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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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菀便也知道了。 當(dāng)?shù)弥L平侯夫人已經(jīng)開始張羅著為唐萱匆匆趕做嫁衣,要唐萱盡快嫁入二皇子府,唐菀抿了抿嘴角。 她覺得這倒是沒什么。 鳳樟和唐萱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不是挺好的么? 只要日后別出來禍害別人就行了。 倒是素月忍不住對唐菀有些抱怨地說道,“非要搶姑娘你的風(fēng)頭。” 唐菀夏末秋初的時候出嫁,這是皇家賜婚,旨意上安排的良辰吉日。 可是唐萱卻非要搶在唐菀出嫁之前成親,這不僅僅是搶唐菀的風(fēng)頭,也是張羅了唐萱的婚事,府上的人都累得半死,誰還能張羅得起來唐菀的婚事?那豈不是要冷落唐菀? 素月被長平侯夫人這樣明晃晃的心機給氣得要命,不過唐菀倒是心性平和地說道,“沒什么關(guān)系的。”她和唐家的關(guān)系本就疏遠(yuǎn),就算是唐萱不搶在她的前面出嫁,只怕長平侯府也未必會大張旗鼓地發(fā)嫁她。因此,就算是長平侯夫人有些小算計,又算得了什么呢? 唐菀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素月見她并未在意,雖然心里依舊為她抱不平,可到底還是聽她的,沒有再因這件事有什么抱怨的。 倒是唐萱知道了自己即將嫁入二皇子府,不由格外歡喜,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挨了鳳弈和太康大長公主的接連教訓(xùn),她竟然還能從病榻上爬起來張羅著所謂與姐妹最后的相處時光。 這一日,唐菀正在院子里整理自己的嫁妝,又聽青霧說一些宮中從前的舊事打發(fā)時間,就見院子外面進來了一個生得格外俏麗的丫鬟。這丫鬟正是唐萱身邊極為得寵的,因為得唐萱的喜歡,性子自然也強勢幾分,素來對府里的主子也有幾分不假辭色的。 因唐萱幾次被打都是因唐菀的緣故,這丫鬟心里恨極了唐菀,看見唐菀的時候就沒有什么好臉色,卻不敢過于囂張,因此勉強硬邦邦地說道,“給二姑娘請安,咱們姑娘請二姑娘去坐坐?!?/br> 她一副叫唐菀去唐萱的院子里說話是一件對唐菀很體面的事的樣子,唐菀頭都沒抬,一邊跟青霧對著自己的嫁妝,一邊聲音平淡地說道,“我不去?!?/br> “二姑娘!”這丫鬟頓時臉色一變,見唐菀手中的賬本厚厚的,她又忍不住露出幾分憤慨。 因是唐萱身邊的丫鬟,她自然也聽長平侯夫人對唐萱說了一些私密的話,也知道若不是唐菀耍心機搶走了二房的家產(chǎn),這些二房的家產(chǎn)本應(yīng)該是唐萱嫁入二皇子府時應(yīng)該帶過去的嫁妝。 想到這么厚厚的一筆嫁妝被唐菀從中作梗,再想想長平侯夫人如今拿著侯府的賬冊發(fā)愁的樣子,這丫鬟忍不住冷笑了兩聲說道,“雖然二姑娘飛上枝頭了,可也別忘了,姑娘不管怎么也是唐家的姑娘!” “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對主子姑娘指手畫腳了?真是平日里給你太多的臉,叫你忘了尊卑了。”見唐菀懶得看著丫鬟,素月便上前一步對這丫鬟冷笑著說道,“什么飛上枝頭。這話應(yīng)該對大姑娘說才對!大姑娘能嫁到二皇子府里去,做了陛下的兒媳婦兒,這才是飛上枝頭呢!為了飛上枝頭,還拼了命地做那多厚顏無恥的勾當(dāng),二皇子自己都承認(rèn)與大姑娘暗中茍且了。