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節(jié)
“生兒子生閨女哪是她說了算的啊,閨女多好啊,白白嫩嫩的?!?/br> 胡小弟和胡三哥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胡幽, “小寶,那生個啥,你覺得誰說了算啊?!?/br> “姐,大嫂生啥,是誰說得算啊?!?/br> 胡幽立即擺了下手說, “當(dāng)然是醫(yī)生說了算呢?!?/br> 雖然龐醫(yī)生是個外科大夫,可是現(xiàn)在就覺得是個兒子,而且一口咬定,只有中醫(yī)才能幫她看出來,肚子里的娃缺不缺營養(yǎng)呢。 胡幽是知道龐醫(yī)生是個西醫(yī),但是自己不聽聽不診診嗎? 龐醫(yī)生還真沒么大的好奇心,只是剛才笑著臉和胡幽說, “小姑子,幫我找個厲害的中醫(yī)吧,最好是那種中醫(yī)世家的?!?/br> 胡幽就皺起了眉,還摸了摸自己的光腦門,這個好像有點難度哦。 可龐醫(yī)生卻用手撫在自己肚子上說, “我這個娃現(xiàn)在還是個扣碗兒呢,等要長成大鍋啊,小姑子啊,得靠你了?!?/br> “那種有上個千年中醫(yī)世家最好嘍,你大嫂我啊,現(xiàn)在就信這個。” 第351章 胡幽都嘆了好幾次氣了,去哪給找“上千年中醫(yī)世家的傳人”啊,這種稀缺貨,都不知道在哪些旮旯藏著呢。 胡幽一個勁地?fù)u頭,符生晚上回來的晚,看胡幽居然點著那盞白色的“長明燈”趴在炕著鼓著臉。 符生一看這人是有事兒啊,要不然胡幽這會兒早就睡了,今天白天可沒少跑地方。 其實就是在家門口晃了晃,又到胡大哥家里走了兩圈。吃了飯刷鍋都是金蘭和胡三哥,胡幽現(xiàn)在啥也不用干呢。 被認(rèn)為有些累的胡幽,其實這會兒在琢磨著她認(rèn)識的人,都有哪些人可能是中醫(yī)世家的。 可是,想來想去,總覺得好像在哪聽過一嘴,但是又想不起來呢? 胡幽睡的炕上也有個小炕桌,胡幽在上面擺了個磨砂罩子的長明燈,一會兒摁開一會兒摁滅,別說胡幽了,在炕沿坐著的符生,差點被閃瞎眼了。 符生一伸手把胡幽的小rou手手給抓住了,輕輕捏了幾下胡幽手上rourou的指肚,笑著就問, “你是咋的了,有啥事兒讓你心情不好?” 胡幽歪著頭一副在苦思的樣子, “我大嫂唄,想要找個千年神醫(yī)給她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缺營養(yǎng)呢。這還用看嘛,肯定缺啊?!?/br> 龐醫(yī)生的臉色不算太好,而且還很瘦,這個樣子其實胡幽還有點擔(dān)心的。 但是龐師長媳婦卻說,這個年代的這樣的孕婦多得是。 可是胡幽多次看向更加胖得不行的龐同志,作為龐醫(yī)生的親jiejie,這人吃成這樣,就不覺得虧心嘛。 符生早就看出來胡幽的心思,把胡幽摟過來,輕拍著胡幽的背,話里帶著笑音呢, “這人呢,想要的都不一樣。龐醫(yī)生是拿著手術(shù)尖刀過活的,那龐同志呢,就認(rèn)那口吃的?!?/br> 所以龐醫(yī)生吃了那么些年龐師長媳婦做的飯,后來即使知道是難吃得不行,也沒覺得是浪費糧食呢。 