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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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又晃了晃頭,徑直朝著呂淳婳的架子床走去了。 也不多說話,徑直奪過丫頭手里的藥碗,不由分說的掀開床簾兒喂呂淳婳喝藥。 呂淳婳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還未拜堂就直接見他,不由面紅耳赤的要推脫。 卻被秦玄策一把捏住了腕子,“喝!你這一身蕁麻疹子,我哪里敢下嘴!” 聽到秦玄策這頗為毒舌的話,玉瑤不禁憐憫地看了錦簾里掙扎的呂淳婳一眼。 秦老夫人卻是走過去,很想提醒秦玄策,生怕這蕁麻疹傳染到秦玄策身上去。 玉瑤轉(zhuǎn)眼不再看秦家一門,正要起身出去,就見晉王一步步的走近房門。 隨后,就在楹柱旁停住了。 玉瑤笑了笑,走了出去,挽住他的袖子道:“你這般明儀守禮的,妾倒是全然不擔(dān)心那些尋常女子擔(dān)心的外室——內(nèi)室的了?!?/br> 晉王垂首看著玉瑤,見她笑眼盈盈的,不由左唇微微一揚。 玉瑤見他這幅美如冠玉的模樣,腦中不由浮現(xiàn)出秦玄策后續(xù)的事兒,她想要旁敲側(cè)擊的提醒晉王一二。 只是在這等張燈結(jié)彩的喜房,玉瑤到了嘴上的話,卻突然咽了下去。 這話,說是要說,可是怎么說的自然,卻是一時找不到方法。 正說著,就聽見房內(nèi)一陣杯盞落地聲,晉王皺眉,抬腳往門檻處邁了一步,卻又清冷的收回了腳。 玉瑤忙進了內(nèi)室,只見呂淳婳在架子床上不住的抓撓,一旁的郎中和秦夫人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照道理不應(yīng)該啊,喝了這湯藥應(yīng)該平緩才是,怎么忽然刺激的更厲害了……” 秦玄策皺眉,伸手強硬的按住呂淳婳的腕子。 秦老夫人怕秦玄策被傳染上,忙要過去拉。 正亂的一塌糊涂時,忽聽得一聲嬌慵清脆的聲音在外殿響起,道:“不是蕁麻疹,是寒食散……” 秦玄策微微轉(zhuǎn)身,抬眼去瞧,見說話的正是晉王妃蘇玉瑤。 玉瑤雖說不曾讀過醫(yī)書,但是早年卻常年泡在話本子里,知道寒食散這等玩意兒。 寒食散是用石鐘乳、石英、硫磺和赤石脂五種東西合成的一種藥散,少用則能調(diào)解體質(zhì),神明開朗,后續(xù)被文人sao客廣為宣傳而名聲大噪。 但是過度的服用寒食散,身子就會燥熱不耐,必須用寒涼的東西來驅(qū)散。 可是呂淳婳先是服用了養(yǎng)顏丹又被灌了燥熱驅(qū)動血氣的湯藥,一時間毒氣攻心。 若是不及時制止,將會終生殘廢。 郎中聽到玉瑤的話,也是醍醐灌頂,忙看向玉瑤,慌亂道:“依王妃看,該如何?” 秦玄策目光像是兩道冷電,面容蘊含怒意,“你是郎中還是她是郎中?。俊?/br> “在下……在下是郎中,只是這寒食散……”郎中唯唯諾諾的,害怕極了正在發(fā)飆又口舌毒辣的秦玄策。 玉瑤微微掃了秦玄策一眼,朝著郎中緩緩道:“先前有服用寒食散的,需要在百慧、內(nèi)關(guān)、涌血……等處大xue上施針?!?/br> 郎中原本被秦玄策嚇得慌了神兒,現(xiàn)在聽到玉瑤提到的這幾個大xue,忽然腦中忽然閃現(xiàn)出了治療寒食散的法子。 “秦將軍,在下知道該如何醫(yī)治少夫人了?!崩芍忻δ贸鲠t(yī)箱,隨后瓶瓶罐罐噼里啪啦的就掉了出來,還有幾個白瓶子的跌出來碎了滿地的藥粉。 郎中也顧不得這些,只想著趕緊把呂淳婳身上的蕁麻疹給消下去。 免得惹惱了秦玄策,被收拾連鋪子都給收了。 