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雪不歸人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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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景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黑乎乎的陰影中滿是濃郁的傷心,連同那輕輕的,輕輕的“嗯”,像是一陣風(fēng)溜進(jìn)了景致心里。 也許是剛才稍微受了點驚嚇,景致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她告訴夢里的自己,她可不能再讓程寄難過了。 夢里的景致像是在被兩股力量撕扯,心臟莫名地疼痛。 暗沉沉的天,照穿不了身軀,景致幾番啟唇,問:“你知道我為什么回來嗎?” 程寄輕聲笑笑,那樣的笑太過無奈,似乎在說,他哪敢想呢。 景致說:“因為我把我的心丟在你這了。” 站立在黑暗中的程寄不可置信,顫抖著聲音喊她名字。 他那顆心太過疲憊與滄桑,瘋癲之后,只剩微弱的跳動。 景致沖過去,想要用力地抱住他,但她穿過黑暗,什么都沒觸碰到,她預(yù)有所感,似乎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程寄這個人了。 北京凌晨三點半,景致被這個夢痛醒。 程寄打開燈的時候,景致淚流滿面地呼喚他名字。 白生生的小臉上布滿淚水,程寄心疼地抱住她,啜吻她的臉頰:“怎么了,我在這兒,景致?!?/br> 景致腦袋混沌,迷迷糊糊,分不清夢境還是現(xiàn)實,她揪住程寄的衣服,“程寄,你要把我那顆心還給我了嗎?” 三年前,他走的時候,說要把她的心帶走。 沒有了他,景致的生活和事業(yè)確實還是蒸蒸日上,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活得像個空心人。 程寄輕撫著她的背,后知后覺景致在害怕什么。 “我說了會回來,一定會的,我好不容易得到你的寬恕,怎么會讓你再失望?!背碳呐跗鹚哪?,很認(rèn)真地說:“但是我太自私,不想再把這顆心還回去?!?/br> “景致,讓我一直擁有它?!?/br> 灼燙的眼淚滾落,在床單上氤氳濡濕,景致主動吻上他的唇:“我愛你,程寄。” 為了這句話,他已經(jīng)等了許久,他以為在那五年,自己沒有對她付出同等的愛意,景致不會再對他說這樣的話。 程寄的心臟柔軟,熱切地回吻。 懷中的景致柔軟香甜,程寄恨不得把她揉進(jìn)身體里。 “我也愛你,景致?!?/br> 他們耳鬢廝磨,彼此的喘息都交纏在一起,guntang的吻從臉頰落下秀氣的脖頸,雪白的胸口。 程寄用了點力氣把她抱在身上,景致往后仰著修長脖子,只覺得胸前濡濕發(fā)癢,但漸漸地體力不支,靠在他身上,昏睡了過去。 浴室里的幾回實在是花光了她的力氣,又被噩夢驚醒,景致困得只想睡覺,什么也不做。 程寄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脹脹的,連喊了幾聲景致,他才確定自己什么也干不了。 把臉埋在他胸前,過了會兒才得到紓解。 暗淡的燈光下,程寄仔細(xì)打量景致的臉,睡顏靜謐,這是三年來第一次把人抱在懷里。 其實不僅只有景致覺得這是在做夢,就連程寄也在恍惚。 三年后,他們還是在一起,真好。 三年前的那場豪賭,他沒有輸。 為了能早點見到景致,程寄已經(jīng)盡可能地快,連續(xù)多日的熬夜,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jī),又是在浴室的幾回玩鬧,程寄也精疲力竭。 將景致放回床位后,程寄也抱著她安然入睡。 那天是程寄回北京的第一場雪,下在他們的睡夢中,有碎玉聲。 景致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化了,只有高處的枝椏房頂還殘留一些,她言語間不免惋惜。 “你在北京這么多年,看雪還沒厭嗎?”程寄坐在床上,看著赤著腳站在窗前的景致,隨后他招招手,“過來,別凍著了?!?/br> “怕什么。”景致這么說,還是打了個噴嚏,在程寄擔(dān)憂的目光中爬上床,“這是你回來的第一場雪,當(dāng)然想要親眼見證。” 程寄用被子將她全身裹住,用腦袋頂著她的腦袋,給她測量體溫,“怕什么,我們有的是以后?!?/br> “那不一樣。”景致的杏眼中全是細(xì)密的猶如碎鉆般的光。傻氣得不像她往日模樣,只會對他笑。 程寄的腦袋往后撤了幾分,“真傻了,你知道你現(xiàn)在渾身燙得有多高嗎?景致,你發(fā)高燒了?!?/br> 景致不為所意:“那正好,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我們居然睡到了下午三點,正好有個借口可以和陳管家說?!?/br> 她本來還在煩惱用什么借口和陳管家說,每次和程寄做完這種事,都會累得多睡一會兒,有時候醒來遲了,見到陳管家總有些尷尬。 程寄不知道她的彎彎繞繞,下床要去找陳管家拿退燒藥,他問景致要不要喊醫(yī)生過來看看。 景致:“??!要是讓醫(yī)生知道我是因為昨晚和你風(fēng)流快活,那多沒面子?!?/br> 程寄的腳步頓住,這才明白她在想什么。