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鼠貓]殊途_分節(jié)閱讀_104
書迷正在閱讀:三界解憂大師、我到底上了誰的婚車[娛樂圈]、[種田]醫(yī)刀在手、理性討論,誰哥最傻[綜英美]、聽說全網(wǎng)在等我出道、寵夫科舉路 完結(jié)+番外、氣運之子[快穿]、許你十個愿望(骨科)、寵爹 完結(jié)+番外、重生后和渣攻的白月光HE了
“小悅……”趙玨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來,真相遲早都是要揭破的,與其讓這人沉浸在假想的幻境之中,不如讓他直面這血淋淋的事實。 殷善火攙扶著師父來到冰棺旁,見了棺中之人的面目也不免一驚,他惶恐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尚風(fēng)悅,卻發(fā)現(xiàn)那人出乎意料的平靜。是的,尚風(fēng)悅看上去非常的平靜,身為絕頂醫(yī)者,他自然看得出棺中之人并沒有易容,也明白這人和白玉堂容貌如此相似的原因。 白錦堂……白玉堂?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 尚風(fēng)悅抿緊了嘴唇,沉著臉推開扶持的弟子,一言不發(fā)的大步離開密室,快的就好像他從未來過。趙玨見狀,沖著仍然呆愣的殷善火低吼:“你還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點追上去!以他此時的精神狀態(tài),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本王唯你是問!” 目送兩人離開,趙玨這才轉(zhuǎn)身看了如臨大敵的白家叔嫂一眼。 “之前的事情,老夫替妻弟向兩位致歉,他太沖動了?!壁w玨輕輕的點點頭,正色道,“白夫人,白大當(dāng)家的遺體怎會在此處,這又和天書有什么關(guān)系?” “是,妾身正要向您說明此事?!卑追蛉藦陌子裉蒙砗蟪鰜?,走到白錦堂的棺木旁,傷感的撫摸著冰棺,“宅院八卦封印的布局,你們也看到了。這里是此卦的核心,火之卷就封印在此處。準(zhǔn)確的說,是封印在這冰棺之中?!?/br> 什么?白玉堂聽了再次凝神,仔細(xì)查看棺木中兄長的樣子,他交互放置在上腹的雙手之間確實有一片猩紅色的事物,“大哥手里的就是火之卷么?” 白夫人點點頭,抬頭看了趙玨一眼,繼續(xù)之前未完的故事。 白錦堂之所以耽擱了救父母的時機,是因為遇上了同樣遇到追殺的李家。 “很巧是不是?”白夫人扯出一絲苦笑,“先夫他……以為是我公公他們……” 等到白錦堂殺退那群殺手,無意中打開那個錦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他早已從師父處得知天書的奧秘,也明白這東西帶來的危害。陰差陽錯之下得到天書,他也只能將錯就錯的帶著天書離開。 白老爺去世后,白錦堂將天房下方的密室里面,原本以為沒有人接觸它就不會出現(xiàn)問題??蓻]想到,天書對人的影響遠(yuǎn)遠(yuǎn)出乎白錦堂意料之外。 “蕓生那時候還小,但已經(jīng)很懂事,可有一段時間他卻變得爭強好勝,還經(jīng)常和玉堂吵鬧打斗。”白夫人回憶著,“為此,他沒少受先夫的責(zé)罰。我也只當(dāng)小孩子跳脫,過一段時間就好,卻沒想到卻是受了天書的影響?!?/br> 白玉堂聽了嫂嫂的話,看了一眼冰棺中的大哥,摸了摸鼻子。他都不記得這些事情了,印象中的大哥永遠(yuǎn)是寬和敦厚的。不過,他絕對相信大哥會因為自己不開心責(zé)罰蕓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白錦堂對弟弟要比對兒子寬和的多。 “后來,發(fā)生了那件事?!卑追蛉嗣碱^微蹙,甚是不安,“玉堂和蕓生突然失蹤了。我和先夫遍尋不至,偶然想起查看密室,這才找到他們。當(dāng)時……”當(dāng)時的情景令人心驚,兩個小孩子倒在天書前面,手腕上割開一道口子,那案桌上的血紅玉簡正貪婪的吸收著孩童的鮮血。 趙玨心中暗驚,天書嗜血他知道,可這種情況只會出現(xiàn)在未被封印之時,襄陽城中的金之卷就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難道是火之卷的封印失效了? “嫂嫂,為何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白玉堂問道,這天書居然以血為食,何其歹毒?! “我也不知道。”白夫人搖搖頭,“你大哥這才意識到,天書的影響對小孩子尤其厲害,單憑普通的五行克制效果不大,所以才送走了你們。之后,他從師門得到這個陣法,將老宅改建成這個樣子,才勉強將天書封住?!彼?,白家老宅才遭到廢棄。 