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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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愛火,還是不應(yīng)當(dāng)重燃的。 重燃了,從前那些漂亮的回憶也會化為烏有。如果我們沒有重聚,也許我會帶著對你深深的思念活著。 直到rou體衰朽! 可是,這一刻,我卻恨你。所有的美妙日子,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一去不回了。 我寧願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未曾遇見過你。 柳靜月病了,病得不輕,在床上昏迷不醒,即使送至醫(yī)院也無事於補(bǔ)。醫(yī)生說這是一種情緒失控下造成的精神性昏迷。 換句話說柳靜月並不願意自己醒來。 該是如何能夠有勇氣醒來? 至今她被姚秋寒死死拽進(jìn)車內(nèi),那撕心裂肺的聲音還在耳邊。 她被拉扯著離開,頭還不停地回過去,看著已經(jīng)徹底腐蝕了身體的龍雷浩,發(fā)了瘋般掙扎,直到車子漸漸開遠(yuǎn),她驀然停住了所有動作。 那一刻開始,柳靜月就縮進(jìn)了自己幻想之中的場景。她以為只要不醒來,龍雷浩就不會死。 吳世麟滿臉淚水,不停抓住她的手,嘴裡說著希望她清醒的話。 雖然那雙手是丁燕兒的,可是自從柳靜月的靈魂在這個身體裡面後,整個軀體都溫暖得彷彿小太陽般。 而如今這雙手被吳世麟握在手裡卻冰冷刺骨。失去了龍雷浩,對於柳靜月來說就是失去了過往一切美好存在的證明。他是她心口那不可磨滅的純情,是她心中藏不住的遺憾,一種終其一生都無法彌補(bǔ)的遺憾。 疲憊地躺在病床之上,好似熟睡一般的柳靜月容顏平靜,眼圈卻一片發(fā)黑,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藏不住的倦意。 曾經(jīng)天真的過去有著斑斕的表情,如今的種種經(jīng)歷只消磨剩下一成不變的倦怠,是一種未來蒼白空洞的詮釋。 六年多的等待,一朝之間相認(rèn)的歡喜甜蜜,孰能料不過轉(zhuǎn)眼工夫卻是永久的分別。年少輕狂時的愛戀,青春歲月中最絢麗的光景。最終成為了永遠(yuǎn)的鏡花水月,任誰都心有不甘,痛苦難忍吧? 272 「喂,你這裡是哪裡?」 「喂!媽的我說你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 暴怒的罵聲連跌不斷,最後蘇沐青忍不住狠狠將手中電話摔在了地上,含淚抱頭蹲在了地上低聲哭泣。 旁邊坐著拔打電話的幾人也均不是滋味,失去了龍雷浩對於在場的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痛苦。 陳莫航和榮祁連擦拭著淚水,伸手拍著蘇沐青,本來想要安慰他的話,到了嘴邊之後,卻是淚水先劃到嘴角,一片苦澀。 邊上的吳世麟也是紅腫的眼睛,血絲佈滿眼眶。他來回醫(yī)院和家裡兩處跑,已經(jīng)連著三天沒有好好睡覺了。 可是擔(dān)憂和憤怒一起充斥在他心中,兩面都無法讓他安心。 姚御風(fēng)和姚秋寒經(jīng)過此事之後,倒是意外地?cái)y手合作,此刻正在外面各自奔波尋找線索。 他們待在家裡對著六百多個電話一個個電話打去,卻是毫無線索,沒有半點(diǎn)頭緒。 那個殺人兇手! 吳世麟一想到龍雷浩的慘死,想到了那個把所有人玩弄在手掌之間的變態(tài)傢伙,他心中的仇恨就躥上了幾分。 