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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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方才帶人找水去了,為保安全,朱瑙的飲食飲水全由他親自經(jīng)手,此刻方回來。 朱瑙將駱駝刺花塞進他手里。 驚蟄一臉茫然地接住。 朱瑙道:“你去幫我把它送給謝將軍?!?/br> 驚蟄:“???”如果是為了要跟謝無疾握手言和而送的禮,這禮也太磕磣了吧? 朱瑙想了想,可能也有相同的想法,又搖了搖頭,道:“算了,不必送了?!?/br> 可摘也摘下來了,他又隨口吩咐道:“不然你就把它放在謝將軍的帳外吧?!?/br> 驚蟄:“……” 朱瑙拍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進帳去了。 驚蟄:“……” …… 片刻后,驚蟄手里攥著一株駱駝刺花,站在了謝無疾的營帳外。 他看看手里一株小花,又看看謝無疾營帳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犯了難。 雖然天已經(jīng)快黑了,由于謝無疾還要安排明日的行軍事宜,此刻仍不時有人進出他的營帳。這么一株小花往門口一放,想必沒人會留意,很快就會被人踩得稀巴爛。 由于朱瑙的命令下達得不明不白,他就只能自己領會。 ——朱瑙的命令介于送與不送之間。送還是要送的,但又不要送得太過明白。 于是程驚蟄思索一番,有了主意。他先到附近轉(zhuǎn)悠了一圈,撿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又從衣服上撕了一條麻繩,將花綁在石頭上。 隨后他回到謝將軍的帳外,等了片刻,不見里面有人出來,想是前來匯報軍情的人已經(jīng)走了。于是他掂了掂手里的石子,“咻”地一下,朝營帳里丟了過去! 他的準頭頗佳,石頭從帳簾的縫隙里鉆進去,直接進了帳??上ЯΧ人坪鯖]掌握好,只聽帳中“砰”的一聲,不知他砸中了什么東西。又傳出一聲人的悶哼。 驚蟄神色一凝,二話不說,扭頭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第182章 他走了什么狗屎運,竟能撞上朱瑙這樣的冤大頭 翌日一早,兩軍拔營,繼續(xù)往涼州的城鎮(zhèn)進發(fā)。 朱瑙收拾完東西,帶著驚蟄來到營外,謝無疾已經(jīng)在那里等他們了。見到朱瑙和程驚蟄出來,謝無疾神色有些古怪。他先是看了程驚蟄一眼,程驚蟄眼觀鼻,鼻觀心,目視前方,八風不動;隨后,謝無疾又看了朱瑙一眼。 謝無疾:“……” 朱瑙:“?” 謝無疾:“……” 朱瑙:“??” 最終,謝無疾什么也沒說,轉(zhuǎn)頭向手下吩咐道:“去點兵。都準備好了就上路?!?/br> 朱瑙亦對手下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兩軍列好隊伍,一齊上路了。 …… 天黑之前,延州軍和蜀軍順利地來到一處城鎮(zhèn)。 涼州地域遼闊,城鎮(zhèn)稀少,每一處城鎮(zhèn)皆是交通要塞。朱瑙和謝無疾要在此地設立據(jù)點,因此大軍就在附近安營扎寨安頓下來,預備在此地停留數(shù)日。 各營的士卒們這下都忙碌起來,開始修筑工事、集結百姓、登記造冊,接管城鎮(zhèn)的政務。待到夜里,軍營里又開始殺牛宰羊,大擺筵席了——不過這宴席卻不是為忙碌一天的士卒們準備的,而是仍然用來款待沙摩溫手下那八名使者的。 不僅有好酒好rou,由于已到了城鎮(zhèn)附近,衛(wèi)玥還命人去鎮(zhèn)上請了一批舞女來助興。西域舞女身材曼妙,熱情奔放,將晚宴弄得好不熱鬧。 直到天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八名使者也都喝得酩酊大醉,衛(wèi)玥這才命人將他們抬回營中休息了。 之后的幾天里,朱瑙和謝無疾繼續(xù)忙著建立據(jù)點,衛(wèi)玥則每天都在駐地大設酒宴,款待沙摩溫的使者們。