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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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是沒說不是,在陳二嫂心里就是是了。 陳二嫂:“我知道從老三家的一生出來您就偏疼她一些,樣樣都說搞平均,其實就是偏心是吧,你想想那么小的孩子憑啥要跟我們大人一樣的吃飯,為啥她有個丫頭片子就能喝奶粉喝到這么大,為啥你們做生意就不帶上我,我不服氣!” 陳老太簡直要被她氣的笑起來了。 “趙菊啊趙菊,我說你蠢你是不是真的蠢,你左一句丫頭片子,右一句丫頭片子的,好像你自己不是丫頭片子,難怪你娘家的人總蹉跎你,像你這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是不是活該人家看不起你。 你心里是不是不服氣只分給了你三十塊錢,其實做生意都是肖敏跟老大媳婦在做,幫忙挖紅薯干粗活重活累活你也有份,考慮到這個我還是分給你了一些,但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肖敏跟老大媳婦上下折騰,你能分到三十塊錢這么多?再者就是,乖寶喝的奶粉,那是人家肖敏在縣城里救了干部的孩子,人家給她送的禮,既然是別人送給她的,那我也管不著,但是你昨天晚上吃的火腿片、臘腸那些,也是人家干部送給肖敏的謝禮,我看你吃的時候挺開心的嘛?!?/br> “娘,我不是——”聽老太太這樣說,陳二嫂又后悔自己這樣沖撞老人了。 陳老太果斷的打斷了她:“別說不是這個意思,至于你說做生意為啥是等到你走了以后才做,確實你在家里的時候,家里只說了做紅薯粉這回事,可當時的情況不是你看到老大媳婦在工地賺了點錢,一定要跟她換回來的嗎,老大媳婦也沒說啥,就說跟你換,當時是什么情況呢,老大家的孩子都大了,能幫忙干活了,老大媳婦才出去,你自己狗蛋才一歲多離不得人的時候,你自己要去掙錢,把狗蛋扔給我,我當奶奶的也會幫你帶,但是肖敏跟老大媳婦可沒有虧待你的崽,不信你自己問問狗蛋吃了人家多少東西!” “狗蛋,你嬸子給了你啥好吃的沒有?” 狗蛋認真想了想:“嬸子從縣城帶回來大rou包子給我吃呢,大rou包子好吃呢,我媽揍我,我要去嬸子房里跟meimei玩,嗚嗚嗚。”孩子對好吃的記憶遠遠比對其他東西要深刻。 陳老太接著說:“老三媳婦老大媳婦在城里救了人,抓了賊,人家獎勵她們的飯,她兩舍不得吃那么好的東西,于是都換成了rou包子帶回來全家人一起吃,未必人家就不想吃點好吃的? 還有你總覺得人家肖敏占了你好大一個便宜,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家里兩個娃,兩個都是不能干活的娃,人家肖敏就一個,一個吃一碗,兩個也是吃一碗,人家沒說你孩子多,你憑什么嫌棄人家姑娘也喝粥,姑娘不喝粥就該餓死不成,你自己也是個女的,講出來這種話你虧心不虧心的?!?/br> 其實別說換陳二嫂,就是村里任何一戶人家,也不可能把女娃子和男娃子一視同仁,陳二嫂這樣想是有錯誤,但是根深蒂固的就是重男輕女的觀點的錯誤。 說來說去她自己也是這個觀念下的可憐人,但是她自己不可憐自己,難道要別人可憐她不成? 聽完老太太這樣一番說法,陳二嫂這心里真是又羞又愧。 沒想到老三家喝的奶粉竟然是人家送給肖敏的,那狗蛋也不知道,自然說不清拉。 但是人家給狗蛋毛蛋吃rou包子是實打實的,毛蛋也給她說過rou包子好吃,當時她沒有在意,沒想到這個rou包子竟然是大嫂跟肖敏兩人省下來的飯錢換的。 其實那段時間趙家姐妹來陳家逼宮的時候,肖敏開解了她一番,但是根植在骨子里面的自卑感是很難消除的。 