原本玉瑤說的是話本子上的法子,但是偏生寫著話本子的先生又是行醫(yī)的世家,自然是賣弄了幾個偏方兒、 郎中先前學(xué)醫(yī)時,恰巧聽過這個方子,便也用上了。 沒過三針的光景,就見呂淳婳漸漸平靜下來,身上的蕁麻疹也不似先前那般大,而是漸漸消弭成了小紅點兒。 秦老夫人見了忙高興的走過來,道:“多謝大夫,此番若能順利治好我兒媳的病,我們秦家必有重謝?!?/br> 郎中笑了笑,轉(zhuǎn)身要找玉瑤道謝。 卻見玉瑤早但見她早已滿眼笑意的朝著門外走去,柔情脈脈地挽住了晉王的手。 第44章 秦玄策顧不上道謝, 只沖晉王點了點頭,秦老夫人卻是追了出來。 先是為秦玄策賠禮道歉, 說秦玄策被家里人慣的失了禮數(shù)等等好一路的套話, 最后又道謝不斷。 晉王微微抬眼皮,朝著秦老夫人微微頷首后, 清冷矜貴的提著衣襟, 上了馬車。 玉瑤跟秦老夫人寒暄了兩句,也便隨著他上了馬車。 秦老夫人見車夫揚起馬鞭,便也就回了府。 馬車內(nèi)齊整的擺放著馬車?yán)飻[了一張雕刻著鹿紋的小茶幾, 小茶幾上整整齊齊的擺著霍山黃芽茶和幾碟子可口香甜的點心。 馬夫揚鞭在外側(cè)趕馬,馬車?yán)镬o靜的, 晉王話少, 玉瑤剛好也有些倦怠了, 便瞇著眼睛看著那杯子霍山黃芽茶。 霍山黃芽被稱為徽州第一茶,這茶很是講究, 需要在谷雨前三天去采摘, 采摘時必須要選擇一芽兩葉的才可。 晉王府這霍山黃芽, 是徽州府尹送來的, 徽州府尹為了討好晉王,送來的自然是頂好頂尖兒的,泡出來的茶湯顏色芽綠,茶葉像是雀舌一般好看,喝起來更是香氣鮮爽,有股淡淡的栗子香。 玉瑤喜好釀酒品酒, 茶酒挨著邊兒,自然在品鑒茶水上也頗有一番功底。 玉瑤輕輕巧巧側(cè)身靠在迎枕上,櫻唇小口小口的抿著茶水,臉白如玉,眼似澄水,倒是有一兩分魏晉名士的風(fēng)姿。 晉王斂眉看著她,靜默半晌,隨后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新泡好的霍山黃芽,淡淡道:“你們太師府在教授女學(xué)時,還學(xué)醫(yī)術(shù)?” 玉瑤到了喉嚨的茶水一下卡住了,她猜出晉王心中所想,不由放下茶盞,徑直雙手圈住他的脖頸,紅唇湊到晉王耳邊,柔和軟媚道:“我們太師府的女兒可不止會醫(yī)術(shù)!”這聲音似嗔非怒,聲音聽起來又嬌媚無端。 晉王素來是清冷端方,守禮明儀,可再守禮的男人也經(jīng)不住心尖兒上的人兒如此撩撥。 晉王眉目微微斂著,一雙握著茶水的手微微收緊了些,但是依舊面色清冷,美如冠玉。 玉瑤嫣然微笑,她就是喜歡逗他,喜歡看他這幅模樣。 見晉王如此,自然是得了意的靠在迎枕上,一雙澄澈的眉眼微微合上。 晉王目視前方,但是鼻尖兒卻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芙蓉香氣,微微側(cè)身,又見她櫻唇彎著,美若海棠。 “醫(yī)術(shù)之事?!睍x王面色清冷,一雙鳳眼里卻微微盈上了一抹旁的情緒。 玉瑤聽見他用肯定句問著疑問的話,不由噗喝一笑,隨后眼睛笑的彎彎的,緊緊攀著他的肩,道:“宜和苑的西廂房足足有八十個書箱裝的是話本子?!?/br> 晉王微微挑眉,繼續(xù)看著玉瑤。 玉瑤搖搖頭,又輕聲解釋道:“里面什么綺麗光景都有,不止有寒食散,還有些旁的……” 她壞壞的笑著,全然的不羈又胡鬧,茶幾上的燈燭一明一暗,照的她那張壞里壞氣的臉明艷的不成樣子。 晉王克制的放下茶盞,卻將她重重抵在馬車壁上。 玉瑤面兒上全無怕意,她是知道晉王這個男人的,閨房之事只在閨房里辦,車馬上最是正經(jīng)的,像塊木頭。 她就是仗著這個,才又滿不在乎的捏住晉王的下巴,嬌嬌道:“王爺不夸夸妾?妾可是真的為你心頭愛將秦玄策解了圍了呢?!?