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就是……”沈蘊看了眼手中的□□,剛想問,不遠處有人喊她的名字,原來是小姨夫和沈蓄提早到了,來接楊愛芳出院。 “算了,”她說:“遲點再說吧,我哥他們來了?!?/br> 說完,掛掉電話,跑了過去。 是夜,視頻通話的時候,沈蘊提起了這件事,蔣競年倒是沒有隱瞞,一口應(yīng)下。 沈蘊卻是沉默了下來。 瞧出她情緒低落,蔣競年問道:“不高興了?” “也不是不高興?!卑霃埬樎裨诳照{(diào)被里,沈蘊甕聲甕氣道:“只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蔣競年反問:“這有什么不太好?” 沈蘊說:“反正就是不好,你以后別這樣了?!?/br> 蔣競年愣了下,下意識皺起眉頭,剛想開口,沈蘊搶先道:“醫(yī)院墊付的錢,和酒店護工的錢,我會算好一并還你。只不過我手頭沒那么多現(xiàn)金,分期還你吧?!?/br> 這下子,輪到蔣競年沉默了。 半晌,他才沉著聲音說:“我們之間需要算的這么清楚嗎?” “需要?!鄙蛱N斬釘截鐵地說。 她明白那么說會讓蔣競年不開心,可有些事在原則之外,沈蘊不愿妥協(xié)。她說:“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錢?!?/br> 手機屏幕里,蔣競年的眉頭皺的更深:“沒有人這么認為。” “有。”沈蘊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低落:“會有的。” 蔣競年嘆了口氣:“沈蘊,你是不是特別在意公司里的那些流言?” 沈蘊沒吭聲,算是默認。 蔣競年沉默幾秒,說:“好,我知道了。” 那一晚,兩人沒聊多久就掛掉了通話,彼此情緒都不太好。 因為心里擱著事,沈蘊失眠了。 有很多事,她不想擺在明面上說,可現(xiàn)實卻又不得不讓她面對這些。不得不承認,她和蔣競年的差距太大了,大到其他人下意識戴上有色眼鏡看她。 讓她有種如鯁在喉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快樂~祝大家2020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然后,不要拋棄作者君哈哈~~ 謝謝支持,愛你們~ 第43章 和沈蘊通完視頻, 蔣競年走到陽臺抽煙。剛吸了口, 忽然嗆了鼻。 蔣競年失笑, 咬著濾嘴勾了下唇。 自打跟沈蘊說要戒煙后,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吸過煙了, 這會兒竟有點不適應(yīng)。 他以前是很迷煙草的,疲憊不堪的時候、心煩意亂的時候, 甚至開心的時候都會點上一支,算得上是老煙槍了。以至于陳望知道他在戒煙后, 被他強大到可怕的自律嚇到,直罵他不是人是怪物。 8月初的夜里, 連風都帶著熱氣, 不過一支煙的功夫, 背后的襯衫就被汗水洇濕了一大片。 將煙頭撅滅,扔進垃圾桶,蔣競年一只手搭在欄桿上,另一只手掏出手機。 接通電話的那刻,他瞧著前一幢別墅里的點點燈光, 開了口。 “之前說的那件事有點變化。” “對,先這樣。你別聯(lián)系沈蘊, 等她回來我親自告訴她。” 末了,他笑了下,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以后就把沈蘊交給你了,如果你敢欺負她,我就——” 不待他說完, 電話那頭的人笑著打斷:“我自刎謝罪,行了吧?” 回到家后的隔日,楊愛芳跟沈蘊商量了一件事,她想把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賣掉。 沈蘊聽完,有點吃驚,剛想開口說不行,楊愛芳就按住她的手,繼續(xù)說:“你先別急著反對,聽媽說說想法?!?/br> 一直以來楊愛芳都是個急性子,無論是說話或者做事,不求最好力求最快。也或許是因此,上天故意讓她得了這么一場病,來打磨打磨她的性子。 房間里,老舊的空調(diào)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噪音,楊愛芳的目光在臥室里打量了一圈,緩緩道:“這套房子買了有二十多年了吧,老古董了。前些年,看你為了還債這么辛苦,我也動過賣掉的念頭。當時托你小姨夫去打聽過,因為不太值錢,你小姨和小姨夫就勸我,姑且先留著,等房價高點再賣。媽當時想這話也對,再說你哥到底是要結(jié)婚的,以后談了戀愛,說出去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叫人家姑娘怎么想他?!?/br> 說起沈蓄,楊愛芳搖搖頭,笑容里帶了點自嘲:“這么些年過去,現(xiàn)在又經(jīng)歷鬼門關(guān)這一遭,媽算是徹徹底底看明白了,也不會對你哥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只是覺得對不住你,如果早點把房子賣了,你也不至于辛苦成這樣。” 話音里帶了些許哽咽。 沈蘊心里頭也不好受,說:“你不賣房子是對的,賣了房子我們住哪呢?!?/br> 楊愛芳繼續(xù)說:“我想過了,等把房子賣掉,我就去租個簡陋點的兩室一廳,千把塊錢。