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到黑化文里當(dāng)學(xué)霸[穿書]、烈性浪漫、禁止偷親、論炮灰如何成為團寵[穿書]、林視狼顧[GL]、[綜漫]從英雄科醒來后、穿成男主的反派師尊、快穿之幸福世界 完結(jié)+番外、[七五鼠貓]殊途、三界解憂大師
人都是喜歡八卦的,特別是有關(guān)些白月光心頭痣的事兒,這類白月光最是能引發(fā)話題和探究欲的。晉王的事兒,她上輩子并未去深究過,只是對于那個郭氏主動去追晉王,這事兒,她還是有些印象的。 她也是閑來轉(zhuǎn)移話題,至于晉王是個什么答法兒,這事兒還要看他心情和運氣。 于鏊又瞧了晉王一眼,小手拉住他的大掌,繼續(xù)說道:“先前兒大婚時問了你是不是喜歡過郭小姐,你并未應(yīng)聲,我倒是跟郭小姐有過一面之緣,郭小姐冰清玉潔又嬌美艷麗,在京城里也算是一等一的樣貌,王爺心上就從未有過意思?” 晉王看著一臉期待甚至還似乎想整出些事兒來的玉瑤,不由微微挑了挑眉,眸底閃過些無奈。幸好這小東西還是察言觀色的,見他眉宇皺起,就立刻咬著唇斂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晉王見她如此,倒是徑直將她拉進懷,斜睨了一眼房檐兒上懸掛著的流蘇燈籠,“本王初初心儀之人并非郭氏?!睍x王心思細(xì)膩,并未多說,只是給玉瑤與描繪了一點有關(guān)心儀之人的模糊輪廓。 極其模糊的用詞,即便玉瑤思前想后也猜測不清楚,隱約有“……明艷……可愛……胡鬧……”的字眼,玉瑤皺皺眉,單手托著下巴,臉兒上閃過些不悅。 想來這些詞匯,也是個淘氣愛闖禍的…… 正要起身時,卻見晉王淡淡一笑,隨后將一只小小圓圓的精致小盒扔給玉瑤。 玉瑤掃他一眼,見他目光平和又環(huán)胸示意她打開,這下勉勉強強壓著氣兒,伸手將那小盒上的小鎖兒叩開。 這倒好,早知道不問了,還問出個心頭白月光來…… 玉瑤百無聊賴的打開那個小圓盒,只見那個小圓盒上層鑲嵌著一只亮盈盈的鏡面,鏡面之上是她一張明盈的小臉兒。 玉瑤驚訝的朝他看去,他這等不茍言笑的男人,竟然還逗得了她。 待想清楚跟前這男人打趣自己的意圖,玉瑤惱著臉兒看他一眼,“王爺這話可說錯了,妾當(dāng)年給夷安公主做伴讀,最是乖順守禮的,光女戒女訓(xùn)是足足抄了三千多遍的!” 按照她和夷安公主的闖禍速度和頻率,三千多遍是個保守的數(shù)字。 只是說完之后又覺得這話頗有些不妥,忙起身將一側(cè)的雕花窗戶打開。一抹新鮮的空氣順著窗扉飄進來,帶著一抹春日的花香,玉瑤深吸了口氣回過頭,見晉王正一臉揶揄的看著她。 玉瑤忽然覺得自己臉皮似乎有些不夠用了,臉越來越紅。 看著玉瑤羞赫局促的樣子,晉王薄唇微微一彎。 對于崔弘光的事兒上,他懷疑玉瑤,可是跟前她的這份單純簡單,卻莫名又讓他心安。 玉瑤卻覺得自己被逗弄了,擰著眉學(xué)著京中那些小胖子的模樣,一下壓在他身上,伸著軟膩的小手搔著他的下巴脖頸,“竟敢逗我!” 忽地一陣清風(fēng)襲來滅了茶幾上的燭火,屋內(nèi)登時一片昏黑,玉瑤要起身去點著蠟燭,卻被晉王翻身壓在身下。 他微涼的指尖從她的眉心一路下滑游移,隨后薄唇也漸漸跟上,半鏡上隱隱倒映著紅色的錦帷,嬌俏的海棠影兒在榻上微微斜,裙帶散落在地上,月光迤邐下,一聲纏綿嬌啼。 