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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喜堂之上_分節(jié)閱讀_44

    見他如此表現(xiàn),夏晗自然沒什么好說的,林赟想了想也跟著她回去了小院。只是到了晚間二人休息時,林赟也不知是出于何種心態(tài),一定要跟夏晗住在一間房內(nèi)。

    夏晗對此頗為無奈,也很有些不解:“為什么一定要住在一間房里?這院中屋舍不少,旁邊的廂房應(yīng)該也能住人,再不濟(jì)還有書房,豈不比你留下睡在地板上要好?”

    兩人成婚也一個多月了,林赟一直表現(xiàn)得規(guī)規(guī)矩矩。別說這一路上都不曾sao擾過夏晗,就連最初兩人剛成婚在夏府同居一室時,對方也不曾有過半點冒犯。所以今日驟然聽到林赟要留宿,夏晗的第一反應(yīng)也不是懷疑戒備,而是單純的不解——畢竟在夏府時,林赟可不耐煩打地鋪的!

    林赟聞言理直氣壯般的說道:“這里是別人家,咱們不該客氣些嗎?”

    夏晗聽完默了一下,很想說林赟在將軍府中的姿態(tài)半點兒不像是做客。不過這話說來也挺沒意思的,她既相信林赟人品,不會趁夜對她做些什么,那對方要睡都哪里便都隨她去吧。

    入住了將軍府后的夏晗似乎變得特別隨性,連爭執(zhí)的話都不想與林赟多說一句。于是當(dāng)天夜里洗漱完畢,林赟便在藏冬期待的目光下,留在了夏晗暫居的臥房里??蓱z小丫頭至今還不知道,她家小姐已經(jīng)打定主意用完就扔,和離書都在心中草擬好了。

    林赟自然也不會和個小丫頭說這些,她熟練的在屋里打起了地鋪、因為屋子的布局不同,這一回林赟打的地鋪幾乎就在床邊,若非隔著一層床帳,躺在地鋪上都能瞧見床上人的模樣。

    夏晗上床時看了一眼,沒說什么,放下床帳便躺下了。

    如在夏府一般,最后的燭火是由林赟熄滅的。這屋子她也曾住過一年,摸黑回到地鋪躺好也是熟門熟路,只不過躺好之后望著入目的黑暗,過了會兒翻過身,正對著床榻的方向,她終于還是忍不住趁著夜色開口問道:“喂,夏晗,你就一定要跟我和離嗎?”

    林赟已經(jīng)為她這句話煩惱了整日,偏夏晗說過和離后卻好似全不放在心上,只讓她一個人糾結(jié)猶豫,這是何等的不公平?!

    夏晗當(dāng)然也還沒有睡著,聽到林赟發(fā)問倒是不覺得意外——如果不是有話要問,好端端這人跑來睡地板難道是來自討苦吃的——她短暫的沉默了片刻,目光定定的望著黑暗的帳頂?shù)?,淡聲反問道:“你我和離,有什么不對嗎?”

    這一回?fù)Q林赟沉默了,她感到煩躁,想了想問道:“那你我如果和離,等你回到京城,咱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著了?”說完似乎覺得這樣問有些丟臉,忙又補(bǔ)了句:“我才不是舍不得你。”

    她這此地?zé)o銀的模樣著實有些好笑,便連床帳內(nèi)的夏晗也忍不住小小的彎了下唇角。

    夏晗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林允”和林赟不止是名字上的相似,兩人除了相貌全然不同之外,甚至就連言行舉止和為人處世上都十分相像。

    她曾以為這些也是父親的安排,可如今看來或許能遇上這樣的林允全是巧合。不過無論事實如何,夏晗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與“林允”相處的時間久了,她總會產(chǎn)生一種面對林赟的錯覺。這讓她總是不自覺的關(guān)注對方,也會為對方一些不經(jīng)意的舉動而牽動心神。

    夏晗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但她覺得這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因為兩個相似而移情,那么無論是對林赟還是林允,甚至是她自己都是不公平的……

    想得多了,夏晗便有些失神,一時忘了回應(yīng)林赟的話。林赟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說話,便有些不耐的再次開口問道:“你怎么不回話,睡著了嗎?”

