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不歸人 第94節(jié)
是甜豆?jié){和牛rou粉絲。 前?兩天景致從小區(qū)外面?走回來?,就看到附近有早餐店在賣牛rou粉絲,那?天她讓程寄不用?準備自己的早飯,她要去試試這家店的粉絲。 但那?幾天景致有些忙,一時之?間都?忘了。 程寄今天給她買回來?,所以?也沒讓陳管家送早飯過來?,他自己吃的是一份簡單的三明治。 “味道還好嗎?”程寄問。 景致用?勺子喝了兩口,點點頭,“還可?以?,就是談不上很正宗。” “給我嘗嘗好嗎?” 這有什?么不好的。 景致毫不計較地說:“我去拿個勺子給你?!?/br> “不用?麻煩,用?你的勺子喂我就行了。” 景致倏然抬頭,看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她下意識就想拒絕,但程寄低眉順目殷切的眼神,讓她心生憐憫,仿佛一旦將?“不行”兩個字說出口,就會背負罪惡感。 景致按住異樣的情緒,一邊假裝這沒什?么,一邊舀了一勺粉絲湯送進他嘴里。 臉上還是不爭氣地紅熱起來?。 程寄靠近她,喝完之?后,目光中含著抹滿足的笑意,就連說話也雀躍了幾分,“這不好喝嗎?我覺得很好吃,你覺得最好吃的是在哪里?” “以?前?初中學校外面?的一家店,”景致輕聲說。 她忽然覺得手中的勺子千斤重,拿不穩(wěn)似地又落進碗中,攪了攪,又舀了一勺自己喝下去。 目光回落的瞬間,瞧見程寄眼中的笑意更盛,水光盈盈。 即使她再欺騙自己,也不能到這個地步。 “用?同一根勺子吃東西”就是情侶間很親密的動作,就是間接式接吻。 景致慌亂,那?顆心又沉下去幾分。 那?張沾滿蜜糖的大網慢慢收緊,她已經離網心越來?越近了。 昨晚情動時分,她問程寄會愛她到生命終結嗎? 對于占有欲爆棚的程寄來?說,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 但慢慢恢復理智之?后,景致覺得這是場豪賭。 之?前?她就沒賭贏過,反而搭進去了“糾纏來?又糾纏去”的那?五年。 那?又為什?么會覺得憑借著程寄的愛意,她就能賭贏“永恒”呢。 就連她父母也屈從于真理規(guī)律。 她不想去做賭徒,看似瀟灑自如?地在牌桌上撈一把,實則牌桌下墊起的雙腳捉襟見肘。 景致收回目光,慢慢攪著那?碗牛rou粉絲,想著心事。 忽然間她說:“程寄,我這幾天就不睡在這里了。” 話音剛落,程寄涼涼的目光便落到她身上,景致光裸的小臂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窗外灼灼的日頭,還是曬不到屋里。 他的淺色瞳孔一凝,景致連忙補上說:“要去外地出差,不方便趕回來?。” 程寄稍稍安定下來?,但還是不太?能接受的樣子:“去哪里?” “去武漢,要考察學習一下,”景致安撫著說,“我有自己的工作事業(yè),你不能阻礙我。再說了,我也不是不喜歡住在這兒,工作嘛,沒有辦法的事?!?/br> “而且你之?前?出差的時候,我也沒有阻攔。你就在家好好等我回來??!?/br> 這個家在程寄的概念里,就是飛禽的巢xue,總得有個人在這里守著,免得讓人鳩占鵲巢,才?能讓他安心。 果然,聽了景致的話,程寄到也不怎么難受了。 而且,她還說“也不是不喜歡這兒”,還讓他“把家守好”,那?就是也認可?的意思。 “那?你會去見溫以?澤嗎?”他坦誠直白地把心中最大的擔憂說出來?。 眸光似一泓秋水,清澈得映照著景致的身影。 景致心中慌亂,瞥開目光說:“那?時候鐘導的新戲快要收尾,正在重要時候,我去干嘛,而且我還給他安排了兩期綜藝,之?后又要去拍戲,哪有時間。”??? 越說到后面?,她就覺得越詭異奇怪。 程寄就好像家里委屈cao勞又以?丈夫為天的妻子,而這個妻子發(fā)現丈夫外遇有人,擔心丈夫出差之?際,又和外面?的野花糾纏不清。 她連忙打住嘴,不用?看也知道程寄心滿意足的表情。 又覺得自己不能落了下乘,故意冷冷地刺他:“反正你會安排人跟著我,我做什?么你都?一清二楚,不是嗎?” 這時候,陽光躍進屋里,青幽的發(fā)頂被曬出一道彩色光圈,額前?的劉海落下,包住臉頰圓潤的弧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曬的,景致的臉頰呈現出誘人的嫩粉色。 程寄臉上淡笑:“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br> 他向景致保證:“我知道你不喜歡有人跟蹤你,我不會這么做,讓你不開心的。” 即使嘴上說得很好,答應景致去外地出差,但真到了要走的那?天,程寄還真是有些舍不得。 不僅親自幫景致打包了行李,還絮絮叨叨交代?