/br> 晉王目光陡然變得有些咄咄逼人,再也不是守禮正經(jīng)的木頭,薄唇一下堵了上去。 玉瑤笑著圈住他的脖頸,櫻唇微微一彎,伸手將他微垂的發(fā)給撥在一側(cè),“今日回去怕是又耽擱針灸了,你這頭痛病還是要繼續(xù)針灸三個月?!?/br> “嗯,無妨?!睍x王手在她的腰側(cè)微微劃過,不是直接而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摩挲。 “不如,妾隨著鄭太醫(yī)學(xué)學(xué)針灸,往后三個月日日給王爺針灸,如何?”玉瑤眼波盈盈,但是聲音卻帶著一抹要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篤定態(tài)度。 晉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破天荒的一句拒絕,道:“本王還要多活幾年,阿令你還未給本王生下子嗣。” 無子嗣,也還未把房圓完,他現(xiàn)在還是要好好活著的。 玉瑤唔的一聲,小臉兒一紅忙朝著窗外看去。 這男人,明明是清冷又不茍言笑的,可偏生說出話來,就無端讓人臉紅。 玉瑤看著窗外的寂靜,腦中一下下回繞著他的話,忽然思緒就飄飛回了上輩子的光景。 那時她死在了宗人府,聽欽天監(jiān)的人說有叫魂這一說,便眼睛發(fā)紅的在宗人府的角角落落里一聲聲地尋著她。 可是白綾自縊這事兒,死了便死了。 整個皇宮都知道都信了的,他卻不眠不休的尋魂……素來不怎么飲酒的他甚至大醉半年,甚至帶兵圍剿要逼死東宮, 那時宣帝惱恨的要處罰他,要削了他的爵位奪了他的兵權(quán),卻又心疼的差點中風(fēng)。 之后,在太后強行把他拉到壽康宮小住了半年,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可是平靜下來的晉王,卻益發(fā)的陰冷無情。 嗅著霍山黃芽的淡淡的香醇味道,玉瑤眼圈不由一紅,一個小腦袋微微依偎在他的臂彎里,嬌嬌地道:“楊胤……” “嗯?”晉王見她忽然淚眼盈盈,不由皺眉。 正要問話,卻見她半跪起身子,將他緊緊圈住,聲音帶著哭腔,半路卻轉(zhuǎn)了話題道:“要讓鄭太醫(yī),找出最粗的一根針來,重重的扎你這個壞人才行。” 晉王聽了她這沒頭沒腦的話,不由伸手將她抱在懷里,左唇微微一勾,“嗯?!?/br> 回府歇了一晚上,再過一天,后日便是除夕了。 因著玉瑤要隨著晉王下?lián)P州,所以小廚房的幾個廚子便讓他們提前回去歇年假去了。 而晉王這邊兒卻是忙的不可開交,他這一走,整個刑部和戶部就跟沒了主心骨似的,恨不得把兩部里所有大小事都拿過來問一遍。 晉王又是個忙起來沒命的,從一早晨起了,一直到了中午忙的都忘記吃飯了…… 送走了刑部和戶部的大員,晉王端起桌上的太平猴魁微微喝了一口,就見蘇公公不知忙什么去了,急匆匆的。 這會子,蘇公公倒真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王爺平日里只吃那個胡廚子煮的飯,如今那胡廚子被王妃給放假回去歇著了。 如今大晌午的,到了用午膳的時候,這一上午忙的又是口干舌燥的,若是飲食上再不順心,他這晉王府大總管的位置也快做到頭了。 蘇公公著急的要出府,卻剛好迎見了過來送午膳的玉瑤。 白雪已經(jīng)化完,陽光溫暖,食盒里傳來一陣陣香氣。 蘇公公從紫檀手里接過食盒,第一次覺得跟前的晉王妃有了人間的煙火氣兒。 溫暖又疼人。 蘇公公給玉瑤道了謝,忙朝著前殿去了,晉王已經(jīng)換上了淺藍色的長袍,端方地站在硬紫檀六足盆架旁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