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不歸人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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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這讓景致很舒適。 她把從醫(yī)院帶回來的剩菜放進冰箱,輕輕合上,走到奶奶的房間前,笑吟吟地說:“還不是怕你到時候忘了,又來微信問我?!?/br> “我看你就是怕我打擾你,”奶奶對著鏡子瞧了瞧,最后轉(zhuǎn)過身問,“這頭發(fā)怎么樣,不亂了吧?!?/br> 就剛才她在超市外等景致的時候,刮了一陣大風,把她頭發(fā)都吹亂了,景奶奶念叨了一路。 她的頭發(fā)徹底變白了,銀絲細縷,一絲不茍地梳成發(fā)髻,低低地扎在后腦勺,端正嚴肅,就像她以前的人生。 “很漂亮,”景致有些出神,建議說,“要不我?guī)湍阗I個定型噴霧,這樣就不用擔心被風吹亂。” “那是你們年輕人用的,我年紀大,使不來?!蹦棠陶酒饋?,“走,快到上班點了,我送你去坐車?!?/br> 景致自然是不愿她再辛苦走路,他們單元樓沒有電梯,幸好當時房子租在三樓,也不用奶奶太費腿。 她好說歹說,才把奶奶勸住。 關上門后,景致拿出手機,給奶奶轉(zhuǎn)賬?,F(xiàn)在家里的開銷,包括爸爸的住院費,都是她在支出。 剛想把手機放回包里,鈴聲就響了,景致看了一眼就接起電話:“喂,姚助理。” “程先生讓我來接景小姐回公司,景小姐現(xiàn)在回去嗎?” 程寄時常會有這樣體貼的時候,讓人來接她回家或者上班,只是讓姚助理來,景致總有點受寵若驚。 姚助理雖然是助理,但也是高材生畢業(yè),本該在程寄身邊施展宏圖,指點江山,而不是圍著她,替程寄做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景致連忙小跑著下樓:“我現(xiàn)在過來?!?/br> 按照之前的約定,姚助理會在離景致家小區(qū)兩個公交站遠的地方等著她。 從見到姚助理起,“麻煩了”,“抱歉”之類的話就沒有停下來過。 直到姚助理給她開車門,景致要坐進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還有個更大的驚喜在等著她。 程寄也坐在里面。 皮膚要比平時蒼白一些,半闔著眼睛假寐,聽到動靜睜開眼,景致在那雙微涼的眼中看出絲倦怠和責備。 她坐上車,關切地問:“怎么有空,從哪里過來的?” “家里。” 景致訝然地抬高了聲音:“沒去上班?” 程寄轉(zhuǎn)過頭看她,薄唇輕啟,“你不知道我為什么沒去?” 景致一張?zhí)谷坏臒o辜臉,手背主動貼在他額頭,“感冒還沒好?” 程寄搖搖頭。 他探過手,摘掉一片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景致頭上的綠葉,“比起上班,當然是要捉你回去更重要?!?/br> “我向羅經(jīng)理請過半天假了?!?/br> 這時候,賓利駕駛座和后座之間的格擋屏徐徐上升。 程寄把那片葉子放在景致手心,平靜地說,“嗯,羅經(jīng)理和我說了。但你向來膽子大又精力好,這么早的時間還能一聲不吭就溜走?!?/br> 景致的臉有些發(fā)燙,毫無底氣地解釋,“我...我本來想和你說的......” 程寄灼灼目光落在她臉上,景致以為是有什么臟東西,指尖摸上臉的時候,忽然醒悟地捂住臉,“對不起,看我爸的時候忘記化妝了?!?/br> 轎車馳過道路兩旁茂盛的香樟樹下,漠漠平林煙如織,落在景致白皙的臉龐上,澄瑩秀婉,像是從荷葉邊緣滾落的水珠。 程寄的手指一直沿著景致圓潤的后腦勺往下滑,???遇到了阻礙——黑色羊絨高領。 他撥開了點,眼角余光就看到了脖頸上那點點的印記,他不著痕跡地挪開目光,手指繼續(xù)往下滑。 “你在怕我?”他忽然捏起景致后頸上的rou。 景致微微僵硬。 程寄把她兩只手拉下,露出純澈的眼睛,目光垂落,不敢與他對視。 “不準怕我。”程寄輕聲說。 景致慢慢抬起臉打量著她,水木明瑟的雙眸含著笑意,露出貝齒,定定地看著他。 第八章 三月,新一季的時裝周走秀以及時尚電影活動如雨后春筍,接踵而至。 景致的工作也迎來了爆發(fā)期,她需要審核明星資料,協(xié)調(diào)出借珠寶樣品。 公關部每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但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greco亞洲區(qū)的品牌代言人李柏馳被狗仔拍到與美女粉絲約/炮的照片。 