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之子[快穿]_分節(jié)閱讀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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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樣一個細皮嫩rou、生長于富貴溫柔鄉(xiāng)里的貴公子丟去血腥密布、殺機重重的邊疆,就像是將一只咩咩叫喚的小羊羔扔進饑餓的狼群,哪怕這位太子殿下再如何聰慧絕倫、洞察人心,也很難全身而退。 想到王昭卿,孟暉就不得不一視同仁的想起于君寧。 這位手無縛雞之力、單靠智商取勝的大佬就十分有自知之明,從來不往危險的地方跑。哪怕有時候情況緊急,需要他親臨戰(zhàn)場指揮戰(zhàn)斗,也絕對會乖乖呆在最為安全的大后方,身邊精兵護衛(wèi)無數(shù),連只蒼蠅都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 由于這樣的表現(xiàn),甚至還曾有敵人借此嘲笑他膽小如鼠、貪生怕死,只會縮在烏龜殼中動動嘴皮子,再配上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簡直像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娘子——當(dāng)然,所有這樣嘲笑過于君寧的,最終都被他微笑著恁死了。 不過,也正因為有了如此珍惜生命的主公,孟暉才能在前方毫無顧忌的奮勇殺敵,不必?fù)?dān)心自己率軍凱旋后,卻看到自家任務(wù)目標(biāo)冰涼的尸體。 追憶了一下曾經(jīng)兩位省心的任務(wù)目標(biāo),孟暉再看向太子的時候,就不由帶上了幾分輕微的責(zé)備:“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況且殿下乃國之儲君,更需小心謹(jǐn)慎、防患未然,不可拿自己的性命輕忽玩笑?!?/br> “大師所言,孤自然知曉?!碧邮止杂X的點頭。 “若殿下知曉,便不會生出這樣的念頭?!痹谝环囂?、了解對方對于自己的容忍性很高后,孟暉的語氣也不再像是曾經(jīng)那么客氣禮貌,“殿下身邊能人無數(shù),便沒有一位將領(lǐng)能率軍抗擊匈奴?” “有……當(dāng)然是有的?!碧用嗣亲?,對孟暉不怎么友善的語氣不以為忤,反而有些美滋滋的,“不過,孤這般提議,不僅是擔(dān)心二弟借此收攬軍心,更是由于……孤想要親自去蒼茫無盡的草原中看看,體會一下那種‘萬里寒光生積雪,三邊曙色動危旌’的景致?!?/br> 說話的時候,太子的眼睛帶著細碎的光芒,難得透出了幾分少年意氣,讓孟暉怔愣一瞬:“就算太子這般想,也不急于一時,以后……” “以后恐怕更是困難?!碧虞p笑一聲,打斷孟暉的規(guī)勸,“孤自小便被困于深宮,連京城都鮮少離開,走得最遠的一次,就是替父皇南下賑災(zāi),一路只見哀鴻嗸嗸,餓殍遍野。至于孤的父皇,去得最遠的地方大約就只有臨郡的避暑山莊?!鳖D了下,太子坦然看著孟暉,“帝王身份貴重,雖坐擁萬里江山,卻是最無自由之人。倘若孤不趁著仍是太子之時外出走走,估計此生都難有機會了。未來,若孤有幸登位,那便要如父皇那般時刻坐鎮(zhèn)京都、案牘勞形,一旦出游,便興師動眾、勞民傷財;而若無這個榮幸……那輕則圈禁,重則殞命,更無機會。” 對于太子的話,孟暉無法反駁。 孟暉是維護者,他在無數(shù)世界位面間穿梭,雖居無定所,卻也見識過萬千景致。這個世界,只是孟暉經(jīng)歷的再普通不過的位面,他并不在乎這里的瑰麗山河、蕓蕓眾生,因為他知道,他以后肯定會見識更加奇詭、更加美妙的景色。 但是太子卻不同。先不論太子是否與其他任務(wù)目標(biāo)有關(guān),最起碼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剛滿二十,對于外界充滿了好奇心與期待感、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這個世界就是他所能經(jīng)歷的全部,而短短百年,便是他的整個人生。 想要去外面看看——這實在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愿望。倘若讓孟暉站在太子的角度,一輩子被困在一座城市之中,他估計也是無法忍受的,哪怕冒著危險,也想沖破牢籠,一窺外界景致。 曾經(jīng),孟暉輔佐的主公們并沒有這樣的愿望,那是因為他們本就在牢籠之外,振翅高飛、瀟灑恣意,就算以后被困于皇位,卻也已然經(jīng)歷過刺激的人生、見識過廣闊的天地。 雖然,孟暉的任務(wù)是保證任務(wù)目標(biāo)的生命安全,讓他們順利登上人生巔峰,但多少也得顧及一下他們的心理健康。不然,萬一這些天子驕子覺得人生無趣、撂挑子不干,他要找誰說理去? 