就這一點來說,陳二嫂還真的不如大嫂那般豁達,如果要肖敏跟著她一起搭檔出去賣東西,估計賣不到一半就會起矛盾,所以說只要陳二嫂在家,那生意估計也做不起來。 陳老太有些鄙視的看著陳二嫂:“趙菊,不是我說你,你這樣鬧了一趟,以后恐怕有便宜也沒有你占的份了,咱們現(xiàn)在就分家,誰也別占誰的便宜,到時候你們自己當家立戶,我們老了誰也管不著,你過你的陽關道去吧?!?/br> 婆媳兩個這樣一鬧出來這么大的動靜,其他人想裝死也不能,大家伙齊齊的聚在老二家的門口。 老婆子這一句,“咱們現(xiàn)在就分家”人人都聽到了。 大家一直以來期盼的分家,沒想到是以這樣的形勢拉開了帷幕,一時間大家誰都不知道說啥才好了。 陳大嫂是這個家里的當家媳婦,人也比較厚道,這個時候她出來勸架:“娘,大晚上的咱們別說這個了……” 陳二嫂眼里也顯出愧疚之色出來。 但是這種情形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老二媳婦起疑心,老太太勸,但是這事兒勸了一次還有第二次,說的多了人都累了。 陳老太這次是下定了決心:“分家,咱趕緊分家,誰也別占誰的便宜!” 第38章 這一晚上誰也沒有睡好,陳二嫂本著不想憋死別人就要氣死人家的本質,結果沒有氣死別人,自己倒是氣的半死,半夜里頭摸著陳向陽說說話,誰知道平常脾氣一向很好的陳向陽這回兒也不向著她:“要你別多話別多話,真是給我丟人,錢又不是你掙得,拿多那少那是咱娘說了算。人家里孩子喝奶粉關你什么事,愛關東關西的就想要蹉跎著分家,你以為分家是這么容易的事,你以為老三家的真占了咱們家多少便宜不成?” 陳二嫂這個人總是喜歡鉆牛角尖,在她看來跟家里鬧矛盾,男人合該要幫她的,誰知道不幫她就算了還要數落她一頓。 鬧了半天還跟男人離了心,她索性翻了個身,用屁股對著陳向陽,這一憋又是一晚上。 至于陳大哥陳大嫂那邊,聽完分家以后波瀾不驚,只是陳大嫂知道,婆婆跟弟媳婦關系處的這么惡劣,婆婆肯定不會跟著老二家的一起過的。 跟他們一起過也沒有什么不好的,雖然前些年吃了婆婆一些虧,也被她數落了很多次,但是說起來陳老太是十里八鄉(xiāng)難得的能干人,跟著這樣的老人住在一起吃不了太多的虧。 于是夫妻兩個說好了,老頭老太太跟著他們也可以,但是到了一定年紀,老二老三家的也要贍養(yǎng)。 陳大哥表示這是自然,就算是老人跟著他們過,也不代表兄弟幾個就不管爹娘了,等爹娘老了干不動了,或者是生病了,其他的兄弟幾個自然要管。 至于陳老太那里說的可真不是氣話,還是分家了好,老二家的總這樣鬧疼,她也懶得“自證清白”了。 按陳老太太的風格,既然是分家,必然是要雷厲風行的,這天大家睡都沒睡好,陳二哥更是跟陳二嫂吵了一宿。 首先沒有房子,大家可以住在一起,只是鍋要另外搭起來。 好在現(xiàn)在家里有煤球,這樣分分,小鍋小灶的用起來花費也不會很大。 要分家就要蓋屋子,起屋子就要屋場,這個可不容易,陳家原本就有個屋場,如果要分出去兩家,得找大隊再弄兩個屋場出來,于是第二天晚上把陳大江叫到了家里。 這要是別人家要屋場,那一定是要去陳大江那里找陳大江的,但是老陳家不一樣,是本家,也是陳大江的親戚,就因為是親戚的情分在,陳大江不好說什么,但是有一點要說明白。 “咱們家分出去只有一個好的屋場,另外一個可能要填塘子。”陳大江看了陳老頭一眼,有些為難:“叔,隊里空著的地也少,批一個宅基地出去至少要小半畝地,咱家旁邊那塊旱地我可以分出來做宅基地,但是另一個不好弄,也就是王三家旁邊那個旱塘子沒人要?!?/br> 旱塘子也就是干掉的死魚塘,里面不少的淤泥,要清理出來淤泥,然后還要去河邊撿石頭填地基了才能蓋房子,要在這樣的塘子上面蓋房子向來都艱難,就因為這塊地不好,早先別人分家的時候也一直沒人要這塊地方。 