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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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玉瑤接到蘇公公心送過來的清河話本時,西街廣安寺的鐘聲已經敲響了。 玉瑤翻看著那本微微發(fā)黃的話本閉上眼,窗外風聲呼呼,梅花落聲,微輕,耳邊都是廣安寺悠悠的鐘聲,渾厚、悠遠,讓人不自覺回憶起舊年歲的往事。 今日是小年,廣安寺每年會在小年夜里施粥,還有許多施舍香油錢的香客特意來廣安寺“燃燈供佛”。 今夜恰逢第一個月圓之夜,又趕上了十五,香客們擠破頭的去廣安寺,沾沾佛家的庇佑。除了燃燈供佛外,在廣安寺后面的紫福河中,還有放河燈的祈愿活動。 玉瑤心里存了事兒, 再加上楊胤過幾日便要下?lián)P州的事兒,有些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來來回回了一個時辰,索性也就不在榻上半屈著了。 知道紫檀是喜歡湊熱鬧的人,便梳了梳微微凌亂的長發(fā),懶懶道:“咱們也去廣安寺放放河燈,沾沾佛氣……” 紫檀聽了自是很歡喜,忙起身走到玉瑤身旁,從桌子底下取出一個小小的竹籃子,甜甜一笑道:“奴婢一早便猜著主子要去,索性就早早準備下了,是小姐最喜歡的蓮燈?!?/br> 玉瑤轉身盯著的竹籃子里的蓮燈,又側身看著滿是歡喜的紫檀,疏懶心煩的眉眼里立刻就泛上愉悅。 兩人走在路上,冷風吹著街上的招牌藩布,玉瑤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紫檀看著玉瑤,壓低聲音道:“小姐,聽說河燈若是能順著紫福河流出九十九米,就可以達成心愿。這才,奴婢可是特意買的厚底防水的牛皮紙……” 正說著,就見不遠處有十幾個少年,帶著各自的小廝,大約二三十人的樣子,圍在紫福河上興奮胡鬧的喊叫,里面有幾個京城里風流出名的公子,一些大膽的姑娘聽見了呼聲,一下圍過來,鬧哄哄一團。半大的小孩兒牽著父母的手,為了要一根冰糖葫蘆,大哭起來…… 玉瑤看到這鬧哄哄的場景,不由心情也高漲起來,接過紫檀遞過來的蓮燈,小心的站在放河燈的灘沿兒上。 灘沿兒周邊混合著植物的氣味,鼻尖都是濕漉漉的水汽,玉瑤將蓮燈放在黑沉沉的水上,隨后輕輕一推。 蓮燈未及向前蕩多遠,忽然一動不動,像是被什么卡住了。 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懶洋洋的走上前來,也不顧水涼,徑直下水拿起了被水草卡住的蓮燈,掃了玉瑤一眼,隨后故作帥氣的靠在一旁被打濕的靠柱兒上,“這位姑娘,蓮燈就是蓮燈,要薄薄的才能漂的遠,什么牛皮紙啊、防水紙啊,全都是小商販弄來騙人的?!?/br> 玉瑤睜開眼回神望著那個少年,只見他嘴角掛著淺笑,模樣豐神俊朗,神采飛揚。 “說的這是什么話?!”紫檀聽見有人專門詆毀她拿著辛辛苦苦攢的私房錢買的蓮燈,不由皺眉要過去理論,下一刻看到那個白衣少年,忽然就聲細如蚊,耳根子紅的似乎要滴下血來一般。 那個少年并未看紫檀,而是低頭緩緩讀著蓮燈上心愿字條,“愿胤歲歲安寧平順,不生災惘?!?/br> 一雙清澈純凈的眉眼,看著玉瑤寫的心愿字條,先是微微出神,隨后眼神卻暗淡下來。 隨后將那蓮燈重新放回水里,紅著臉一蹦跳出灘沿兒,外面白石橋上的其他少年紛紛哄堂大笑,“早就說你,這般秀美明麗如日光的女子怎么會沒有夫君呢?!非要過去撩撥,這下丟人了吧。” 到底是少年心性,那白衣少年聽了眾人的調笑,先是沉默半晌,隨后倒也手搭在那些哄鬧的少年身上,胡鬧著離開了。 玉瑤單手拖著下巴,半瞇著眼看著順水漂流的蓮燈,眉目里倒映著水光,腦中再次泛上楊胤要下?lián)P州的事兒。 