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東寧】
東寧 這會兒,葉柔提的最多的就是他們讀書期間發(fā)生的事情,有些話題牽扯到了左錚,讓她覺得很尷尬。 賀東就站在她的身邊站著,上次看到她的空間里的那些東西就生氣了,這會兒豈不是更加的生氣了。 葉柔也很聰明,沒有直接的提起許寧暗戀左錚的事情,她不會讓賀東感覺到自己是在挑撥他們的關系,從而厭惡自己。 葉柔提起的是發(fā)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譬如以前她喜歡左錚時,每天都會傻乎乎的跟在他的身后。 許寧尷尬的應聲,“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這話是說給葉柔聽的,更是說給賀東聽的。 希望他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拿余光偷看賀東,他面無表情的聽著,對于葉柔所說的事情不感興趣。 心里更是忐忑不已,往往他表面上越是沒有情緒,心理的波動就更加的大。 很有可能,這會兒他的頭頂已經(jīng)冒煙了。 葉柔買了很多東西,付完賬她一個柔弱的女子拎不動,許寧主動幫她拿東西。 “謝謝?!?/br> “沒事,這點東西不算重!”她豪爽的拎著一個十公斤重的東西。 走了一段路程,感覺到有點沉,掌心被勒的疼。 她走的很慢,前面的賀東也不知道回頭看她,跟葉柔并排走在一起。 看上去,他們兩個倒像是一對情侶。 愈發(fā)的生氣,腳步就放的越來越慢。 慢吞吞的到了葉柔的公寓門口,很巧的是他們就住在隔壁,很近。 葉柔滿臉抱歉的從她手里接過東西,“謝謝你了?!?/br> “沒事沒事!”她連連擺手笑著。 “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兒?” “不用了,我們還有事情?!?/br> 許寧剛要說話,被賀東打斷,一條胳膊伸了過來,圈住她的肩膀,“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的,再見?!比~柔溫婉一笑。 回到公寓,賀東握住她通紅的手掌心,到廳里面坐著。 “怎么紅成這樣了?”賀東皺著眉頭,覺得許寧的手太嬌.嫩了。 “你還說,剛才見我拎那么重的東西,也不知道回頭幫幫我!”她埋怨的說道,就知道跟葉柔走的挺快。 “是我叫你幫她拎東西的?” “額……話不是這樣說,好歹人家是一個女生啊,看她拎那么多東西,我不幫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她抓了抓頭發(fā),況且大家又都認識,以后在公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歸要互相幫忙的。 賀東嗤了一聲,“許寧,我發(fā)現(xiàn)你還真是蠢!” “我哪里蠢了!”她不服的反辯。 賀東戳了戳她的腦子,“這里!” 連他一個外人都聽出來葉柔對她的不屑,她居然還樂呵呵的幫助別人。 “我蠢,你還喜歡我!”她瞇著眼睛,終于想到一句能反駁的上他的話。 后者挑了挑眉頭,似乎對她的話感到新奇。 默嘆一聲,承認道,“可能是我眼睛不太好,眼睛里面就瞧見你這么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他的頭向著許寧湊過去,貼著她的胸口上。 許寧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老流氓!” 話音剛落下,她的身子忽然被強行按到在沙發(fā)上,距離不過在咫尺,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聲。 沁涼的風吹過來,“老流氓想耍流氓,給不給耍?” “……” 很不合時宜的,在如此的良辰美景之下,許寧的肚子忽然咕嚕的叫了兩聲。 打破了這么美好的氣氛,她的臉突然漲紅起來。 “算了,還是先喂飽你這個肚子,再喂飽我吧!”賀東溫柔一笑,從許寧的身上起來。 “恩?!?/br> —— 出了一件大事情,唐喬忽然說要跟左錚結(jié)婚了,而且沒幾天就要拍結(jié)婚照了。 突然間冒出來的事情,如同被雷給劈了一樣。 