抹乾了眼淚,吳世麟對著還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三人喊道:「哭啥?再哭龍雷浩也不會回來了。我們現(xiàn)在要找出線索,要報(bào)仇!媽的,我就不信找不出那個龜孫子來?!?/br> 被吳世麟這麼一吼,榮祁連率先推了推眼睛,然後一把抓緊了電話,再次撥打起來。 「再試!一定有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線索藏在裡面?!?/br> 重重點(diǎn)頭,另外兩人咬緊了牙,即使淚水重新積滿了眼眶也不吭一下,滑落,低落,滾落,毫不理會。 號碼一個接一個打,一次不行第二次! 龍雷浩!如果你在天有靈,請你一定要守護(hù)著我們共同的寶貝。我相信你,最後那段話是為了讓靜月死心,那麼就期望你快快如夢告訴她好嗎? 讓她醒來,讓她振作,讓她重新回到那個笑得那般燦然的柳靜月。 龍雷浩!你在天上能夠聽見我們的呼喊嗎? 273 「醫(yī)生,她的情況如何?」一天奔波下來,姚御風(fēng)和姚秋寒趕往醫(yī)院探視柳靜月。 「之前的情況還極為不佳,但是今天下午開始她的情緒狀況突然穩(wěn)定起來,情況向樂觀方向發(fā)展,但是也不排除病人是下一個情緒暴發(fā)點(diǎn)前的寧靜。你們還是要做好思想準(zhǔn)備。」 才短短幾天,丁燕兒這個身子就縮水般越發(fā)瘦弱了,本來這具柔弱的身體裡面因?yàn)橛辛肆o月這個強(qiáng)大的精神存在而越發(fā)奪目。 可這般打擊之後,精神和rou體同時在朝著消亡的終點(diǎn)跑去。 「靜月,趕緊好起來。如果龍雷浩知道你這樣自暴自棄他會不開心的。難道你一點(diǎn)都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嗎?」姚御風(fēng)輕輕地將柳靜月散落的頭髮攏到了耳後,低聲勸慰。 「哼!柳靜月,他已經(jīng)說不愛你,你在做什麼?還在自我可憐嗎?」姚秋寒在一邊冷漠地盯住昏睡的柳靜月,出聲嘲諷,話語之間一片冰冷。 姚御風(fēng)掃了眼姚秋寒,沒有阻止他的冷言。 如果真能夠刺激床上的人醒來,那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但是他更害怕的是這種刺激會不會讓柳靜月心中的傷痕更加加劇。 「你才自我可憐。」沙啞著聲音傳來,姚御風(fēng)和姚秋寒均是一喜,望向已經(jīng)睜開眼睛的柳靜月面帶詫異。 「醫(yī)生!病人醒了!」姚御風(fēng)快步而出,在門口喊著醫(yī)生前來。 柳靜月轉(zhuǎn)動了眼睛,看了眼正在打量自己的姚秋寒,嘶啞著喉嚨問道:「你在看什麼?」 姚秋寒彎身,他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然後唇輕碰了下她的髮絲,頭次含笑說道:「恭喜你。柳靜月,你真正重生了。」 柳靜月閉上了眼睛,幾乎用情不可聞的聲音呢喃道:「這是用血的代價換來的?!?/br> 274 出院的那天陽光異常地耀眼,連日躺在病床上的柳靜月一時沒有適應(yīng)外頭驕陽,手微抬遮擋,站在門口遲遲沒有跨步。 外頭車子處吳世麟伸出手,無聲地鼓勵著她前行。陳莫航三人手臂纏繞黑布,眼含激盪而連綿的痛徹等待柳靜月的選擇。 站定了良久之後,柳靜月終於抬頭迎著日光走出去,眼裡卻盛了滿滿的淚光,彷彿一眨眼,就會消散無蹤。 姚御風(fēng)默然跟在她後面,看著她不語。 只漸漸覺得過去煥發(fā)生機(jī)的柳靜月又重新回來了。