入夜的行館靜謐幽深,淡淡的月華籠罩著庭臺深閣,一只歪歪斜斜的枝條抵在湖石青苔之上。 淺草從中馬車滾滾前行,長空素月,緩緩入揚州。 揚州是大隋極為富庶的地方,尤其是揚州鹽商,更是富甲天下,靠著運煙的生意,許多鹽商搖身一變,成了家資豐厚的寶石商人。 甚至有些商販專門從海上販賣來一些頂級貨色的金剛鉆,惹得那些揚州富庶貴婦人趨之若鶩。 玉瑤站在那家金馬珠寶鋪子前,緊緊盯著桌幾上擺著的一排排的祖母綠、紅寶石什么的,這些珍貴的東西巧奪天工地鑲嵌在朱釵首飾上,玉瑤挑著挑著都挑花眼了,好一會兒才朝著晉王道:“王爺還要忙揚州織造的事兒,且去忙,妾先瞧瞧這些……” 玉瑤將挽著晉王的手撤出來,眼神極為喜愛的盯著那些朱釵玉環(huán)的,像是迷路在沙漠里快要渴死了的旅人忽然看到綠洲一般,兩只眼睛就快發(fā)出光來。 晉王左手負(fù)在背后,一雙清俊的眸子看著被那些朱釵吸引住的玉瑤,臉面上閃過一分無奈和九分寵溺。 “收好,不用著急,慢慢買?!睍x王將一塊白玉的令牌按到玉瑤的掌心。 玉瑤看到那令牌,不由張開了嘴。 這是晉王府經(jīng)營的錢莊的令牌,有了這個令牌,整個大隋但凡是晉王字號的錢莊都可隨意支取銀子。 “這……如何使得?”玉瑤巧笑嫣然,一雙澄澈的眸子為難的看著晉王,只是纖白的小手卻把那令牌心安理得地塞進來袖里、 花自己丈夫的錢,心安理得,心安理得。 晉王看著玉瑤這幅小模樣,不由淺淺一笑,原本清冷無情的眸子也浮上一抹久違的暖色,恰似三春暖景。 “你帶著田侍衛(wèi),他穩(wěn)忠?!睍x王輕輕說了一句,隨后便急匆匆地朝著揚州織造署去了。 他們這次來剛趕上了揚州的鄉(xiāng)試。大隋的鄉(xiāng)試每三年舉行一次,因為八月爆發(fā)了時疫,揚州的鄉(xiāng)試便推遲到了今年開春兒。 按照大隋的科舉制度,過了院試的為秀才,只要考中了秀才,他們身份比起老百姓便高了一層,不受徭役和跪拜的逼迫。 后續(xù)這些秀才若是在鄉(xiāng)試中中舉,日后將有資格成為一縣一地的芝麻官。 只是要等到這芝麻官卻是全看運氣的,如今的揚州織造就是等到了四十歲才當(dāng)成了縣衙里的芝麻綠豆大的官兒。 且這揚州織造平日里謙恭待人,和許多京里的大臣都有些往來,這次監(jiān)考的差事自然也有他的一分。 只是他并不是那等真正懂那些考卷的,尤其是這些出題的朝臣為了顯示別致,把四書五經(jīng)的句子全部都打散了,搞來搞去的,甚至出卷子的朝臣也忘記了是怎么一回事。 結(jié)果揚州鄉(xiāng)試弄得糊里糊涂的,選上的人往會試一送,全部給淘汰回來。 揚州府府尹這才真急了,得知晉王來了揚州,忙不迭地就請了過去。 晉王去辦差,玉瑤也逛的自在。 畢竟女人家一旦逛起來,沒個一天,這事兒可是辦不完的。 等采買完了心儀的朱釵玉環(huán)的,玉瑤便動身朝著揚州行館的方向去了。 揚州行館那邊的管家站在門口張望了好半天,直到日暮西斜,才見到玉瑤的車馬來。 只是來也只是來的車馬和采買的那些朱釵玉環(huán),玉瑤不知是在燈會上還是和紫檀去了奇貨居。 總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一個行館的管家講什么也不作數(shù),總歸就是由著,只要不出事兒,一切好商量。 所以,玉瑤在揚州這幾日,也是玩了個歡實,糖人兒廟會的沒少晃悠。 