許寧好久都反應不過來,問著唐喬,“不是,你怎么又跟左錚結(jié)婚了?” 最近難道她沒有跟時晏舊情復燃嗎? 唐喬拿著梳子正在給小藍梳理毛發(fā),“我都要結(jié)婚了,你不應該恭喜我么!” “恭喜你個頭?。 边@有什么好恭喜的。 如果是跟時晏結(jié)婚的,她絕對是舉雙手雙腳贊成,但結(jié)婚對象變成了左錚,她就不…… 許寧勸說不通唐喬,只好郁悶的去找賀東說。 完全忘了自己還暗戀過左錚的事情,說了半天不贊成唐喬左錚結(jié)婚的事情。 賀東挑起她的下巴,“怎么著,還喜歡那小子?” 察覺到他眼底里的危險,她立刻將事情撇的干干凈凈的,“怎么可能呢,我這不是替我們時總感到不公平么!” 也真不知道唐喬這腦子里是怎么想的。 賀東冷冷的哼了一聲,掰著她的唇.瓣吻了上去。 她唔唔的出聲,被他要的有點疼,卻又不敢反抗。 下次再也不在賀東的面前提起左錚了。 唐喬的婚禮真是舉辦的風風火火,她作為伴娘一直陪伴在唐喬的身邊。 為了刺激到某些人,她特意拍了幾張?zhí)茊痰幕榧喺?,發(fā)在朋友圈里,順便全全部給賀東發(fā)了過來。 讓他把照片發(fā)給時晏看看,讓他受受刺激。 婚禮上,許寧還想著要怎么勸說唐喬放棄來著,結(jié)果出乎意料的是新郎遲遲沒有出現(xiàn)。 她好奇的出去查看情況,忽然看見賀天野的管家站在門口。 “許小姐,好久未見。” “你好。”許寧防備性的看他,“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 “許小姐,我們老爺想見你?!?/br> “抱歉,我沒有時間,我還要參加我朋友的婚禮?!彼麛嗟木芙^。 “一場連新郎都不會出現(xiàn)的婚禮,還有什么看頭?”管家看向她,“許小姐,如果想知道左錚在哪里的話,還請您麻煩跟我走一趟吧?!?/br> “你什么意思?”她狐疑的看向他們。 左錚遲遲沒有出現(xiàn),跟賀天野有什么關系? “許小姐,請?!惫芗覍λ隽艘粋€請的姿勢,許寧提高警惕,“你們抓走了左錚?” 對此,管家沒有說話,而是率先走在前面。 她半信半疑,不想又一次莫名其妙的跟著他們離開,“抱歉,我想我還是不能跟你們走……” 話音落下,管家一個眼神朝著她身后的黑衣男人看過去。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后勁上傳來一陣痛,緊接著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 等到她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在一個漆黑的小屋子里。 她昏睡在一張床.上,捂著脖子從床.上坐起來,發(fā)現(xiàn)邊上還睡著一個左錚。 奇怪,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對,是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左錚的手上用繩子綁起來,繞了好幾圈,衣服被磨破了,手臂上勒出幾道紅印,看的出來他之前掙扎過的痕跡。 她的手腳沒有被束縛起來,看來這里的人并不害怕她會跑掉。 用力的敲門,發(fā)現(xiàn)門是鎖著的,用力的砸門,“開門,外面有沒有人??!” 扯開了嗓門叫著,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一間普通的房間,房間里就放了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張椅子,還有的就是一個浴.室。 她走到床邊上,拍著左錚的臉蛋,“左錚,快醒醒?” 左錚慢慢的醒了過來,看見許寧也是困惑,“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也不太清楚!” 唯一知道的是,賀天野將她抓了起來,至于目的是什么,則不得而知。 許寧給他解開手上的繩子,“你是怎么被抓過來的?” “不知道,我剛出門,一群人向我沖過來,將我綁了起來,我掙扎他們就把我給敲暈了!” 難怪今天的婚禮上他遲遲沒有出現(xiàn),她還以為他良心發(fā)現(xiàn)了,要悔婚了呢! “你認識賀天野嗎?” “誰?”左錚顯然對從她口中蹦出來的名字感到陌生。 