可龐同志就不一樣了,自從結(jié)婚后,也知道自己原來吃的東西那味道真跟豬食差不多。然后就發(fā)奮圖強把飯做得賊拉的好吃。 龐同志之所以能跟來京都陪著龐醫(yī)生,一是確實龐同志擔(dān)心著龐醫(yī)生呢,都快30歲了,才懷上頭一胎。 二來呢,龐師長媳婦后來在胡四家吃了幾頓,也覺得自個兒做得像豬食兒,就拉著龐同志來幫著做飯呢。 每個人對人生的追求和目標(biāo)是不一樣的,符生輕拍著胡幽的后背,就跟哄小孩兒似的,還在慢慢說著他知道的事兒, “那就說侯家這一輩兒最小的三個閨女吧,大閨女是死也要等著那個去了鄉(xiāng)下的,家里人說也說不動。倆人經(jīng)常還通通信,表達(dá)要在一起的真心?!?/br> 胡幽聽著就覺得懸,沒忍住就插了句嘴, “既然是符振軍的表妹啊,我就說兩句啊,你聽好嘍。” 符生“嘿嘿”地笑了兩聲,靠在后面的蕎麥皮大枕頭上,把胡幽摟在懷里,聽她說話呢。 胡幽是根據(jù)后世的很多歷史遺留問題,來推斷這個事的。 “侯家這輩的這個大閨女啊,現(xiàn)在25了,還能等幾年呢。我們就往好了說,過幾年文化人都能回城了,就像咱村的黎老頭,回上海了??墒菫槭裁慈思蚁然匕?,因為人家資歷深啊。” 是啊,資歷深,對社會有貢獻(xiàn),能給國家的發(fā)展很快帶來效果的那些真正有能耐的人,肯定是先回城的嘛。 然后呢,剩下的那些知識青年呢,都是高低不同,好壞不齊的呢。 胡幽的眼神閃了閃,就和符生說, “有的人在村里頭為了得到好處,就在當(dāng)?shù)亟鉀Q媳婦呢。等以后有機會回城了,要么把村里媳婦甩了,要么就是讓原先在城里頭等著的媳婦當(dāng)了老閨女呢?!?/br> 而且侯家大閨女那對象,好像也沒去多久嘛。侯家大閨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25歲了,按照胡幽的推測,至少還要等個七八年,那人才能回來呢。 這還是最快的呢,要是慢的呢。 胡幽伸出手掐指那么一算,趴在符生的身上就是呵呵地一樂, “這樣一來,侯家大閨女前后還得等小十年呢,那人家男的要是真的為了自個兒,在村里頭直接看上一個呢?!?/br> 不管咋說,這幾看很多人都覺得將來肯定會在村里頭一輩子,能在村里頭過上安穩(wěn)日子也可以啊。 這個時候的人們的世界,還沒那么大呢,只要能吃飽,有個暖被窩,有的時候就會覺得很滿足的。 胡幽的話確實很在道理,符生可也不能過去真多幾嘴,這些話也不是他們能說的呢。 所以符生又把話題給茬開了,繼續(xù)說侯家的二閨女,不過一提這侯家的二閨女,胡幽馬上就來勁了。 胡幽立即就直起身坐在了炕上,雙眼都是亮亮的,“哦哦”了好幾聲。 “噢,我說么,這個什么中醫(yī)世家,覺得這耳熟呢,原來是侯家二閨女看好的那對象呢。” 胡幽馬上又趴在了符身的身上,眼睛里都露出了嚇人的光亮,挑著小眉毛和符生說, “要是我給那個碎了膝蓋的,整點好的藥水,讓他抹抹,能不能讓他重拾一顆年輕的心呢?!?/br> 有一顆年輕的心,就是有了上進(jìn)心了啊,這人的魂兒就會回來的。 上次雖然只是搭了向眼那個碎了膝蓋的,中醫(yī)世家傳人,叫涂有生的。 整個人就像個老頭子,沒一點精神似的, 胡幽覺得這人就是少點刺激,得再來些更刺激的。 