只是玉瑤新買的那條小獅子犬,是個十分難伺候的主,原本白白的漂漂亮亮的,不想喂了沒一周就開始吃什么吐什么。 買的那些價格不菲狗零嘴也不沾,總歸是晨起、午后各種惡心嘔吐…… 原本豐腴的小獅子犬臉整整瘦了一圈兒,玉瑤心疼壞了。 晉王零碎時間里,聽田侍衛(wèi)說起這些,有些哭笑不得地笑了笑,最后只是一句,“她想做什么便由著她去。” 玉瑤急急地抱著小獅子犬,到揚州城郊的一處獸醫(yī)館診病,紫檀跟著走了半天,感覺腳趾有些累了,又的擔(dān)心玉瑤的身子,索性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玉瑤的衣袖,“小姐,這會子到城郊怕是還有段路程,不如咱們這會子先找家茶館歇歇腳。” “嗯,也好,正好也能讓它恢復(fù)精神?!庇瘳廃c了點,這話剛落下沒多少工夫,果然在前面不遠(yuǎn)處的路口就有一家小小的茶館,里面的木椅子上坐著一些歇腳的路人。 小二端著茶壺,在眾人之間穿梭,熱情的招呼著。 玉瑤和紫檀在茶館乘涼休息,待喝完了那壺碧螺春,差不多也就晌午了。 茶館的掌柜已經(jīng)差人備上了茶果,隔壁賣陽春面的小攤兒,也利落的抻起了寬面。 玉瑤看了半晌那抻出的陽春面,剛一回頭,就見幾個身材高大,面色烏黑的男人從遠(yuǎn)處走來,看方向應(yīng)該是朝著茶館來的。 玉瑤默不作聲地細(xì)細(xì)喝著茶水,只聽那幾個大漢徑直粗聲粗氣的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其中一個灌了口涼茶,嘟囔道:“一個女人……腿腳能有幾分利落?!從窗戶里跳出去,不歪著腳,也摔得不輕,不可能就找不到了?!?/br> 玉瑤目光微微一側(cè),只見一個話少的男人將個精致的小盒子子放入袖中,明顯像是什么重要的物什,只是見他似乎有些躲躲藏藏,玉瑤不由心中好奇。 “這你就沒見識了,當(dāng)初就說直接蒙汗藥,非要講究那些有的沒的,一個小娘們,能怎么著??。俊蹦莻€灌涼水的,大手拍在桌上,“下次都起開,誰再攔著我辦了那個小娘們,老子可真跟你們翻臉了??!” 另外一個久久不發(fā)言,半晌看著窗外數(shù)丈的青山,說道:“聽說晉王來了揚州,都小心些,還是不要用強的好,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br> “誰是胳膊誰是大腿還不一定!要我說還是東宮……”話還未說完,就被那個久久不發(fā)言的男人瞪了一眼。 那個灌茶的男人,立刻屏住了呼吸。 玉瑤聽到晉王二字,卻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們想要捉的人是誰?為何偏又避著晉王?是糧草遭劫的事兒還是崔弘光的事兒? 第58章 懷里的小獅子犬一抽一抽的, 似乎又犯了病。 玉瑤這次本就帶的人少,這些大漢粗莽無禮, 她一個女子, 還是要靠著智力來謀算,斷不可沖動的去硬剛。 待玉瑤到了揚州郊外的那處獸醫(yī)館, 只見獸醫(yī)館里一個婦人正絞著衣服踩著木凳往晾衣繩上搭衣裳。 見到玉瑤抱著小獅子犬來, 忽而問道:“我們先生每日只醫(yī)治一只,您啊,明兒一早再來罷?!?