許寧嘆了一口氣,“我想我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了!” 賀天野既然查過她的資料,就應該知道她在大學時期是喜歡過左錚的。 現(xiàn)在又將她跟左錚關在同一間房間里,接下來就該引賀東出來了吧。 然而,賀天野綁架了他們,卻什么也沒做。 她觀察了左錚好幾個小時,發(fā)現(xiàn)他沒有什么異常。 不是她說,一般的劇情都是這樣往下發(fā)展的,然而現(xiàn)在卻有點不對勁。 他們倆,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椅子上,互相干瞪眼,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終于傳來了動靜。 房間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許小姐,左先生,真的很抱歉對你們做出這樣的行為?!?/br> 管家出現(xiàn)在門口,“如果你們倆肯乖乖跟我走的話,我們也不會動粗?!?/br> “你快點放我走,不然我要報警了!”她立即站起來緊張的說道。 “許小姐,我比較好奇在沒有通訊設備的情況下,您怎么報警?” 糟糕,她給忘了,她的東西都已經(jīng)被搜刮掉了。 “你是誰,究竟想做什么?”左錚到底是個男人,要比許寧鎮(zhèn)定許多。 “兩位請隨我來,就知道了!” 左錚跟許寧互相看了一眼,目前想要離開這里的方法,只有先走出這間屋子。 左錚率先邁開步子走在前面,許寧遲疑的跟上去。 經(jīng)過一個甬道,走到一個門前時,管家忽然停下腳步,“許小姐,請進!” 他攔住要往前走的左錚,目光看向身后的許寧,“左先生,我說的是請許小姐進去?!?/br> “你們有本事沖著我來,不要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放心好了,我們隊許小姐絕對沒有傷害的意思?!惫芗以俅慰聪蛟S寧,“許小姐,請進吧!” 盡管她很害怕,可眼前的情況她也不得不進去了。 房間里很明亮,墻壁上掛滿了不少水墨畫,頗有一種清幽文藝的氣氛。 她四處環(huán)顧了一圈,只見賀天野站在書桌前,正提著筆在畫畫。 這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賀天野畫的認真,許寧看了一眼,他正在臨摹的是一幅牡丹畫。 他在畫,許寧沉默的看著,直到賀天野安靜的畫完這一幅畫。 “你覺得我畫的怎么樣?”賀天野放下筆,終于開口問她。 “賀老先生您畫的很好?!彼鐚嵉恼f道。 “可惜終究不如許平生畫的,不是?” “……” 許寧無語,賀天野臨摹的這幅畫她認識,正是出自于她的父親之手,而且還有右下角的提名。 她現(xiàn)在開始相信賀天野跟許平生認識,但絕非什么好朋友。 許平生在這方面的造詣很高,賀天野臨摹的這張畫,只畫了個形似,神卻一點都不相似。 “賀老先生,請問您什么時候可以放我跟我的朋友回去?”她轉(zhuǎn)換了個話題。 “許小姐,我這可是把您當成是我的座上賓,只要你想走,你隨時都可以離開?!辟R天野平攤了一張新的宣紙,“當然,這個并不包括你的朋友。” “那你究竟要怎么樣,才能放我的朋友離開?”她皺著眉頭,就知道賀天野沒那么簡單。 賀天野從抽屜里拿出那枚刻章,“你是你許平生唯一的女兒,我相信他平時沒少教你吧,只要你為我畫一副這個,我就可以放你的朋友安然的離開這里?!?/br> 那枚章,正是之前許平生遺留給她的。 許寧還挺有用處的,只要她能好好的被利用。 “你要我畫畫?”許寧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抱歉,我不會畫?!?/br> “很簡單,相信以你的水準一定能畫出來,許小姐何不嘗試嘗試呢?”賀天野攤開一幅畫。 桌子上的話跟美術(shù)館里展覽出來的是同一幅畫,不過美術(shù)館里展覽的是許平生畫的,而眼前的這一副恐怕是真跡。 “抱歉,賀老先生您可以找別人來畫?!彼琅f是這個答案。 “你這拒絕的還真是爽快啊,不過有點惋惜?!辟R天野似乎早就預料到她的答案,所以對于她給出的答案并沒有太多的驚訝。 拍了兩下手掌,墻壁的窗簾忽然拉開,一道亮光從側(cè)面投過來。 她往那邊看過去,一扇碩大的玻璃墻那邊的房間里,是左錚。 