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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深情眼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我突然覺得你說的那種方式也不錯??梢栽賮硪淮蚊??等事情一結(jié)束,咱們回去就假裝不認(rèn)識,按你說的方式再來一次?!?/br>
    李靳嶼久久看著她,那清澈的眼底像是偎著一抹月色,低頭笑了下,他把手上的煙盒隨手丟進(jìn)垃圾桶里,拿起手機(jī)滑了兩下,站起來準(zhǔn)備結(jié)束這次深夜暢聊,“再說吧,看我心情?!?/br>
    葉濛勾住他脖子,掛到他身上,“不嘛,我心有不甘?!?/br>
    李靳嶼勾著她的腰,狠狠掐了一下,低頭吻她,“我也不甘,要是早幾年認(rèn)識你,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樣?!?/br>
    葉濛被迫仰著頭,承受著他的絞弄,兩眼睛冒著光,含糊地回應(yīng)他的吻:“是嗎,你會追我?”

    他去吻她頸子:“不一定,但我知道你肯定會追我,你一追,我扛不了太久?!?/br>
    小院的風(fēng)在輕輕吹,墻頭的藤葛在慢慢擺,葉濛依稀間仿佛又聽見寧綏小院里熟悉的誦經(jīng)聲,一曲梵唱在她耳邊,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要從何去。

    迷蒙間,她瞧那暈黃的月色,像慈悲的佛光,慷慨地傾灑著大地。

    是啊,窮人求今生,富人求來生。

    葉濛仰著脖子被他親得渾身guntang,血液里仿佛有燒著一把火,七情六欲困擾著她。她看著面前這個英俊沉默的男人,有些渾渾噩噩、沒著沒落地想——佛祖同志,我此刻六根不太清凈,但我還是想求個跟李靳嶼的生生世世。

    =

    他們端午還是沒能回去,徐美瀾和鈄菊花緊鑼密鼓地張羅著包了好些粽子,到底也沒等到他們回去嘗一口,又為了不讓他們擔(dān)心,笑瞇瞇地在電話里說:“沒事,我們讓楊天偉給你們帶幾個,他端午回來了,剩下的,我們都捐到鎮(zhèn)上的福利院,孩子們愛吃?!?/br>
    那幾個粽子楊天偉都拿給了李靳嶼,李靳嶼一直留著,都沒叫葉濛來拿,周雨整理冰箱的時候一直看到那袋粽子,“jiejie還沒來拿么?都快壞掉了。我給你放速凍那層吧?!?/br>
    李靳嶼嗯了聲,想了下又說:“算了,你吃了吧,jiejie最近不會過來了?!?/br>
    周雨啊了聲,“為什么???你倆又吵架了?。坎粫?,那天早上jiejie走的時候你倆不是還在門口膩歪老半天親來親去,你還假裝手被門夾了,jiejie急得差點打120?!?/br>
    李靳嶼:“你倒是很關(guān)注我們倆???”

    周雨忙捂嘴,“沒有,就是你倆一吵架,你心情就不好,你心情一不好,我就跟著遭殃,jiejie把你哄好了,你高興,我就高興,我說白了我還是為了自己。不過我看你最近心情不是還挺好的么?”

    李靳嶼聽他說得頭頭是道,饒有興趣地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

    “如果jiejie心情不好,你的心情也不好,我又得跟著遭殃,反正你倆中有一個心情不好,你鐵定得心情不好,我只祈禱jiejie高高興興就好。所以jiejie為什么最近不來了???”周雨又找到了重點。

    李靳嶼沒搭理他,而是莫名其妙地問了句:“晚上要不要去看電影啊,周雨。”

    周雨受寵若驚,“咱倆,還是jiejie一起?”

