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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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頭連連點頭:“有,有!我這就去叫!” 不一會兒。幾人被叫到了朱瑙面前。 一個中年男子乃是看守谷倉的人,他苦著臉道:“那天我聽見附近有響動,就跟過去看看。我哪知道已經(jīng)有人溜進(jìn)莊里了?我還以為是哪家的畜生沒看好跑出來了,就跟了一段路,又聽見有人喊抓縱火賊,就趕緊過去看。等回到谷倉的時候,谷倉的門已經(jīng)讓那幫混賬砍壞了,糧食也被他們搬走了好些……實在氣死人!” 有一個年輕婦人是那日見過那些賊人的。她道:“那日我們先聽見有人喊起火了,我丈夫便出去救火,我在家里做飯。忽然,我聽見外面有動靜,出去一看,就看見幾個人推著板車,臉都抹得黑黑的,像是被火熏過似的。板車上堆了很多東西,還躺著一個人,在那里哎喲哎喲地慘叫,我以為是被火燒傷的人。那些人見了我,沖我大吼大叫,說火燒得很厲害,已經(jīng)很多人受傷了,讓我趕緊去幫忙救我。我被他們一嚇唬,又怕我丈夫也受傷了,就趕緊去看火,也就沒在意他們車上的東西……” 她悻悻道:“那些賊人實在太狡猾!現(xiàn)在想起來,他們車上堆的都是我們莊里的糧食,那個被火燒傷的人也是裝的??晌耶?dāng)時被他們一吼,整個人都著慌了,竟就被他們唬過去了……” 另有幾個目擊者也與年輕婦人的遭遇類似。在莊里起火的情況下,每個人都慌慌張張的,又不知道谷倉已經(jīng)被人搶了,雖看到了那幾個流民,也都被唬住了。直到得知谷倉失竊的事,眾人才追悔莫及。 朱瑙問道:“谷倉被竊之前,有異鄉(xiāng)人經(jīng)常來你們莊上嗎?” 那些流民能如此順利地劫走糧食,必須對劉家莊的地形十分熟悉。 劉大頭忙道:“有有有!先前一段時日有幾個劍州來的人,說是想收購藥材,經(jīng)常來咱們莊上,來了就鬼鬼祟祟挨家挨戶地走。現(xiàn)在想起來,肯定就是這幫混賬借機(jī)打探咱們莊里的情況來了!” 莊民們?nèi)剂x憤填膺的,恨不能趕緊抓住那些賊人,把他們千刀萬剮。然而朱瑙越聽,臉上的笑意反倒越深,倒像是聽到什么有趣的事似的。 聽到此處,事情的原委已經(jīng)差不多清楚了。朱瑙答應(yīng)莊民們會盡快把賊人抓捕,便帶著竇子儀和驚蟄出了劉家莊。 走出劉家莊后,竇子儀感嘆道:“這些流民倒有幾分能耐,用來做偷雞摸狗之事實在可惜了。” 如今時局動蕩,為了生計偷盜劫掠的流民到處都是,可大多只知逞兇斗狠地硬搶,或是趁著半夜人少時偷竊,極少有能用計布局之人。也因為如此,劉家莊的莊民才如此粗心,直到谷倉都被人搬個半空才明白出了什么事。 朱瑙“唔”了一聲,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那伙流民的領(lǐng)頭之人是誰,倒是頗有幾分將才?!?/br> 此言一出,竇子儀與驚蟄皆愣了。他們聽完方才莊民所言,也覺得那伙流民十分機(jī)靈聰敏??芍扈Ь菇o了如此高的評價,用上了“將才”二字? 竇子儀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朱瑙看了他一眼,他終于忍不住開口:“朱州牧,那伙流民也不過十來二十來人,行事的確機(jī)敏,可將才會否有些……” 朱瑙挑眉道:“竇主簿覺得什么是將才?” 竇子儀一時語塞。他雖懂治理民生,卻不懂武人之事,這話他一時半刻還真答不上來。 朱瑙臉上笑意加深幾分,道:“那竇主簿覺得當(dāng)今之世有將才嗎?” 竇子儀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北方有起義亂軍,京師之中有何大將軍,全國各地亦有些駐軍……然而如今天下將亂未亂之際,大將小將皆無功績,誰當(dāng)?shù)纳蠈⒉哦?,下官不敢說?!?/br> 朱瑙笑道:“是啊。亂世出名將。名將不是橫空出世,也是戰(zhàn)事中歷練出來的。我瞧那伙人膽大心細(xì),沉得住氣,思慮也夠周全。今日十來人,明日百來人,后人就能有千余人。今日能搶田莊的糧倉,后日就能燒敵軍的糧草。怎么就不算將才?” 