冷靜鎮(zhèn)定,樂觀堅(jiān)強(qiáng),無所畏懼,堅(jiān)持到底。那些性格彷彿一瞬間回到了她身體裡面,那個幾日之前還會為了龍雷浩死而哭泣的柳靜月已經(jīng)徹底被掩藏起來。 也許永遠(yuǎn),也許暫時,都不會再展現(xiàn)出來,只是她在堅(jiān)忍而決絶的笑容背後隱藏的淚光,終究是讓姚御風(fēng)牢牢給記在了心中。 曾經(jīng)的,那百花叢中,那大樹參天,都好似轉(zhuǎn)眼過去。 過去的舊景不曾變,萬事萬物,惟有人是在一步步地成長。 沒有龍雷浩存在,就沒有那個為愛幾近掙扎的柳靜月。 可是,沒有龍雷浩,也就不可能此刻成就這個從傷痛中學(xué)會堅(jiān)強(qiáng)與長大的柳靜月。 那段屬於他與她的光陰,就這樣,在相互錯過與逝去之中逐漸散去。 未來的一切,將會是重新開始的新生活,一段徹底不會有龍雷浩存在的新生活。 「丁燕兒?」半是疑惑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柳靜月不禁回頭一望,皺了皺眉頭,想不出對方是誰。 也莫怪柳靜月記不得,陳凱航和她也不過一兩次見面罷了,雖然這個男人在不知不覺中和她有過不少牽連。 半夜?jié)M北京找她,尋人之後還見到了她艷若桃花般的裸體,又是她身邊陳莫航的堂哥。 這個算起來和她不過是陌生人的男子卻偏偏和她牽扯這麼幾番關(guān)係。 275 「你?」柳靜月也懶得和對方客套。不認(rèn)識就是不認(rèn)識,何必裝個自來熟? 陳凱航倒也不介意柳靜月的漠視,他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就這個樣子,後來也瞭解了她的無禮不過是一種性格使然而已,並不是惡意。 「我就是莫航的堂哥,姜顯龍的朋友,還有印象嗎?」 「哦——有事情嗎?」心情並不佳的柳靜月不打算和他打無謂的交道,只想著快速離去。 陳凱航眼瞧著眼前這個女子,才短短一陣時間不見,她似乎花朵凋零一般枯萎了不少。這麼一個妖孽般女人遇見什麼事情了嗎? 「沒什麼重要事情,只是想問你一下最近有見到李成乾嗎?」 翻了翻白眼,柳靜月本來下意識想頂話回去說:「李成乾死了。何況找他,又關(guān)我什麼事情?」可腦子一轉(zhuǎn),才想明白李成乾總是丁燕兒的男人。問女人自己男人在哪裡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柳靜月深吸了口氣,想到了李成乾的死就回想起龍雷浩的死狀,本來刻意壓抑掩藏的傷口猛地再次被撕裂開來。眼眶漸漸通紅起來。 陳凱航見狀不禁大驚,驚叫一聲道:「怎麼了?他出事情了?哎,那天我見他那麼奇怪我就該攔住他。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等一下!你說他奇怪?他哪天奇怪了?」一旁一直默默聽著的姚御風(fēng)抓住了他話中的關(guān)鍵,猛地出聲詢問。 陳凱航一愣,看了眼姚御風(fēng),見他表情嚴(yán)肅。不禁也抿嘴沉思起來。 「好像也就一個多星期前。那天他突然臉色鐵青地跑來我這裡問我要從國外帶來的書,嘴裡還喃喃自語說肯定是有辦法改變這一切的,說什麼不該是她死等等。因?yàn)槟莻€書我一時不知道放在哪裡了,他找了一遍就突然大叫一聲說什麼我一定要找那傢伙問清楚情況,立刻飛奔出去。我都攔不住他。後來幾天我聯(lián)繫他怎麼也聯(lián)繫不到他。單位說他休了長假,我覺得有些奇怪。因?yàn)槌汕仟?dú)自在北京生活的,想來想去我今天見到你,就只好問你了。丁燕兒,你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