    李靳嶼懶洋洋地雙手抱臂靠在冰箱門上:“就咱倆。不帶jiejie。”

    周雨隱隱覺得有陰謀,轉(zhuǎn)身想回房:“不,不……了吧。”

    李靳嶼一身居家服,松松的褲腿,露出清瘦的腳踝,一腳踩在對面的吧臺上,給攔了:“去吧,看什么隨你挑?!?/br>
    周雨怎么覺得他好像有點男女通吃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磕磕巴巴地說:“你,你還是找jiejie吧?!?/br>
    “不找jiejie,就找你?!崩罱鶐Z說。

    周雨崩潰:“不找jiejie,你也別找我啊,你找個女的啊,你找我干嘛我是個男的啊,你要是想出軌,我不攔著你,我保證不告訴jiejie?!?/br>
    院墻外,藤葛垂垂的矮墻下,貼著兩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夾克衫,有點像電影里的黑幫,耳邊還掛著兩條耳機(jī)線。

    其中一個人對著話筒信誓旦旦地說道:“這一周他都跟這小子待在一起,這小子長得很漂亮,看著娘里娘氣像個女人一樣,說話聲音也尖聲尖氣的,院子里的衣服都是這小子洗的,他倆關(guān)系確實不太一般?!?/br>
    李凌白:“好,先抓回來?!?/br>
    第66章 (二更合一)

    周雨抱著兩桶爆米花忐忑不安地坐在電影院入場口的候場區(qū), 四周都是成雙成對的小情侶,偶爾會有女孩子朝他們投來一些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眼神——姨媽笑?他如坐針氈、如芒在背。于是他放下爆米花站起來,“我去下廁所?!?/br>
    李靳嶼跟著拿起桌上的手機(jī)站起來, “一起?!?/br>
    “那爆米花?”

    “放這。”

    “被人拿走怎么辦?”

    “我再給你買?!?/br>
    “……”

    李靳嶼全程沒在看電影, 一直在低頭玩手機(jī), 或者說,他一直在玩手機(jī)微信上的跳一跳, 跳一跳這個游戲吧, 周雨玩過幾次, 玩得就是音效,落點的那個聲音才是這個游戲的精華, 結(jié)果這位哥靜音玩了倆小時, 分?jǐn)?shù)已經(jīng)刷爆周雨朋友圈的排行榜了, 弄得他舌橋不下,從來沒見過那么高的分?jǐn)?shù)。

    電影結(jié)束, 頭頂?shù)臒艄庖涣? 他壓根連頭都不抬,跟著人流往外走。周雨默默跟在他后面,心里惴惴不安地想, 他好像真的只是來陪我看電影的,那那……那jiejie怎么辦???jiejie對他這么好,他怎么能這樣呢。

    他憤憤不平地想。

    電影院在商場頂樓,兩人各懷心思地順著扶梯往下走, 正當(dāng)周雨想開口同這個“渣男”好好聊一聊的時候,一旁陡然插入一道清亮的男聲, “李靳嶼!”

    “你們怎么在這?”李靳嶼聲音很冷淡。

    周雨還以為他遇到情敵了,一抬頭, 他便怔住了。

    整個商場富麗堂皇,五層,大廳中央中空,掛著一盞縱慣兩層的水晶吊燈,四周環(huán)形走廊包圍著,二樓走廊的扶手邊站著兩個男人在抽煙,看見李靳嶼的表情有些戲謔,故意給他難堪似地:“老隊長請魯老師吃飯,你要不進(jìn)去打了個招呼?大家都不知道你這幾年在哪混?!?/br>
    李靳嶼不咸不淡:“不用了,代問魯老師好?!?/br>
    “別啊,當(dāng)年騙了那些學(xué)生家長的錢,一聲不吭就退賽離開北京,都這么多年了,你還當(dāng)縮頭烏龜???”那人分毫不讓地?fù)踉谒媲啊?/br>
    旁邊倚著欄桿戴著眼鏡的男人,斯斯文文地勸:“算了,梁平,讓他走吧,魯老師也不定想看見他?!?/br>
    ……

    李靳嶼下了車去便利店買了包煙,站在小巷子路口一邊低頭拆包裝,一邊頭也不抬地對周雨說:“你先進(jìn)去,家門密碼我改了,是jiejie生日?!?/br>
    “0929么?”

