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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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商好好地接待了譚欣,而譚欣來到蜀軍的消息也很快傳進了河南府尹魯廣的耳朵里 “什么?!劉松竟然派人去了蜀軍?!”魯廣咬牙切齒道,“一定是為了那些兵器,一定是!” 劉松事事盯著魯廣,生怕廣晉府落于河南府之后,魯廣難道就沒有這樣的心思?他往廣晉府里安插了許多眼線,探子每天都要往回跑幾趟,他也同樣將劉松和廣晉府軍視為自己最大的對手。 原本魯廣對于購置兵器這件事并沒有那么著急,他還打算好好壓一壓價錢再說。 可他是蜀商一共只帶了幾千副兵甲來,他這邊猶豫,別人要是不猶豫,那這就不是什么價錢能買下來,而是買不買得到的問題了??! 于是魯廣馬上招了負責(zé)采買的人來,下令道:“你馬上出使蜀軍,去打聽打聽廣晉府打算花什么價錢買那批兵器!我們可以出比他們更高的價,這些兵器絕不能讓他們買走!” 那人得了魯廣的命令,就趕緊往蜀軍駐軍點去了。 …… 在此之前,一直是蜀商上門兜售兵器,河南府也好,廣晉府也好,都把架子端得足足的,一副可買可不買、你若求我我就可以買點的樣子。 可從兩府得知別人也有意購買兵器開始,局面就完全改變了。 兩府都不再裝腔作勢,開始積極與蜀商進行溝通,也不再挑挑揀揀,都是一張口就要把蜀商帶來的兵甲全部買入,反正本來量也不算太大,而且他們也絕不愿意讓別人買走。 兩府都急了起來,而蜀商這里呢?蜀商當(dāng)然是一點不著急的。 他們的態(tài)度總是溫和有禮,打起太極來也毫不手軟,由著河南府和廣晉府兩邊自己一點一點往上抬價,他們半點口風(fēng)也不露。 就這么你來我往了幾天,兩府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低價喊到了讓蜀商頗有賺頭的高價,可惜蜀商仍然不為所動。 …… “什么?還是沒談成?”魯廣問道,“他們到底要多少錢才肯賣?或者他們有什么條件,要換什么東西?” 負責(zé)溝通的人苦著臉道:“府尹,不管我怎么說,他們也不肯開價。而我報的價他們都不肯答應(yīng)?!?/br> 魯廣怒道:“不肯開價?媽的,他這是想讓我們互相爭搶,價高者得啊。好一個jian商!” 如果蜀商主動開一個價,不管這價有多高,至少這價也就封頂了,也許能往下談,但不會再往上漲,否則就是不守信譽??勺屬I者自行競價,這要爭下去,雙方都志在必得,價錢可就上不封頂了! 而且河南府也好,廣晉府也好,他們沒有選擇。除了蜀商之外,根本沒人想到運武器來賣,其他府的軍隊不可能卸下自己的武器出售。 等勤王結(jié)束以后再買呢?價錢倒是能公道很多,可是他們買兵器的主要目的就是在勤王中奪取勝利??!結(jié)束了還買它干什么?! 負責(zé)與蜀商溝通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府尹,那我們該怎么辦???還要收購這批兵甲嗎?” 魯廣磨牙霍霍,道:“買!你繼續(xù)去談,他們總得開出一個價來的!” 雖說他已經(jīng)看穿了蜀商的險惡用心,但他并沒有任何制衡的辦法,還是只能老老實實地繼續(xù)加價。 說到底,還是朱瑙這商機選得太好了。別人都只想到要從勤王中撈到好處,朱瑙倒好,他自己不打勤王的主意,而從那些要勤王的人身上撈好處。 要知道誰在勤王中占得便宜,所得可不是區(qū)區(qū)幾萬兩銀子或幾萬石糧食,而是至高無上的權(quán)柄和地位??!這會兒花高價買一批兵器的花銷又還算得了什么呢? 魯廣也好,劉松也好,只要代價還在他們的承受范圍內(nèi),他們就不可能放棄。 至于被蜀商狠宰一刀,那也只能認宰了。 ===== 另一邊,譚欣垂頭喪氣地回到廣晉府軍的軍營中。 一回到自己的營帳,他把東西一摔,忍不住罵道:“真他媽小氣!” 魯廣那邊早已看清蜀商不報價的險惡用心,而譚欣到現(xiàn)在還以為蜀商不開價吊著他,是在報復(fù)他之前索賄的事兒呢! 他在帳中摔了幾樣?xùn)|西出氣,忽然帳簾被人撩開,他嚇了一跳,進來的竟是劉松身旁的親兵。 