思及此, 玉瑤不由抿了抿唇,正要去廣安寺去添些香油錢,結果一回頭徑直威嚴冷肅的眼眸里,她沒看清來人是誰,只是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 等回過神兒來,只見跟前的男人一身漆黑的對襟長襦,內里是煙灰色的紗緞,袖口處繡了淡淡的翠竹細紋,腰間系著一枚白底兒繡著歪歪扭扭四葉草的香囊,除去那只掉價的香囊,整個人看上去,龍章鳳姿,翩翩濁世。 比先前的白衣少年風姿更勝了幾分。 “晉王妃?!睏钬防渲佳郏S后卻一句冷話轉暖,“蓮燈的事兒,多謝?!?/br> 玉瑤聽了,不由眉目泛上一抹酸,輕哼兩聲,轉身卻緊緊抱環(huán)住他窄腰,下巴也抵在他華貴清涼的衣裳上。 對于方才她為自己放水燈祈福的行為,他心里很是感動,可是當著身后眾多侍衛(wèi)朝臣的,這般賴嬌嬌的環(huán)著他,難免有些失了禮數。 只是,讓他推開,這也不可能。 蘇公公站在不遠處,看到方才相遇的那些朝臣和傳信的侍衛(wèi),不由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晉王夫婦是宣帝親自賜的婚,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在水燈祈福活動上,有些親昵的舉動也實屬正常,不過這些外人看慣了兩人爭執(zhí)黑臉,咋見到這般親密纏綿,不由老臉一紅覺得很尷尬。 玉瑤見到那些老臣又是抬袖遮臉又是從袖下偷看探究的模樣,不由噴笑,兩只杏眼笑的彎彎的,兩排細齒白皙可愛。 那些老臣見玉瑤笑的玉雪可愛不由也跟著笑了,他們印象中的晉王妃蘇玉瑤是個冷美人,可如今親眼所見,和外面?zhèn)餮圆⒉徊灰粯?,比起傳言里的冷冰冰、清高,她在女子里面,算得上是灑脫至極的,喜歡就是喜歡,只管把這種喜歡表現出來,不管外人的看法。 就這樣一雙雙眼睛盯著玉瑤,半晌都沒有什么動靜,待下一刻抬頭,忍不住八卦的想看看素來不茍言笑的晉王的表情,卻見晉王冷著一雙俊目一一掃過盯著玉瑤看的臣子的臉,目光陰沉復雜,放佛要將他們記住,秋后算賬一般。 那些老臣忙慌亂的移開頭,覺得后背直發(fā)涼。 蘇公公抿唇,含笑不語,那些老臣見蘇公公的表情不由抖了抖,隨后找了個朝里的由頭便灰溜溜的走開了。 廣安寺熱鬧依舊,南北兩市的小商販也專門到了廣安寺附近擺攤兒,一些酒樓也通宵達旦的開著,燈光幽暗,靡靡之音不斷,舞姬們在哄鬧的客人跟前翩然起舞,一直到燈燭熄滅…… 玉瑤捏起漆盤里的小銀剪,一手挽著寬袖一手持著小銀剪去剪燈花兒,動作柔和優(yōu)雅,噼噼啪啪的燈芯隨著剪刀的開合一瞬脫離了燈芯,玉瑤笑著將那截兒燈芯放在桌下的小銅桶內,“真是有趣,難怪古人有‘閑敲棋子落燈花’的絕句?!?/br> 她面色清雅,吐語如珠,聲音柔中纏了一絲清脆,動聽之極。 坐在一旁翻看軍機密折的晉王,斜睨一眼,不由轉身想抱抱她。玉瑤轉頭盯著楊胤笑得曖昧又清媚,朝他伸出手道:“王爺,豐德年間,你說要找不到清河話本,便給妾東海夜明珠,算起來,這清河話本可是晚了八年……” 楊胤將桌上的小銀剪重新放回漆盒中,隨后將差蘇公公捧上來一個紫檀木的華貴的盒子,徑直推到玉瑤的跟前道:“嗯,給你?!?/br> 這是暹羅進貢的夜明珠,整個大隋只有這么一顆,因為前些年晉王曾帶兵幫著暹羅王驅趕侵國的胡國,所以暹羅王直接派使臣偷偷把這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送到了晉王府。 方才蘇公公捧著裝著夜明珠的盒子,連喘口氣兒都的小心翼翼,生怕把這價值連城的寶兒摔了,聽見晉王眼睛都不眨的將這寶貝送給玉瑤,忙走上前來,朝著玉瑤討好道:“王妃,這是暹羅進貢的夜明珠,晶瑩剔透,又圓潤清亮,整個大隋只有這么一顆?!?/br> 玉瑤聽到眉眼一挑,忙朝著楊胤道:“別呀,收起來,妾可當不起!” 說著伸手就要去合上夜明珠的檀木盒,卻不小心一下推到了晉王的手指上,指溫冰涼,兩人手指同時一頓。 