短短的幾句話,竟然比他滿柜子準(zhǔn)備的東西還要讓人浮想聯(lián)翩,萬年冰山臉燒出一絲紅暈,咳了咳。 “景致,你是真燒傻了?!彼患偎妓鞯攸c評。 好在最終量了體溫,37.8度,除了有點發(fā)熱,人也有些懶散,沒有別的異常,景致不讓程寄打電話喊家庭醫(yī)生過來,不然是真的鬧笑話了。 但從昨晚上到下午,沒怎么吃過東西,景致是真的肚子餓了。 “想吃什么?我去做?!标惞芗艺f。 程寄這次回來得突然,之前家里的工人遣退之后,還沒來得及招人。 景致只看著程寄,說自己想吃面。 程寄替她掖了掖被子,“我去做,你好好休息?!?/br> 屋內(nèi)燈光微黃,陳管家看著眼前這一幕,不自覺嘴角掛起了笑。 程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會照顧人了? 剛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會像戀愛中的另一半那樣照顧女方,但景致看得出來,他很生澀,似乎是請教過別人剛學(xué)的。 有一回,景致沒想到自己提前來了姨媽,導(dǎo)致床墊上留下一灘血印,那時候她才剛住進(jìn)別墅,不喜歡麻煩別人。 忍著痛經(jīng)還是起來收拾干凈,但被剛進(jìn)來的程寄看到了。 他們那時候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還沒有更加親密的接觸,沾了血的床單被她隨意丟在地上,那床單顏色很淺,這么大一塊深色,很容易就看到。 景致察覺到程寄往那床單上多看了兩眼,她有些尷尬。 雖然是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但他們還沒到可以如此坦誠相待的地步,她著急得想要撈起來。 卻不料程寄說:“我來吧?!?/br> ???你來? 確定嗎? 在景致略微宕機(jī)且質(zhì)疑的神情下,程寄撿起來那塊帶血的床單。 他到底是沒有什么生活經(jīng)驗的,狀似隨意地說:“直接放進(jìn)洗衣機(jī),對吧?!?/br> 不對,已經(jīng)過了一夜的床單要先用水浸泡,再放進(jìn)洗衣機(jī),但更關(guān)鍵的是,“你會用洗衣機(jī)嗎?” 答案顯而易見是不會的。 但那時候景致實在是不太舒服,只說了讓他先泡在冷水里再說。 好在那天那張床單不是太臟,在水里稍微浸泡了一會兒,血就溶于水,之后也被陳管家拿了下去。 他那時候什么都不會,但他們住在小區(qū)后,卻什么都會了。 有時候在那張床上,程寄全身心地伏首伺候她,床單總有一兩次是打濕的。 等景致第二天才想到的時候,陽臺上已經(jīng)晾曬干凈了。 當(dāng)然,那段時間,她的衣食住行都是他負(fù)責(zé)的,一點也不用她cao心。 程寄煮的面總是合她心意,清淡剛好,湯頭很鮮,景致正想問問程寄那三年,他在國外有沒有練習(xí)過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其實不止一通,下午睡醒的時候,手機(jī)上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和一些微信消息,景致看了一眼,沒什么重要的事,就沒去管了。 她現(xiàn)在甚至要比當(dāng)時在greco工作的時候還要忙,但她現(xiàn)在忙是有自主權(quán)利的忙。 這通電話時戴鳴霞打過來,她怎么都要賣她個面子。 電話接通后,戴鳴霞就高聲喝問:“我的姐,你現(xiàn)在厲害了是吧,連我的電話也不接?!?/br> 景致很好脾氣,笑瞇瞇地說:“我生病了?!?/br> 生病了,當(dāng)然有拒絕工作的權(quán)力。 但戴鳴霞絕對是個現(xiàn)代周扒皮:“生病了怎么了,我之前生病了還飛去上海談合作呢,你難道不知道明天就是《海是天的倒影》劇集招資嗎?這么重要的事,只要你現(xiàn)在人不是在icu,你都給給我爬過來?!?/br> 景致:......這么兇,這么殘暴?我是你的合伙人,不是你的社畜!(兇狠臉) 但景致還沒來得及懟回去,程寄已經(jīng)拿走了她的手機(jī)。 “喂。” 戴鳴霞愣了一下:“程...程老板,你真的回來了?” 昨天的時尚活動,戴鳴霞本來也要去,但被《海是天的倒影》招商絆住腳,雖然昨天已經(jīng)聽人提了一嘴,但親耳聽到程寄的聲音還是不一樣。 果然啊果然,程寄剛回國,景致這饞人家身子饞得緊的,已經(jīng)招架不住了,這么短的時間已經(jīng)混在一起了! 早說嘛!說了她不就是死了也不會打這通電話。 “她發(fā)燒了,需要休息。” 程寄心平氣和的說,戴鳴霞尷尬地嘿嘿一笑:“發(fā)燒?這么嚴(yán)重!她不早說!發(fā)燒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你告訴她,等燒退了再來公司,不著急的,要不,我明天帶點水果牛奶上門,探望探望?” “你明天不是還要招商嗎?” 戴鳴霞立刻領(lǐng)會了其中含義:“明白明白,還要招商,招商?!?/br> 絕對不會來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的! 隨即,很惜命地掛斷了電話。 程寄回頭,景致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看我什么?”程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