親兵冷冷道:“府尹要見你。 譚欣嚇出一身冷汗,不敢多耽誤,忙洗了把臉就去見劉松了。 一進將軍帳,劉松就在里頭等著他。 劉松張口就問道:“你與蜀商協(xié)商出結(jié)果了沒有?他們到底要什么價錢才肯賣?” 譚欣哪敢說自己因為索賄得罪了蜀商,致使蜀商到現(xiàn)在連價錢都不肯跟他談?。克荒苤е嵛岬乩^續(xù)編瞎話,把這件事情攪黃:“府尹,河南府軍開價太高了,又與蜀商交好。我恐怕蜀商已打定主意要把那些兵器賣給河南府軍了……” “什么?!”劉松差點跳起來。 譚欣顯然低估了劉松對這批兵器的重視程度,劉松聽了他說的話,絲毫沒有就此放棄的打算,反倒是咬咬牙,把最后的防線也給放棄了。 劉松咬牙切齒道:“你去告訴蜀商,兩萬兩就兩萬兩。我可以馬上派人回去官庫籌集銀兩,或者用其他東西抵換也可以!” 他把譚欣一開始編出來騙他的數(shù)當(dāng)真了,又以為生意到現(xiàn)在都沒談成,是因為大家都在討價還價。那他索性不還價了,總是出價最高的了吧? 譚欣懵了。他萬沒想到這樣離譜的高價劉松都能答應(yīng)下來,可這價完全是他捏造出來的,萬一到了這個價蜀商還是不肯賣,那他的瞎話不就被戳穿了? 他正絞盡腦汁想著有什么圓回來的法子,劉松又道:“如果這樣蜀商還是不肯把兵甲賣給我們,你就請他們再來,我親自接見他們,親自跟他們談!” 他親自接見,展現(xiàn)出了他對此事的誠意,說明甚至連兩萬兩都不是劉松能給出的最高的價。而且有他出面,也說明了這批兵甲他不光可以花錢來買,還可以與蜀軍協(xié)商一些不能擺到明面上的條件。 這批兵器,他自在必得。 譚欣這下算是徹底傻眼了。 …… 翌日,譚欣再次來到蜀軍的駐軍地。 沒多久,他見到了那位一直與他洽談的蜀商。 “譚兄今日來所為何事?。俊蹦鞘裆绦Σ[瞇地問道。 譚欣也一個勁兒地賠笑,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攏在袖子里,不動聲色地塞進那蜀商的手中:“兄弟,先前我有怠慢之處,還請你多海涵,大人不記小人過啊?!?/br> 蜀商接住他的錢袋,在手心里掂了掂,分量還真是夠足的。 前幾天譚欣還是管人要錢的那個,這會兒倒變成給人送錢的那個了。 此時此刻,譚欣的心里正在滴血。他一向貪財,因攬著這采買軍備的權(quán)利,不知收取了多少商人的賄賂,從貨款中撈取了多少油水。這還是頭一回,他管被人買東西,反得給別人行賄。 他先賠了半天的不是,又討?zhàn)埖溃骸斑@些兵器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肯賣給我們,求你給個準話吧?!?/br> 那蜀商心里有數(shù),道:“譚兄,是不是你們劉府尹著急了?” 譚欣一驚。沒想到蜀商對他們的情形倒是很清楚。 那蜀商看他神色,心里就已有數(shù),道:“譚兄跟我來吧,有人想見你?!?/br> 譚欣又是一愣。有人想見他?什么人? 那蜀商已開始帶路了,他就只能稀里糊涂地跟了上去。 不多時,那蜀商將譚欣帶到一座營帳前。譚欣瞧那營帳制式,已猜到帳中人恐怕身份不凡。但他心里仍沒什么數(shù),茫然地跟著蜀商走了進去。 只見一名清秀面善的男子坐在帳中,他的身側(cè)站著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顯然是他的侍衛(wèi),氣度不凡,威風(fēng)凜凜。 蜀商走上前去,將方才從譚欣那里收到的錢袋交給男子,道:“府尹,這是他方才塞給我的。他問我我軍要怎樣才肯將那批兵甲賣給廣晉府軍?!?/br> 譚欣:“!?。 ?/br> 府!尹!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成都府尹朱瑙?!竟然是朱瑙???。?/br> 他腿一軟,直接就跪下了。他不過就拿幾兩銀子行個賄,這么點小事,需要送府尹親自審判這么嚴重嗎??難不成這蜀軍的軍紀森嚴到了這種程度! 朱瑙接過錢袋掂了掂,隨手扔給邊上的驚蟄,又轉(zhuǎn)向譚欣,眉目含笑,倒沒有怪罪的意思。他不緊不慢地問道:“不知劉府尹想用什么條件收購我這批兵甲呢?” 譚欣本來還有那么點小心思,想著劉松已把價提到了兩萬兩,他要是有本事用低一些的價錢買下來,那省下來的銀子就是他可撈的油水??