至于這套房,年初聽你小姨夫說,政府要在這附近規(guī)劃一片商貿(mào)城,現(xiàn)在房價有上漲。你小姨夫說,就我們這套房,轉(zhuǎn)手能賣個一百多萬?!?/br> 沈蘊略感吃驚:“值這么多?” 楊愛芳嘆了口氣,低罵道:“不然你哥那個畜生怎么會想著來偷房產(chǎn)證!與其讓他再來氣我一次,倒不如一了百了,先把它賣掉。” “我算了一下,我們的貸款還剩四十萬,正好可以還清。你哥前段時間又在外面欠了二十萬的債,媽也想著先給他還掉。自此以后,他是生是死,我都不會再去管他?!?/br> “至于剩下的錢,給我租個房子,其余的你拿著。這么些年,你是咱們家最辛苦的。” 沈蘊說:“這錢我不要。” 楊愛芳最是明白自己女兒的脾性,說:“那個蔣競年,媽瞧著是真心疼你的,媽現(xiàn)在就算死了也可以放心了?!?/br> 沈蘊急了:“媽!” 楊愛芳笑了下,說:”不過我聽你小姨說,他是上市的老總。在金錢上,我們自然是比不上他了,但是媽想著,如果你有點錢傍身,多多少少是有點底氣?!?/br> 她的想法很簡單,將來沈蘊倘若受了委屈,有錢傍身,不至于被束了手腳。 她最是明白沒錢的悲哀。 “阿蘊,你覺得媽的想法怎么樣?如果你也同意,我改天讓你小姨夫去打聽打聽行情,找個好點的買家?!?/br> 沉默片刻,沈蘊說:“賣房子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我再考慮考慮吧,你先別急著做決定,眼前咱們先養(yǎng)好病,再考慮其他的事?!?/br> 楊愛芳嘆了口氣:“行,你再好好想想媽的話?!?/br> “好?!?/br> 對于眼前的他們而言,賣房子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楊愛芳的這個病,就算能痊愈,以后也不能再工作。在楊愛芳和沈蘊說這番話之前,沈蘊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她甚至想把楊愛芳接到s市去。 但是很快就被她扔出腦海。 中國人對于房子,有一種特別的情懷與執(zhí)著。 好或壞,總是一個家,沒了,孤身猶如一株浮萍,漂泊于人世。 那時候沈蘊想,金錢也許不是幸福的源頭,但貧窮,真能讓人感覺到絕望。 周末,蔣競年接沈蘊回s市,楊愛芳特地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菜。沈蘊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要幫忙,卻被楊愛芳推出了廚房,還她擠眉弄眼。 意思是讓她多陪陪蔣競年。 沈蘊苦笑不得,拿她沒辦法。 到客廳,看到蔣競年端坐在沙發(fā)里。 他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白色襯衫,還特意系了領(lǐng)帶,好似要與領(lǐng)導(dǎo)人正式會晤那般。沈蘊覺得好笑,走過去,拽起他的領(lǐng)帶,笑著調(diào)侃他:“蔣總,您這是來相親的嗎?” 蔣競年抬眸,挑了下眉:“第一次正式見家長,可不得正式點?!?/br> 沈蘊說:“穿長袖不熱?” 她松了手,想去把電風扇的風力調(diào)高一點,卻忽然被眼前的人攥住手腕拉到懷里,順勢跌坐在他腿上。 心猛地一跳,沈蘊下意識朝廚房間看了眼,旋即掙扎著,低聲說:“我媽在呢?!?/br> 蔣競年親她的耳后,聲音里帶著笑意:“怕什么,你媽很喜歡我這個女婿?!?/br> 溫熱的唇從細膩的肌膚擦過,沈蘊被他親的又癢又熱,往旁邊躲,笑著罵他:“臭屁,誰喜歡你了!” “你不喜歡我?”他微微仰頭,看她,目光里有戲謔,更多的是一月未見的思念之情:“嗯?” 沈蘊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受不住,繳械投降,捧著他的頭,吻下去。 怎么可能不想。 翌日,兩人返程,沈蘊嘮嘮叨叨的囑咐了一大堆,直把楊愛芳說煩了,將她推進車里。 回去的路上,車開的慢,深夜十點才到s市。 入了城區(qū),車沒往沈蘊的公寓方向去,蔣競年直接把人載到自己的那棟別墅里。 到家,用指紋開了鎖,“滴”一聲。 入內(nèi)滿室黑暗,沈蘊剛想摁亮燈,卻被背后的人捉住了手,單手按在墻上,扳過她的臉,親下來。 蔣競年的吻親的很急很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想要一口將她吞下似的。 呼吸也重,急躁的,在唇上、在耳邊略過。 沈蘊被迫仰起頭,手指在他發(fā)間,呼吸不穩(wěn):“知道你很想我……” 本想笑話他,一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比他沒好多少,想他想到發(fā)瘋,無論是心里,還是身體上。 蔣競年低低地笑了聲,在她的鎖骨上咬了一口,熟練地將她的內(nèi)衣扯掉。 來不及去樓上,托著她到沙發(fā)上,兩人陷進去。 沙發(fā)背面是一大片玻璃墻,此刻敞著窗簾,清明的月亮漏進來,落在蔣競年的清雋的眉眼上。 即使兩人在一起那么久,沈蘊仍然心跳不止,每一次都像初遇那般,讓她心動。 她抬手,扯蔣競年的領(lǐng)帶、襯衫,仰頭去親他:“蔣總的腰真好……” 蔣競年低笑出聲:“你不是早就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