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渡春風(fēng)
男子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低沉又含著一汪湖水,無限的魅惑。青鳶的腦子已經(jīng)一片糊涂,她只是不想讓這片溫暖離開,不想讓他棄自己于孤寂,她傻乎乎的搖搖了頭。 瞬時,“方陵朔——”帶著痛苦和復(fù)雜的呻吟從佳人檀口發(fā)出,青鳶感到整個自己都被侵入,被占有,被重重糾纏。自己的身子仿佛不屬于自己,深處卻又帶著一絲顫栗的飄然。 這聲呻吟讓方陵朔的眸子如波光中的千萬盞河燈,整個世界都心甘情愿的陷進(jìn)去。 他一只手輕柔的抬起青鳶的腰肢,一只手握緊了她的手,十指交扣,似乎安撫,似乎承諾。 被壓抑的被偽裝的頃刻破碎。男子宛如千里良駒,萬里鷹隼,霸道而又輕柔地馳騁起來。一次次從頭到尾的撞擊仿佛要把女子揉進(jìn)他的血rou里,每一寸每一絲都不再分離。 他吻過女子的每一寸肌膚如玉,狂亂而又輕柔,留下印痕如烙印。他一邊安撫著她“鳶鳶,乖”,為她拭去香汗,一邊用十指交叩,緩解她的痛苦和戰(zhàn)栗。 青鳶已經(jīng)恍恍惚惚,她放佛像一盞河燈,被整個點(diǎn)燃,隨著河水飄去上下起伏。撕裂般的痛苦,靈魂偎依的溫暖,讓她一遍遍貼合緊男子的身軀,銀牙緊咬住男子的肩膀,抑制住疼痛和顫抖。 她終于視線模糊,窗外月光模糊成一片。她似乎飄飄欲仙,感受不到孤寂,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有糾纏,放佛至死的糾纏,將她淹沒。 “鳶鳶,生死,莫相離?!边@是她最后聽到的一句話。 最后看到的男子眉眼,燃燒的灼灼,無雙的俊逸清華。 “朔?!彼剜膽?yīng)了句,一個浪頭打來,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另一邊。彩霞萬丈,祥云翻涌。一座數(shù)百丈的殿堂,玉梁金柱,玲瓏七寶為飾,香薰云霧繚繞,似有金龍隱現(xiàn)其中。 百余人端坐其中,卻是鴉雀無聲。反而垂頭斂目,大氣都不敢出。 半晌。一個恭敬地聲音傳來:“要不…我搖光子去將那賊子抽魂煉魄…” 一個略帶不屑的聲音應(yīng)道:“憑你?別忘了,十年前,一宮一閣一軒樓,數(shù)百名散仙高人,卻不能傷他分毫。你去,只怕被他一巴掌拍死?!?/br> 搖光子“嚯”地一聲站起來,就要應(yīng)答回去。卻聽得一個悠悠的聲音勸道:“罷了,二位稍耐。說來也是可笑,區(qū)區(qū)一個凡人,竟然身具…連散仙都要?dú)馊?。?/br> 這一句話很是古怪,中間漏了半段,似乎因?yàn)榧蓱劧鵁o法出口。但殿中所有人都是了然,附和似的,發(fā)出了無奈而疑惑的嘆息。 搖光子得意的晃了晃腦袋,冷聲道:“連仙界都沒有頭緒,爾等何必逞能。不過此子倒是膽子大,居然敢動…” 瞬時,大地一聲轟鳴如雷。整個大殿都開始搖晃?!安幻?”諸人面色大變,旋即無數(shù)道彩光發(fā)瘋般飛出大殿,遠(yuǎn)遠(yuǎn)的避離在上空。 瞧著百丈輝煌的殿堂,頃刻間在腳下化為灰燼,大地都裂開了千里長的口子,連天邊的彩霞都瞬時暗淡,日光都被陰翳遮擋。不過數(shù)息時間,美輪美奐的人間福地已化為虛無。 而在那灰燼的正中,一抹湖藍(lán)色衣袍,凌空而立,綢緞般的黑發(fā)在風(fēng)中飛舞。無盡凜然的威壓席卷而來。 所有人臉色慘白,顫抖著在半空伏地拜倒。曾經(jīng)一手可滅山河之威的人們,如今卻恐懼的不住求饒,身子幾乎趴在了地上,連眼珠子都不敢肆意轉(zhuǎn)動。 湖藍(lán)色衣袍不為所動,只是線條精致的唇瓣翕合,依稀聽得幾個字“方,陵,朔”。 所有人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不住往下淌,可所有人心里都在哀嘆,惹惱了這位大人,就怕是九霄之上的玉帝,都要斷一條手臂。他們只顧把頭低的更低,祈求著湖藍(lán)色身影不要遷怒旁人。 那廂。凡俗大魏。長安。棧。 青鳶醒來的時候,窗外積雪初停,沐浴著晨光。 自己全身酸痛不堪,尤其是兩腿間更是火辣辣的疼。青鳶倒吸了口涼氣,呆呆的在榻上躺了半個時辰,才理清楚那晚發(fā)生了什么。 渾身玉色肌膚上斑駁的青紫痕跡,身下錦被嫣紅的一團(tuán)血跡,還有整個房間充斥著灼熱的情迷氣息。她竟把第一次給了方陵朔,那個永遠(yuǎn)沒正經(jīng)的夫子,她永遠(yuǎn)不想再見到的人。 雖然她昨晚神識不清,但方陵朔這個梁子算是結(jié)大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昨晚佳人嬌喘吟吟,男子霸道的糾纏交雜著溫柔的安撫,讓青鳶驀地兩靨燒紅。 “哐當(dāng)”一聲,匕首被青鳶一把擲到墻角。 “該死的!該死的方陵朔!”青鳶小手捏拳,狠命地敲打著床榻,唯獨(dú)兩靨紅云,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 “吱呀”一聲,房間門被推開。一襲白衣的落英端著銅盆清水走進(jìn)來,詫異的看著青鳶道:“鳶姑娘這是怎么了?著夢魘了?” 青鳶一怔。兩靨燒得更紅,幾乎要淌下水來。她慌忙掩了掩身上的中衣,一腳踢來錦被蓋住榻上的血跡,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 落英放下銅盆,便要來伺候青鳶起床。手剛一碰到青鳶,就被她打了出去:“別碰我!” 青鳶身上的青紫印痕太過明顯,幾乎每一寸肌膚都沒有幸免,讓人不由的浮想聯(lián)翩。 “鳶姑娘,落英只是想伺候您洗漱。為著朱雀門的事,道上的人今日送葬。桓公子念著咱們一道去送送。”落英詫異的呆滯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