    “嗯?!?/br>
    路口的燈光昏黃,路燈下螢蟲飛舞,靜謐地仿佛能聽見它們激烈碰撞和廝殺的聲音,好像誰都想成為這微光的擁簇者。

    周雨沒走,神情恍惚地站著,好像見了鬼一樣。李靳嶼倚著墻,取了支煙出來,掃他一眼:“怎么了?”

    “我……我剛剛好像看見‘引真大師’了?!敝苡暾f。

    李靳嶼一愣,把煙又塞了回去,“在哪?”

    周雨覺得腦海中那兩張臉重疊的越發(fā)清晰,他斬釘截鐵地說:“就剛才跟你說話的那兩個男人,我能確定是他!”

    “梁平?”

    “不是,是另外戴眼鏡那個,斯斯文文的?!?/br>
    “蔡元正?”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反正就是那個斯斯文文勸梁平不要吵架的那個男人,”周雨說,“他是誰?”

    李靳嶼背著風(fēng)把煙點了,“是我大學(xué)的同學(xué),以前一起組隊參加過國際高校比賽?!?/br>
    a大那幾年勢頭很猛,因為李靳嶼帶隊,幾乎橫掃整個記憶界,將國內(nèi)外能拿的獎項都拿了個遍,結(jié)果不久,這位有如神祗的隊長,被爆出利用記憶宮殿圈錢的丑聞,李靳嶼一聲不吭退賽,留下一身罵名。蔡元正替他頂上隊長位置,后續(xù)事件李靳嶼也有關(guān)注,那年a大的隊員的心情都受了些影響,第一次在世界排行榜上沒有名字。那年冠軍是一支韓國高校隊伍。

    其實當(dāng)時梁平和蔡元正跟他在隊里關(guān)系算不錯。在李靳嶼的印象中,梁平性格直爽,蔡元正斯文有禮,而且蔡元正為人處世永遠(yuǎn)都保持一種理中客的態(tài)度。魯老師是他們的帶隊老師,那會兒魯明伯最喜歡的便是李靳嶼和蔡元正。后來李靳嶼出事退賽,魯明伯失望至極,痛心疾首地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嘆息,“靳嶼,你是我這么年,遇上最得意,卻也最難以跟人啟齒的學(xué)生,行了,走吧走吧。走了就別再回來。蔡元正,明天你帶隊!”

    于是,少年便再也沒回來。

    =

    今年的五月好像很溫柔,李靳嶼走在去魯明伯家里的路上這么想著,風(fēng)開在兩端,一端是他,另一端是葉濛。只要想著那頭是她,不管多長多黑多難走的路,他都覺得不太難走。

    兩周沒見了啊,不知道jiejie在忙什么。這段感情其實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都是葉濛在主動,可最清醒的也是她,她成熟理智,哄他,逗他,連跟他上床都可以自己來,好像就有一種,無論何時何地,她都能隨時抽身離去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李凌白,李靳嶼絕對不愿意用這種方式保護(hù)她,因為他很怕,也許一個月之后,jiejie的感情真的會冷淡下來,會發(fā)現(xiàn),啊,原來你李靳嶼也不過如此。

    “你是李靳嶼嗎?”

    一個素面朝天的中年女人站在院子里澆花,看見圍欄外的李靳嶼,猶疑著問道。

    李靳嶼回過神,隔著院子的圍欄跟人打招呼:“是,師母您好?!?/br>
    “來看魯老師?進(jìn)來吧?!迸藢⑿≡鹤永锏拈T打開,和藹地說。說完,朝里頭喊了聲,“明伯,你學(xué)生來了?!?/br>
    魯明伯提這個鳥籠,晃晃悠悠從四合院的側(cè)門出來,眼底微微一驚,似乎是沒想過他會來找他,旋即背過身,“進(jìn)來吧,你給燒壺水。”

    這個四合院比較老舊,又小,跟幾年前李靳嶼來時沒什么區(qū)別,窗外是零落的陽光,斜斜地射了一束光進(jìn)書房,在滿是粉塵的屋子里,魯明伯點燃了檀香,一揮手,將火柴上的火給滅了,丟到一旁的煙灰缸里,示意他坐。

    魯明伯專門研究歷史和地理,書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地球儀,魯明伯指了指這些地球儀,“現(xiàn)在還能背地圖嗎?”

