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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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郡王耳尖兒微微動了動,聽見唐菀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覺得大公主如今越發(fā)光彩照人了?!边@話叫鳳弈氣得不輕,他忍了忍,又在心里記了一筆賬,又默默地告訴自己大婚之后有這笨蛋好看的,忍耐著問道,“她就那么好看,值得你天天想她?” “公主殿下不美么?”唐菀覺得大公主是自己見過的最美貌的姑娘之一。 或許大公主生的不及她兩個堂妹唐芊唐芝絕色,可是大公主的氣度還有眉眼的神采,還有開闊的心胸都叫她由里到外透著叫人不能轉移目光的光彩。 女子的美麗更多是源自于內在還有自信,唐菀也是從大公主的身上才明白這個道理。 “她很美么?”鳳弈冷冷地問道。 “當然了。女子之美如公主殿下?!碧戚乙婙P弈俊美的臉透著無比的冷淡,卻隱隱含著叫她背后有些發(fā)涼的驚悚,不由福至心靈,急忙對他說道,“可是男子的俊美,阿奕你是獨一份呢。” 這話是真心實意的贊美,因為清平郡王是唐菀生平僅見的俊美了,而且唐菀還是想了想繼續(xù)說道,“不過容貌對我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我覺得人品才是最好的。阿奕你和大公主一樣,美貌是面容,可是更美的是你們的內心呢?!?/br> 她乖乖地坐在鳳弈的身邊,用憧憬的目光看著他。 清平郡王頓了頓,僵硬地轉過頭去不叫她看見臉上無法忍住的笑意。 “笨蛋。”他的聲音柔和了起來。 唐菀偷偷吐出一口氣。 她覺得郡王像是個總是跟自己要糖吃的孩子。 比……她兒子鳳念還要幼稚。 不過這話不敢說的。 不然郡王只怕是真的要氣得再吐血了。 “其實我還想著,我這么時常進宮也挺好的?!碧戚遗ち伺づ磷樱驗轼P弈已經見過了自己最卑微的模樣,便不吝嗇和鳳弈說自己的心里話,坐在他的身邊小聲說道,“我愿意在宮里侍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還有照顧你,也不想回到家里去看老太太厭惡我的臉,還有家中姐妹與長輩的陰陽怪氣?!?/br> 自從鳳弈親自請?zhí)荡箝L公主下聘之后,唐家的氣氛就說不出的古怪,不說長平侯突然對她露出了慈愛的樣子,仿佛一個疼愛她的伯父,仿佛一下子就想到了要給她換一個住的地方,說是小院子實在太委屈她了。 只說長平侯夫人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有唐萱每日里都在家里傷心哭泣,令老太太越發(fā)詛咒唐菀這個沒有姐妹之情的無恥的白眼狼,甚至還有唐三太太與唐四太太突如其來的熱情,唐菀都覺得怪沒趣的。 她覺得那樣的唐家虛偽又可笑。 她是不想在那樣的家里的。 “你那個堂兄在做什么?”鳳弈突然問道。 “二哥哥么?”唐菀想到了唐逸,不由露出淺淺的笑容,老實地對鳳弈說道,“他準備回去書院了。大伯娘容不得他,覺得他礙眼又不聽話。大伯父對他也只不過是那樣兒。大伯父更喜歡他的庶長子,沒怎么把二哥哥放在心里?!?/br> 如果不是唐逸自己年紀輕輕就有了功名,他的死活長平侯是不會在意的。因此唐菀希望唐逸能如同前世那樣心無旁騖地科舉,等有了更好的功名做了官,就能左右自己的生活,不會被長平侯夫妻擺布。 “我還想什么時候提醒一下二哥哥,叫他離大伯娘的幾個侄女兒遠點兒,免得日后為難?!碧戚冶銓P弈說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連這些都對鳳弈說。 或許是因為在她的心里,鳳弈是值得相信的人。 她什么都可以告訴他。 而他什么都會傾聽,并且信任她,保護她。 唐娃安一邊想,一邊忍不住輕輕地捏住了鳳弈的衣擺,怯生生地搖了搖小聲說道,“只怕二哥哥是趕不上你我大婚了,他也很抱歉,不過我覺得還是功名最重要了?!?/br> 她弱弱地搖了搖他的衣擺,鳳弈垂眸,嫌棄地看了看那怯怯地勾著他衣擺的手,這才慢慢地說道,“男子自然是功名最重。雖然并未趕上你的大婚,不過當日下聘,他千里迢迢趕回京都為你出頭,我承他這個人情?!彼拿嫒堇涞?,唐菀一愣忙說道,“不用你承二哥哥的人情,他……” “難道你不是我的王妃?”鳳弈瞇著眼睛問道。 仿佛唐菀敢否認,他就……再捏捏她的臉頰。 “我是。”唐菀小聲說道。 鳳弈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既然你是我的王妃,就與我休戚相關,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他愿意為你出頭,就是為我張目,你我夫妻一體,他對你好,我自然會承他這個人情?!