他招待那幾名使者極為妥帖,給每人安排了一眾仆從,將幾人的起居用度料理得無比周到。只因其中一人隨口提到一句年少時吃過的狼rou美味至今難忘,他還特意派出幾百精銳士卒,花了兩日的時間尋遍四周,終于打回一頭rou質(zhì)緊實的公狼來。 那幾名使者也是頭一回和中原人打交道,頭兩天還比較拘謹,幾日后漸漸都放開了,在軍中待得簡直樂不思蜀,快將自己的來意都忘了。 幾日后,衛(wèi)玥再次款待眾人。 當八名使者來到營中,只見好酒好rou已經(jīng)擺在他們的案前了。他們正準備大快朵頤,卻不料衛(wèi)玥沒有宣布開始,而是朝著外面拍了拍掌。 掌聲落下,立刻有一堆人抬著幾個箱子走了進來。 八名使者面面相覷,不知這些箱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衛(wèi)玥道:“打開吧?!?/br> 士卒們將箱子打開,使者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這些箱子里裝的全都是華麗的蜀錦、香料、茶葉以及金銀珠寶等!滿滿十幾箱的寶貝,只要從箱子里隨手抓一把,那都夠普通人吃一輩子了??! 使者的代表連忙問道:“衛(wèi)將軍,這是?” 衛(wèi)玥笑道:“沙公歸順我軍后的具體事宜恐怕我們還要再商量一段時日,朱府尹唯恐沙公等得心急,特意命人準備了一些薄禮,以示我們的誠意。明日你們派幾人將這些禮帶回去給沙公,好叫沙公早日安心。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幾名使者愣了愣,都將目光投向他們之中的代表。 那代表遲疑片刻,望著那些金銀財寶,心中的疑慮轉(zhuǎn)瞬即逝,一口應承下來:“那我就替沙公謝過朱府尹和衛(wèi)將軍的美意了。沙公定會十分高興的!” 衛(wèi)玥爽朗地大笑,舉起酒杯,道:“來,喝酒!” …… 天黑之后,幾人晃晃悠悠地從帳中出來,準備回去休息。 由于明日他們之中有幾人要回去送禮,所以今晚喝得還算不太醉,至少還都能自己走路。 一人大著舌頭道:“你們都瞧見了沒有?那朱府尹出手怎么那么大方?好幾箱黃澄澄的金子,看得我眼都直了!” “廢話,當然瞧見了。”另一人道,“不是朱府尹大方,是咱們大哥聰明!幸虧大哥來投誠得早,朱府尹這是想拿咱們當表率給涼州其他人看呢!只要咱們歸順了他們,涼州其余的勢力還敢再跟他們對著干么?當然也都來投誠了!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平定涼州,這幾箱金銀財寶又算什么?都是小意思!” “哈哈哈哈,就是。我算看出來了,他們現(xiàn)在是無論如何都希望咱們能歸順,不惜巴著咱們,求著咱們呢!明天回去可得跟大哥說,他們現(xiàn)在對咱們是有求必應,讓大哥還能再多要點——先管他們要上一萬兩銀子的軍餉再說!” “一萬兩!!” 幾人越說越興奮,有人甚至借著酒勁手舞足蹈起來。 剛來到蜀軍軍營的時候,這八人還十分忐忑,生怕朱瑙和謝無疾不肯跟他們談條件。這幾天下來,他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已完全忘記先前那份不安了。眼下他們各個胸有成竹,把形勢看得再明白不過。 ——不是沙摩溫急于歸順蜀軍,是蜀軍急于收降他們! 任何事兒的談判都有一個共通的道理:誰越心急,誰就越得出高價;誰越吃香,誰就越能坐地起價。沙摩溫并不急,他躲躲藏藏再藏個一年半載也沒什么問題。而朱瑙在涼州無人能用,可不是得巴巴求著他們趕緊來歸順嗎? 這些使者們接了這么一個美差,辦成了如此大事,回去以后還不是好處大大的有?來日升官發(fā)財,都不在話下了。 每個人都美滋滋的,唯有一個人略略有些不安:“大哥眼下還藏著,咱們這就回去送禮傳話,該不會把大哥藏身的地方暴露了吧?” 話剛說完,就有人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傻呀你?咱們本來就該回去給大哥報信,順便帶份厚禮回去,有什么不對?再說了,蜀軍的態(tài)度你還沒看明白么?