聽陳大江這樣說,就是非得要三兄弟做個選擇了,但是這三個屋場差的也真的是有點多,沒人會愿意要那個旱塘子的。 陳老太剛想發(fā)火,但是被陳老頭一個眼神暗示給憋了回去。 隊里現(xiàn)在也很艱難,陳大江這個生產隊長不好當,要是一下子給了兩塊宅基地出來,也讓他難做。 還是陳老頭發(fā)話了:“一塊就一塊,那塊趕明兒丈量一下看看有多大,至于王三家旁邊那個旱塘子,不管給了誰,其他兩家的兄弟都要幫著填?!?/br> 陳大哥表示:“可以?!?/br> 陳二哥也點頭。 陳小軍自然也沒有意見。 關鍵是兩個老人的去處,現(xiàn)在陳二嫂跟陳老太的關系太僵,按說老頭老太太跟老三住在一起好點,畢竟老三家孩子還小,最好有個老人給幫襯著。 特別是那個旱塘子,雖說兄弟一個愿意同心協(xié)力去填,但至少陳二嫂是不愿意要那種沒用的旱塘子的,那后面還有一座山,萬一哪天塌下來后果不看設想。 這事兒一提出來就在她心里落下塊心病,當初如果不是跟老太太不合算,跟老太太他們住在一起多好啊。 這事兒事先說好了就好辦了,兄弟幾個抓鬮就可以了。 剩下的就是分東西分糧食。 家里的糧食也就那么多,粗糧細糧清油一并的按人頭都給分了。 兄弟幾個并陳老頭四個人商量到了下半夜,才把這事兒給說好了,就定了明兒抓鬮,然后分糧食分rou。 陳大江問:“還有一個就是老人的問題,你們想過沒有叔和嬸跟誰住在一起?” 在這個問題方面陳老頭比較有成算,他敲了一下旱煙桿子:“這三塊地就屬老宅子地方最大,別看現(xiàn)在大,當初也是我跟你娘一起,一點一點的攢出來的,這塊地方我說我們跟著哪個住就歸誰,至于三塊地到底歸誰,也不讓你們自己打架也不讓你們搶,我覺得抓鬮就合適了,你們看咋樣?” 陳大哥首先開口:“我看成,爹娘現(xiàn)在還能動就無所謂,等到老了動不了了,咱們三兄弟給您幾個湊糧食,實在是動不了了,還有我們輪著照顧你們,不會因為分家就離了心,您看可以不可以?” 老人說的這話也公正,三兄弟都認可,一是老人跟老宅子也有感情了,再者就是即便是老人現(xiàn)在能動,在未來的幾年內,都有可能是家庭的負擔,既然跟老人住,多要一塊地方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其實也就沒有把那塊地的歸屬說死了。 但是有人有想法啊,陳二嫂很明確的想要老宅子,原本分家的時候她就慫恿著陳二哥要那塊宅基地,但是要下來那塊地就意味著要跟老人住在一起,她就有些不愿意了。 這陳老太一貫偏心眼子的,萬一拿著小家的錢補貼老三家里怎么辦,那她不是更虧了。 “你們繼兄弟怎么商量的,到底房子怎么分?”看見陳二哥揍過來,陳二嫂今天表現(xiàn)得異常得熱情,扶著陳二哥的胳膊:“爹娘真的說他們跟著誰,老宅子的地基就歸誰么,你跟小軍上次一起進山打的rou呢,還有那個旱塘子,真的抽簽嗎,這要是抽簽的話抽到咱們可咋辦啊?” 陳二哥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抽到了就抽到了,抽到了還能咋辦,大家都是這樣抽,你別說你又想要老宅子,可又不想要爹娘?!?/br> 陳二嫂嘟囔著低聲說:“我可不就想要老宅子,難道你不想要老宅子嗎,那老宅子后面多出來兩分多的地呢,做菜地也好,種東西也合適。 但是我又不想跟你爹娘住在一起,誰知道你娘這么偏心的跟我們住在一起會咋樣呢,到時候還要一心向著老三家里,我可看不慣了,我跟你說我就不想要跟你爹娘住在一起,打死也不想?!?/br> 老太太真如她所愿分了家,現(xiàn)在又落下一塊心病,誰都知道家里現(xiàn)在有的三個宅基地老宅子最好,旱塘子最差,如果抽簽抽到了旱塘子咋辦? 又想要好房子,又不想要爹娘,這樣的話估計也就是陳二嫂能說出來。 