竇子儀:“……” 其實仔細(xì)想想,那些人的確不容易。此事聽著簡單,無非是一出調(diào)虎離山計??杉埳险劚菀?,做起來卻絕不容易。若無極大的膽色和縝密的考慮,莊民再粗心大意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他們能全須全尾地出去,連一人也沒折損犧牲,更加不容易。竇子儀不是覺得他們不厲害,只是朱瑙一開口便夸得這么厲害,讓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罷了。 朱瑙拍拍竇子儀的肩膀:“竇主簿,人才難得啊,不要這么苛刻嘛?!?/br> 竇子儀:“……” 朱瑙這話說得輕松,不過仔細(xì)想想,其實也有幾分無奈。虞長明能以身作則,善于服眾,卻宅心仁厚,缺了些機(jī)敏勁。他是統(tǒng)兵練兵之才,卻未必能帶兵打仗。而程驚蟄已讀了不少兵書,也有了自己的少年班底,可到底年少稚氣,亦缺少歷練。閬州就這么點大,人才的確很難得。 朱瑙道:“竇主簿,你派人好好查查這伙人的底細(xì),務(wù)必想法查明他們的身份吧?!?/br> 竇子儀深吸了口氣,正色道:“是,朱州牧,下官必定全力以赴?!?/br> 第67章 你長大了,該學(xué)會自己抓敵了 朱瑙回州府休息了幾日后,便將城內(nèi)參與糧行的商賈召集起來,商議糧行日后的計劃。 這回在渝州的順利讓參與糧行的商賈們都十分高興。須知糧食利潤雖薄,可俗話說“欲長錢,取下谷”。此生意薄利多銷,周轉(zhuǎn)極快,而且非常穩(wěn)定——甭管什么樣的世道,老百姓都得吃糧食。而其他的經(jīng)營時好時壞,再沒有這樣穩(wěn)定的。 于是看到糧行潛力的商人們再無保留,紛紛表明愿意追加投入,齊心協(xié)力將糧行辦好。 得到商人們確定的表態(tài)后,朱瑙這才道:“以后我就不再自親自參與糧行的經(jīng)營了。我是糧行最大的東家,我會監(jiān)督指揮糧行的經(jīng)營——自然,你們都是東家,若有什么決定,我自會跟你們商議之后,得到你們的同意再做決定?!?/br> 這一點商賈們都沒有意見。他們當(dāng)然希望朱瑙能繼續(xù)參與經(jīng)營,朱瑙做生意的水平是有目共睹的,有朱瑙在一定能幫他們賺大錢。不過朱瑙現(xiàn)在是州牧了,不可能有這么多時間浸在生意里,有他監(jiān)管指揮,雖比他親自經(jīng)營差一些,但總也是讓人放心的。 朱瑙見眾人無異議,又道:“那么各地負(fù)責(zé)經(jīng)營的人選我們這幾日便商討選定吧。各位若有好的人選,亦可推薦給我。不過負(fù)責(zé)經(jīng)營者雖有見機(jī)行事的權(quán)限,亦有許多規(guī)矩要守?!闭f著便將非jian糧行經(jīng)營的糧食種類、定價方式、質(zhì)量把控與經(jīng)營策略等又重申了一遍。 等他把條條規(guī)矩說完,商賈們的臉色就不那么好看了。說到底,商人們的目的還是想賺錢,朱瑙定的條條規(guī)矩對百姓來說堪稱良心,對商賈們的利潤卻有不少限制。 李紳仗著自己的從兄李鄉(xiāng)在渝州立了大功的關(guān)系,最近頗有些春風(fēng)得意。于是他第一個出聲表示反對。 “朱州牧,咱們的定價也太低了吧?”李紳理直氣壯道,“其他糧商的利潤起碼比我們高兩成。就算我們要比他們價低來搶占生意,低一成半成的也是低,為何偏要低這么多?這不是放著錢不賺么?” 朱瑙笑了笑,道:“只低一成半成,老百姓難以察覺區(qū)別,只會以為是物價波動。其他糧商亦會立刻降價與我們競爭,不利于非jian糧行的快速擴(kuò)張?!?/br> 李紳愣住。 的確,他們的目的不是短時間快速掙錢,而是先把非jian糧行的名氣打響,成為蜀地第一大糧行,然后圖謀長久的利益。如果售價只比別人便宜一星半點,競爭者肯定會立刻跟著降價,他們的目的達(dá)不到,只得再降價;但如果他們一開始利潤就比別人低很多,那其他糧商很可能需要猶豫觀望一陣才能決定是否要跟著降價。而這猶豫觀望的時間,就是非jian糧行迅速擴(kuò)張的好時機(jī)。 而等到生意被他們搶了,其他糧商迫不得已再跟著降價競爭,已經(jīng)來不及了——老百姓習(xí)慣在非jian糧行購買糧食之后,除非再有巨大的好處,他們往往就懶得再更改了。 這么一想,朱瑙的定價策略的確是非常合理的。