他們敢對大哥不利嗎?他們還想不想平定涼州了?” 被打了一巴掌的人摸摸后腦,想了想,覺得也是。沙摩溫之所以還躲藏著,因為不知道蜀軍和延州軍的態(tài)度如何?,F(xiàn)在確定了對方?jīng)]有敵意,也就沒有躲藏的必要了。畢竟等雙方條件談妥,早晚都要現(xiàn)身的。 幾人又興奮地談論了一陣,天色已晚,便回去歇息了。 異日一早,衛(wèi)玥為他們準備了駱駝隊,四名使者帶著朱瑙準備的厚禮,向沙摩溫的駐地去了。 ===== 沙摩溫躲的地方并不是很遠,只一天的功夫,回來送禮的使者就已經(jīng)到了。 他正在屋里燙酒喝,外面忽然有人闖進來:“大哥,回來了,回來了!” 沙摩溫一驚,忙將手里的酒碗放下。 不一會兒,三名使者進屋,后面跟了幾人將十幾個沉甸甸的大箱子抬進來。 沙摩溫瞧見回來報信的使者,先是嚇了一跳:不過幾天的功夫,這幾人怎么都胖了一大圈?各個油光滿面的,這是干什么去了? 他隨后才注意到那幾個箱子,問道:“這些是什么?你們跟蜀軍和延州軍談得如何?我的條件他們答應沒有?” 幾名使者面帶喜色,直接將箱子打開。里面流光溢彩的金銀財寶一下就把沙摩溫的眼睛看直了,周遭的其他人也唰一下全圍上來了。 “這是哪里來的??你們幾個把蜀軍給打劫了?!” “難道他們答應了?這是給咱們的軍餉??” 使者得意洋洋道:“這不是軍餉,這只是朱府尹給咱們大哥送的禮罷了?!?/br> 于是幾名使者將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如此這般娓娓道來。 等他們說完以后,滿屋子的人都沸騰了,沙摩溫更是喜不自禁:“太好了!太好了!” 要知道一開始沙摩溫要的價就不低。一則他也知道朱瑙在涼州無人可用,收他的可能性極大;二則他心道對方會討價還價,把價要得高點,也給了對方切磋的余地。哪想到對方的態(tài)度竟比他想得更積極! 屋里的眾人也連忙拍起馬屁來。 “定是朱瑙和謝無疾聽說了大哥的威名,迫不及待要與大哥聯(lián)手了!” “咱們大哥是誰?跟他們聯(lián)手,那是給他們面子!這么點小錢就想收買我們大哥?” “董姜死了以后,這涼州最有能耐的就屬大哥了,如果他們不帶兵來,沒準平定涼州的就是大哥。他們一定是生怕大哥要反悔,才那么急切。” “要我說,大哥不必心急,該趁這機會多要點東西才是。且不說軍餉他們是一定要給的,大哥難道不該要個高官厚祿?現(xiàn)在董姜死了,他們打算找誰來做涼州牧呢?朱瑙和謝無疾總不能自己留在這兒吧……” 沙摩溫聽到那好消息,本就有些喜出望外。經(jīng)過眾人一番馬屁吹捧,更有些飄飄欲然。他情不自禁地想到:沒錯,自己要的東西也太少了!現(xiàn)在可不是他非要投奔朱瑙不可,而是朱瑙非要收降他不可! 朱瑙有錢有兵馬又如何?他不是涼州本地人,不了解涼州的情形,不知道涼州的規(guī)矩,什么事兒也辦不成!只有依靠著自己,才有可能在涼州立穩(wěn)腳跟?。?/br> 現(xiàn)在涼州牧缺位,涼州還有大量權職空置,而涼州軍的殘部里地位比自己高的沒幾個。有沒有可能,他把這涼州牧的位置也接手了呢?即便不行,那這涼州府的肥差怎么也得讓他拿下大半吧? 他的美夢越做越大,簡直一發(fā)不可收拾。他立刻向那幾名使者下令道:“你們回去蜀軍營中,與他們重新再談!原先的那些不作數(shù)了!” 他把軍需用度、擴軍名額、官府職位等全都重新提了一遍要求,幾乎比他先前索要的更多出一倍。 由于天色已晚,使者們自然不能連夜趕回蜀軍營去,于是眾人先去歇息,等待明日再給使者送行。 一整晚,沙摩溫興奮得睡不著覺,美夢一個接著一個做,美得他嘴都合不攏。 也不知他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竟能撞上朱瑙這樣的冤大頭。這可真是命中注定他要發(fā)達啦! 第183章 你前幾日,緣何命人用石頭扔我呢? 由于整晚沒睡著,直到天快亮時,沙摩溫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睜眼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