蘇公公見狀,先是抿唇一笑,隨后卻道:“價值連城的寶貝,王妃就該收?!?nbsp;說完徑直笑了笑,便識趣的到外面守門去了。 玉瑤手指摩挲著紅紅的燈燭,狀似無心道:“送給太后或者皇上,不更好?” 楊胤道:“當初,答應你的?!?/br> 玉瑤道:“答應是答應過的,可以是翡翠可以是瑪瑙,也可以是尋常的夜明珠,也沒必要這般貴重,左右也不常用,整日這般放著浪費著,我都覺得替你心疼?!?/br> 不過說歸說,他既是送了,還是送到她心坎兒上的,索性讓紫檀將那夜明珠放在了內房的博古閣上。 看著那明亮的夜明珠,玉瑤不由瞇了迷眼睛,方才瞧見那些老臣和侍衛(wèi)對晉王恭敬尊崇的模樣,她還是松了口氣,憑借晉王的手腕,對秦玄策野心勃勃的事兒,他自然能夠掌控,她還是盡量少插手這些。 “對了,此去下?lián)P州,妾也要跟著。”玉瑤迎上晉王探究的目光,微微有些吃酸道:“聽先前去慶陽府,王爺不問妾,卻偏生偷偷帶著婉側妃去了?!?/br> 聽到玉瑤這般說,楊胤還真的仔細想了想,繼而搖頭,道:“王妃這話不可扣在本王頭上,本王先找的王妃才對?!?/br> 聽他這般說,玉瑤沉吟一下,腦中細細回想了一下。當時晉王出征受傷流血過多,寒氣入體,因著慶陽府是急差,只能帶著傷病去,只是慶陽府多陰雨天,一去就疼的面色慘白滿頭大汗, 當時,他一心想找玉瑤安慰安慰,卻不想還未進門就吃了閉門羹,還冷臉讓他去婉側妃那里…… 不過,帶是帶了,期間都是羅太醫(yī)為他診病,婉側妃孫嘉容則是一直候在屋外的。 想到那些舊年往事,玉瑤不由內疚的朝著晉王看了看,“王爺,妾…… ”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內疚模樣,楊胤不由伸手摸摸她的頭,道:“婉側妃,全由阿令你安排,你是晉王府的女主人?!?/br> 玉瑤聽了,心里一暖,略微坐了個一刻鐘,聽婢女已經熬好了暖身子的沐浴湯藥,便朝著凈室去了。 剛泡在舒服的木桶里,就聽見窗戶外面又窸窸窣窣聲,玉瑤披上衣裳耳朵貼近雕花窗。 “早些時候做什么去了,非要在房里闔墻,偷偷隨著婉側妃去,現在主子讓你在小佛堂里修身養(yǎng)性,你認真聽了便是,求我來做什么!?”紫檀聲音冷冷的。 “貴賤無常,你難道就不想做個主子?我又有什么錯?”玉光手里捏著一串剛剛擦干凈的佛珠手串,朝著紫檀冷聲道:“寧我負天下人,不惜一切代價,才有機會成鸞化鳳?!?/br> 第11章 街上依舊鬧哄哄,鞭炮聲、喊鬧聲陣陣,玉瑤抬眼向窗外看去,看到灌木叢隱蔽處,玉光正紅著臉和紫檀爭執(zhí),聲音沒有很大,但明顯兩個人情緒都很激烈。 尤其是玉光,她原本家世算是比尋常百姓好些的,眉眼飽含凌厲,紅唇譏誚的勾著,一派狡猾心狠的模樣。 見到她這幅模樣,玉瑤腦中忽然浮現出上輩子的情形。 那時,顏玉光貪圖榮華富貴要給婉側妃的親弟當侍妾,整日整日的往婉側妃那里跑,什么奴顏婢膝的事兒都做了。 最后為了博得婉側妃孫嘉容的信任還出賣了玉瑤,先是私下偷玉瑤的首飾金釵,后來見到玉瑤卷入了東宮傷人的案子,便迅速往刑部奔去稟告。 按照孫嘉容指點后的話術,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算計著玉瑤…… 想起這些,玉瑤不由心頭猛跳。 “從進王府那天起,你就針對我,你我同是奴婢,同是奴婢就該相互幫襯,紫檀,你是個聰明人,又生的肌骨瑩潤,若是稍稍有些上進心,將來做個姨娘侍妾的又有何難?!”玉光抬起頭,細細打量了紫檀一眼,繼續(xù)道:“做主子總比做奴才要好得多。” 紫檀聞言臉上立刻升騰起一抹慍怒,道:“是,你精明,你足智多謀!”她抬起手指指向玉光,激動斥責道:“當年被孫家差點害死,是小姐善心保你一命,你但凡有些良心就不該口蜜腹劍的背叛小姐!你還有臉跟我談主子奴才!” 話不投機半句多,玉光原本是想用些手段拉攏紫檀玉瑤跟前說說好話的,不想一開口酒杯紫檀劈頭蓋臉的來了這么一頓,索性也不愿和她談這樣的問題了,徑直起身回了小佛堂。 