    李靳嶼一身運動服,跟多年前毫無兩樣,似乎一點都沒變,仿佛仍是那個當(dāng)年被他領(lǐng)到家里,能把歷史地理背個麻溜的少年,“能。”

    魯明伯不咸不淡地點點頭,說,“你確實是我見過學(xué)生里天資最好的,現(xiàn)在是打算回北京發(fā)展了?還是什么?”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李靳嶼弓著背,兩手撐在膝蓋上,搭成塔狀,姿態(tài)正襟,聲音不卑不亢,又誠摯道:“我昨天在商場碰見蔡元正,聽說您跟他們在吃飯,我當(dāng)時手里有點急事,就沒過去跟你們打招呼,但想著,回來還是跟您說一聲,畢竟過去年少氣盛,我做事也挺沒分寸?!?/br>
    魯明伯溫和地笑笑,“梁平跟蔡元正后來跟我說了,說你回來了,我想你是不愿意見他們的,畢竟當(dāng)年你是他們最信任最敬仰的隊長,你一聲不吭撂挑子走人,論誰都對你心里有氣?!?/br>
    “是?!彼t卑地點頭。

    魯明伯繼續(xù)說:“梁平就像個孩子,你不用搭理他,但你最委屈的還是蔡元正,當(dāng)年,他臨危受命,可為你扛了不少壓力?!?/br>
    “這不是想請您幫個忙,”李靳嶼笑著說,“請蔡師兄吃頓飯,蔡師兄現(xiàn)在在做什么?”

    魯明伯說:“可以啊,我把他聯(lián)系方式給你,你倆好好溝通溝通,元正現(xiàn)在在北京發(fā)展的挺不錯,他畢業(yè)之后就在寫書了,算小有名氣了,前陣子還拿了個什么新人獎?!?/br>
    =

    在李靳嶼去找魯明伯的時候,周雨從超市回來,手上拎著兩大袋剛買的洗衣液,拐過小巷口,停在自家門口,他心情不錯地跟那只常年蹲在他們家墻頭偷看李靳嶼洗澡的貓打了聲招呼,“小色貓?!?/br>
    “喵——”

    周雨原本以為這貓是罵他,后來仔細(xì)回想當(dāng)時案發(fā)的全過程,他覺得這只貓是在提醒他身后有人,他壓根沒當(dāng)一回事,準(zhǔn)備去摁密碼的時候,感覺腦袋頂上猝不及防罩過來一頂烏云,正要仰頭看時,他都來不及反應(yīng),腰間猛然一沉,被人頂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器,下一秒,便被人呈大字型摁在冰涼門板上動彈不得,身后傳來一聲兇神惡煞的威嚇:“別動——”

    周雨無助地看著墻頭那只貓,眼神里仿佛在說,“會報警不?幫忙報個警啊?!?/br>
    貓很無情地“唰”一聲從墻上往下跳。

    “開門?!鄙砗蟮娜苏f。

    周雨:“你你你……別摁著我,你摁著我我怎么開門啊?!?/br>
    身后的人一把拎起他的腦袋摁在密碼鎖上,周雨惶惶地摁下幾個數(shù):“嘀嘀嘀——密碼錯誤。”

    “你別?;影??!鄙砗蟮哪腥苏f。

    周雨委屈巴巴:“我被你嚇忘了啊。“

    周雨感覺腰間那把刀已經(jīng)要切進(jìn)他的rou里,他又小心翼翼地叮囑:“這衣服不是我的啊,你你你,你別割破了,要不你把衣服撩起來,直接頂在我的rou上,這衣服聽說要兩萬,破了我可賠不起。”

    “快點!”身后的男人又沒耐心,脾氣又爆。

    周雨抖著手摁了一次,“嘀嘀嘀——密碼錯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