人都在。 “大伯母,怎么回事?” “阿溪,阿深,你們回來的正好,我們家出賊了!”王氏一把拉住孟深,“阿深,你不是會斷案嗎,給我查查,到底是誰偷了的?!?/br> 鄭秀梅臉色煞白。 今日母親來過,除了母親,誰還能做出這種事? 可她不能供出母親,那始終是她的娘,被婆婆追過去罵,討要銀子,不止母親抬不起頭,她也一樣抬不起,還不如承認(rèn)是她拿了。 現(xiàn)在,就缺一個借口。 幾百文錢,她要買什么呢? “今日沒有外人來過嗎?”孟深出口便是一針見血。 王氏正要回,卻見兒子一拍腦袋:“哎呀,瞧我這記性,是我早上拿的……娘,我是打算去買點糖,還有芝麻,做五香糕的茯苓什么的,結(jié)果我去了田里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王氏呆?。骸澳隳玫??” “是啊,就在我屋里呢?!泵掀孀鲃菀匚堇锶ト ?/br> “算了,既然是你拿的,我能說什么!”王氏瞪他一眼,“糊里糊涂的,下次跟我講一聲?!?/br> “好勒,”孟奇笑。 眾人這才散去。 孟深瞧一眼孟奇,心道堂兄這戲難得的演得精湛,竟是連他都分不出真假。 然而回到屋里,鄭秀梅卻撲在孟奇懷里抽泣。 “是我娘……” “我知道?!泵掀鎿嶂念^發(fā),“阿竹跟我說,你娘來過了,你別哭,不過幾百文,我們能填上?!?/br> 鄭秀梅心里難受:“都是我不好?!?/br> “是你娘做得,跟你有何關(guān)系?”孟奇輕嘆口氣,“說起來得算我頭上,我窮,幫不了你娘家,也不怪她惱我。不過岳母最后還是把你嫁給我,我對她心里只有感激,到時你娘家真有事,我絕不會不管?!?/br> 世上也只有他是這么傻的了。 可惜娶了她這樣只會拖累他的人。 鄭秀梅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母親這么做,有了第一回難保不會有第二回,難道每回都讓丈夫替她圓謊嗎?孟家已經(jīng)出了聘禮錢,孟奇待她那么好,憑什么呢? 她忽然起身,在廚房拿了樣?xùn)|西悄悄出了門。 大半夜有人敲門,邱翠罵罵咧咧起來,竟發(fā)現(xiàn)是女兒。 月光照在她臉上,有種滲人之感。 邱翠由不得倒退一步:“你這么晚來干什么?” 鄭秀梅盯著她娘:“你拿的銅錢的事兒,我不怪你,我現(xiàn)在來是想告訴你,以后你再這樣,我就報官,把你送到衙門去,讓你丟盡臉面!” “你說什么?”邱翠臉色大變,“誰,誰說是我拿的?” “你可以不承認(rèn),反正剛才相公已經(jīng)替你了,說是他拿的……娘,你就沒有一點良心嗎?”鄭秀梅一步步逼過來,“我知道你苦,我一直都愿意體諒你,可娘你呢?我說過我會照顧你跟兩個弟弟,這話我都記在心里,可娘你替我做了什么?跑到我婆家偷錢嗎?如果被我婆婆知道,我在那里還怎么過?”說著,她突然遞過來一把菜刀,“娘,你不如今兒就砍死我算了,我一了百了!” 邱翠嚇傻了,抖抖索索的道:“你瘋了啊,半夜過來叫我砍死你?” “對,你砍死我,我死了你就有好日子過了,你不就是想逼死我嗎?來,砍!”鄭秀梅把菜刀塞在邱翠手里。 她怎么拿得住,哐當(dāng)一下,菜刀落在地上。 “秀梅,你別嚇我……我怎么會想逼死你呢?我只不過……”邱翠步步后退,“你別嚇我啊?!?/br> 鄭秀梅的聲音幽幽的:“娘,你快砍死我,省得這樣逼我,讓我婆家的人都看不起我,將來相公也不會要我這個妻子?!?/br> “不會的,阿奇那么好,怎么會不要你呢?” “他好嗎?” “好啊,他不是都替我兜著了嗎?”邱翠已經(jīng)退到了墻壁上,看著大冷天只穿了里衣的女兒叫道,“秀梅,你快回去,我以后不逼你了,行嗎?你愿意給我多少錢我就拿多少錢,你趕緊回去,我,我以后不來找你了,?。俊?/br> “你對天發(fā)誓。”烏溜溜的眼珠盯著她。 “我,我發(fā)誓,以后我再偷孟家的錢,再逼你,我被老天五雷轟頂?!鼻翊湄Q起指頭,一口氣說完,膝蓋都差點軟了,她感覺女兒被鬼上身,太嚇人,“秀梅,你快回去吧?!?/br> 鄭秀梅聽她說完,才松了口氣。 她沒再看邱翠一眼,直挺挺轉(zhuǎn)過身,悄無聲息的走了。 邱翠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渾身都是汗。 經(jīng)過這回,她是再不敢去找女兒要錢了! ………… 二月初,趙奇峰果真找來兩位幫手,一位是三師兄的徒弟,師父的徒孫陳敏,還有一位是十一師兄張元長。 張元長原先也在仙游樓燒過菜,后來家中有事離開,前不久趙奇峰使人去問,他立刻就答應(yīng)回來了。至于陳敏,因得過師祖梁達指點,早就想在仙游樓掌勺,三師兄聽聞仙游樓缺人,便將他舉薦過來。 孟溪看廚房又再次熱鬧起來,心里很是高興,同時間也與梁達說了要去京都一事。 早就聽說她在養(yǎng)著兄長,那么這兄長在她心里一定極為重要,梁達摸摸胡子道:“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了,當(dāng)然是任由你來去。不過既然是去京都,不如順便就幫幫阿易,空閑的時候去他酒樓燒幾個菜。”頓一頓,“將來還可以看到從嘉呢?!?/br> “小少爺也要去京都嗎?”孟溪訝然。 “是啊,這孩子一心念書,我難道真要擋著他的道?莫說他是為我,他既然不想學(xué)廚,也確實該走一條別的路。京都有大儒,我讓阿易在京都給他請一位好夫子,讓他用心念書?!?/br> 聽出來師父還是不舍的,可他還是想成全孫兒,孟溪不由唏噓。 “師父到時也可以去京都看小少爺?!?/br> 梁達冷笑一聲:“兩個討人厭的,真當(dāng)我喜歡留著他們?離我越遠越好!”都是不孝的孩子,一個非要去京都開酒樓,一個非要念書,氣死他了。 這口是心非的師父,孟溪又忍不住一笑。 很快就要到會試的日子了,孟竹才聽說堂妹竟然要跟著孟深一起去,當(dāng)下差點跳起來,她覺得堂妹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