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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此,這個世界過于可怕了。“呃……邢佳然是誰?”陸遠(yuǎn)舟訕訕道,“寄鑰匙的事兒確實(shí)是我瞎編的,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呢——后來鑰匙沒寄來,你不是也沒問么。”上次接到海灣的求助電話,他是故意扯謊說家里的水管爆了,不能讓海灣去借助,也不讓他去酒館贊助。然后他美其名曰跟房東聯(lián)系要備用鑰匙,實(shí)則是坐在吧臺看著表,若無其事地等了五分鐘后,和他扯謊說鑰匙半個月寄到,讓他無路可走不得不投奔遲歸。至于邢佳然為何那般配合,陸遠(yuǎn)舟便不得而知了,想來大約自有其道理。海灣愈發(fā)覺得事情顛覆他的世界觀,這些事情越想越奇怪,遲歸后來給過他一把備用鑰匙,而且是從美國寄來的包裹。既然此事是子虛烏有,又怎會有人真的給他寄鑰匙?陸遠(yuǎn)舟分析說:“我覺得吧,可能他一開始就心思不純,老家伙挺能裝的。你想想啊,他那么毛病、那么事兒的人,要是真不愿意,能讓你住進(jìn)他家么?”“可能他對你有點(diǎn)兒意思,也猜到寄鑰匙的事兒是我胡說八道的,或者可能私下問過楊一昊了。他是順?biāo)浦畚矣X得,后來也是為了不穿幫,才真的給你弄了個包裹?!?/br>陸遠(yuǎn)舟事后諸葛做得得心應(yīng)手,頭頭是道地說:“你再想啊,連楊一昊都不一定有備用鑰匙,除了遲歸這個房主,誰還能有?。俊?/br>“他明明有鑰匙,當(dāng)時卻不給你開門,可不就是故意的么。他最早答應(yīng)讓你住進(jìn)隔壁,就挺可疑的。說不定他真想和你搞點(diǎn)兒什么?!?/br>海灣一拍大腿,后知后覺地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他拿回包裹那天,正好是剛從美國出差回來。你記得么,就是那兩天我弄臟他地毯的?!?/br>“就是啊,在美國弄個包裹還不是輕而易舉么。”陸遠(yuǎn)舟舉著大拇指,陰陽怪氣地感慨:“老家伙真是厲害啊,藏得這么深!”“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倆還在這兒裝幕后呢,哪知道人家才是真掌控全局。我看你啊,根本玩兒不過他,可得小心著點(diǎn)兒?!?/br>“我才不小心,沒那高智商的腦子,就是普通人。”海灣有自知之明,連陸遠(yuǎn)舟的心機(jī)他都看不破,遑論和遲歸斗法。玩不過最簡單的應(yīng)對辦法,便是不玩。一個“誠”字可破百局,所謂的“巧妙”不過是達(dá)成目的的手段,而真誠本身是通往一切的捷徑。好用巧妙的人,遲早也會栽在“巧妙”上。他仍有許多疑問,他也心知肚明,這些疑問憑他和陸遠(yuǎn)舟是解不開的。他會耐心等著,等到遲歸愿意與他坦誠的那一天。正談話間,外面的密碼鎖“嘀嘀”響了兩聲,說曹cao曹cao到。遲歸進(jìn)門蹙了蹙眉,道:“沒開換氣扇?”陸遠(yuǎn)舟識相地起身說:“我走了啊,不早了也?;仡^把許鶴的事兒跟我說說,拜拜?!?/br>海灣送他到電梯口,回來問:“怎么才回來?我有話想跟你說?!?/br>他想把陸遠(yuǎn)舟告訴他的,以及他自己揣測的,悉數(shù)告訴遲歸,再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査?,?dāng)初究竟怎么回事。