但由于照片模糊,被李柏馳否認。 整個互聯(lián)網(wǎng)陷入混亂的戰(zhàn)場。 這本來和greco沒多大關系,羅姐只讓胡欣負責監(jiān)管輿論。 但其中一個營銷號神通廣大,眼睛如同放大鏡,從男人手上戴的greco戒指和手鏈這樣的細節(jié)直接錘了李柏馳本人。 因為照片上的首飾和白天紅毯現(xiàn)場戴的別無二致,就連數(shù)量都一樣。 網(wǎng)友吃瓜一個個都不嫌事大,直接到官網(wǎng)旅游打卡,搞笑梗層出不窮,更送greco上了熱搜頭條。 如果是其他品牌說不定是好事,但這與greco頂奢品牌形象定位南轅北轍,非常掉檔次。 景致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相關詞條已經(jīng)在微博爆了很久,她瀏覽了廣場,心知嚴重性。但她不負責這個項目,壓力不大。 反倒是胡欣急得團團轉(zhuǎn),一直聯(lián)系人撤熱搜引導輿論,但都沒什么效果。 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公關部依舊燈火通明。 景致喝了太多水,起身去衛(wèi)生間,經(jīng)過茶水間的時候,見到羅姐身心俱疲地揉著臉。 她沒有上去打擾。 上完廁所回來,沒想到羅姐還在那兒。 這回倒是羅姐先見到了她,招呼著她過來。 “喝咖啡嗎?”她指了指咖啡機。 景致?lián)u搖頭,“太晚了?!?/br> 不過,她肚子倒是有些餓了,從零食柜里翻出塊巧克力,一邊吃,一邊和羅姐看著窗外的夜景。 望過去全是亮著燈的辦公樓,偶爾有一兩個人影從窗前晃過,遠處的路燈下是陰翠的樹。 算不上多好的景色,但能夠有效緩解視疲勞。 羅姐開口說:“你那只兔子還真像你說的,又懶又饞,不愛動?!?/br> 景致有段時間沒見過了:“它是不是又胖了?” “還好,我兒子精細養(yǎng)著呢,你選天時間和我一起回去看看?!?/br> “好。” 又安靜了一會兒,終于羅姐忍不住說:“程老板其實很不好相處吧,你平時難道不想捶他一頓嗎?” 景致詫異地轉(zhuǎn)頭。 羅姐苦笑:“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接他電話的時候壓力有多大,恨不得立馬掛了電話?!?/br>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聽老板教訓,真的是......他也這么兇過你么?” 兇? 景致還真是回想了一下,印象中好像有過這么幾回。 程寄不待見她的習慣,會直接告訴她:“這不該是你做的事?!?/br> 好像是她在房間里赤著腳跑來跑去,然后又赤著腳爬上床的時候?qū)λf的話。 沒有嚴厲詞匯,甚至連表情都是淡然的,但景致還是會緊張地連聲說著抱歉,然后匆忙地找拖鞋去浴室,把腳洗干凈。 回來的時候,看到管家正帶著人鋪新床單,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她有些難堪。 景致晃了晃神,輕聲說:“他是比一般人要求嚴格一些?!?/br> “是吧,”羅姐嘆了口氣,“再加上鐘穗的事,年終獎肯定泡湯?!?/br> 景致扯了扯嘴角,沒有附和。 幾分鐘后,她們回了辦公室。 羅姐拍了拍手,讓同事們下班回家:“早點回去休息,李柏馳的事明天再說?!?/br> 大家一開始還愣了愣,但一聽羅姐的意思也就明白了,不和胡欣同組的同事開始收拾東西。 一時間辦公室里丁零當啷地響,也許是被這種氛圍帶動,胡欣組下的成員相互看了看,都有些蠢蠢欲動。 最后直到胡欣站起來關電腦,大家索性都走了。 不同于其他人的麻利急切,景致很享受下班后一個人慢騰騰的時光,等她收拾好包后,辦公室已經(jīng)沒人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司機老鄭問她下來了沒有。 老鄭是程寄派給景致用的司機,但景致一般都是加班到深夜的時候才讓他來接。 景致很快回了消息,拎起包,撳滅辦公室電燈。 燈滅后的瞬間,她看見羅姐辦公室的燈還亮著,磨砂玻璃上倒映著影子。 景致看了一會兒,辦公室里的人始終沒有下班的意思。 她想了想,還是給老鄭發(fā)了信息,讓他先走。 隨后她走到羅姐的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 直到凌晨4點多,李柏馳的事情才有了突破性進展。 羅姐和景致一起下班,走的時候,羅姐讓景致和自己在附近的酒店對付一晚,景致想了想,還是打算回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