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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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午后,鳳寧宮中異常沉默。 秦氏與皇后本是交情極好,今日卻一反往常的歡笑和樂,二人皆是沉默無言。 “望瑛,本宮……”皇后兩相為難,輕嘆了一口氣。 “小周氏向來是個(gè)面甜心苦的,你昔日在閨中之時(shí)也沒少受她算計(jì),如今怎么信了她的話?”秦氏緩緩搖頭,柳眉擰著、纏繞上幾縷愁意。 “蘭依是我唯一的親meimei,她只留下阿煜這么一個(gè)獨(dú)子……”皇后握著秦氏的手微微用力,“我、我只這一個(gè)外甥……冒不得險(xiǎn)?!?/br> 秦氏一默,想起小周氏那張團(tuán)圓和氣的臉,心中不禁啐了一口:什么得道高僧!什么邵煜命中有血災(zāi)要用我們諾諾去鎮(zhèn)!分明就是她找來騙娘娘的! 她垂下的眼眸掩住不悅,心中卻是有些疑惑:那小周氏覬覦繼子的世子之位已久,怎會(huì)輕易讓他娶了高官家的女兒多了份助力? “諾諾這孩子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性子溫和仁善,家世才學(xué)、品行樣貌,樣樣都是拔尖兒的。若不是太子比諾諾年長上許多,我定是要她做我兒媳婦的?!被屎舐曇粢痪彛Z中滿是為難,“我也知你舍不得……” 她頓了頓,溫聲繼續(xù)說道:“阿煜雖是性子戾了些,但卻從不曾草菅人命。況且,就憑他屋中沒有那些個(gè)烏煙瘴氣的通房小妾來說,已是世間少有了” 秦氏抿唇,恍然想起今日晨起時(shí)張嬤嬤同自己說的話來: “夫人,皇上向來疼愛六皇子,若是您再不考慮姑娘的親事,一道圣旨賜了婚可就來不及了?!?/br> “不如這樣,將阿煜與諾諾的生辰八字送與元一大師那請(qǐng)他幫忙看一看,你看如何?這樣總會(huì)放心些?!被屎髠?cè)眸掃了一眼,察覺秦氏面容松動(dòng)幾分便趁熱打鐵道:“難不成你當(dāng)真要等到賜婚的圣旨送到丞相府上嗎?” 秦氏一驚,脊背陡然攀上縷涼氣。她看向皇后那雙擔(dān)憂的眸子,絲絲寒意襲來籠罩在心頭:“娘娘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昨日燕諍回宮不久,宛妃就去面見皇上了?!被屎舐曇粑⒌?,“御前的心腹回了話,她這次去正是為了燕諍與諾諾的婚事?!?/br> 秦氏面色一變,心中焦急難忍、瞬間就坐立不安起來。 時(shí)間倉促,也無許多日子余給她去尋合適的青年才俊。 她捏著拳頭,素手泛著白。秦氏思量了片刻,咬牙道:“娘娘將寧國公世子的八字拿給我罷,我這就派人送到元一大師那兒?!?/br> “好、好!”皇后忙命蘇念環(huán)去拿,面上的愁苦漸漸散去,眉眼舒展了不少。 只秦氏仍是愁云慘淡,一顆心惴惴不安。此等境況,她竟不知兩人的八字是合好還是不合的好…… ****** 近來沒了那些擾人的宮宴詩會(huì),蕭樂寧的日子清靜了不少。每天去陪嫂嫂說說話,也是十分愜意。 “諾諾快進(jìn)來!這天寒地凍的還日日往我這兒跑,凍壞了身子如何是好?”沈氏聽婢女說蕭樂寧往這邊來了,親親熱熱地刻意去迎。 蕭樂寧連忙扶著沈氏,嗔怪地摸了摸她的小腹:“若是叫哥哥知道嫂嫂冒寒出來迎我,定是要責(zé)備我的?!?/br> 沈氏面上一紅,嬌聲低語:“都老夫老妻了,說這些做什么?” “成親七年都還如膠似漆的,外頭的人不知道有多艷羨呢!”蕭樂寧眸中閃過一絲憧憬,笑著小聲道:“我也羨慕吶!” “貧嘴!” 二人說笑著進(jìn)了屋,一股暖意撲面而來。沈氏笑著抬手,親自解開了蕭樂寧身上罩著的披風(fēng),拉著她坐下。 “清拂,去把小廚房上新做的酥酪點(diǎn)心端來。” “是。” 蕭樂寧默默打量了一眼滿屋子穿紅戴綠的婢女,眉頭輕蹙:“你們都退下吧,我同嫂嫂說些體己話兒?!?/br> 待屋內(nèi)清靜了,她緩緩握上沈氏的手輕聲道:“嫂嫂脾性也太好了,把身邊奴才的心都養(yǎng)大了?!?/br> 沈氏唇角輕勾,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臉兒:“西府長輩送來的人,我不好推辭?!?/br> 沈氏嫻靜溫和,心中卻是有主意的,蕭樂寧見她眸子清明無憂,便也放下心來。 “哥哥最近不常在家中,也不知做什么去了……”蕭樂寧眼底盈著一絲愧意,“恐是委屈了嫂嫂。” “你哥哥是去做正事,怎的就委屈我了?”沈氏一笑,壓低了聲音,“諾諾沒覺著最近六皇子總是受陛下斥責(zé)?” 蕭樂寧一怔,旋即反應(yīng)過來,心底漾著層層暖意:“這事應(yīng)當(dāng)讓父親出面的……” “都是一家人,誰出面都是一樣的?!鄙蚴闲σ馊谌?,清秀臉龐盡是溫柔。 姑嫂正親熱地說著話,門外響起一道柔和聲音: “姑娘,老爺與夫人讓您到清暉園去一趟。” 蕭樂寧聞聲一愣:“這個(gè)時(shí)候父親應(yīng)當(dāng)上朝去了才是?!?/br> “許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沈氏捧給她一個(gè)熱騰騰的湯婆子,親自盯著婢女把披風(fēng)給蕭樂寧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這才讓她出了門。 “亦雙,回去給你家姑娘煮碗姜湯?!?/br> “是,奴婢記下了。” “諾諾明日再來陪嫂嫂說話?!笔挊穼幟佳蹚潖?,語氣軟的如酥酪一般。 “快些去吧?!鄙蚴蠝厝幔鲋T框看著她走遠(yuǎn)輕輕彎了彎唇角:許是諾諾的親事有了著落。 ****** “諾諾給爹娘請(qǐng)安。”蕭樂寧眼尾舒展,嘴邊噙著嬌俏笑意。 蕭聞山捋著胡子默不吭聲,一改往常見了女兒就展顏而笑的模樣。 蕭樂寧抿了抿唇,朱紅的唇微微泛白。她將目光投向秦氏,只見她眸子淚汪汪的,心中更是忐忑。 “到底出什么事了?”蕭樂寧清軟的聲音打著顫兒,見爹娘俱是面容愁苦,心都提了起來。 蕭聞山看向地面,輕咳了一聲:“爹娘為你尋了門親事?!?/br> “親事?”蕭樂寧心頭輕抖,眼底滿是驚異。 蕭聞山點(diǎn)頭,看著自己如花似玉般的女兒心中很是舍不得。 “是……是哪戶人家?”蕭樂寧凝視著父母眼中哀愁,心登時(shí)便“咯噔”一下猛地沉了下去:不會(huì)是燕諍吧?! 秦氏拉過女兒,聲音輕柔: “是寧國公家的世子,邵煜?!?/br> 作者:邵煜:撒fafa!??! 以后就叫男主燒魚叭,香噴噴的鴨!??!或者是邵不扶,誰叫他不扶我們諾諾噠?。?! 六一快樂嗷!六月一號(hào)評(píng)論的有紅包啦!嘿嘿嘿~ 第七章 “邵煜?!” 蕭樂寧聲音一顫,那雙森然眼眸瞬時(shí)間便浮現(xiàn)在眼前,脊背處絲絲縷縷地散著一股子寒意,籠在袖中的手也涼了起來。 艷若花瓣的唇微微抖了一下,恍然想起那日在宮中無意撞見他將楚家小姐敲暈過去的場景。 那般的冰天雪地……蕭樂寧想著,腳底生寒。 “我、我不想嫁……”蕭樂寧扁了扁唇,委屈地紅了眼睛。 “爹娘也是沒辦法?!鼻厥项D了頓,聲音輕柔,“宛妃已向皇上請(qǐng)了圣旨要將你許給六皇子……” “時(shí)間倉促,爹娘能尋到的也沒有比寧國公世子更合適的了。”秦氏將一旁放著的信箋遞給她,“這是元一大師為你們二人合的八字,大吉?!?/br> 蕭樂寧抿唇,展開信紙,蒼龍般的遒勁字跡躍入眼簾: 日干相合,支干相生。相輔相成,琴瑟調(diào)和。大吉。 蕭樂寧握著信紙如墜冰窖:與一個(gè)殺人不眨眼的人琴瑟調(diào)和?