/br> 紫檀聽了這話, 頓時有些著急,而玉瑤卻鎮(zhèn)定的看著那個晾衣裳的婦人, 分明是神情緊張, 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看那屋子里一眼, 只怕是有旁的事兒。 玉瑤早年把這些耍心眼的事兒都辦了個編了,對這婦人的表情自然是了如指掌。 玉瑤突然轉(zhuǎn)過身, 緊緊地盯著石桌上那碟子綠豆糕。 “舟車勞頓, 明日來倒也可…只是勞煩大姐給碗清水喝、”玉瑤見她眉宇一頓, 不由勾唇, 隨后又平平靜靜的說著。 一個一日里只醫(yī)治一只小動物的獸醫(yī),本就沒什么油水,偏偏用的卻是宮廷里的綠豆糕。 那婦人想趕緊趕玉瑤走,便端上了煮好的井水。 玉瑤捏起桌上的那塊綠豆糕,瞇著眼看了半晌,忽然道:“豆糕油糖外溢, 原本就是甜膩傷身之物,大姐撒了三錢寒食散,怕是需要數(shù)天甚至幾個月才能徹底的發(fā)病,這樣豈不是慢了?” 玉瑤常年釀酒,用的方法和材料更是千奇百怪,這寒食散她也曾在釀酒中用過一回,那味道,她如今還記得。 原本她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剛才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卻看到柴房里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像極了先前遇見秦玄策,站在秦玄策身邊的那個女人。 秦玄策這人嘴里毒辣的很,能帶在身邊,且光明正大的,只有他新娶的妻子————呂淳婳。 那婦人一楞,顯然被玉瑤這話打的有些措手不及,張張嘴訥訥道:“姑娘喝完水就趕緊上路,東郊還有一處獸醫(yī)館,同樣醫(yī)術(shù)超人!” “東郊的獸醫(yī)館是去了的,一日恨不得診上千萬個的,光排號便排到東街去了?!庇瘳幓瘟嘶尾璞K里的浮沫子。 煮的是上好的川紅,茶色烏黑油潤,茶條細(xì)嫩紋理分明,這是頂級的川紅。 頂級的川紅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橘香,鮮味很是上口。 可是茶盞里的川紅卻帶了一股旁的細(xì)不可查的玉露茶的味道。 “玉露茶摻在川紅里,味道竟是如此別扭人?!庇瘳幒攘艘豢诰蛯⒛遣璞K放下了。 戲謔的聲音傳進婦人的耳朵,讓她不由一哆嗦,其實玉瑤剛剛進獸醫(yī)館的時候,正房里的主人便讓她打發(fā)了這個女人。 甚至還稱呼她為玉瑤。 她是個只聽房內(nèi)那個主子話的奴仆,里面那人說什么,她便做什么,可是面對著跟前這個腦路清晰又見識極廣的女人,她忽然就不知道該怎么對付了。 那婦人黑著臉徑直將茶盞收走,厲聲道:“姑娘用茶挑嘴,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兒,拿不出什么好茶!”說完又將茶壺收起來,掃了玉瑤一眼,道:“請回!” 聽到那婦人的語氣,玉瑤更是覺著不對,只是在這窮鄉(xiāng)僻壤里,她又的確不敢妄動。 玉瑤反應(yīng)極快,纖長的手指一下下的點在桌上,聽到那婦人一蹦三尺高的模樣,不由鎮(zhèn)定一笑。 那婦人著急的唾沫橫飛,看到玉瑤冷靜的不能再冷靜的臉,忽然就有些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