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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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夕看著江洲暮緊抿的唇,放棄道:“你不想說就算了,當我沒問。” 說完,她就繞過他走了出去。 江洲暮目光沉沉,鴉羽似的睫毛低低地垂著,琥珀色的瞳仁微微顫動,喉結(jié)滾動,身側(cè)的雙手緊了又松。 “七七?!彼介g發(fā)生一聲幾不可聞的聲音,很輕,卻也繾綣非常。 沒什么不想告訴她的,因為她是顧朝夕,是他的七七。 所以無論何時,只要她站在那,江洲暮都會朝著她走過去。 可他怕嚇到她。 她那么膽小的一個人。 萬一嚇跑了怎么辦。 第十四章 安如就是江洲暮的mama,她身為母親唯一的付出便是生了江洲暮。 江栩與安如是在一個畫展上認識的,相愛的過程就如同每一個女生曾經(jīng)幻想過的童話故事。 但故事的結(jié)尾卻并不美好,甚至把曾經(jīng)的愛情摔得支離破碎。 因為江懷安的反對,江栩帶安如來了臨市。 然而變故的發(fā)生總是不會有預告的,安如在生下江洲暮一年后便離開了臨市,再無音訊。 江栩找了她兩年,在親眼目睹安如與以男人出入酒店后才放棄。 他沒有沖上之質(zhì)問,轉(zhuǎn)頭就買了回臨市的火車票。 他開始一個人照顧三歲大的江洲暮。 僅存的驕傲和被摧垮的自我混雜在一起,成了畏懼。讓他不愿意回去找江懷安,寧愿一個人躲在畫室里。 變成膽小又怯懦于面對現(xiàn)實的江栩。 江洲暮小時候,最經(jīng)常目睹的場景便是江栩一個人坐著發(fā)呆,有時候捏著畫筆,有時候?qū)χ?,但眼神總是空洞的?/br> 像個不知道為什么而活的木偶。 他會去學校接送江洲暮,穿洗的發(fā)白的襯衫,瘦削的脊背,遠遠地站在樹下,。 一起的小孩們都知道那是江洲暮的爸爸,年少時就能分辨美惡的小女孩們,背地里都在小聲討論,原來江洲暮的爸爸長得這樣好看。 后來,不知道從誰的嘴里開始傳,江洲暮沒有mama,他的噩夢就開始了。 鄙夷的眼神,遠近投來的打量,故意在他面前放大聲音的議論。 孤立,嶄新卻又被撕掉很多頁的課本,老師們的視而不見。 以及,體育課上被一群男生拖去角落的毆打。 …… 他的童年沒有一點美好,沒有一點值得回憶。 但后來,江洲暮的生命里照進了一束光。 那個小巷里,如果不是突然出現(xiàn)的顧朝夕,那些施暴者,會以一種什么樣的姿態(tài)倒在血泊里。 那把藏在他身上的小刀,在將要出鋒時,是顧朝夕的出現(xiàn),阻止了。 小女孩雙手插著腰,臉上氣勢很兇,雙眼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你們不許打他!” “我報警了!警察叔叔馬上就到!你們這群壞人都會被抓起來!” 她很兇地說,江洲暮卻只注意到一雙晶亮有光的眼睛,和稚氣未脫的嬰兒肥。 她小心地給他吹傷口,還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奶糖。 怎么還帶著糖啊。 江洲暮藏在身后的刀就扔在了原地。 于是好像什么都好了起來。 江洲暮覺得,世界變得有些可愛了。 顧朝夕早上醒的很早,她有些認床,昨晚睡的不好,夢里都是江洲暮溫柔地喊她“七七”。 醒來之后在這還尚陌生的環(huán)境里盯著天花板看了三分鐘,睡意回不來,她起身下床,床邊的遙控按開窗簾,七點鐘,晨光熹微,沒有風,也沒有云,看起來是個好天氣。 她想了一晚上昨晚是不是跟江洲暮說話語氣太重了,明明人家趕著飛機出現(xiàn),攔住他面前瘋癲的展斯遠,在此之前還細心又及時地處理熱搜,讓展斯遠永無翻身的可能,最后連夜乘飛機趕回了北城。 怎么想,都覺得自己好像說話太重了。 顧朝夕望著窗輕輕地嘆了口氣,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洗漱完,換了衣服,顧朝夕輕手輕腳地下樓,一邊走一邊給寵物寄養(yǎng)處的人發(fā)了消息,約好時間今天去接冰糖。 