怕不是大師算錯(cuò)了! “燕諍近日頗受陛下冷眼,陛下還愿意為他賜婚么!”蕭樂寧委屈巴巴地看著父親,輕咬紅唇、楚楚可憐。 蕭聞山面容一肅:“再受冷眼,燕諍也是陛下心愛的兒子。雖是叱責(zé)懲戒,但那也是出于一片拳拳愛子之心?!?/br> “爹爹也是無奈之舉?!笔捖勆娇粗畠核敉舻难垌曇粑⒕?,沉沉一嘆,“我已是盡力往后拖了,但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jì)。親事必然是要定下來的,那道未下的圣旨便是懸在你頭上的刀?。 ?/br> 蕭樂寧一默,指尖兒發(fā)冷。她看著哀愁憂慮的爹娘抿了抿唇,蕭聞山鬢間多出的一縷白發(fā)好似火焰一般灼疼了她的眼睛。 “是諾諾不孝,讓爹爹娘親為我擔(dān)心了。”蕭樂寧眼眸低垂,籠在袖中的手緩緩收緊,低啞聲音輕顫,“諾諾愿意嫁的?!?/br> 話甫一落地,秦氏眼中的淚如決堤洪水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娘您別哭了……”蕭樂寧走上前去,晶瑩淚珠從兩腮滾落,鼻尖兒紅紅的,便是連哭泣也是楚楚動(dòng)人的。 蕭聞山眨了眨酸痛了眼睛,看著面前哭成一團(tuán)的妻女寬慰道:“寧國公府未必不是門好親事?!?/br> 蕭樂寧抹了抹眼角淚珠,心中雖還是不情愿,但卻是贊同父親的說法的。 寧國公夫人小周氏是續(xù)弦,又是個(gè)愛面子、生怕別人說她刻薄繼子的人,斷不會(huì)為難于她。再看邵煜,雖是陰戾無情,但院子里卻是干干凈凈的。 相敬如“冰”好似也不是不可…… 蕭樂寧思及此處,緊揪著的心緩緩松了些。 秦氏見她臉色不好,輕柔地哄著:“諾諾先回房歇息罷,爹娘斷不會(huì)委屈了你?!?/br> “爹娘注意身體,諾諾就先回去了?!笔挊穼幥バ卸Y,轉(zhuǎn)身退了出去,儀態(tài)仍是優(yōu)雅端莊。 蕭聞山看著乖巧不哭鬧的女兒,心里酸疼得緊:“本打算再留諾諾幾年……” 蕭樂寧低垂眼眸踏在雪上,冷風(fēng)一陣,她才恍然發(fā)覺里衣已被汗浸透了。冰冷刺骨的寒意籠在身上,雖是抱著guntang的湯婆子卻也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姑娘您這是怎么了?”亦雙見蕭樂寧步子輕顫,連忙去扶,“臉色怎的這么不好?” 蕭樂寧抓著亦雙的手,胸口一陣悶痛傳來,嬌艷唇色褪的只剩蒼白。 她抿著唇,腳步愈加虛浮,眼前雪景也逐漸暗了下來。蕭樂寧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一陣眩暈襲來,身子便軟軟地倒在雪中。 “亦文你快去回找老爺夫人。”亦雙心急如焚,一邊緊了緊蕭樂寧身上的披風(fēng),一邊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姣好面容凝著擔(dān)憂。 “好、好……我這就去?!币辔膽?yīng)下,急匆匆往清暉園跑去。 ****** 撫蘭院內(nèi),時(shí)不時(shí)傳來幾聲低泣,滿室的愁云慘淡。 “諾諾她娘,快別哭了,大夫只說是風(fēng)寒,如今藥也喝了,過幾日就無礙了?!笔捓戏蛉塑浾Z勸著,一雙眼睛卻滿是擔(dān)憂,時(shí)不時(shí)地飄向內(nèi)室看上幾眼,“莫將諾諾的福氣沖散了。” 秦氏聞言,立時(shí)便止了淚。她雙眸通紅,哽咽啜泣道:“母親,要不這門親事還是算了罷……” “算了?這些日子你們不是沒費(fèi)心去尋合適的人家,結(jié)果如何呢?”蕭老夫人冷哼一聲,面色不虞,“一個(gè)兩個(gè)的都嫌咱們諾諾克了他們?nèi)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