符生一聽,立即就把胡幽給扶住了,怕她掉地上嘍??墒?,符生覺得涂有生的生活也夠刺激了吧,還需要啥刺激啊。 胡幽立即轉(zhuǎn)過身,從枕頭下面掏出來個小瓶子,是胡幽自己兌好的跌打傷藥,有奇效呢。 雖然只是治外傷的,但是胡幽繼續(xù)抖著小眉毛說, “對骨頭好,一下子給他治好,怕他承受不住,神經(jīng)了可咋整?!?/br> 當(dāng)時就是差點神經(jīng)了的老彭同志,到現(xiàn)在一直還覺得人生老灰暗了。 符生明白,同樣抖抖眉,笑著把藥瓶子收了起來。 心里頭的一件事算是了了,胡幽晚上很激動哇,把符生弄得也很激動。 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在廚房做早飯的金蘭,在看見胡幽晃進(jìn)來的時候,紅著臉低著頭就把碗扔鍋里頭了。 旁邊正在拌小油菜的胡三哥,先看了眼還要往鍋里扔碗的金蘭,又看了眼胡幽,居然啥話也沒說。 胡幽哪能知道自己和符生晚上鬧得太大聲,把一院子人整的都不敢睡覺啊。 連一向精神的胡小弟,睡到現(xiàn)在還沒起來呢。 完全不懂得自我審查的胡幽,上前把鍋里的碗幫著撈了出來,又找了個干凈碗,盛了一碗很稠的粥。隨即利索地從旁邊碗柜里又拿了個新碗,把胡三哥拌的小菜弄了一小碗。 胡幽用大菜盤端著兩個碗,端到旁邊屋吃飯早飯去了。 符生又是很早就走了,吃的昨天的剩飯,都沒來得及吃自個兒家里做的早飯呢。 胡幽覺得好心疼啊,準(zhǔn)備明天早上要早早起來做早飯。 胡幽剛喝了幾口粥,就看到胡小弟打個哈欠進(jìn)來了,后面跟著端著幾碗粥的胡三哥。 胡小弟拿了碗粥到自己跟前兒時,又打了個哈欠。 精神得不得了的胡幽,還覺得奇怪呢,胡小弟今天是咋回事兒啊。 “小弟,你昨天幾點睡的啊,怎么現(xiàn)在還困呢。你看你姐我,早睡早起,現(xiàn)在多精神?!?/br> 胡小弟張嘴剛說了個“你”字,就聽到旁邊胡三哥冷哼了一聲,胡小弟撇撇嘴沒說話。 要是以胡小弟的性了,肯定會告訴胡幽是咋回事兒呢,胡三哥是怕胡幽臉皮薄,頂不住呢。 可是胡幽臉皮很厚的啊,胡小弟最了解了,吃了早飯就背著胡三哥告訴了胡幽真相。 “姐,今天早上連曲爺爺都沒早起呢,金蘭姑姑你沒發(fā)現(xiàn)她眼皮是發(fā)青的么?” 胡幽這才知道是因為自己啊,用手摸了摸臉,沒發(fā)燙,看來是頂?shù)米〉摹?/br> 胡幽隨即一擺手說, “沒啥,咱在家里的時候,咱爸媽也這樣,呵呵。” 胡四媳婦經(jīng)常拉著胡四洗雙人澡,那個聲音叫激動啊。全家人都不用使勁聽,都能聽到胡四媳婦那個笑聲, “哈哈,哈哈……,好舒服啊。” 到底胡四媳婦是因為洗澡舒服,還是和胡四鬧騰得舒服,這個誰也沒問過。 不過了解胡四媳婦這個人的,大多覺得后者更多一些。 胡幽覺得自己臉皮雖然沒胡四媳婦那么厚,但是依目前來看還是頂?shù)米×恕?/br> 胡幽輕笑了一聲,話里話外都是一股嘲諷的意思, “哼,等金蘭成了咱三嫂的,看她還掉碗不,說不定還得感謝你姐我呢?!?/br> 胡小弟立即就眥了下牙, “姐,大嫂的事你準(zhǔn)備咋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