大姑娘做這種不要臉的事連累了家中姐妹的清譽,我們姑娘還沒找大姑娘算賬,用得著大姑娘倒打一耙,污蔑我們姑娘么?” “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我說的是人話,活該你聽不懂呢!”素月性子本就厲害,如今有了清平郡王做靠山,越發(fā)地牙尖嘴利。 她把唐菀護在身后高聲說道,“與二皇子暗度陳倉的又不是我們姑娘,我們姑娘一向行的端做得正,自然什么話都敢說的!至于旁人,我就不知京都之中那些流言蜚語都是什么了?!?/br> 唐萱搶了自己的妹夫,又是什么好名聲不成? 也虧的是如今唐家的主子姑娘里頭沒幾個好的,不然,若是當(dāng)真清白端正的好姑娘叫唐萱鬧的這一出連累了清譽嫁不出去,那可就可憐了。 因為素月的聲音大得很,青霧不由抬頭看了素月一眼。 素月年輕氣盛的樣子倒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不過經(jīng)歷的事多了,在宮中時間久了,青霧才明白,高聲說話永遠(yuǎn)趕不上直接了當(dāng)。 她又看了看那氣得渾身發(fā)抖的唐萱的這個丫鬟,見她不僅穿戴打扮與尋常的丫鬟不一樣,更精致華麗,不像是個丫鬟,更像是個主子,更何況就這份不能忍氣吞聲的模樣也不像是丫鬟才有的,倒有些心高氣傲。 一時間青霧的目光之中便多了幾分若有所思,只對素月溫和地說道,“何必爭執(zhí)吵鬧,沒得叫你也失了身份體統(tǒng)。既然沖撞了咱們姑娘,處置了就是。” 她揚聲就請了鳳弈之前送的兩位宮中嬤嬤過來,卻見兩位嬤嬤一臉嚴(yán)厲地來了,掏出掌嘴的竹板就把這丫鬟給拖下去掌嘴,這才對素月溫和地說道,“下次直接掌嘴就是?!彼觊L溫和,素月一向敬重她,忙對青霧福了福,這才看向唐菀有些不安地說道,“姑娘,這件事……” “挺好的。咱們往后不做受委屈的事?!碧戚腋緵]想見唐萱。 唐萱想擺出姐妹情深的模樣粉飾太平,她覺得跟自己沒有什么關(guān)系。倒是青霧對唐菀問道,“這丫鬟是唐家給大姑娘預(yù)備的通房?”見唐菀似乎被嚇了一跳,青霧便笑著說道,“長平侯府好歹是勛貴,有這樣的預(yù)備情有可原。” 豪族貴女出嫁的時候大多都帶通房丫鬟,是為了自己不方便的時候籠絡(luò)丈夫的,這樣的丫鬟大多都是從娘家?guī)н^來,是信得過的,免得日后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不過青霧見唐菀遲疑著看著自己,便笑著對唐菀說道,“這丫頭心高氣傲,不是個省事兒的,如果唐家是想她做通房的人選,只怕日后會成為禍患?!彼姸嗔烁魈幫醺艺粚幍臉幼樱匀灰仓涝鯓拥呐邮遣话卜值?。 唐菀心有所感,不由輕輕點頭說道,“姑姑說得有理。她瞧著是個通房的人選?!边@丫鬟日后還真是鳳樟的通房,不過她沒有想到青霧竟然一眼就看得出來。 素月素禾卻在一旁變了臉色。 她們也是唐菀貼身的丫鬟,可是她們卻并不想做清平郡王的通房。 “姑娘,我,我……”素月和素禾對視了一眼,臉色緊張,見唐菀笑著看過來,很耐心地等著她們說話,不由漲紅了臉,卻不知怎么說。 她們對唐菀忠心耿耿,自然也明白唐菀身邊沒有幾個可以信任的服侍的人。她們本想說不想做清平郡王的通房丫鬟,可是如果她們兩個不做,日后唐菀提拔了一個跟她不是一條心的去服侍清平郡王,離間了他們夫妻可怎么辦? 雖然說清平郡王說日后不會納妾,可是通房……也不算是妾室呀。 素月和素禾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她們知道自己是最忠心的,這樣忠心的丫鬟做了通房才能護著唐菀,跟她們姑娘一條心。 可是若是做了通房丫鬟,卻又是跟唐菀搶了夫君,這叫她們心里無法接受。 和姑娘搶同一個男人,又算什么忠誠? 左右為難,就是如今素月和素禾的心情。 見她們倆急得不得了,唐菀愣了愣,不由彎起眼睛笑了起來,對她們?nèi)岷偷卣f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你們放心,不叫你們做我們郡王的通房。