傍P弈考慮了片刻這才對唐菀說道,“太子之前還暗中問我,問問我要不要照顧你娘家人……” 因鳳弈對自己的王妃另眼相看,之前為了唐菀連二皇子的生母都被他在皇帝的面前罵得狗血淋頭,羅嬪還因此降位,因此太子雖然眼下不好來看一看自家堂兄未過門的王妃,卻還是愿意對唐菀示好,覺得自己可以提拔一下唐家的人。 鳳弈自打在宮中因美人的事杠上了羅嬪,如今也算是惡名在外了。 太子已經入住東宮,已經開始籌備東宮屬臣的班底,自然他很愿意把自己身邊屬臣的位置留給“自家人”。 在太子的眼里,清平郡王的王妃自然就是自己的自家人。 能成為東宮屬臣,就可以與太子一同經歷朝政,與太子榮辱與共,培養(yǎng)好了君臣之間的感情,日后太子登基,這些東宮屬臣必然會得到很好的前程。 因為唐菀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遲疑了一下,卻沒有替唐逸答應。 她覺得唐逸的未來還是交給唐逸自己做出選擇才對。 不過唐菀覺得很好奇。 “太子殿下不知道唐家的事么?”她和唐家并不親近,唐萱還搶過她的未婚夫,太子難道都不知道么? “他知道你和唐家的恩怨。不過太康姑祖母曾經去看望他,提起當日給你下聘的事,順口提及唐家還是有人為你出頭,因此太子就想,或許唐家還是有與你親近之人。”清平郡王見唐菀抿著嘴角輕輕點頭,便問道,“你想問什么?” 他直截了當?shù)靥釂?,唐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太子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碧拥拇_是個心性平和仁孝的好人,作為儲君,他也算是嚴于律己寬于待人了,甚至他日后大婚之后,東宮也只有太子妃一個妻子,并無姬妾。 那些覬覦東宮側妃之位的朝臣們進言,希望太子開枝散葉的時候,太子就說過,太醫(yī)曾經說他不利于子嗣。 既然這樣,何必還要廣納側室來浪費了這些豪族貴女們的人生呢? 如果他不能令女子有孕,那廣納側室也只會膝下空空,還害了那些側室也要獨孤終老。 可若是他能令女子有孕,那有太子妃為他開枝散葉不是就已經足夠。 他是病人,得靜養(yǎng),心平氣和,弄一院子女人,難道是生怕他不累死在床上不成? 因為太子的這些話,朝臣們都不吭聲了,甚至因為沒有子嗣是太子的問題,因此也沒有人把目光都責怪地落在太子妃沒有動靜的肚子上。 唐菀覺得太子妃的日子過得就很舒心,而這或許就是因為太子是個與鳳弈一樣有承擔,知道護著妻子的好男子的原因吧。 因太子對太子妃一向維護,因此雖然上一世的時候唐菀和太子接觸不多,畢竟做大伯子的總不好總是和寡居的堂弟妹多么親近,不過她對太子的印象一向都很好。此刻看見鳳弈垂眸靠在一旁,唐菀忍不住把手臂放在鳳弈的手臂上歪頭問道,“阿奕,你和太子真的那么要好么?”雖然她聽多了太子與清平郡王關系很好,太子很信任鳳弈這樣的話,可是當她真情實感地感受到太子的愛屋及烏,惠及到她的家人,她才有了深刻的認識。 因為鳳弈,所以太子連她娘家的人都愿意照顧。 “還好?!毕扔辛艘粋€“最美”的大公主,又來了一個“好人”太子殿下,鳳弈垂眸看著目光清澈的唐菀,心里很氣。 這死丫頭爬墻真的太快了。 “那你先不要回絕太子殿下,我回去問問我二哥哥。”唐菀完全沒有發(fā)覺在清平郡王此刻的心里,已經深深地給她又記了一筆,因此快活地靠在鳳弈的身邊小聲說道,“到時候只怕大伯父要氣壞了?!?/br> 長平侯又不是真的視功名利祿如糞土,他只不過自己不中用,因此在朝中無法立足,只能擺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樣,每天談談古董談談字畫什么的??墒情L平侯的心里是很想要擁有權勢的,不然,他巴結唐菀做什么,把唐萱不顧廉恥送給二皇子做妻子做什么? 如果叫長平侯知道庶子走通了太子的門路,太子卻沒想到他這個二皇子的岳父,還不知得這么生氣呢。 因此唐菀就忍不住高興起來。 她這么高興,甚至為了一點小小的壞水就得意成這個樣子,鳳弈看在眼里,卻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臉頰。 她愿意在他的面前露出這樣真實的一面,或許已經開始慢慢地熟悉他,親近他了。 這自然是極好的。 因此鳳弈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等到了唐菀要離開宮中,蔫蔫地跟他告別要回去的時候,他沉吟片刻,便叫人拿了外衫來說道,“我送你回去?!?/br> 他雖然經過這些天精心的調養(yǎng)身體好多了,可是到底是受過嚴重的傷,唐菀哪里舍得叫他送自己奔波,忙擺手說道,“不用了,宮中的車送我回去就好了。而且還有青霧在,沒什么好擔心的?!彼呕诺財[手,小臉兒漲得紅紅的,鳳弈卻只是叫一旁的侍衛(wèi)給自己穿上了外衫,冷冷地說道,“啰嗦。” 