赡南氲絼⑺蛇€沒親自面見蜀商,成都府尹倒先親自面見他了。他緊張得舌頭都哆嗦,哪還敢耍什么心眼,張口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府、府尹愿出兩、兩萬兩……或等價易物……” 朱瑙挑眉。這的確是一個很高的價錢了,足見劉松之心切。然而他竟似還不知足,道:“就這樣?還有別的嗎?” 譚欣磕磕巴巴道:“若、若朱府尹還不滿意,府、府尹愿接、接見貴軍使者,再行商談……” 朱瑙似乎早有預(yù)料,笑意加深。他沖著驚蟄使了個眼色,驚蟄便轉(zhuǎn)身去箱子里里取出一個布包,和方才譚欣行賄的錢袋一起交回譚欣手中。 譚欣木愣愣地接過,打開一看,木包里裝著的赫然是銀錢,差不多是他方才行賄數(shù)量的十倍! 譚欣驚呆了:“這、這是?” 朱瑙道:“只是一些酬謝的銀子罷了?!?/br> 譚欣傻傻地問道:“酬謝?什么?” 朱瑙笑瞇瞇道:“酬謝你今后替我傳遞消息?!?/br> 譚欣:“……” 譚欣:“………………” 第145章 一本萬利的新買賣 在任何軍隊里,采買軍備這種肥缺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能擔(dān)任這官職的人,一來在軍中必定有錯綜復(fù)雜的人脈關(guān)系,二來必受主帥的信任。 譚辛也不例外。 他實則是劉松妻族的表親,靠著裙帶關(guān)系和溜須拍馬、見風(fēng)使舵的本事,才坐住這個位置。 而擔(dān)任這個職位的人,無論是他的職務(wù)本身,還是他的人脈關(guān)系,都注定他一定會知道軍中非常多的機密。 朱瑙說讓譚辛替他傳遞消息、替他做事,意思是:他想要讓譚辛向他出賣廣晉府軍中的機密消息,他要讓譚辛背叛劉松! 譚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固然貪財,手里捧的這包銀子也的確不算少,可要知道他若做出對不起劉松和廣晉府軍的事,不被發(fā)現(xiàn)也還算了,被發(fā)現(xiàn)后那可是殺頭的死罪!這么大的風(fēng)險,朱瑙想用這么些銀子就收買他?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了? 然而還沒等譚辛出言抗議,朱瑙又氣定神閑地開口了:“劉府尹既愿意親自會見我的使者,不如便派他去吧?!币幻嬲f,一面指了指那位平日負責(zé)與譚辛洽談的蜀商,意味深長道,“他想必有許多想與劉府尹說的話。” 譚辛剛張了一半的嘴瞬間又閉上了:“……” 他這才意識到,與其說朱瑙在收買他,不如說,朱瑙是在威脅他。一直以來他把持這位置,做了許多欺上瞞下的事情。而他之所以能逍遙至今,是因為劉松不知道他做的這些事,劉松不可能親自去過問采買軍備的細節(jié)。他頂多只消把一些相關(guān)人員打點好,就不會有后顧之憂。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劉松對這批兵器極為重視,重視到了要親自洽談的程度。蜀商可以越過他直接和劉松接洽,那他的所作所為就全瞞不住了。 蜀商只要把他的行徑照實告訴劉松,劉松就一定會勃然大怒。假如蜀商再添點油加點醋,讓劉松覺得自己故意耽誤他的勤王大業(yè),那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br> 譚辛腦門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形勢比人強,眼下縱使譚辛心中萬般不情愿,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來:“若能為朱府尹效勞,是在下的榮幸……” 朱瑙沖他微微一笑,態(tài)度倒是非常謙和:“若能得譚度支效力,也是本尹的榮幸。” 譚辛干笑。 他嘴上雖然答應(yīng)下來,心里卻打著小算盤。他打算先把朱瑙穩(wěn)住,到時候兩面糊弄,沒準把事情攪黃了,也就混過去了。真讓他作jian細,這可太危險了,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