趙玨又看了那冰棺一眼,知道天書的秘密并能暫時封印它的人很少,白錦堂的師門想來和天書頗有淵源。 “先夫出自上三門,知道這些并不足以為奇。”白夫人像是看出趙玨在想什么,很坦然的說道,“火之卷的封印并不完備,每隔一段時間便需要用施術(shù)者的精血來修補?!卑子裉寐牭竭@番話猛然抬頭,難怪大哥武功高強卻英年早逝,原來不僅僅是因為內(nèi)心沉重的負(fù)罪感,更是因為精血的流失。 白夫人的鼻子有些酸澀,眼中閃著淚花:“火之卷吸收了他精血,影響力就沒那么大了。先夫彌留之際叮囑妾身,務(wù)必將他和火之卷安葬在這間密室里,確保天書不再禍害他人?!壁w玨點點頭,天書的特性就是如此,血液是封印的媒介,既可加附亦可解開。 就火之卷的情況來看,二十年前大約是沾染了哪位皇子皇孫的血跡,解開了□□加在上面的皇室封印。后來,白錦堂以性命為代價將之再次封印,從那以后,火之卷的封印就必須用白家人的血才能解開。同樣的,只要沒有沾染到白家人的血,火之卷在他們身邊,就會將負(fù)面的影響降到最低。 白錦堂果然了得,用一人之性命換取白氏全族的富貴,甚至福澤了整個江寧,這個男人……真傻!但是,卻又傻的這么令人難過…… “李家一直都在找當(dāng)年取走天書的人,前不久才從玉堂身世上查到線索?!卑追蛉宿D(zhuǎn)身看著沉思的趙玨,淡淡道,“這天書本來就應(yīng)該回歸原處,只是這么多年以來,妾身找不到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聽玉堂說,趙老先生有勇有謀,一諾千金,妾身想問您一個問題?!?/br> “白夫人請講?!?/br> “您能將天書徹底毀去嗎?”白夫人痛恨天書,即使這個東西為她和她的家人帶來安定富足的生活,卻也讓她失去了平生最愛的人。 “我……”趙玨有些遲疑,要徹底毀去天書必須聚集金、木、水、火、土五卷,利用五行相生相克之法才有一線希望??删奂寰硖鞎旧砭褪且患O其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是毀天滅地的災(zāi)難。更何況現(xiàn)在土之卷在遼國,金之卷落到夏國手上,木之卷不知所蹤,宋朝皇室手中僅有水火兩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達(dá)到白夫人的要求。 他不想傷害白夫人,可這火之卷又是必須帶回去的東西,究竟應(yīng)該怎么回答呢? “白夫人,你的愿望,老夫無力達(dá)成。”趙玨想了想,還是不愿意欺騙這個可憐的婦人,“聚集五卷天書,非人力可為。老夫只能保證,今日所見所聞唯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今后,火之卷不會再對白家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影響,無論朝廷有何打算,老夫一力承擔(dān),確保白家平安。” 白夫人臉上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她明白,這已經(jīng)是趙玨所能給的最大讓步了。 “如此,妾身便將火之卷交付給先生了,望先生能說話算話?!彼龂@了一口氣,走到冰棺旁,輕輕推開剔透的棺蓋,那朝思夜想的人漸漸出現(xiàn)在眼前。白錦堂去世時剛過而立之年,然而鬢角已經(jīng)有了白發(fā)。躺在冰棺中六年,他的軀體并沒有因為失去水分而干癟,反而飽滿光潔,若不是慘白的臉頰和雙唇,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嫂嫂,”白玉堂看著白夫人小心翼翼的描畫著大哥的眉眼,心中一酸,小聲勸慰道,“你不要太傷心了。” “已經(jīng)過去六年了,我早已沒有當(dāng)初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卑追蛉宋⑿χ瑴I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白錦堂的臉上,“我明白,錦堂他當(dāng)初這么做都是為了我們,可是,我真的好難過,為什么,他還是舍下了我們……” “白夫人……”趙玨長嘆一聲,沒有上前。 “錦堂,下輩子,你不能再丟下靜兒一個人了?!卑追蛉瞬亮瞬裂蹨I,輕輕伸手捏住白錦堂手中的玉石,“夫君,保重。” 素手輕輕抽離猩紅的玉簡,白錦堂的軀體在火之卷離開的那一剎那化作青煙,冰棺之中只剩下一件白色的外袍。白夫人輕輕抽噎著,看著白玉堂將外袍捧出,小心翼翼的疊好收入包袱內(nèi)。她抬起頭走到趙玨面前,將紅色玉簡交到那人手中:“趙老先生,剩下的就拜托你了?!?/br> 趙玨看著手中的玉簡,點點頭,珍而重之的將玉簡收入懷中。這是志士性命的托付,他,不能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