陳二哥見怪不怪:“你少跟我說這種話,爹娘現(xiàn)在年紀大了,干活是沒有以前利索,但是也沒有到要你伺候的這一步,你現(xiàn)在就擺這樣的臉出來,要是哪天我爹娘真的動不了了,還真不能指望你能照顧他們,算了你也別說話,分家的事情都是爺們的事,少給我摻和就好,要是不想跟我爹娘住在一起就要那個旱塘子,你肯嗎,你不是眼睛都盯著老宅子的嗎。 要是有意見自己收拾好包袱回你們老趙家,少給我羅里吧嗦的煩人!” —— 這天晚上肖敏做了一個夢,夢里那個旱塘子里面冒出來金閃閃的光出來,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已經大亮了。 陳小軍端了一盆熱水,正給閨女洗臉擦手。 乖寶在床上跟爸爸玩,打著滾兒,身上已經穿好了衣裳,小姑娘身上穿了兩件毛線衣,外面又套了一件厚厚的棉襖,腳上穿著大了好幾碼的麂皮靴子,一腳腳的蹬在陳小軍的臉上。 陳小軍疼女兒,也不惱人,反而搓她的小臉,搓的她咔咔大笑,父女兩個感情好的很呢。 這孩子自從上次叫了一聲“媽”以后,也沒有叫新的了,總是叫媽。 陳小軍覺得不服氣,最近都是他帶著孩子,有空就哄著孩子叫爸爸,誰知道乖寶就是不肯開口叫爸爸。 不過閨女親爸爸是天性,陳小軍剛回來的時候還有些生疏,但是帶了一天,這孩子就不要mama了。 看著丈夫貼心,女兒可愛,肖敏覺得這日子過的也舒心極了。 陳小軍給女兒擦完,擰干了帕子叫肖敏也擦擦。 冬天柴火費,閨女洗完臉的水媽接著洗沒毛病,只是今天都這么晚了,她還沒起身,老太太不叨叨? 肖敏接過帕子捂在臉上,總算是清醒了點,她看看外頭一片白茫茫的:“你也不早點叫我?!?/br> 熱熱的帕子捂在臉上舒服極了,只是她怕冷,這個天氣要是能躲在被窩里面不起來才好呢,陳小軍就是知道她手腳一到冬天就冰涼,所以早上都讓她耐會兒床。 陳小軍抱著小胖墩兒,湊近肖敏的耳朵低聲呢喃:“不會呢,我娘以為我兩要給乖寶添弟弟呢,還叫你多躺會兒。”他這剛剛從工地回來,血氣方剛的年紀又素了個把月,老太太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焉能不懂? 肖敏的臉蹭蹭蹭就紅了,踢了陳小軍一腳:“盡喜歡瞎說,咱們說好了暫時不要娃的啊,你娘催也沒有用。” 還別說肖敏嗔怒的樣子還真是好看,白嫩的臉上像敷了一層粉,陳小軍當初就是瞧上了姑娘的好樣貌,沒想到肖敏人品更好,完全沒有漂亮姑娘的驕矜,這見面不到兩次他心里就只有肖敏這姑娘了。 陳小軍道:“咱娘說現(xiàn)在家里又不搞生產,睡久點晚點吃早飯,剩了一頓飯的口糧,你不想起身就在被窩里面捂一會兒,我?guī)е詫毘鋈ネ??!?/br> 乖寶這孩子不睡懶覺,每天早早就醒來了,自己玩一會兒,就會鬧肖敏。 現(xiàn)在爸爸回來了肖敏算是得到了解脫,這孩子醒來了先是開開心心的看看mama,再看看爸爸,然后吭呲吭呲的去找爸爸玩。 陳小軍其實也早就起來了,只是看著旁邊的妻女都睡著,他也就理所當然的再躺一會兒。 現(xiàn)在的小乖寶的記憶,已經沒有剛出生的時候記憶那么清楚了,有些事情已經漸漸變模糊,她也逐漸變得跟真正的小孩一般無二。 其實按照原著書中的劇情,陳二嫂在分家這個關口的時候大鬧了一場,以離婚做要挾,終于把老宅子的地拿到手。 因為陳小軍沒有孩子,老大家里也只有三個閨女的原因,那一世陳二嫂在家里的地位要比這一世鞏固的多。 而陳家兩個老人,分開一個跟老大住,一個跟老三住,兩人算是沒有住在一起了。 陳老頭跟陳老太兩人從年輕時候在一起久從沒有分開過,因著兒子分家這一分開,兩老人就病了,這一病就沒好。 但是這輩子的軌跡不一樣了,陳二嫂如今也鬧疼不起來,哪怕她跟上輩子一樣拿著離婚做要挾,陳二哥也能硬氣骨頭來說,你再鬧就回老趙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