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不歸人 第1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頂配替身、學習強國娛樂圈、修仙不如開網(wǎng)店、東宮白月光、結(jié)婚后,渣們重生了、晉王妃(重生)、穿到黑化文里當學霸[穿書]、烈性浪漫、禁止偷親、論炮灰如何成為團寵[穿書]
景致站在店外,下意識往樓上看, 似乎有道影子從窗前一閃而過, 好似錯覺。 會是關(guān)舒文嗎?景致想。 “在看什么?” 景致?lián)u搖頭。 程寄拉著她的手往里走:“讓我看看你選的婚紗?!?/br> 婚紗看著大同小異, 但從輪廓,領口,腰部,袖子等部位看千變?nèi)f化。 景致她們其實已經(jīng)選了兩三天,但都沒有一款得到一致好評,景致沒有特別中意的,直到她不小心點到了ipad上關(guān)于該品牌介紹的時候,對一條古董婚紗一見鐘情。 那是條修身的蕾絲魚尾婚紗,經(jīng)典的一字肩帶設計可以襯托出玲瓏的鎖骨,裙身用蕾絲綴有枝椏與鮮花,非常的森系靈動。 “那是設計總監(jiān)lison的祖母的婚紗,具有傳承意義,她當初學服裝設計就是因為祖母,”程臨嵐問,“你真喜歡這一件?” 葉檸和鐘詩芮都湊過來看ipad,確實是被這條裙子驚艷到。 她們看的照片并不是lison的祖母結(jié)婚時候的照片,是后來lison在2015年左右,讓模特補拍,非常清晰。 模特是個高個美人,身材自不必說,但景致以前做過模特,她也不差。 “這個模特穿上去像精靈,很符合你想要的森林主題的婚禮現(xiàn)場誒?!辩娫娷强滟?。 “肯定漂亮?!?/br> 程寄在試穿男士禮服,并不在現(xiàn)場,景致對著程臨嵐頷首,“就這件了,我很喜歡?!?/br> “我記得當年,lison有推出過復古系列,其中有兩套就是根據(jù)她祖母的婚紗設計的。”程臨嵐的記性很好,馬上招呼sa幫景致去庫房拿。 景致穿上的那一刻,在場的人都有種眼睛放大的驚艷感,高挑纖瘦的身材非常適合魚尾,鐘詩芮連拍了好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可惜,終歸是根據(jù)lison祖母的裙子改的,不是原版,腰部,領口,袖子等一些細節(jié)大相徑庭,景致不是很滿意。 程臨嵐保證:“放心,我去和lison談,距離你們婚期還有一年,就算不能借到原版,也足夠時間讓工人師傅重新趕制新的?!?/br> lison是她朋友,她的婚紗品牌也有她的投資,這個面子是要給的。 她們正在說話的時候,程寄換上禮服,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鐘詩芮最早發(fā)現(xiàn),微微側(cè)過頭,看到程寄眼中的驚慕。 “啊呀!程寄哥哥,你怎么悄沒聲地進來了!”過了好半天,鐘詩芮才醒悟過來,忙推著程寄離開,“你不能看主禮服,快點出去,這是婚禮當天的驚喜,快點出去?!?/br> 程寄舍不得,還想仔細看看,和景致說說話,但還是無奈出去。 景致聽到聲響,看過來的時候,只見到半個身影。 程寄來試穿禮服沒有帶男伴,葉檸他們也順便幫他把把關(guān),等確定了一部分禮服之后,已經(jīng)是傍晚時間。 程臨嵐招呼著他們回程公館。程寄沒來的時候,景致她們就住在那兒。 程寄拒絕了,“我和景致回自己的公寓。” 說完,就拉著景致走。 葉檸笑著說:“不是?住一起能怎么了?他們兩個非要和我們分開住是吧?!?/br> 景致和程寄的身影在夕陽下越走越遠,變成濃黑的剪影掛在天邊,長發(fā)飛揚,不禁讓程臨嵐想起她的過去。 她年輕時候也是結(jié)過婚的,和一個保鏢。 如同她現(xiàn)在回憶起這件往事,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和保鏢結(jié)過婚一樣,那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親朋好友也更加不可置信。 一副副“是瘋了還是被騙了”的眼神。 但是在她和保鏢的這段關(guān)系中,她是主導地位。 就像青春期的孩子,總要叛逆幾回,在程老爺子眼中素來不用他多cao心的女兒,在婚姻上忤逆了他的意思。 按照程老爺子的想法,程臨嵐也是和她兩個哥哥一樣,找個門當戶對的家庭結(jié)婚,或者說不結(jié)婚也可以,因為后繼有人,他不是很在乎一個女兒結(jié)不結(jié)婚。 但絕對不能自降身份和保鏢在一起! 那是羞辱! 程老爺子的阻攔方法并不是簡單粗暴地隔絕他們,而是迂回婉轉(zhuǎn):“結(jié)婚可以,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可以,但我不會給你一分錢,這么有志氣,那就自己去掙。” 直到現(xiàn)在,程臨嵐想起那次的見面,程老爺子都是端坐在厚重的高椅上,表情冷漠地看著她。 他篤定了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過不了清貧的生活。 私奔后,程臨嵐和保鏢生活了半年,也如同程老爺子料想的,半年后,程臨嵐實在受不了,果斷離婚。 