這是一個讓商賈們雖然有些不舒服卻能夠接受、而又有利于快速擴(kuò)張糧行的定價。這并不是朱瑙一拍腦門想出來的,而是他權(quán)衡過利弊之后才做出的決定。 李鄉(xiāng)還在糾結(jié)這樣的方式會讓他們短期內(nèi)賺不到多少錢,卻聽朱瑙意味深長道:“李兄,做生意目光還是要放長遠(yuǎn)點,目光短淺的虧吃一次也便夠了,不能回回在同一個坑里跌倒啊。” 李紳:“……” 席間眾人愣了愣,有人忍俊不禁地噗嗤一聲,有人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 李紳的確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要是沒碰上朱瑙,或許也還湊合。想他李家祖祖輩輩在閬州開藥鋪,傳到他手里也夠他過個富貴日子。結(jié)果偏偏朱瑙來了,沒兩年就把他的生意擠兌得差點倒閉了。不僅是祖?zhèn)魃庾霾缓?,過去的兩年里,他每回想跟朱瑙過不去,回回倒霉的都是他自己。 他心里那個氣啊,可偏偏沒話能反駁——事實已經(jīng)一再證明,朱瑙比他有經(jīng)營的天賦,朱瑙的目光就是比他長遠(yuǎn),說他目光短淺又有什么錯? 李紳憋了半天,瞪眼咬牙,最后故作瀟灑地一甩頭,道:“行吧,反正我現(xiàn)在也不缺這點銀子。那就等非jian糧行生意做大了,壟斷了糧食經(jīng)營再漲價好了?!?/br> 說著故作無所謂、實則滿臉通紅地坐回去了。 朱瑙笑瞇瞇的,并未說什么。 眼下的利潤的確是十分低微的,待糧行順利擴(kuò)張后,是可將價格提升些。不過若仗著壟斷經(jīng)營便提價太多,非jian糧行成了jian商糧行,那很快就會有第二個非jian糧行出現(xiàn),打敗jian商糧行。 不過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眼下不必與李紳分說。待到那時,自會有聰明人知道怎么做聰明事。眼下重要的是速速將糧行開起來。 席間原本亦有幾個與李紳有相同想法的人。李紳搶先問了話,又被眾人笑話了一番,那幾人便不敢再提了。 見眾人意見已達(dá)成一致,朱瑙又道:“往后到各州經(jīng)營,未必對當(dāng)?shù)丶Z商趕盡殺絕。他們?nèi)粼概c我們合作,照我們的規(guī)矩經(jīng)營,掛出我們的招牌,我們亦可與他們分利?!?/br> 此言一出,商人們又是一怔。 原本看到朱瑙在渝州大展拳腳,將渝州的糧商打得落花流水,他們既激動,又有些擔(dān)憂。他們當(dāng)然想把競爭者都打敗,然而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各地商人在各地都有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雖不是人人都像吳良那樣霸道,但也各有各的本事。若一味拼個你死我活,就算能成,最后也很有可能元氣大傷。 而朱瑙這么一說,他們行事的手段倒是溫和了不少。雖然可能要與更多商人分利,但事情變得更容易了。 張翔擔(dān)憂道:“這,讓他們用我們的招牌,遵我們的規(guī)矩,他們會愿意嗎?畢竟我們的利潤比他們從前自己經(jīng)營低不少。” 朱瑙反問道:“若是你,你會愿意嗎?” 張翔想了想,不吭聲了。只要非jian糧行真能做好,那其他糧商就只剩下兩條路:要么合作,要么放棄。答案已經(jīng)很明白了。 朱瑙又說了幾條,將非jian糧行的規(guī)矩全部定好,只待具體實施了。 商人們對朱瑙已是心服口服,再無更多質(zhì)疑,于是商議結(jié)束后,朱瑙便打道回府去了。 …… 朱瑙回到州府,正欲去后院休息,竇子儀快步迎了上來:“州牧,關(guān)于那幾個劫谷倉的流民,我查到一些消息?!?/br> “哦?”朱瑙立刻停下腳步,問道,“你查到什么了?” 竇子儀道:“我盤查了這數(shù)月來多起村莊、田莊被流民劫掠的事,又派人盤問了一些流民,發(fā)現(xiàn)那伙人已不是第一次作案了。算上劉家村的谷倉,這應(yīng)該是他們第四次作案?!?