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不歸人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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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聽著雖冷,但愉悅的心情溢于言表。 景致抱緊了他的手:“是我的錯,我等會兒就教育它,別和它計較,好不好?” 程寄摸著她的長發(fā),不容商榷地說:“半個月的時間把兔子送走。” 似是最大程度的退讓。 “正好給你個教訓(xùn)?!?/br> 明知如此,但聽到他這樣說,景致的心情還是有些難過。 正玩著毛衣的手也無力垂落,景致抬頭看去,看到的卻是他冷白的腕骨。 她嗯了一聲,作為她的妥協(xié)。 兔子的居住問題終于落下帷幕。 程寄風輕云淡地轉(zhuǎn)換話題,說起過兩天要帶她去一家餐廳吃飯,他說那家餐廳的主廚要回北歐了,以后很難在京城吃到這樣正宗的北歐菜。 景致又在他懷里拱了拱,他的毛衣柔軟又溫暖,針腳細膩,貼在臉上如同羽毛。 可景致還是覺得毛刺刺的。 身上冷得不禁打了個顫。 她極低地嘆息:“好,什么都聽你的?!?/br> 第四章 greco是個高級珠寶奢侈品牌,隸屬于程氏奢侈品集團。 如今進入時尚行業(yè)工作,高學(xué)歷和留學(xué)經(jīng)歷似乎已經(jīng)成了不成文的規(guī)定。 按照這個要求,普通大學(xué)畢業(yè)的景致望塵莫及。 畢業(yè)的時候,為了高薪資,她還是不死心地投了一次簡歷。 果然石沉大海。 是程寄幫她開了次后門,直接讓她進入greco的公關(guān)部工作。 周一晨會是公關(guān)部最忙碌的時候,好像項目進入deadline倒計時。 就連景致這種不喜歡緊迫感的人也逼不得已加快了動作。 早上比程寄先吃完早飯,等待的時候恨不得提包就走,偏偏程寄說要送她一起上班。 晨會上,羅姐先是回顧上禮拜的工作,程寄被女明星sao擾的事被當成重中之重。 “以后公司內(nèi)部所有有關(guān)明星代言的活動都要排除鐘穗?!?/br> 鐘穗在前陣子熱播的一個網(wǎng)劇中飾演了女三號,是為國家犧牲的白月光meimei。觀眾看得淚眼模糊,也算是掀起了一陣骨科熱。 國民認可度高,這也是greco公關(guān)部當初邀請鐘穗?yún)⒓有缕钒l(fā)布會的的原因。 只是沒想到是個野心大的,一來就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羅姐一錘定音,引起了不少sao動。 其中胡欣的反應(yīng)最大,當初是她全力舉薦的鐘穗,而鐘穗無異于是打她臉。 “怪不得女三號也能火,我就說這股妖邪勁一般人演不了,原來是本色出演。年紀輕輕,不好好琢磨演技,居然想靠傍金主飛升,邊有咁大只蛤乸隨街跳,早晚有報應(yīng)????!?/br> 胡欣家境不錯,自己又是歐洲碩士畢業(yè),說她是白富美也不為過,和家境學(xué)歷不如她的同事交往很有優(yōu)越感。 這回貶低起鐘穗也是如此。 她的聲音不小不大,正好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這算是封殺了吧?” “就是,當初公司做活動還是有預(yù)告的,現(xiàn)在鐘穗?yún)⒓油昊顒?,媒體連張通告都不發(fā)。外界都在猜?!?/br> “估計到時候別的品牌也對她有所忌憚?!?/br> 胡欣幸災(zāi)樂禍地說:“這說明想走捷徑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后果?!?/br> 這話其實是逾矩了,景致的面頰微微一燙,羅姐沒有阻攔,只是看了景致一眼。 “是誰做出的決定,上面嗎?”其中一個實習(xí)生葉檸問。 羅姐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我也不瞞你們,就是程老板周末的時候通知我的。這說明鐘穗的事不是小事,大家是要謹慎對待,以后挑選明星的時候更加小心?!?/br> 景致目光落在眼前的筆記本上,沒有四處張望。 心里倒是在想程寄。 其實程寄并不像他表現(xiàn)的那樣淡漠到事事都不關(guān)心,相反,他在工作上精明強干到無可指摘。 