往后我給你們挑兩個好人家,叫你們也能好好過日子?!?/br> 她這話叫素月和素禾松了一口氣,素月不由關(guān)切地問道,“可是通房人選……” 她怕極了唐菀會把不安分的人提拔上來,日后叫唐菀過不上安心的日子,畢竟這院子里的丫鬟,因唐菀是個不得寵的主子姑娘,大多數(shù)的丫鬟都服侍得并不用心,還更喜歡往其他幾個姑娘的院子里鉆,走門路想要調(diào)走。 當(dāng)初清平郡王的賜婚旨意到了唐家,因以為唐菀是去守寡,因此她院子里的丫鬟們?nèi)诵母樱蟛糠侄家呀?jīng)找了好去處,不準(zhǔn)備繼續(xù)服侍唐菀了。 可是等清平郡王活著回來,這些丫鬟又厚著臉皮想留下來。 當(dāng)然,這些人唐菀一個都沒留,如今小院子里的除了素月素禾之外,幾乎都是宮里的宮人。 唐菀便柔和地對憂心忡忡的素月說道,“沒有通房。我與阿奕……”她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會再有別人了?!彼J(rèn)真地相信著鳳弈給她的承諾,也相信鳳弈不會做傷害她的事……如果是對通房丫鬟覺得無所謂的話,那鳳弈之前不會對羅嬪送來的宮女發(fā)那么大的火,甚至一狀告到皇帝的面前,令羅嬪都被降位。 她垂了垂眼睛,低聲說道,“他答應(yīng)了我。我相信他?!?/br> 鳳弈說他不會做那種口口聲聲只喜歡她,對于別人都不過是身體上的新鮮,當(dāng)做小貓小狗的玩意兒那樣的事。 他對于她一心一意,就是無論身體還是心里,都是一心一意。 唐菀相信他。 所以唐菀根本就沒想過預(yù)備通房丫鬟。 聽到她這么說,素月和素禾頓時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那姑娘要出嫁的時候,咱們院子里服侍的人怎么辦?”素禾便好奇地問道。 “你沒發(fā)現(xiàn)???如今服侍姑娘的大多都是宮里的姑姑了,這也挺好的?!彼卦卤憔褚徽駥μ戚艺f道,“咱們侯府那些趨炎附勢到處鉆營的,還是別帶去禍害郡王府了。”她高興得不得了樣子說道,“有好的,先緊著咱們大姑娘吧!大姑娘不是先出嫁那一個么?” 她眉飛色舞的,越發(fā)在心里慶幸唐菀當(dāng)初沒有嫁給鳳樟。畢竟,就如鳳樟口口聲聲和唐萱情深義重不顧一切,那相愛的心多么真摯,都轟動京都了。 可是唐萱大婚,卻還要預(yù)備通房丫鬟。 素月寧愿唐菀嫁給發(fā)起火兒來可怕得叫人畏懼卻連通房丫鬟都不要的清平郡王,也不要那個對唐萱愛慕癡狂卻心安理得享用通房的二皇子。 “姑娘往后要發(fā)嫁我們,就給我們尋郡王府里的人吧。我和素月想一輩子都服侍姑娘。”素月也歡歡喜喜地說道。 “若是緣分到了,不管是不是郡王府里的人,我都把你們嫁出去?!鄙陷呑铀卦潞退睾踢^得就挺幸福的,平凡卻安穩(wěn)的婚姻,生活得雖然不奢華,可是卻很富足,還有兒女也很乖巧可愛,唐菀覺得她并不想叫她們失去這樣的幸福的婚姻,因此便含糊了一聲。 主仆三個人悠閑地說話的時候,青霧便微笑著坐在一旁,看著素月和素月對唐菀親近關(guān)切的模樣,不由心情也格外地好起來。 她對唐菀不給鳳弈預(yù)備女人服侍這種做法并不覺得驚世駭俗,也不覺得唐菀善妒,相反,其實在經(jīng)歷過了先帝貴妃弄權(quán)亂政之后,青霧也覺得一個男人配一個妻子就行了。女人太多,必然會引起禍患,甚至?xí)満α俗约骸?/br> 就如先帝,膝下本有兒女眾多,可是當(dāng)先帝貴妃進宮,得到先帝的專寵之后,這些兒女除了被關(guān)去了冷宮的太子一家之外,余下的先帝的兒女已經(jīng)凋零得所剩無幾。 雖然這也是因東宮不穩(wěn),因此先帝的皇子們各自為政爭奪下一任儲君彼此爭斗奪嫡,因此才這樣血流成河,并不無辜。