她和保鏢的婚后生活不能用清貧來形容,畢竟兩人正值壯年,沒缺胳膊少腿,按部就班地生活,過得比普通人舒服多了,但這種舒服對比結(jié)婚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根本不把錢當錢的日子來說,還是差遠了。 所以,她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程老爺子坐在高位上,慈祥地看著她,并沒有多少責怪:“回來就好了,年輕人以為憑自己也能闖出一片天,勇氣可嘉,不過摔兩跤就知道輕重了?!?/br> “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顏色暗淡,好好回去睡一覺,想吃什么和老秦管家說一聲。” 這種時候,他語氣居高臨下,又溫柔得像個慈父。 讓程臨嵐沒想到的是,十幾年后,在程寄身上,她又聽到了同樣的對話。 程老爺子對于程寄的堅持,采取的也是一樣的手段,冷眼看著孩子摔跤。 只不過這回沒有奏效。 離經(jīng)叛道的程寄竟然坦然承受得了不如以前那般受人追捧的生活,并且一步步地從程氏抽離,創(chuàng)建自己的公司。 程臨嵐曾經(jīng)問程寄不后悔嗎? 那時候程寄坐在茶室里,茶香裊裊,窗外被霧籠罩,一片灰白,是符合程寄氣質(zhì)的霧。 他說:“生活需要錢,但也不需要那么多錢,我站在高處看風景久了,也膩了?!?/br> 所以,對于程寄來說,沒有后悔這一說。 只是這世間貪心的人太多,看膩了的風景,也不愿放手。 一群鴿子在高聳的樓房間飛翔,矯健有力,忽高忽低。 程臨嵐忽然輕聲感慨:“人和人就是不一樣,爸爸,你輸了。” 收回目光后,對著剩下的兩人笑笑:“別管他們,我們玩自己的?!?/br> * 被程寄拖上車后,景致問:“干嘛回公寓,程公館不好嗎?人多熱鬧?!?/br> 本來她還和葉檸他們約了敷面膜看電影。 程寄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她,目光似水,景致的手被程寄捏在手里,反復搓磨,漸漸起了溫度。 景致被他看得不太好意思,“你怎么在他們面前說?!?/br> “嗯?說什么?”程寄明知故問。 “誰知道。”景致和他打太極,猛打了程寄的手,想抽離,但始終被緊緊攥著。 兩人的手掌相互貼著。 景致卻憑空摸到一泵一泵的跳動感。 昏暗的光線中,程寄的眼眸又清又亮,克制著說:“就算不說這樣的話,她們就不會想嗎?晚上我們還是睡一起。” 他這個人就是有本事把一句混不吝的話說得一本正經(jīng),再配上那副清冷的面孔,景致不自然地撇開目光,追著外面漸漸西沉的夕陽。 那枚酒浸的鴨蛋黃躍入地平線,景致聽到程寄對司機說:“諾亞,可否請你開快點,我肚子餓了?!?/br> 諾亞沒聽出話里的含義,很客氣地說:“當然可以,程先生?!?/br> 巴黎的那套公寓沒有管家,平時只有個工人一周來兩次,清掃浮塵。如果程寄要來長住的話,程公館的秦管家會撥幾個工人過來。 他們的手在進門的時候松開,但很快,程寄就開始忙碌,摸到身后,掌住她的后腦勺,讓景致與她接吻。 舌尖相纏,又輕又涼,漸漸濕熱,變得粗重。 景致沉浸于真實的觸摸與柔軟細膩,后來才意識到粗重的還有呼吸聲,后背頂壓在白墻,有些痛感,但又不會讓人難受。 反而讓她沉迷于這種酸爽的痛感。 爆裂又溫柔。 景致不像以往穿著修身的裙子,優(yōu)美的曲線畢露,然而白t牛仔褲又是另外一種青春的風格。 而且寬寬松松的,很方便程寄,不像之前那樣修身的衣料,很緊,有時候景致為難他,特意會調(diào)整角度,把他的手夾在衣服里,動彈不得,只好一遍遍地求她,讓她松開。 以前是裙子的時候倒還好、現(xiàn)在是寬松的褲子,紐扣解開后,它自己就掉在地上,真的很像沒有穿衣服。 景致窘迫,為了避羞,更是要緊緊地纏著他。 程寄抱著她往沙發(fā)走,不惜贊美之詞:“那條婚紗就是你選的主紗嗎?” 景致哼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程寄坐在沙發(fā)上,讓景致跪坐在他腿上,指尖掐住她下巴吻了吻,“你穿那條裙子真漂亮,就那條,不要再換了?!?/br> “嗯。” “在想什么?”程寄輕笑,手指揉捻的動作沒停過,“我們做這么親密的事情也在神游,好像我不夠努力?!?/br> 景致又開始進入了迷蒙的酥麻中,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回他:“我在想這里什么東西都沒有,我們等會兒吃什么?” 程寄觀察著景致,隔著衣服撩撥,看她哪里更舒適。 隨后拉著景致倒在沙發(fā)上:“等你還有力氣想吃飯再說?!?/br> 景致哪里肯如他愿,即使沉淪也掙扎著起來:“不行不行,明天下午還要去挪威看場地?!?/br> 程寄憋得聲音難受,舔著她的嘴唇止渴:“放到后天去,等會兒我打電話讓人送飯過來。” “乖,”他摸了一把,拿掌心給景致看她自己的狀態(tài),“你自己也不想嗎?” 景致其實也挺愿意的,只不過她習慣了把事情都安排好,見程寄都安排妥當,她主動接納他。 * 他們的婚禮定在第二年的十月,挪威的一個小鎮(zhèn)上。 并不是很出名的旅游點。 景致想舉辦一場森林婚禮,山林蔥蓊遼闊,冰山凜然,和婚禮策劃師溝通了一番后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屬于挪威第二大城市卑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