他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身上已經(jīng)傷痕累累。 他從開始就在旁邊? 賀天野笑著,“許小姐,如果你還畫不出來的話,我可不敢保證左先生的身上還會不會再多出幾道鞭痕?!?/br>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憤怒的說道。 “很簡單,給我畫!” “我都說了我不會畫了,你去找別人!” “是不會畫,還是不敢畫?”賀天野的眼睛里閃過一抹兇狠,“你的父親拿了我的錢卻沒有完成他應該完成的任務,父債子還,現(xiàn)在他死了,欠下的這筆債就應該你來還,你說是不是?” “什么錢?”她下意識的問出口,腦海里突然飄出來那五百萬的支票。 現(xiàn)在仔細想想,那上面的簽名好像是賀天野。 驚顫的眸子看向他,“你……” “你朋友的性命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上,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怎么畫?!?/br> 驚恐的眼瞳瞬間放大而又縮小,賀天野很滿意許寧這樣驚慌的神情,滿意的笑笑,“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來完成這幅畫!” …… 三天,對于某些人來說,一晃而過,而對于她來說,卻是連一秒鐘都變得十分煎熬。 許寧跟左錚被關進原先的房間,望著陷入昏迷的左錚,她用力的拍打著他的臉頰,“左錚,你醒醒,千萬不要睡覺?!?/br> “喂,左錚,你看我一眼啊!”無論她怎么喊左錚,左錚也沒有反應。 若不是他微弱的呼吸聲,她幾乎都以為他已經(jīng)…… 左錚的身上有很多的傷口,她在跟賀天野說話間,他們居然對左錚下這么重的手。 左錚的身上有很多鞭痕,很多地方都流了血。 她趕緊從浴.室里打了一盆熱水,拿毛巾給左錚清理身上的傷口。 時間越來越晚,她就越來越擔心,因為左錚的身體溫度逐漸升高,額頭越來越燙。 她趕緊到用濕毛巾敷在左錚的額頭上,“左錚,你別睡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左錚皺了皺眉頭,似乎對她的聲音有了點反應。 掀開眼皮,渙散的眼眸看了她一眼,煩躁的說,“別煩!” 見他終于醒了,她這心里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于安穩(wěn)的落下來。 小聲的咕噥著,“我知道你看見我嫌煩,只要你別睡了,我保證從這里出去后,再也不見你了!” 她現(xiàn)在是真的沒有一點喜歡左錚的意思,只是大家畢竟是認識的人,她太害怕了。 左錚似有若無的嗯了一聲,“別煩,我有點累了。” “喂,你別睡??!”許寧又叫了他一聲,他又反應了。 算了,醒了總比不醒的好。 左錚睡得很沉,一張大床幾乎被他一個人給霸占了,許寧坐在椅子上發(fā)呆。 黑漆漆的房間里,沒有一扇窗戶,房間里也沒有任何的時間,都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 應該很晚了吧,她都消失了這么久,也不知道賀東他怎么樣了? 抱緊了膝蓋,將臉悶在膝蓋中,好想他啊。 他知道自己不見了,肯定也很著急,說不定他也正著急的找自己呢。 他的本事那么大,肯定會找到自己的。 她不斷的給自己加油打氣,相信賀東,也相信自己。 許寧回隔上一會兒,查看左錚的溫度,給他換上一條毛巾。 左錚他在發(fā)燒,額頭上燙的厲害,這回她怎么叫,都叫不醒他。 “左錚,你醒醒,我去給你叫醫(yī)生過來!”她擔心的快要哭出來,走到門口用力的敲門,“來人啊,外面有沒有人在??!” 拍著門板叫了五六分鐘,終于有人過來開門。 “我要一個醫(yī)生,我的朋友快不行了!”她扯著嗓子大喊道。 開門的只是一個保安,似乎做不了主,“我要見你們賀天野,你告訴他,若是我朋友的命沒了,我絕對不會為你們做任何事情的!” 男人似乎有點遲疑,跟另外一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后,“我去通報一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