她眼睛盯著屏幕,在樓梯口轉(zhuǎn)彎處撞進一個帶著暖意的懷抱時還差點被嚇到。 顧朝夕條件反射地退后好幾步,“你怎么在這里?” 江洲暮身上還穿著家居服,扣子開了兩顆,露出來大片肌膚和一截鎖骨。 他的頭發(fā)有些凌亂,眼中還有沒散盡的睡意,手上的玻璃杯中盛了半杯溫水。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慵懶的勁,又莫名地讓人移不開視線。 江洲暮對她那句明知故問的話沒回答,低了聲道:“你醒了?” 顧朝夕也對他這句明知故問的話沒回答。 “阿姨今天放假,不在,早餐想吃什么?”江洲暮換了個問題。 “你做?”顧朝夕問。 “嗯。”江洲暮說:“應該不算難吃。” “隨便?!鳖櫝α滔聝蓚€字繞過他下樓。 腳步急而快,等到了一樓確認江洲暮再看不見她才抬手用指尖輕輕碰了下鼻尖。 撞進江洲暮懷里的一瞬間,她聞見一股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和她昨晚在主臥浴室用的一樣。 淡淡的橙花香。 仿佛還在鼻尖縈繞。 應該只是家里阿姨買的同款。 明明只是很小的細節(jié),她卻好一陣心顫。 他在廚房的時候,顧朝夕就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回消息,也給從前合作過的關系還算不錯的導演編劇等等發(fā)拜年短信。 廚房是開放式的,她能清楚地看到江洲暮不緊不慢的身影。 吳越的語音便是在此時打進來的,她頓了下才接通。 “你終于回我消息了?!眳窃介_口便說,他指的是昨晚給顧朝夕發(fā)的除夕夜祝福,還有看到網(wǎng)上和展斯遠的紛爭后發(fā)來的問候,顧朝夕昨天根本顧不上一一回復。 顧朝夕說:“不好意思,我昨天太忙了?!?/br> 吳越在那頭說:“沒事,我只是昨天有些擔心你,不過看微博上現(xiàn)在的風向,你應該沒事了吧?” “嗯。” “還需要幫忙嗎?”吳越問。 顧朝夕看了一眼江洲暮的背影說:“沒事了,不用了,謝謝吳老師?!?/br> “朝夕,不用跟我這么客氣?!眳窃胶φf,語氣有些試探的親密。 中島臺上響起一聲餐碟與大理石碰撞的清脆聲響。 “早餐好了。” 江洲暮聲音不輕不重地說。 “你那邊有人?”吳越聽見了,明顯的男聲,時間還是除夕夜后的清晨,他問道:“男朋友?” 顧朝夕與江洲暮四目相對,兩人就這樣隔著幾米望著彼此,幾秒后,顧朝夕輕聲對電話那邊說:“不是?!?/br> 又三言兩語掛了電話,顧朝夕這才走過去。 桌上放著牛油果吐司,旁邊配了煎好的溏心蛋,玻璃碗里成了草莓和藍莓,杯子里還有冒著甜香熱氣的燕麥牛奶。 一式兩份,相對而放,賣相看起來相當不錯。 顧朝夕小聲說:“謝謝?!?/br> 很禮尚往來地說:“等會我洗碗?!?/br> 江洲暮沒說話,低頭把餐叉送到她手里,然后才走過去坐到對面道:“吃吧?!?/br> 他臉上沒什么太大的表情,早起時明明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心情,此時不知道為什么又低沉下去。 兩人都沒什么吃飯時說話聊天的習慣,以前他們一起時,總是顧朝夕話多一些的,如今顧朝夕不主動了,便冷清許多。 一頓飯默不作聲地吃完,顧朝夕自覺地去收拾餐盤,卻被江洲暮攔住,他道:“有洗碗機?!?/br> 顧朝夕:“哦。” 江洲暮:“先去換衣服吧,等會去見爺爺?!?/br> 顧朝夕說:“我能先去接一下冰糖嗎?” “好,等會一起去。” 天氣罕見的不錯,顧朝夕穿了件很長的黑色大衣,之前拍戲因為造型的關系,頭發(fā)每天都得緊緊地束起來,今天終于可以不用了,顧朝夕讓它們隨意地散在身后。 她的發(fā)質(zhì)很好,帶一點淺淺的深棕色,不算很黑,想著要去見江老爺子,她又花十分鐘化了點妝,口紅也選了不那么嬌艷的色號。 下樓時江洲暮已經(jīng)在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