    夏晗便閉上了眼睛,輕輕應(yīng)道:“嗯,睡著了?!?/br>
    林赟抓狂,噌的一下從地鋪上坐了起來,瞪著床帳不滿道:“我在跟你說正經(jīng)事呢,你別這么敷衍我?。 鳖D了頓又嘟噥道:“和離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別總這樣自說自話?!?/br>
    夏晗沉默了一會兒,也坐起身來,放下的床帳被她掀開了一小片,可室內(nèi)黑暗也只能隱約看見床下一個坐著的人影輪廓。同樣的,坐在地鋪上的林赟也看了過來,掀起的床帳內(nèi)更為黑暗,連個模糊的影子也看不清,可她卻能腦補(bǔ)出了夏晗此刻冷淡的表情。

    兩人似乎無聲的對視了片刻,夏晗終于說道:“我不喜歡你,我有心慕之人?!?/br>
    林赟覺得心口有點兒疼,又有點兒酸,疼過酸過之后還有點兒甜,那滋味兒簡直復(fù)雜得無以復(fù)加。她隱約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又隱約有些懵懂,于是蹙緊了眉頭許久沒說話。

    黑夜里安靜久了也會變得尷尬,林赟回過神后意識到這一點,便立刻嘴硬道:“你有喜歡的人就有喜歡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還要特地跟我說。那我沒喜歡的人,還用特地告訴你嗎?”

    夏晗聽到她這樣說也有些沒脾氣,只得道:“既如此,那一別兩寬各自安好,難道不好嗎?”

    林赟又感覺心里悶悶的,重新躺下翻個身,拿后背對著床上的夏晗:“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過河拆橋!當(dāng)初你跟我成婚就是為了來信州,來了之后你就要把我給甩了!”

    這話夏晗就沒法接了,因為林赟說的也是事實。她呆坐了一會兒,見林赟沒再有動作,也只好躺了回去。只是這一回為和離的事煩心的,就不再只是林赟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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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里的一場談話可謂是不歡而散,不過林赟到底是將自己心里的憋悶說出了一些,也得到了發(fā)泄,于是這一晚睡得還挺香,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輾轉(zhuǎn)反側(cè)。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林赟就起身出去了,彼時輾轉(zhuǎn)了整夜的夏晗才剛?cè)胨痪谩?/br>
    自從回到將軍府,林赟便將這月余有些荒廢了的晨練就又撿起來了。每日清晨她都會跟著林驍一起揮灑汗水,雖然免不了被嘲笑兩聲,可有了親哥的監(jiān)督幫忙,還有林家的藥浴輔助,確實比她之前自己鍛煉時的效果要好得多——也許過個三年五載,她能恢復(fù)身手也說不定?

    抱著這樣的信念,林赟重新開始了勤勤懇懇的習(xí)武鍛體之路。林驍這幾天也看夠了meimei的笑話,嘲笑夠了她如今的弱雞體質(zhì),便是勤勤懇懇的重新指導(dǎo)。

    今早兩人剛開始晨練不久,林驍還沒活動開筋骨,林赟已經(jīng)滿頭大汗,冷不防就看見林將軍背著手走了過來。一雙虎目盯著盯著林赟上下掃視了一番,只帶著些許審視,卻沒了昨日的不善。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估摸著林夫人應(yīng)該把話都說了。不過對視還是林驍先迎了上去,沖他爹問道:“阿爹今早怎么過來了,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將軍輕飄飄看他一眼,大手一揮就把人推開了,然后繼續(xù)向著林赟走去。

    到底是沙場悍將,林將軍沉著臉不說話時威懾十足,被他盯著的林赟眼皮無端狂跳。

    果不其然,林將軍剛走到她面前就忽然伸手向她攻來。林赟下意識就矮身躲過了,林將軍見狀也是半分沒停,手一錯下招接踵而至。林赟深知她爹手上力道,從來不敢硬接他的招式,于是又仰頭下腰去躲。卻不料如今這身體著實不夠靈活柔韌,她一個下腰直接回不來,摔地上了。

    腦袋磕在地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讓人聽著都覺得疼。然而差點兒摔懵了的林赟卻是半分不敢停,因為知道她爹下一招就得上腳了,于是顧不得此刻狼狽直接翻身滾開。

    下一刻果然見到地面揚(yáng)塵,卻是她正好躲過林將軍踢來的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