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斗符箓
這是用命,在揮劍,在對敵。 這般氣勢讓道行高的諸人都起了懼怕,不敢上前應(yīng)戰(zhàn)。 真鑒子哆哆嗦嗦的被同行扶了下去,場中陷入了片刻的尷尬。而那尊貴無比的高臺之人則陡地發(fā)話了。 “好劍法!劍法若此,不知符箓之道是否如此?”高臺結(jié)界中,傳來悠悠的女聲,似空谷幽蘭,頓時融化了現(xiàn)場的殺氣。 諸人緩過神來,連忙向著高臺俯身行禮。青鳶卻微微愣神,這個聲音,竟有幾分熟悉。 玄凈子深深的瞧了青鳶一眼,復(fù)朗聲道:“虛海樓樓主有命,比道法!” 場中一片嘩然。若說劍法,輸贏尚可。但這女子瞧著道行就不高,還要和現(xiàn)場道家高人直接比道法,豈不是一上來就死了個骨頭渣不剩。 風(fēng)引微微一蹙眉,對高臺一揖手道:“樓主容稟,此女修行尚淺,不足以與場中諸三清高人討教。還望樓主另擇一論道方式。” 高臺之中聽得咯咯一笑,宛若山泉碎珠的清悅:“風(fēng)引公子處處為此女說話,莫非是因了些私交,想讓本座饒過她的不敬之罪么?”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場中諸道訝然變色,刷刷又跪倒一片。 風(fēng)引的眸色閃了閃,歉意的瞧了眼青鳶。卻見得青鳶噙笑對他點點頭,算作感激。 她從沒想過一宮一閣一軒樓的善意親和天恩浩蕩,她也就無需再畏懼藏拙隱忍萬萬。她和他們的恩怨,遲早要算清,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開場白,她也想打得漂亮奪目。 哪怕道行低淺,哪怕只會五句道訣,她也想以整個命做賭注,賭一場天意,誰輸誰贏。 那石壇之上,一襲青衣獵獵飛舞的女子,忽地手執(zhí)莫邪一劍斬下。石壇頓時列出了一道溝壑。她劍尖抵地,朗聲喝道:“誰,與我比法!” 這一聲嬌咤,震得諸人心頭荒忽。半刻都沒有人緩過神來接話。半晌,才有一個白衣男子緩緩走上臺來。 “我,與道友論法?!?/br> 一個白衣公子走上臺來,梳著簡簡單單的道髻,腰佩桃木劍。一襲玉白苧布衫子,垂到腰際的柔軟發(fā)絲,竟然是純粹的雪白,沒有一絲雜色,仿佛西嶺上的冰雪。唯獨的,是他臉上戴著頂面具,面具雕刻著一個獸頭的樣子,瞧上去有幾分猙獰。 青鳶上下打量了番,總覺得這個男子在哪兒見過,但一頭銀發(fā)太過詭異。她便覺得自己多想,畢竟自己還從未見過銀發(fā)男子。 青鳶眉梢一挑,也不廢話,一枚符箓迅速拋出,同時足尖點地運起輕功往后飛退。 化為一道青影:“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zé)?,九幽諸罪魂身隨香云旛,定慧青蓮花上生神永安.” 符箓攜帶著道道金光圣潔,想著銀發(fā)男子飛馳而去。卻臨到半途,似乎撞上了什么東西,在銀發(fā)男子身前三尺停了下來,冒著金光在哪兒打旋兒。 青鳶心中一激。覺察到不妙,足尖拼命一抵,更加迅疾的向后退去。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張符箓停了半刻,忽地金光大盛,是青鳶的百倍不止,呼嘯著攜云帶風(fēng),刷刷的向青鳶倒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