唐菀垂了頭,不吭聲了。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里有數(shù)。”鳳弈見唐菀猶豫著點了點頭,便對她說道,“太醫(yī)也叫我可以四處走走。你不必擔心?!彼⒉皇且粋€不珍重自己身體的,不然若是沒有養(yǎng)好身體,真的叫這笨蛋做了寡婦,鳳弈真是想想都覺得睡不著覺……這笨蛋還不得叫人欺負死? 他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肩膀淡淡地說道,“養(yǎng)了這么久,骨頭都僵了?!彼麖那霸谲娭杏植皇菦]有受過傷,身體的情況自己心里有數(shù),因此掐了掐唐菀的臉頰說道,“送你回唐家以后,我要去一趟李家。” “李家?” “廣陵侯太夫人還病著,我過去看望她,再看看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廣陵侯太夫人,也就是李穆的那位嫡母已經病了這么久,依舊沒有好轉。 為了照顧廣陵侯太夫人,李穆打從那一日在宮中謝恩之后就再也沒進過宮,一直都留在家中照顧嫡母,甚至連皇帝賜下的廣陵侯府都沒有來得及搬過去。 廣陵侯太夫人因為病得沉重,因此李穆也不敢挪動她,只能留在還狹小的的李家宅子里照顧她。 皇后之前就知道廣陵侯太夫人病了的事,因此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命太醫(yī)們過去會診,然而太醫(yī)們回來說,廣陵侯太夫人病得這樣沉重一則是因為這些年的日子過得不好,cao勞過度因此損傷了身體,另一則卻是因為心病。 心病難醫(yī)。 這件事唐菀也知道,不過是因為她如今身份尷尬,之前和李家鬧出那么多的事,便對鳳弈說道,“前兩日我還想去看望李家太太,只是叫素月去請安的時候,李家太太不叫我過去看望,說我的定親的人,沒有給她磕頭認做干娘,有了這層干親之前,不好上門。” 她知道李家太太在避諱什么。 不過是擔心如今鳳弈活著回來,再叫人把唐菀從前和李家結親的事翻出來,叫唐菀被人詬病。 唐菀覺得自己不在意這些,可是她卻知道李家太太最在意的就是這些了。 她不由有些難過。 鳳弈看著她有些黯淡的臉,片刻之后問道,“你愿不愿意去看望廣陵侯太夫人?” “我當然愿意?!?/br> “那我陪你去。我在你的身邊,旁人想因此詬病你也找不到理由?!兵P弈平靜地說道。 他似乎永遠都并不會在意這些的樣子。 唐菀怔怔地看了他很久。 很久之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道,“好?!彼塘巳绦邼焓治兆×锁P弈的手低聲說道,“阿奕,謝謝你。”她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的心情,可是似乎鳳弈總是在遷就她,總是在縱容她。 他對她這樣好,叫唐菀恍惚地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做一個很美很美的美夢,這樣的美夢里,她得到了這個雖然看起來性情冷冽,可是卻總是很溫柔的青年全部的縱容還有疼惜。他總是會陪著她,然后護著她,叫她不會經受傷害。 她不在意旁人的艷羨。 可是她卻對這樣的縱容上了癮。 “阿奕,你對我真好。”唐菀喃喃地說道。 “你想多了。別忘了,剛剛我本就是要去看望廣陵侯太夫人。至于你……順帶的罷了?!兵P弈冷哼了一聲,卻反手握住唐菀柔軟的手淡淡地說道,“既然這樣,那便先去李家?!?/br> 他一向都是那個做主的人,唐菀乖乖地聽話點頭,又溫順地被他拉著往宮門口去。只是才走到了宮門口,唐菀就見遠處一處宮車前竟然有一對少年男女在爭執(zhí)什么,她走進了些看,卻見竟然是橫眉立目的大公主與臉色暗淡的二皇子鳳樟。 大公主已經恨得粉面帶煞,看著鳳樟的目光充滿了厭惡還有排斥。 “你還有沒有心?母親剛剛被降位,你就該知道,太后娘娘與父皇正惱著母親,你還想叫母親為了你粉身碎骨不成?”大公主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看著依舊臉色傷感,又帶著幾分深有苦衷的模樣的鳳樟冷冷地說道,“當日你執(zhí)意退婚另娶,本就令父皇心生惱怒。你難道沒聽見那幾日父皇總是在嘴里念叨著糟糠之妻不下堂?你以為那是說給誰聽的?那就是說給你聽的,你這個蠢貨!” 鳳樟當日鬧著退親,鬧得京都轟動的時候,皇帝天天掛在嘴邊的就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大公主都聽明白了,那是皇帝在叫鳳樟少拿什么真愛當幌子做下作無恥的勾當。 可是鳳樟根本沒聽出皇帝的意思,還以為皇帝在說自己和皇后之間的患難與共。 從那個時候起,大公主就對鳳樟徹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