院子中寂靜下來,玉瑤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冷漠,將前陣子玉光討好她而繡的萬福圖徑直撤下扔進了門外的木桶子里。 人心不足蛇吞象,玉光這個丫鬟,是決計不能也不可再用。 到了第二日清晨,玉瑤剛剛起床,誠王妃董氏便來了府里。 誠王排行老三,跟東宮關系很近,只是誠王妃董氏卻跟東宮很看不對眼,董氏是個爽快性子,心里憋不了話,跟旁的王妃又不對付,所以一受了氣就來晉王府跟玉瑤八卦一番。 董氏接過紫檀遞過來的茶水,先是喝了一通,隨后又只管拉著玉瑤的手,低聲道:“十三弟妹,你說說,這后宅還真是個刀光劍影的地兒,千想萬想都沒想我身邊的丫鬟竟然爬了床………” “這種事兒,算是見怪不怪了?!庇瘳幰娝o拉著自己的手,不由也跟著她說笑了兩句。 “哼,才不是見怪不怪,那個丫頭父母早亡,當年要不是我救她一命,怕是早被人牙子埋進妓館去了?!闭\王妃董氏手指戳著鐲子,一陣氣惱。 隨后又拉住玉瑤的手,諄諄告誡道:“玉瑤,不是我這個做嫂嫂的說你,你性情太寡淡干凈,這后宅挑刺兒弄影兒的人多了去了,你也不能整日看書風雅,總歸要好好盯著晉王才是?!?/br> 玉瑤聽了呵呵一笑,“王爺也不用我盯,要是真到了盯得地步,索性也就用不著盯了。” 誠王妃聽了,又是東聯(lián)西扯的說了好些旁的府邸的事兒,玉瑤初初靜靜的聽著,半晌腦中忽然“嗡”的一聲,只覺的頭疼欲裂,整個脖子根兒、太陽xue都像是被無數的繡花針在扎,偏生誠王妃還在興頭上,一刻不停的急巴巴的對玉瑤說著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誠王妃心里那口悶氣說出來了,這才閉住了嘴,“出來這些時辰,府里還有些零碎的事兒,田側妃又懷了孕,等改日得了空,我再來尋你話家常?!?/br> 玉瑤送了誠王妃離開,剛回房那頭疼欲裂就又來了,整個小臉兒都慘白起來,紫檀看出異常,忙過來扶她,不想玉瑤眼睛竟有些模糊不清起來,甚至握不住紫檀伸過來的手。 紫檀都嚇慌了,忙攙扶住玉瑤,道:“方才還好好的,怎會突然就看不見了……” 紫檀這話突然提醒了她——自打重生以來,她的身體就不如以往好,原來淋了雨也沒事兒,有事兒也是故意裝病,可是現在逢上些冷風寒霜的,就頭昏腦漲。 “無妨,我歇歇就好了,你先出去吧?!庇瘳幙吭谲浰恼眍^上,視線恍惚,頭昏腦漲,一個勁兒的乏困。 瞧著這癥狀,多半與重生有關,請了郎中來,要如實說自己是重生來的,怕是會被當成妖孽或者失心瘋了,索性先睡一覺,歇歇后再看看情況。 玉瑤是這樣想的,可是紫檀卻沉不住氣,她向來忠心護主,見到玉瑤忽然眼睛看不見,心里自然又驚又怕,見玉瑤睡著了,就朝著晉王書房方向去了。 紫檀匆匆趕過去,穿過濃密的竹林,只見書房門外空空的,并沒有小廝守門,房內似乎也很安靜,正犯嘀咕,就發(fā)現婉側妃的丫鬟鶯兒走過來。 只見她梳著整齊的發(fā)髻,耳朵上戴著小珍珠的耳墜,算是有幾分姿色,不過私下也是存了一二分勾引主子的心思的。 見到紫檀來書房,不由嘲諷一勾唇,伸手徑直扯住了紫檀的胳膊,“做什么來了?王爺書房是你隨意能進的?” “鶯兒姑娘不必慌張,我是替我家主子來傳話?!弊咸瓷焓滞崎_鶯兒的手,退后一步說道,“王妃有要事要跟王爺談,我這才過來的?!?/br> 鶯兒聽了,涂著口脂的唇勾起了三分弧度,眉眼中滿是嘲諷,“那也得先等著,我們側妃在書房里呢,這會子保不齊做什么,你進去了是個什么意思?!王妃有要事,我們側妃就沒要事了?事情總有個先來后到、輕重緩急不是?” 紫檀大急,顧不得鶯兒的冷嘲熱諷,打不往書房門口疾奔,鶯兒見紫檀這般著急,更是起了爭搶風頭的意思,當著眾人的面兒,她覺得不能被紫檀搶了風頭去,索性又擋在了紫檀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