熟料遲歸也道:“正好,我也有話和你說。”他換過鞋,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倚著大理石鋪面的冰涼吧臺啜了一口,又斟上半杯,搖晃著杯子沉默。海灣走到近前,掌心蓋住他搭在桌面上的修長手指,惴惴問:“什么事?你說?!?/br>遲歸反手回握,望著他道:“我把餐廳給許鶴了。”※※※※※※※※※※※※※※※※※※※※這個伏筆埋了很久,但是前面寫得太隱晦,以至于有些寶子誤會產(chǎn)生了疑惑,我已經(jīng)重新修改了五、六章。歡迎新來的可愛多們,還有一直陪伴作者的小太陽們,謝謝大家的營養(yǎng)液和霸王票!拼盡全力Chapter71.餐廳是遲歸的心血,更是他父親的遺產(chǎn),他卻隨隨便便給了許鶴。海灣掩飾不住地頹靡,他知道自己對遲歸的財產(chǎn)沒有處置權(quán),甚至連參與意見的權(quán)利都沒有。他也沒有意愿干涉,卻還是禁不住沮喪。遲歸見他耷拉著腦袋,手也試圖向回縮,將人拉到身邊,抬起他下巴問:“餐廳給了他,就再也不用見他了,難道不好?”“我又沒說不好?!焙炒林骼砼_上、他方才帶回來的紙盒,扁嘴道:“你跟他……說了什么呀?好好的,為什么要把餐廳給他?”“晚上吃得飽么?”遲歸卻未回答他的問題,拆開包裝,從抽屜里取出一把刀說:“草莓玫瑰千層,剛做好的,還吃得下嗎?”粉紅色的蛋糕表面仿佛刷了一層清漆,晶亮晶亮得能反射出吊燈的倒影,圓圓一小個像胖鼓鼓的飛碟,模樣又似時下流行的大理石蛋糕。海灣青睞已久,從沒嘗過。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苦于當(dāng)前的氣氛不好意思開口,只得站在原地不作聲。遲歸笑了笑,從中間切開,給他盛了一塊在白瓷碟子里:“吃一半吧,晚上容易積食。不用怕,都是你的,明天繼續(xù)吃?!?/br>“我……”海灣想說不餓,但草莓的酸甜味道順著鼻息慢慢飄進(jìn),胃里的饞蟲作祟,頓時沒了骨氣,“就給我一個人做的么?”海灣別別扭扭地拿起叉子,坐到餐桌邊嘗了一口,贊嘆的“嗯”字吐出半節(jié)音調(diào),又戛然止住了。遲歸拎著酒杯過去,摸摸他腦袋,耐心解釋道:“除了你,還有誰值得我三更半夜做蛋糕?剛才去餐廳和許鶴談事情,順手做了一個回來?!?/br>海灣用叉子邊沿橫切下去,蛋糕截面現(xiàn)出密密層層的紋理。一口抿在嘴里,濃郁的草莓馨香與淡淡的玫瑰芬芳,加上芝士的豐厚綿密,完美地融化在喉舌之間,甜而不膩。這一招果然厲害,遲歸的懷柔計劃在海灣吃到蛋糕的瞬間,達(dá)成了一半。“灣灣,報復(fù)你和陸遠(yuǎn)舟的事,不是許鶴做的。”他啜了口威士忌,倚著身后的靠背,目光溫潤地看著他。那樣的眼神不夾雜一絲寒意,更沒有常見的驕傲與冷漠,也唯有在家里、在海灣身邊,才會出現(xiàn)。“不是他,還能是誰?”海灣嘴角掛著一抹草莓色,與他懵然對視,“他和你說了什么?你這么信他?!?/br>遲歸伸出手抹抹他唇邊,胳膊撐著桌面嘆了口氣:“許鶴的父親許致遠(yuǎn),曾經(jīng)是我父親的好朋友。當(dāng)年他們倆合伙開了林蔭道這家餐廳?!?/br>“那個年代西餐廳本就稀有,何況是五星級的西餐廳,因此生意一直很好。這家店是他們兩個共同的心血,許鶴有權(quán)利跟我提要求,這也是當(dāng)初我為什么留他而沒有留你的緣故?!?/br>“不過許鶴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