了很久,讓她不要忘擦防曬,注意飲食,晚上睡覺前?記得把空調溫度調高。 景致滿不在乎,覺得他啰嗦,搶過拉桿就要走,“真是比我奶奶還要話多,我以?前?又不是......” “...沒去過”這三個字還沒說完,就被程寄吻進嘴里。 大拇指勾托著她的下巴,程寄把她揉捏進懷里,舌尖一卷,點點地舔吻著她,溫柔細致得好像在吃綿軟的冰淇凌,十分留戀。 景致仰著脖子,被迫接受著他的親吻,但她這個姿勢,不好呼吸。 程寄似乎是知道,在淺吻完之?后,特?意給她留出一點呼吸的空間,就在景致以?為要結束的時候,程寄眸光一閃,看著景致中計,他狡猾地長驅直入,與她唇齒交纏。 分開時,兩人臉上都?一片潮紅。 景致低頭一看,身上的棉質連衣裙都?被他揉皺了,她算是明白,在這個家里,穿連衣裙就相當于不穿衣服,方便他上下其手,只要掀起裙擺就行。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剛熨好的裙子,我還怎么出門?!?/br> “那?正好,脫了吧,我再幫你熨一次,反正早上也是我熨好的?!背碳牡那徽{有些餮足完后的慵懶。 沉沉的像是大提琴琴弦被拉動時,跳動的沙礫。 “想的美,我還不知道你,你嘴上說放心我去,其實最好我一輩子待在你身邊?!?/br> 程寄笑起來?,眉眼彎成漂亮的弧度,“這到是說對了,睡了這么久,總算對我有所了解。但你怎么不了解我的好,怎么盡了解我的壞?!?/br> 景致撥了撥里頭的小衣服,盡管沒做什?么,但還是把程寄勾得不行。 他長手一攬,繼續(xù)吻著她柔嫩的唇瓣,但這一回他吻得很克制,很柔軟,親嘴的地方也不僅限于唇瓣,游移在白皙修長的脖子。 留戀得讓景致心頭發(fā)軟。 他一邊吻一邊問:“有發(fā)現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樣嗎?” 景致的心臟似乎被她劈成了兩半,一半警惕著,一般沉淪在他柔軟的親吻中,哪里還有空想這些。 除了這兩天晚上睡到半夜貼上來?還是冰冷的身體,還能有什?么變化。 她說沒有,程寄忽然在她脖子處重重的一咬。 他是真的咬,而且猝不及防,痛得她哼叫起來?,兩只手也不客氣,邦邦兩拳揍在他后背。 “小沒良心,不過你回來?就會發(fā)現了?!背碳牡秃撸戳搜鄄弊由狭粝碌暮圹E,很滿意。 他幫她擦了擦脖子,然后把拉桿拎到她手里,推著她出門,進電梯,“快走,再不走就真的別走了,記得給我發(fā)消息?!?/br> 動作迅速得讓人目瞪口呆,直到電梯門合上,景致都?有些懵,摸不清程寄在想什?么。 她稍微扭了扭脖子,就牽扯到了傷口,借著電梯光亮的鏡面?,景致才?發(fā)現脖子上留下了他的牙齒印。 看這嚴重程度,沒個兩三天也消不下去。 以?前?的時候,景致也這么干過。 在即將?出差的程寄身上留下牙齒印。 程寄問她為什?么要做這個,那?時候她躺在他懷里,想要他多愛自己一些,但又不敢明說,只好拐著彎地說:“誰知道你在外面?有沒有別的女人,這牙印是要別人看看,你已經被人蓋章領取,不對外出售了?!?/br> 難道程寄如?今在她脖子蓋上章,也是這種想法嗎? “幼稚?!本爸碌土R了一句。 她用?指腹稍微碰了碰傷口,就痛得她嘶地一聲,直皺眉。 隨后又看了看鏡中的臉,嘴上的唇蜜已經被程寄吃完,景致又補了一點。 在電梯“?!钡匾宦曒p響中,她拎著行李箱,輕快地走了出來?,像是要走到另外一個新生世界。 程寄說的讓她多發(fā)一些消息給他,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場外地出差的目的本來?就是物理隔絕程寄的柔懷政策。 他試圖將?景致拘在身邊,讓她沉淪在甜蜜的蜘蛛網中。但即使是被粘在蜘蛛網上的昆蟲也要掙扎一下,景致不想繼續(xù)放任自己來?回撕扯。 所以?戴鳴霞在工作群里說需要幾個經紀人去參加當地政府部門的文化活動的時候,景致沒多想就報名了。 一開始,程寄發(fā)來?消息的時候,景致心里過不去,總會回復一兩句,但回完之?后,她又深深地陷入自我反省中。 后來?索性就回,“在開會”,“在忙”,“太?累了,要睡覺了”諸如?此類的消息來?打發(fā)。 但程寄居然還事無?巨糜地匯報他自己的行程,對待景致的敷衍回應也并不多加抱怨。 包容敦厚得讓景致心頭又軟了一角。 她心一橫,將?他的消息設置成免打擾,不回了。 和她住在同一屋的是個叫楊雪梅的經紀人,長得胖墩墩,她比景致大,去年的時候已經和相戀三年的男朋友結婚,并育有一子。 她手上有兩三個藝人,但都?屬于半悶不響的狀態(tài),比不上大熱的藝人,但和普通人比起來?,賺得也夠下輩子花了。 最近一直在綜藝里扎堆。 娛樂圈里說的“有錢賺,還沒有粉絲sao擾”,就是她手上的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