可是若沒有先帝貴妃的野心還有貪婪,如果東宮的位置穩(wěn)穩(wěn)的,那先帝又怎么會死了那么多的皇子和公主,一口氣連后宮嬪妃都因此死了大半? 如今先帝的皇子,也就是陛下的弟弟只剩下了兩個,都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老老實實連朝堂都不敢涉及,而先帝的公主死得一個都不剩下。 這就是寵妾滅妻,忽視正統(tǒng),貪圖女色的結(jié)果。 也是因為這樣,當(dāng)清平郡王想要一心一意守著一個王妃生活,青霧覺得挺好的。 家中安穩(wěn)和平,夫妻和睦,這才是最大的幸福。 “姑姑,姑姑?”見青霧微笑著失神,唐菀和素月素禾說笑了一會兒唯恐冷落她,便喚了兩聲好奇地問道,“姑姑在想什么?” 她天真爛漫的,小臉兒因為今日歡喜紅撲撲的,青霧便收回目光笑著對她說道,“在想長平侯夫人這樣倉促要發(fā)嫁大姑娘,這并未經(jīng)過太后娘娘與宮中的允許,有些過于自以為是了?!?/br> 長平侯夫人不被允許進宮,因此見不著太后和皇后,不能商討唐萱和二皇子的婚事,因此只能自作主張倒是情有可原。可是既然得不到宮中諒解,難道不能推辭婚事兩年,先叫太后與皇后對唐萱轉(zhuǎn)圜態(tài)度,然后再提婚事么? 長平侯夫人這么著急,太后只怕是要惱了。 宮中至今對二皇子馬上要成親的事都沒有個動靜,就已經(jīng)看得出宮中的態(tài)度。 長平侯夫人大概還覺得慶幸宮中并未阻撓這門婚事。 可是哪里有她想得那么簡單。 如今宮中不僅惱怒長平侯府與二皇子自作主張,而且只怕太后和皇帝對二皇子急著大婚還要更多心了。 唐菀微微一愣。 “是啊,為什么這樣著急呢?”她呆呆地問道。 上一世的時候,唐萱也是很快地就嫁給了鳳樟,夫妻倆剛剛成親的時候柔情蜜意的,不知多恩愛,因此唐菀沒有想過,為什么長平侯夫人這么著急。 “大概是為了陛下嫡長孫的身份吧?!鼻囔F悠然地說道。 太子不太可能有子嗣了,長平侯夫人這是想叫唐萱趕緊嫁給鳳樟為鳳樟生下嫡長子。 到時候,唐萱就是皇家的功臣,就算嫁給二皇子的手段有些不光彩,可是看在這個名分最重要的嫡長孫的份兒上,皇家會對唐萱這個嫡長孫的生母改變態(tài)度的。 青霧的話不由叫唐菀恍然大悟。 不過她想了想才搖頭說道,“孩子不應(yīng)該是爭權(quán)奪利,鞏固自己地位的工具?!笨蓯鄣暮⒆觽兙退悴皇撬^的嫡長孫又怎樣呢?對于唐菀而言,那依舊是應(yīng)該被疼愛,被全心全意寵疼的孩子,而不是滿滿地背負(fù)了各種強加在他身上的期待的道具。 她這樣說話未免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青霧卻并不覺得唐菀這樣有些天真的話叫人嗤之以鼻。她笑了笑,對唐菀說道,“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罷了?!?/br> 有如唐菀一般對這些不在意的,自然也有很多在意這些名分以及名分帶來的利益的人。 唐菀也并未刻薄地批判,不過因唐萱在她的院子里碰了釘子,連身邊最得寵的丫鬟都挨了宮里嬤嬤的嘴板子,一時怕了唐菀,不敢再叫人來叨擾她。 唐菀趁著這個時候給廣陵侯太夫人敬了茶,叫了一聲干娘。 她去廣陵侯府給太夫人磕頭敬茶的那一天,京都有名有姓的勛貴豪族都有女眷參加。 不僅僅是因廣陵侯太夫人第一次下了帖子遍請京都豪族女眷參加,而廣陵侯李穆最近在京都正被太子倚重,一時成為朝中新貴,無人敢于輕視廣陵侯府的緣故。 也不僅僅是太康大長公主親自坐鎮(zhèn)廣陵侯府,作為見證唐菀拜認(rèn)干親的緣故。 更多的反倒是清平郡王鳳弈之前將各處曾經(jīng)傳揚了些唐菀不怎么好聽的言論因此差點砸了各家府邸的緣故。 這些人家是怕了唐菀了。 這些女眷們想不明白,唐家這二姑娘到底有什么法力,能叫性子乖僻冷酷的清平郡王這么維護她,為了她連天都可以捅個窟窿出來的樣子。