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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啪”一聲關(guān)了燈,屋子里的光線,就變得跟窗外一樣,灰蒙蒙的,一片陰霾。 她抱著阮漠寒的肩,帶著阮漠寒的身體輕輕搖擺,嬌艷的紅唇湊到她耳邊,輕輕哼著一首情歌: “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 當(dāng)所有思緒都一點一點沉淀, 愛情究竟是精神鴉片, 還是世紀末的無聊消遣。(備注2)” 阮漠寒被她帶著,身體微微擺蕩,像在陰天的海面上漂浮,又像在跳一支你進我退的舞。 簡爍閉著雙眼,一臉陶醉,嘴里哼著歌,鼻尖蹭過阮漠寒的耳廓,又用嘴去摩挲阮漠寒耳垂上的小痣。 阮漠寒睜著眼,冷冷注視著落地鏡里,兩人擁在一起擺蕩的身影。 今天簡爍故意模仿了阮漠寒的穿著。 白襯衫配黑窄裙,緊緊貼在身上,袖口挽起來,露出瑩白一截小臂,有一種干練又優(yōu)雅的感覺。 她的頭發(fā)濃密而卷曲,太過嫵媚,此時為了更精神,在腦后盤成一個髻。 修長的天鵝頸露出來,蹭著阮漠寒的脖子,變成灰暗房間里一點耀眼的白。 阮漠寒盯著那一點白。 簡爍好似一只狡黠的野獸,故意露出一點脆弱的地方,吸引著獵人上前,讓她伺機反咬一口。 阮漠寒不為所動。 簡爍睜開眼:“怎么,不喜歡我這樣穿?” “你不是有自戀情節(jié)、喜歡跟你相像的人嗎?” 在說艾咪。 “我還以為這樣穿,會讓你很有興趣呢?!?/br> 她又去用鼻尖摩挲阮漠寒的耳垂,嘴繞到耳垂背后吹著氣。 “我不會穿淺色的絲襪?!比钅鋈徽f:“也不會穿超過六厘米的高跟鞋?!?/br> 簡爍“哈”了一聲,退開一步。 手一甩,阮漠寒倒在柔軟鵝絨的大床上。 一頭柔順飄逸的長發(fā),隨倒下的姿勢揚起,發(fā)尾沾在她唇邊。 阮漠寒咬咬唇,發(fā)尾就鉆進她嘴里,刺刺的。 簡爍甩開兩只高跟鞋,一只腳踏在阮漠寒的耳邊,阮漠寒這才看到,腳尖處有一個洞。 “阮總監(jiān)?!彼龓е器镄σ猓骸拔医z襪破洞了,馬上要見客戶,能借您的絲襪應(yīng)應(yīng)急么?” “那我穿什么?” “穿我的咯。”簡爍懶洋洋的:“將就一下。” 她手伸到腰際,眼睛卻一直盯著阮漠寒。 阮漠寒抿抿嘴,絲襪就從她手里,被簡爍搶走。 兩人各自穿好后,簡爍將阮漠寒拉起,帶到玄關(guān)處的落地鏡前。 “看。”簡爍湊在阮漠寒的耳邊說話,聲音妖冶而魅惑。 她穿著阮漠寒的絲襪和高跟鞋,從鏡子里看上去,真像一個干練的職場精英。 而阮漠寒不是。 發(fā)尾沾在嘴唇的口紅上,又被阮漠寒咬進嘴唇一點點。 絲襪腳尖處破了一個洞。露出腳趾,被簡爍鉗著下巴注視鏡子里的自己,稍顯不自在,腳趾微微彎曲,摳著地毯。 “別咬唇?!焙啝q甩開她的下巴。 “怎么,有感覺?”她轉(zhuǎn)向簡爍。 “怎么,你沒有么?”簡爍反擊。 她攬著阮漠寒的腰,往上一抱,讓阮漠寒踩在她的高跟鞋上。 忘了是誰先開始吻誰的,但與其說兩人在擁吻,不如說兩人在較量,連舌尖的力道,都是惡狠狠的。 “你想么?” “不,并不想。” ****** 阮漠寒撿起地上的大衣披在身上,推開窗,手臂支出去,燃著一支煙。 簡爍懶洋洋仰躺在床上,盯著阮漠寒的背影,小腿白得發(fā)光,腳踝纖細而美麗。 簡爍拖著調(diào)子叫她:“喂——” “你剛才,真的沒興趣的樣子哎?!?/br> 阮漠寒抬起手臂抽一口煙,怕引發(fā)房間內(nèi)的煙霧報警器,又快速把手支出去。 纖長的手指在細細煙卷上輕輕一點,煙灰簌簌落下,像今日陰霾天空憋了整天、而最終沒有落下的雪。 不知掉在了哪位過路人的頭上。 阮漠寒淡淡“嗯”了一聲。 “為什么?”簡爍翻了一個身,變成趴著。 手臂支著下巴,小腿揚起,腳腕無聊的轉(zhuǎn)著圈,晃啊晃啊。 “你不是喜歡我對你不好么?” 阮漠寒伸在窗外的手指點點煙灰,轉(zhuǎn)頭看一眼簡爍:“你是說表面的那些?沒用?!?/br> 簡爍眨巴眨巴眼睛望著她。 “我說了,你得找到一個合適的對象、對她好,讓我覺得你對我不好?!?/br> “艾咪到底行不行嘛?” 阮漠寒沒說話,又抽了一口煙。 簡爍慵懶一笑,撤開手臂,下巴“哄”一聲砸進鵝絨被里。 她把臉埋在被子里說:“你真神經(jīng)病?!甭曇粝駨牡叵聜鞒?。 阮漠寒把抽完的煙掐滅:“彼此彼此?!?/br> 她關(guān)上窗:“絲襪還我?!?/br> 簡爍脫了,扔還給她。 簡爍摸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還有三分鐘到四點?!?/br> 阮漠寒一邊穿,一邊像是隨口問簡爍:“為什么給艾咪送包?” “哦,艾咪meimei啊——” 簡爍拖長了調(diào)子,陰陽怪氣的。 阮漠寒問:“她和男朋友那么好,不是很重感情的一個人么?金錢攻勢算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