如此說服著自己,孟暉一邊煩惱自己該如何在戰(zhàn)場上護住太子的安全,一邊不得不妥協(xié):“殿下倒是志在四方。” “大概是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是向往什么吧。”太子自嘲一笑,“又或者說,孤曾經(jīng)夢到過自己征戰(zhàn)沙場、踏遍山河,于是便格外想要親身體會一下。” 孟暉稍稍皺眉,總覺得太子話中有話,但是卻并沒有重視他口中所謂的“夢”。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太子既然如此希冀,那在夢中夢到也沒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太子今日下午在御書房與眾位文武大臣爭論許久,精神上著實有些疲勞,哪怕與孟暉相處愉快,卻依舊乏累。而孟暉則時刻惦念著早睡早起,好應(yīng)對明日凌晨的早課,兩人隨意說了幾句話后便互道晚安。 孟暉頭疼萬分,隨意洗漱一番便一頭扎進被褥里,絞盡腦汁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而自含章殿離開的太子卻心情極好,哪怕面上不顯,但周身愉悅的氣息卻與回東宮時的沉郁冷厲大相徑庭。 啟銘一直守在含章殿門外,并不知曉太子與玄臻大師聊了些什么,但玄臻大師對于太子的影響力卻是毋庸置疑的。在心里砸了砸嘴,啟銘暗暗將玄臻大師的重要性又往上提了提??醋约业钕卤淮髱熀迳蠋拙渚兔奸_眼笑的架勢,以后萬一自己惹怒了太子,那這位玄臻大師恐怕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必須要早些打點好關(guān)系、未雨綢繆。 太子當(dāng)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貼身太監(jiān)腹誹了好幾遍。他一路走回自己的寢殿,越想越覺得開心。 說實話,哪怕是現(xiàn)在,太子對于佛教僧侶什么的也是無感的,哪怕最近因為想要討好玄臻大師的緣故硬著頭皮看了幾本經(jīng)書,卻也半點都沒有接受佛法洗滌的意思,反而一邊看一邊吐槽,還呵欠連連。 由于對佛法半點沒沒有心得體悟,太子原本與玄臻大師談經(jīng)論道、借此來博取大師歡心的計劃一直遲遲都無法實行,平時與大師相處也只能選些煮煮茶、下下棋、聊聊皇室八卦之類的“俗”事,著實讓太子有些傷腦筋。 然而今晚,一向六塵不染、一心向佛的玄臻大師卻突然走下佛壇,主動向他問及政事,甚至語氣中隱隱有指點回護之意,這怎會不讓太子狂喜異常?就像是被從天而降的金餅砸中了腦袋,整個人被砸得暈暈乎乎、卻還是忍不住緊抱著金餅呵呵傻笑。 ——至于被欺騙的不滿憤怒什么的,太子是沒有的。畢竟,他最開始看上的就是玄臻這個人,而非他的高僧身份。只不過是由于玄臻是佛門大師,他這才投其所好,改變了對于佛教的態(tài)度,而如若皇帝帶回宮的不是玄臻,而是其他什么佛教僧侶,太子哪里會這般殷勤小意?非折騰得對方雞犬不寧、主動搬離東宮不可。 可以說,無論玄臻是否是得道高僧,太子都半點不會在意。而如若將“高僧玄臻”與“俗人玄臻”放在一起比較,太子更為喜歡的,大約還是后者。 高僧玄臻圣潔出塵、美好的讓人想要親近卻又不敢褻瀆,像是天邊浮云,可望而不可即。但當(dāng)對方走下佛壇,有了人間煙火、喜怒哀樂之后,太子卻倍感親切貼心、放松自在,簡直想要將其一直拉在身側(cè),片刻都不愿分開。 每每看到玄臻大師不復(fù)淡然,對自己恨鐵不成鋼的責(zé)備不滿,太子心里就有種隱秘的喜悅——這說明自己在大師眼中已經(jīng)從蕓蕓眾生之中脫穎而出,是可以牽動大師情緒起伏的獨特之人了??! 就像是爹不親娘不愛的孩子一直被父母無視,不得不努力表現(xiàn)自己以獲得親人的重視那般,突然有一天,孩子因為考試不及格而被父母叫到眼前好一番苦口婆心的規(guī)勸教導(dǎo),哪怕是被怒其不爭的責(zé)備,也不由有一種得償所愿的滿足。 ——不,這不是抖M發(fā)作,而是人之常情! 懷著如此興奮的心情,哪怕太子的確感覺有些疲憊,躺在床上后也依舊輾轉(zhuǎn)反側(cè)、躁動難安,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玄臻大師坐在自己面前,對自己諄諄告誡的模樣,越想越覺得愉悅圓滿。仿佛自己身邊本該就有這樣一個人,卻又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見蹤影,如今才終于回歸正位, 如此折騰到大半夜,太子這才勉強睡下。他本以為自己心里高興,倘若做夢應(yīng)該也是一場美夢,卻不料在夢中的場景清晰起來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再一次坐在了空曠寂寥的大殿之上,身下是冰冷的御座,周圍卻無一個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Ashley親愛噠扔的手榴彈=333= =========== 哎,留言數(shù)越來越少,感覺大家都不愛我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