21歲還在念書的時候,他就收購了一只男士腕表品牌,為程氏奢侈品金字塔添磚加瓦。 而剛結(jié)束的上個周末,和她廝混許久,景致連人家什么時候把這件事交代下去的也不知道。 “這么看,老板手段還是很強硬的哦?!比~檸說。 “嘖,”胡欣不耐,“怎么還替這種人惋惜起來了。” 葉檸自知說錯話,緊張得后背往后靠。 羅姐就此打住,“好了好了,這件事就過去了,大家心里有數(shù)就行,我們接著說。” “還有就是...我們懷疑有人泄露老板的隱私。你們想想鐘穗是怎么知道老板的房間號?又是怎么拿到房卡的?” “也是哦......”胡欣的目光在人群中溜了一圈,她搓搓手臂,“好端端的時尚片,忽然變懸疑片了,到底是誰泄露的?查出來了么?” 羅姐搖搖頭。 眾人若有所思。 景致覺得這個人一般是查不出來了,那天,她問過鐘穗,但鐘穗就是不肯說,總是糊弄過去。 會議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終于結(jié)束,景致等到其他人出去后,才拿起筆記本往外走。 羅姐喊住她,走了過來,對景致耳語:“果然是大老板回來,你的打扮又在線,今天很漂亮?!?/br> 景致穿的是杏色的半高領(lǐng)毛衣,配上一條同色系的半身裙。 搭配簡單,但面料高級,剪裁很有輪廓,這樣一套穿上身,顯得整個人既挺拔又質(zhì)感。 她的著裝是程寄一手包辦的。 以前除了特殊場合,不管是私底下還是上班,景致都想怎么舒服怎么來,不在乎搭配。 直到有一回程寄看了她的穿搭,微擰著眉毛,薄唇間擠出一句話,“為什么不試著從打扮開始讓自己看上去更精神點?別人也賞心悅目,不是嗎?” 從那以后,家里有專門的搭配師,每天睜開眼,景致就能看到相應(yīng)的套裝,鞋子,項鏈,首飾。 每一天都過得昂貴且隆重,精致到頭發(fā)絲。 于是,景致會趁著程寄出差的時候偷懶,睡到離上班時間很緊張的時候才起床,精致打扮也就這樣賴過去了。 有時候,程寄心情好,也會親自給她穿衣服。 他實在是再體貼不過的情人。 就好比今天早上,身側(cè)的試衣鏡上倒映著他的影子,程寄微垂著腦袋。 微涼的指尖從她胸緣繞到身后,細致地替她扣上內(nèi)衣帶子。 像是虔誠的信徒,侍奉著他的觀音。 然而景致微仰著頭,不敢睜眼看。 等到內(nèi)衣帶子扣上,程寄貼著她的耳朵問:“是不是瘦了點?” “什么?”景致一時間糊涂,睜開迷茫的眼睛。 程寄輕笑一聲,聲音懶散地說了聲沒什么。 只不過景致再如何后知后覺,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倒也不能怪她不靈光,實在是程寄語氣太過一本正經(jīng),景致還以為他在說正事。 沒想到竟然是她的胸。 如此胡來。 景致瞪了他一眼,程寄無奈地說:“這不能怪我,一摸就知道的事。” 景致依然懊惱地皺著眉。 程寄以為她還是不高興,猶豫地說:“如果你真的在意大小的話,可以讓李管家給你燉點湯補補,反正我覺得是夠了?!?/br> 一想到今早發(fā)生的事情,景致也有點不好意思,顧左右而言他。 “怎么?有心事?”羅姐熱心腸地問。 心事自然是有的,只不過在羅姐的解讀下,變成了景致和程寄鬧別扭。 羅姐壓低聲音說,“程老板看著是挺不食人間煙火的,但怎么說都是男人,只要是男人,你就......” 景致知道她會錯意,忙打住:“不是,是其他事?!?/br> 羅姐放下心:“那行,我就不問了。不過你有什么想讓我?guī)兔Φ?,隨時可以說?!?/br> 羅姐是景致在公司為數(shù)不多可以說得上話的人,盡管不至于推心置腹。 但景致也理不清楚,這份好中,程寄的原因占了幾分。 從家里來公司,除了工作外,小兔子的去處一直壓在景致心頭。 早在之前她就盤算過,奶奶家是送不過去的。 先不說奶奶已經(jīng)年紀大,平時還要照顧景致的爸爸,肯定顧不上小兔子。 而且她以前也沒有養(yǎng)過動物的經(jīng)驗,貿(mào)貿(mào)然要奶奶養(yǎng)只兔子實在是讓人擔心。 思來想去,羅姐倒是她最好的人選。 景致猶豫著開口:“羅姐,我現(xiàn)在還真的有事想讓你幫忙?!?/br> “你說?!?/br> “我有只兔子......”景致略略講了來龍去脈,笑著說,“我記得你以前養(yǎng)過寵物,所以想問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