/br> 朱瑙頓時來了興趣,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竇子儀一板一眼道:“這伙人擴(kuò)張得很快,三個月前他們第一次作案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只有三四人,現(xiàn)在他們很可能已經(jīng)有二十來人了?!?/br> 朱瑙點頭。流民就是這樣,居無定所,一切為了生計。他們很容易聚成團(tuán)伙,畢竟人多力量大,更方便搶劫偷盜。不過聚得快,散得也快,而且人數(shù)不會太多。畢竟多一個人多張口,更難生存。因此二十來人已經(jīng)是個很大的隊伍了,說明為首者足夠有本事。而且這么多流民隊伍對治安來說已是個極大的隱患。 朱瑙道:“他們中為首的人是誰,你可查到了?” 竇子儀點頭:“為首之人名叫衛(wèi)玥。有幾個劍州來的流民見過他,說他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瘦,這么高?!币幻嬲f,一面抬手比劃了一下,是個較高的身形。 “那些人說,聽他口音他他應(yīng)該是劍州人。我已派人去劍州查訪,也不知是否能查出他的身世,總之還需要一段時日。” 朱瑙點頭。這些消息雖不夠具體,然而短短幾日竇子儀便能查到這么多,已實屬不易。 他想了想,道:“既然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作案,那你將他們先前每次劫掠作案的詳情理出來給我罷。” 竇子儀道:“已理好了,隨后便送去給州牧。” 朱瑙頓時滿意地露齒一笑:“竇主簿,辛苦你zh了?!?/br> …… 北府中。 一群少年在院子里排成幾排,程驚蟄站在人群最前方環(huán)視眾人。 他道:“我不在這段時日,你們沒有偷懶吧?練功有長進(jìn)嗎?” 少年們紛紛接話,院子里頓時鬧哄哄的。 “沒偷懶,每天練得勤著呢?!?/br> “驚蟄哥,你也就走了一個月,我們能有多大長進(jìn)?” “驚蟄哥,渝州好玩么?” “我們什么時候也能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啊……” 這幾十名少年正是當(dāng)初朱瑙整頓山賊后從山賊與流民的隊伍里收編出來的孤兒,因難以安置,便索性在城內(nèi)騰了一座空府出來給這些少年,讓驚蟄教他們讀書習(xí)武。之所以這樣安排,并不是驚蟄多擅長教導(dǎo)別人,實則他自己也是半瓶子水,一面教,一面學(xué),朱瑙亦另外安排了一些教員教導(dǎo)少年們。而他的目的,無非是為驚蟄培植勢力,這些少年往后都會是驚蟄的親信。 這些少年既是孤兒,都有不幸身世,初來時大多沉默警惕。然而與同齡人相處廝混了幾個月,少年們的心性又被激發(fā)出來,漸漸有了活力。如今驚蟄已與他們混得十分熟了,也在他們之中樹立了威信。 程驚蟄抬手制止了鬧哄哄的人,道:“我聽說你們這個月一直在練槍法,你們耍套槍法給我看看,讓我瞧瞧你們有多大長進(jìn)吧?!?/br> 少年們你瞧我,我瞧你,也不知該從誰開始。 忽然,裴子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你不在的這個月我練得很勤,要不咱倆比試比試,你瞧瞧我有沒有進(jìn)步?” 程驚蟄看了他一眼,痛快道:“好,來?!?/br> 當(dāng)日朱瑙讓程驚蟄統(tǒng)領(lǐng)這群少年時,其余少年皆乖乖順從,唯有裴子期心有不服,和程驚蟄比試了一場拳腳功夫,輸了之后才加入少年的隊伍。這幾個月來,他的練習(xí)一直很勤奮,并且隔三岔五便要找程驚蟄比試一番,不為切磋,就是想贏過他去。 須知裴子期本身就有練武的功底,實力并不比程驚蟄差太多,輸贏本身就不是定數(shù)。按說程驚蟄該盡量避戰(zhàn)才是,不然他若不小心輸一回,有損他好容易樹立起來的威信。然而少年人心里哪想的那么多?他還正高興能有個勢均力敵的人陪他cao練cao練,于是兩人就奔著武器架去了。 兩人取了兩把未開刃的長槍,互相行了個禮,便開始了。 程驚蟄性格較為沉穩(wěn),并不著急進(jìn)攻,警惕地擺出守勢。裴子期提著長槍繞了兩步,忽然提氣,大喝一聲,主動朝著驚蟄沖了過去! 長槍照著驚蟄的頭部砸去,驚蟄不慌不忙,舉槍相迎,兩柄槍身撞在一起,“乒”得一聲,槍身位彎,濺起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