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醫(yī)刀在手_分節(jié)閱讀_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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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州,報恩寺 “大師,最近我老是夢到我兒,他神色凄然,孤苦伶仃,他對我說他在地下太冷,太孤單,忍受不了?!?/br> 一位穿著素重衣裳的婦人坐在蒲團上,對面前閉目捻佛珠的老和尚傾訴道。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老嬤嬤,看婦人的目光帶著心疼。 這是報恩寺的禪房,平日里可與向佛之人講佛法解禪意的地方。 報恩寺乃寧州香火較為旺盛的寺廟,也比較大,達官貴人一向喜歡來這里聽得道高僧講禪解夢,據(jù)說比較靈驗,給人以豁然開朗之感。 “大少爺離世即將三載,三載之后,往故之人與生者之間牽絆會慢慢消失,直至轉(zhuǎn)世投胎再無牽掛?!?/br> 老和尚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淡淡地說。 那婦人聞言面露不舍,卻又疑惑道:“那他這是為何,可是不愿意投胎轉(zhuǎn)世?” 老和尚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卻是睜開了眼睛,說:“怕是執(zhí)念未了,不愿離去。” “??!”婦人面露震驚,心中擂鼓,囁囁無語,她手中的帕子攪在一起,似心中混亂。 “老衲曾見過一位老婦,其夫病魔纏身五載后離世,因放不下老妻,他一直不肯投胎為人,三載祭日將近,他便托夢給老妻,日日傾訴其思念之情?;昶嵌毫羧碎g本就有背世間規(guī)則,三年之后若再不肯離去,便會化為孤魂野鬼,難以投胎,更甚至執(zhí)念深入作厲,替自己達成所愿?!?/br> 說到這里,老和尚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那后來怎么樣了,大師?”婦人急急詢問,眼中焦慮顯露,緊盯著老和尚似要一個究竟。 老和尚眉間微皺,面有不忍,輕嘆一聲道:“老婦人心念其夫,不忍其孤苦寒冷于地下,于祭日那晚躺于棺材之內(nèi)自閉而去,與其夫共去投胎?!?/br> 婦人聽聞與此,手忽然一松,帕子便掉落地上。 “夫人?!崩蠇邒哌B忙蹲下身將帕子撿了起來,擔心地喚道。 婦人回過了神,下意識地撫住胸口,輕聲問道:“大師,可有其他法子讓他投胎去嗎?” “執(zhí)念太深,入妄,若化解不了,便只能請得道高僧超度他。”老和尚慢慢道。 婦人眼前一亮,看著他,“那么您……” 老和尚不等婦人說完,便搖了搖頭,“老衲雖刻苦修行,可還未成就這等功力,這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京城護國寺禪師有這個實力了?!?/br> 那燃起的希望頓時暗淡了下來,京城貴人云集,季家在寧州或許能被當回事,可在京城誰又能看得起他們? “人鬼殊途,老衲不便論其對與錯,不過皆為自己所選。只是老衲不解,大少爺生前曾與老衲談?wù)撘幌?,其豁達開闊,看透生死,令人心生敬佩。生平所愿未有少夫人一生平安,壽終正寢,不知道為何又生出這般執(zhí)念而來?” 季夫人離開報恩寺之前,最終還是沒有給老和尚一個答案,因為她說不出口。 “夫人……”周嬤嬤攙扶著她踉蹌離開,心中不免擔憂。 當她坐上馬車,往季家而去的時候,才紅著眼睛憤恨地說:“為什么,我兒是瞎了眼睛沒看清楚,直到死去到了天上才明白自己的傻呀!” 周嬤嬤聽著心里難受,握緊她的手問:“那該怎么辦,總是大少爺要緊,不然連三少爺也……” 季夫人靠著馬車廂里不說話,但眼神卻漸漸冷了。 “少夫人,今日天氣好,您別總在屋子里悶著,不如去院子里坐坐?!?/br> 丁香端著一盞茶走進屋子,對坐在榻上的女子說。 她一身素,頭上只有一根木制簪子,做工粗糙,不過似長時間撫摸,已經(jīng)光滑圓潤。她身上首飾全無,只有腰間掛了一個淡色荷包,臉上也未著脂粉,卻是在孝中。 然而就是如此,也是恬靜安然,一片美好。 她捧著一本書正打發(fā)時間,卻被丫鬟丁香一把抽了去,“少夫人,今日夫人出去了,您放心,我們就在院子里,不去哪兒,不會讓夫人挑著錯的。” 陸欣于是側(cè)過臉,看著窗外,還不炎熱的陽光照進來,的確舒服。 “也好,你去將院門關(guān)上,再將藥鋤和水壺找出來,我們給院子里的草藥除草灑水,已經(jīng)很久沒搭理它們了。” “是。”丁香將茶放在陸欣的手邊,接著便去找工具。 陸欣走出房門,伸手遮住眼睛,嘴角微微翹起,心情也隨之變好。 丁香服侍著她換了一身輕便窄袖的孝衣,又將長直的頭發(fā)束起來,主仆倆一同去了院子里開辟出來的一小塊藥田。 說起這片藥田,還是大少爺季傳宗在的時候開辟出來的。他身體不能動,不過為了讓妻子不無聊,便命人栽了些草藥幼苗過來,夫妻倆人,陸欣在田里澆水除草,大少爺就坐在輪椅上看著,兩人有說有笑,打發(fā)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